《宁海满香+番外 作者:步蟾(晋江2012-06-2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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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海满香+番外 作者:步蟾(晋江2012-06-23完结)-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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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在半路停了下来,等椅子稳住,回过神来,方才发现是宁雪。

自从文静跟着文渊到“溯津阁”,宁雪也成了“溯津阁”的常客,总来找她说话聊天。

“你在看什么?这么出神?”宁雪拿过文静手里的书,“《兰都城志》?”随手翻了两页,然后合上,“看这种书做什么?跟我出去转两圈,就什么都知道了。”

宁雪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夸张,她虽然身为公主,却因当初皇上宠爱,得特许可以随时出宫。她自小性格活泼,不拘小节,得此特权自是大大利用,不止自己从小习武,还连带着训练出一队娘子军作为护卫,个个身手矫健不凡,不亚于男子。自安全有了保障之后,宁雪出入皇宫从来不隐瞒身份,兰都城里到处都能看到她的身影。有时候在城里呆厌了,还时常带着她的娘子军到西北关一带打着“保卫边疆,抵制南月”的名义去侵军扰民。先前她跟天香说的,所谓出征西关的娘子军,便是她这一队护卫。

文静愣愣地看着她把书拿过去,很轻松地认出她认了半天都没确定的字,心里再次想着,如果穿越的是小洁,以她喜欢古文的架势,这些哪里又难得到她?是不是哪里弄错了,原本应该是别个聪明能干的人来帮他们解开这些死扣的,结果变成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了。

“走吧,文渊哥那里忙着,你在这里也没用,我们出去走走。”

这段时间,因为大国无主久已,周围国家民族都虎视眈眈,朝廷事态愈加严重。朝臣均知晓文渊与两位皇子关系甚笃,且传言有人曾经看到出走的宁煊曾与他见面。总此这些,忠心为国的来找他帮忙劝说两位皇子,晓以大义;暗怀鬼胎的也来找他希望能探出宁煊下落。文渊性温,来者不拒,虽然疲惫,在这关键时刻仍是不敢懈怠。

古代女人不干政。文静不会笨到连这都不知道,所以,每次只要有人前来,而文渊并无意拒绝时,她就会回避。久之,宁雪只要见文渊会客,就会直接到东中阁来找她。

“溯津阁”的东中阁里的藏书全是关于一些地理日志、以及近代人物志的书籍。当生活逐渐走入正轨时,文静逐渐意识到不能再像当初以邻国公主孤高在上地关在行宫不理外人,她也不可能在文渊身后躲过这一辈子。不管乐意或是不乐意,她现在是天香公主,至少现在要借着这个身份好好生活下去,不了解这个世界,不了解天香公主是绝对不行的。思前想后没有其他办法,最后问明了文渊,她便到这里寻书看。只是一翻开那些书,她就傻眼了。里面的文字,她几乎一半都不认识。

米那国的文字与繁体字类似,但是字体却有很大的不同,且行文写字与说话方式也颇有差异,文静当初语文原本就学的不好,如今看着这些东西,更是觉得两个眼珠快要掉出来了。硬着头皮翻了两页,完全没看进去里面说的是什么,懊恼地把书扔开,生会闷气之后,又不得不重新捡起,再一个字一个字地去认、去读。如此这般,往往一个下午都看不到一页书,每每气得她恨不得将那泛黄的书页直接抓下来。

宁雪听说她看起书来,忍不住取笑,“天香,你真是放着个活书橱不好好用。难道你不知道米那国有句顺口溜,‘溯津阁,书高搁,文渊不若文渊哥。’”

“那是什么?”

宁雪甩着根马鞭,“就是说有了文渊哥,溯津阁的书都可以束之高阁了,有什么想知道的,只管问文渊哥就好了,省了费那些力去找书看。”

“这不会是你说出去的吧?”文静听着顺口溜好玩,按着那语气随口问着。

“那当然。”宁雪甚是得意,“本公主金口一开,谁敢否认?”

文静也早听闻文渊学识过人,奈何不是一般的问题,她还真不敢向文渊请教。天香公主作为一个公主,读的书自然不少,她若不小心问出了什么弱智的问题,那就坏了。

所以,尽管天天跟着个立地书橱,文静还是得天天眯着双眼躲在东阁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去认去猜那书里的内容。她从小念书就不认真,一翻开书一个头就变成两个大,好不容易挨到高考结束,大学念体校,扔了那些课本,工作也只是指望着当个警察去抓些小偷,只需要四肢发达就可以,再也不用去读那些让人头昏的书本。却没想到到了这儿,她竟然反而得成天关在藏书阁里看着这些更加难懂的书。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尽管文静怨气冲天,但怨气发完之后,依然不得不回来继续看。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就必须懂这里的游戏规则,她别无选择。

幽幽的一口怨气从嘴里吐出,宁雪受不了了,“就说看书没趣,想了解兰都城,出去转转,只消一个下午,这本书里写什么,你就全都知道了。”

及至手腕被抓,文静方才回神意识到宁雪还在身边,但为时已晚,宁雪已经拉着她出了“溯津阁”。

为什么说为时已晚?

因为在这个皇宫,文静最怕最怕的就是这个宁雪。虽然除了文渊,她也就剩这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了,且也喜欢她的活泼开朗,只是这丫头对南月国的深厚兴趣,让她不得不敬而远之。若说陪太后说话被问及南月的风俗,她打马虎眼还能稍微糊弄过去,糊弄不过去时,借口深居宫中未曾听闻就可以了。

可是这宁雪,那是说到南月国就缠着她不放的主,而且她不问南月民俗,若问也绝对是用来抛砖引玉的,最终目的都是要她讲她宫中的事情,和兄弟姐妹的事情,叔叔伯伯的事情,一堆一堆,差点让文静以为她才是穿越的,然后等着穿回去了写一部《南月国皇宫秘史》。

不得不说,文静被迫不得不关在书阁看书自虐,其中一大部分就是宁雪的功劳。

文静每次无法回答她时,都会拿文渊做幌子,然后紧跟着不分开。宁雪似乎也是体贴他们“夫妻情深”,只要她说要陪文渊,宁雪就算千不甘万不愿,也不会难为她。可如今文渊不在身边,她又已经被她拐出来了,接下来的时间,可想而知了。

果然,宁雪那张微微翘起的漂亮小嘴一开,三句两句就扯到了南月国。文静对这样的问题,不敢随便开口,只能惯例地以“还行”,“还好吧”等等模糊的字眼敷衍过去。次数多了,宁雪也明白了她的敷衍,既是不满,又是奇怪,“天香,你一点都不想家吗?”

文静被她问得愣住。

不想家?

不想家吗?

她到底有没有想家?

这三个问题问下来,文静自己没反应过来,倒是宁雪唬得站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眼泪,文静方才发现自己竟然流泪了。

是呀,她哪里是不想家?是不敢想了。且现在的情况,也不容她想了。

“好了,我再也不这么说了,你别哭了。”宁雪笨手笨脚地道歉保证。文静没有觉得心里有悲伤,睁着一双美丽无辜的眼睛,不见任何悲伤地让眼泪止不住地流。

原本以为得到保证的宁雪会安全多了,谁知道文静脸上泪痕未干,宁雪的问题又来了,“对了,去年冬天,你们南月国内乱,到底是怎么平息的?谁平息的?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眼见着她得越问越大胆,文静也越来越心虚,煞白的脸不知该如何应对,最后只好装头晕借口不适,要躲回文渊办公的阁子里休息,却慌慌张张地不小心一回头就撞到了人。

“母后。”宁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文静赶紧敛衽行礼,“给太后娘娘请安。”

“免礼。”太后声音里略带着疲惫,“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回母后,儿臣带天香四处走走,省的她天天陪着文渊哥呆在那又无趣又沉闷的溯津阁里,闷都闷出病来了。”宁雪抢着回答。

“你以为都像你这样整天没个女儿家的样子?有空多向天香学学,别跟你两个哥哥一样,净让哀家操心。”

文静自从出入皇宫,也三天两头少不得到“凤阙宫”拜见太后。不是什么正式的仪式,只是文渊说她以太后儿媳的身份,在皇宫来去,总得过去请安问好。起初文静因当初被太后威逼自杀的事,对这个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人一直抱有害怕的心理,害怕她端庄隆重的装束,害怕她不怒而威的眼神,更害怕她手里掌握的生杀大权,以及她对每个人都不容忽视的威胁。好在有文渊在场作陪,加上如今二人矛盾已消,太后一番心力都在两个皇子的江山美人之争上,当初那个时而慈爱有加,时而精明严厉绵里藏针的太后似乎都不过是个影子,文静真正看到的只是一个憔悴无奈的中年妇人,一个失去了丈夫又教不好儿子的女人。

后宫女人,华服锦衣的背后总有太多的辛酸与狠毒,不管你去不去想,在这么多年影视的熏陶下,文静几乎不需要任何思索,一股子的悲怆就涌上了心头。一面是害怕,一面是怜悯,抱着这种双重感情,与太后的交谈自然不会怎么积极。所以,每次见太后她基本上都是持续贯彻着她的名字,时间一长,太后在对几个孩子的无奈之下,竟对她的顺从生出了好感,对她也愈加喜爱。所以,刚才她冒失相撞的事也完全忽略没计较。

“雪儿,哀家今儿跟你借借天香,你去找依柔丫头说话吧。”太后边说着,不容宁雪拒绝地将文静拉至身侧,在众宫女的陪同下离开了,留着宁雪满脸不愿地在原地直跺脚。

“天香,你从南月国来,你认为哀家这么做对吗?”

文静捧着一杯香茗,与太后同坐在贵妃榻上,只是太后是半卧半躺,文静则几乎跪坐着,捧着茶杯放在嘴边,掩饰心里的紧张,听到太后这个问题,手一抖,茶水差点洒出来。


 



第16章 依柔要离宫
“太后娘娘做事自然是有自己的一番道理,天香年幼无知,不敢妄加评判。”

“哀家说了多少次了?文渊是哀家义子,你自然就是哀家媳妇儿,应该叫母后。”

文静于是改口,“母后。”

“陪母后说话还要这么紧张么?”太后微微笑着,“哀家知道与你谈论这些事,实是不该,但瞧你甚是可心,咱娘儿俩说话,你也就当家常,哀家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当年你父皇摒除众议,废长子改立次子为嫡,你对这事怎么看?”

文静低着头慢慢将茶杯放下,尽量让自己的手停止颤抖,“父皇这么做定然有他的道理,想必是二皇子在他老人家眼里更适合皇位。天香只是一个弱女子,读书不多,不懂政事,无法评判。”

“南月国百姓怎么看呢?他们也认为那场内乱是因为长次颠倒所导致的么?”

文静心一惊,陡然抬头,太后正一脸忧愁地看着她。

“天香自小居于深宫,不知百姓看法。自古世袭传于嫡长子,总是有他的道理,但非常情况下,适时变通,也并不是不可以。但若后果严重,自当三思而行。”

文静心里极度紧张,说话完全失了方寸,但一把斧子两面砍,左右都说一通,总是没错。原来方才太后所问的并不是米那国的事情,而是发生在南月国的事,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全是以米那国的情况作答,幸亏言语模糊,不然以太后的精明,肯定露陷。

“说着容易啊。”太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若先帝当初能想到这点,米那也不至于有如今的危机。唉……”

文静惶然不知所对,好在太后也并不指望她能说点什么,叹息一会也就好了,“好了,你去依柔那里找雪儿丫头吧,哀家歇息一会。”

文静自然没有去依柔那里找雪儿,而是直接回了“溯津阁”。文渊的访客已经离开了,文静到时,他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那发白的日头。

文静见只他一人,于是直接从偏门进去。文渊离开窗边,重新坐回桌前,“雪儿这么早就放你回来了?”

“不是,是太后娘娘叫我去说了会话。”

“太后?”

“嗯,她提起当初我父皇废大皇兄,而改立二皇兄为太子的事。文渊,太后是不是偏爱二皇子,想让他继位,所以大皇子才迟迟不肯继位?”

文渊轻轻笑了一下,“大皇子正是知道太后不想他继位,所以才不继位。若没有太后,他至少也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坚定。”

“好复杂。”文静想了半晌理不出个头绪,只好认输。皇位之争,从来都是因争夺而复杂,却从来不知道,原来不争也是麻烦。

“看来皇上是连太后都算计在内了。”文渊状似自言自语,微微笑着。

“他算计什么?”文静好奇地问。

文渊摇摇头,“不知道。”

文静脸上清楚地写着,“还有你不知道的吗?”文渊被她的表情逗笑,伸出手来竟似要触碰她,但又在半路垂了下去,“还恼他弃你不顾吗?”

文静嗤之以鼻,“恼他做什么?小孩一个,只知道逃避,利用别人对他的关心反来威胁别人,既然对他母后对他皇兄,还有对依柔都那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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