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纤儿虽然从未对她撒过谎，可关雪还是不放心。
“真的。之所以这么快成为朋友，也是因为韦姨的关系。”
“这样啊。”听纤凝这么说。关雪放下心：“那？？？？？？妈妈就要直说了。妈妈不想干涉你交友，但这一次，妈妈不希望你和曜走得太近。他这么小就酗酒打架，都伤成什么样了，你要是经常和他来往，早晚有一天会出事儿。我现在都不能想像你和他走在一起，不是突然跳出一些拿刀拿枪的人，就是涌过来一群奇装异服的怪物，挥刀挥棒的。光是想的。我就睡不着觉。”关雪说着说着就想掉眼泪：“现在不比从前，从前，你身边有大黑和宏力，你去哪里我都放心，可如今，纤儿？？？？？？”
“妈——。别哭啊，没那么严重？？？？？？”
“怎么没那么严重？等曜的伤势好一些，我会直接说给你韦姨听的。相信你韦姨也会支持我。你不能再靠近曜，坚决不可以。”
“妈——，我？？？？？？”
“这是妈妈最大的心病。纤儿！妈妈从未干涉过你交友，对不对？”
夏纤凝点头，她不敢与关雪的目光对视。
“那你这次一定要答应妈妈，不要再靠近曜，能离多远就多远。我不能说他多么多么坏，可他现在的行为我不能认同。”
看着憔悴的关雪，夏纤凝低下头：如果不是自己，妈妈还在水城。还拥有幸福的家，幸福的老公。现在，妈妈又因为自己这么伤神。她怎么能够不答应她的要求。可？？？？？？她发现自己做这个决定好难，她和曜好像已经很亲近了，曾几何时，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一件一件，甜蜜的、忧伤的、懊恼的、快乐的？？？？？？他们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纤儿！”关雪有些怀疑女儿刚才的话，她在犹豫什么，和一个普通朋友拉开距离有这么难吗？
“妈妈！我答应你？？？？？？会离曜远远的，能离多远就多远。妈妈！我保证！”夏纤凝再次举起拳头。
看到女儿坚定的模样，关雪终于露出了笑脸。
关雪走了，夏纤凝的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许久，她轻拭泪水：哭什么？自己已经把妈妈害得这么落魄，还有什么不能答应她的。曜是什么，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而普通朋友，会有很多？？？？？？
“妈妈出去了，大概需要五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在家别乱跑，好好养身体。”关雪推开夏纤凝的房间嘱咐着：“晚饭，吴姐姐会陪你一起的，原谅妈妈！”
“妈妈放心，妈妈再见！”
关雪再次推开被她关上的房门：“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妈妈买回来。”
“没有！妈妈小心！”夏纤凝无奈地微笑。
“坏孩子！开始嫌妈妈啰嗦唠叨。再见！”
关雪走了，夏纤凝眼前的作业怎么也写不下去了。伸伸懒腰看看表，三点整，应该是医院的探视时间。她拍拍自己的额头，这和医院的探视时间有什么关系，自己只是需要休息一下。
她拿起水杯，接了水，站在窗前。天空阴霾灰暗，大地亦是如此，天地一色，纠结缠绕。眼前灰茫茫的世界渐渐暗淡，她的思绪瞬间又飞到了那个让她心惊胆战的夜晚。他慢慢倒下的身影，缓缓吐出的语言？？？？？？他最后说出的名字，他嘴角触目惊心的鲜红？？？？？？他想抓住什么？？？？？？纤凝的心慢慢收紧？？？？？？
“啦啦啦？？？？”，喜悦的挂钟声把她从幻觉中惊醒，她下意识地看了下时钟，医院的探视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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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水曜坐在床上，手机在他手里颠来倒去。丑八怪就要放学了，要不要给她发短信打电话。发短信写什么？问她身体恢复了没，好像太矫情，只是受了些惊吓，应该没什么。写为什么不来医院看自己，不好，她送自己来的医院，怎么都是来过了。来过了就可以不再来了吗？？？？？？想这些做什么，她来了又能怎样，自己能给她什么？？？？？？想到这里，凌水曜烦燥的心静了下来，沉寂再次占据整个房间。
自己除了想念，还能做什么？可他真的无法忍受看不到她的日子。前些天，还能在学校远远地望她，即使不能靠近，但自己的视线总是能寻到她的身影。可现在，已经六天没有看到她了，思念像秋天的荒草一样疯张泛滥，就快承受不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丑八怪，既然你不想看到我，那晚为什么还要救我？
倪施洛又来医院看望凌水曜，推开房门，看到凌水曜独自一人歪在床上：“曜！下午好！”
凌水曜看到倪施洛，企盼的心又跌回谷底。一翻身，给了她冰凉的脊背。
“曜！花该换水了。”倪施洛不在意凌水曜对她的态度，只要他不赶她走就好。她拿了花瓶给花换水。
凌水曜继续玩他的游戏。倪施洛挪了那束百合，将黄玫瑰重新放在窗台上：“真好看！曜！那束百合是谁送的？”
凌水曜不语，心思全在游戏上。
“曜！我推你出去走走？”倪施洛推了轮椅放在床边。
凌水曜从床上坐起来：“我？？？？？？我有喜欢的人。明白了吗？”
“明白！”
凌水曜沉默。他和凌康年有协议，这个协议对于她是不公平的，可以说是百分之百的利用。他不喜欢自己做这种事情，可亲情，仅存的那点亲情还是让他做出了让步。他觉得自己一定要和这个女生讲清楚，他不想她受到无辜的伤害。
凌水曜示意倪施洛坐在沙发上，很郑重地讲道：“倪施洛！我必须要把话讲清楚。”
“嗯。你说什么我都认真听。”倪施洛顺从地坐在床旁边的沙发上。
“我有喜欢的人。你那么漂亮，学校里有不少人都喜欢你，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倪施洛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说出名字，要不然我怎么相信啊？”
凌水曜无奈道：“夏纤凝！我喜欢夏纤凝，而且我这一生只会爱她一个人！”
“曜！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你可以当誓言听！”
那个夏纤凝有那么好吗，人长得丑，没有品味，不爱讲话，也没她成绩好，更没她身材好。曜怎么会喜欢上她？曜一定是在骗她，妈妈对自己讲过的，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只要自己能经常曜在一起，她这么优秀这么美，曜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我？？？？？？我知道了。可我们能做普通朋友吗？”倪施洛的表情非常诚恳。
倪施洛的脸上写满了诚恳，凌水曜无法拒绝的诚恳，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好吧。”
“谢谢你！曜，那？？？？？？我们现在是普通朋友了吗？”
“嗯。但这个普通朋友这也只能承诺到派对那天。” 凌水曜无奈。
倪施洛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嗯。只要能在你身边。”。
“随你吧。” 凌水曜突然发现她有时也有着和他一样的执著。
“那我可以削苹果给你吃了吗？”
凌水曜没有回答，斜歪在床上，继续他的手机游戏。
☆、第二十一章：残留的唇彩 1
夏纤凝提着篮苹果，在果篮的一侧别着几朵白色的大波斯菊。门虚掩着，她轻轻推了一下，却看到满室的温馨：房间里很安静，窗帘半遮，淡淡光线流动，凌水曜斜歪在床上玩手机，倪施洛认真地削着苹果。
夏纤凝站在门口望着，进退两难。
“小美女！来看那个坏小子啊？”护士兰兰来给凌水曜换药，看到夏纤凝站在病房门口犹豫不决。她认得夏纤凝，凌水曜受伤那晚，她给夏纤凝抽的血。
夏纤凝勉强地笑了下：“姐姐好！”
“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嗯。谢谢姐姐关心，我？？？？？？很好的。麻烦您把这个代我交给他吧。谢谢姐姐！”
“怎么？这人都到医院了，怎么又不去了。”护士兰兰说着就推开了病房的门。
凌水曜听到门响，眼睛往房门口瞟了一眼，只一眼，人便怔在了那里。是丑八怪！他盼了好些天的丑八怪。
“好像有些不方便？？？？？？总之，谢谢姐姐！姐姐再见！”夏纤凝把手中的水果篮放在兰兰手里，转身就走。
凌水曜推开护士，追了出去。
虽然腿上有伤，凌水曜还是在十米之外追上了夏纤凝。他站在她面前，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就那么傻傻地站着。
“我，今天有时间，所以？？？？？？”夏纤凝看他痴痴地望着自己，忙解释道。
凌水曜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忙接过夏纤凝的话：“有时间？？？？？？为什么不进去？”
“好像有些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倪施洛她？？？？？？” 凌水曜的脸色开始差强人意。
“没？？？？？？我，我今天本色？？？？？？所以，祝你早日康复！”夏纤凝说完，便想绕过凌水曜离开这里。
凌水曜往前跻身，挡在夏纤凝面前：“那，我们去外面走走。”
夏纤凝莞尔一笑：“你不方便，再见！”
“哎——，”凌水曜虽然有好多话想要和夏纤凝讲。可他的两条腿却像灌了铅似的沉重，他追上去又能怎样，这么肮脏的他还能和她肩并肩吗？夜夜的盼，分分秒秒的等，他就是想看她一眼，好像见了以后，思念就会少一些，心就不那么痛了，可真的是那样吗？真的是看见了心就不痛了吗？此刻，他的心竟是如此之痛。慢慢地撕裂。那痛。清晰延绵、丝丝漫浸入骨。
倪施洛从病房里走过来，看到凌水曜冲着夏纤凝的的背影发呆，伸手去扶凌水曜，凌水曜躲开。
凌水曜默不作声。倒在床上，继续给倪施洛冰凉的背。
倪施洛静坐在床边，目光落在那个果篮上。果篮上面有张小卡片，她轻轻摘下，打开一
看：祝早日康复！落款夏纤凝！
好个夏纤凝！装什么装，明明就很喜欢曜，在学校里却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是曜一厢情愿，她是多么多么的高洁。多么多么的无奈。谁知道，离开学校，竟是这么勾引我的曜的。刚才一定是看到我，心虚了，所以没敢进来。哼！既然你知道心虚。那就是心里默认曜是我的，你没有实力和我争，看来，还有点儿自知知明？？？？？？想到这里，倪施洛竟然笑出声来，自己的对手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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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房。姬思思和王雨桐看到倪施洛走来。
“没想到啊，会是你？”姬思思很好奇是谁给自己发的短信，可她万万没想到会是倪施洛。
“我是不想露面的。可你们老是坏事儿。”倪施洛本不想和姬思思有什么直接交易，可她没办法，她刚来这所学校，什么都不熟悉。想打败夏纤凝，只能求助于人。
“这么说，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夏纤凝！”
倪施洛看了姬思思一眼：“你这样说也未尝不可。”
姬思思笑道：“看来有人胸有成竹。”
“胸有成竹不敢当。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我们没有合适的人来做。”
姬思思很好奇：“说来听听。”
倪施洛招呼姬思思两人围在一起，低声道：“月考不是快到了吗？你们难道没有想过在考试上做文章吗？”
“怎么个做法？”
“做弊。”
姬思思没弄明白倪施洛的意思：“做弊？怎么做弊？我们学校对这方面管得特严，一科做弊，所有科目都是零分。谁敢啊？再说，做弊和丑八怪有什么关系？” “不是让你做弊，我们要想办法让丑八怪作弊。”
“她作不作弊我们怎么会知道，她要是不作弊我们还能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着她作弊不成？”
“思思，咱们再往下听听洛洛的话。”王雨桐打断姬思思的话。
“可以找人嫁祸啊。”
“明白了？？？？？？明白了，你是说？？？？？？你真是高手啊。”姬思思这一次对倪施洛是刮目相看了。
“我们要想办法让丑八怪作弊，这样，不仅仅是所有科目都是零分，她是新来的，第一次考试就作弊，让老师怎么看她，同学怎么看她，以后在学校怎么抬头啊？”
姬思思还是有很多疑问：“那我们怎么做才能让她做弊呢？”
“这是个问题，我们好好想想。三个臭皮匠，顶上一个诸葛亮，办法总是会有的，事在人为。”倪施洛之所以找姬思思，就是因为自己对德馨不熟悉，不知道谁是最佳人选。
姬思思和王雨桐相视一笑，还真的是不谋而合，她们俩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看到两人的表情，倪施洛道：“怎么？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嗯。超合适。”姬思思按下了手机。
不一会儿，李同来了。
李同刚站稳，姬思思就开门见山：“有个好差事，只有你能做好，你做不做啊？”
“先说报酬吧。”
“二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