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出书版) 作者:jas(晋江非v出书版,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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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出书版) 作者:jas(晋江非v出书版,青梅竹马)-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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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是啊,有时候挺不放心的。可是长得好看着多养眼啊。”我在心里说,看着看着就会想摸摸亲亲,当然其实也不是想想而已。
  江潮取笑我:“色女。”
  我理直气壮:“孔圣人说的,食色性也。”看看他,奇怪,这回倒没有说我丑了。
  他说:“来,什么时候我请你们吃饭。”
  数据填好,打印出来,把所有需要提供的文件和资料集中放在一个资料袋里,我对经理和姚紫说:“下午我去一趟税务局交退税申请。”
  姚紫正起身拿包要出去,想了一下说:“你把申请资料给我吧,江潮和我现在要去工厂,刚好顺路拿过去,反正等他们批好总得几天,也省得你多跑一趟。”
  我哦了一声,把整个资料袋交给她,问:“那你们回来会很晚吧?”
  姚紫边走边漫不经心地说:“曹经理和江潮是同学,估计谈完了正事以后还有得混。”
  我看着她走出去,小岳笑嘻嘻说:“海宁,姚紫对你真好。”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江潮一共请我们吃过两次饭,两次都谈笑风生,很合得来的样子。对我来说,除了开心外,和他们俩一起吃饭很有点虚荣,何嘉树俊逸出众,江潮则胜在身材出色,气质阳光,看着周围频频投射的目光,我只觉得意。江潮就说:“海宁就是这点傻。”我知道他的意思,又要讽刺我丑。我瞪他,他眼里的笑意却并无嘲弄与讽刺,只是笑。
  那样的日子真是好。我对何嘉树说:“你要答应我,我们永远都会这么好,这么快活。”
  何嘉树看着我,拥我入怀,轻声说:“海宁,我答应你,我会尽力。”
  他说过,他会尽力。现在想起来,他说的是,他会尽力。
  在那之后不久,我们就分手了。
  我还记得之前都很好,在他出差前的一天,我去他家玩电脑游戏,他煮了咖啡给我闻,坐在我边上轻声指点我怎么打怪,我的电脑键盘上总被我吃得都是薯片沫,可是第二天我去的时候也总会被清理干净,我边打边说:“我以后就算搬了家也还要把电脑放你这里,你又会监督我别玩太久,又会帮我清理电脑。”
  他轻轻地笑:“你这个邋遢鬼。”
  我在打怪的间隙匆匆转头瞪他,他的笑脸那样好看。
  我一直很后悔,如果知道那是最后一晚,我怎么也不会去打怪,而会好好地,和他呆在一起。
  那晚我比平常早半小时离开,因为他接到电话说有个朋友有事找他,他送我回家的路上,特别沉默。我有发觉,但没有在意,他有极少的时候会比较沉默,事实上,他原也不是多话的人。
  那晚之后,我就失去了何嘉树。
  我第二天打电话给他,没有人接,我想他在出差的路上,也许没听见,也许在坐飞机,就没在意。可是,接下去的几天,一直打不通,而他,也没有电话找我。
  我焦灼地等他出差回来,打他办公室,却说他请了假。我打他家电话,永远都是不通,于是我上他家去找他,发现门换了锁,人也找不着。
  然后江潮打电话给我,说,何嘉树把我的电脑搬到了他家。
  我不解,问江潮:“你说什么?为什么会搬到你家?”
  江潮耐心地说:“他打我电话,说这是你的电脑。”
  我的心直往下沉,却无由愤怒:“他让你搬你就搬?你为什么不通知我?你是什么意思?江潮,我的事什么时候归你管了?我和何嘉树的事关你什么事?你把电脑搬回去!搬回去!!”
  江潮不语,半晌才说:“他说他和你分手了,我……不想你难堪。”
  后来,我终于找到了何嘉树,他不能不上班,换了手机,办公室的号码还是找得到他的。
  何嘉树电话里的声音很疲惫,他说:“海宁,不要再找我了,你是个聪明人,我躲着你就是不要你来找我了。”
  我问:“那么你也不会来找我了?可是为什么?”
  何嘉树回答我:“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合适。”他挂断了电话。
  我没有再打,我去找他。
  我终于在他家门口堵住了他。他很憔悴很憔悴,靠在门框上不请我进去,很轻但是很坚决地说:海宁,你走,不要再来。
  我抬起头看他,那一刻泪水管也管不住地倾泻而下:为什么?你不讲理由,我每天都来。
  何嘉树靠着门框低着头,没有看我,那么俊逸清肃的脸浮出浅浅的须影,垂下的眼帘带了倦意,总是微微卷起唇角的嘴里轻轻吐出的是:海宁,不要让我厌恶你。
  那样轻的声音,可是如雷轰轰响在耳中。我不能相信。
  我看进他的眼睛里去,他的眼睛里有我的眼睛,都有着那么深那么痛切的悲哀。我突然无话可说。
  他说:“海宁,不要让我厌恶你。”
  他是那么清透聪明的人,我们相处时间不算很长,可是他已经那么清楚我最怕的是什么。
  我僵直地转身,下楼。
  我在楼下不远遇到江潮,他吸着烟,站在一棵树下。我走过去,他说:“何嘉树说你总是在他家楼下,我就过来看看。”
  我顿住,说:“你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江潮看着我,很久很久,我渴切地望着他,却见他脸上的怜惜和难过,他说:海宁,男人不告诉你理由,其实就是很大的理由了,你别这么固执,不要再去找他,你平白伤了自己。
  不,何嘉树不是这样的人。他是那样温和斯文的,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认真而且和气,事事条理分明清晰,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定有理由。
  可是他不告诉我,他那样难过,那样憔悴,也不肯告诉我。
  我看着江潮,清晰地说:“不,我要知道为什么。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这样不了了之的。江潮,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也许不能掌握我自己的命运,可是我能坚持自己找到原因的决心。
  至于找到原因之后怎么办,在那个时候,我想的是解决它,可是现在,我要让自己明白,然后,重新开始。
  因为那个时候我没有能够再见到何嘉树,他辞了职,搬了家。我找了他很久,可是茫茫人海,他消失得那样干净,我甚至找不到他从前的朋友。

  五(1)

  五
  这次我没有去大堂等,我直接去了电脑部。
  运气很好,电脑部其他人都去帮公司员工处理电脑问题了,只有何嘉树在,他侧着脸在打电话。
  我看着他,干净俊朗的脸,嘴角轻轻勾起,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温柔开心的笑意,全心全意的。我的心,虽然早知道已经不再,仍然钝钝地痛了一痛。他从来,没有对我这么笑过。
  我的脑子里忽然想起妈妈和舒卡说的话:你千万不能先对男孩子说喜欢。我没有说,可是三年前的我,天真的我,没有说也等于说了吧。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挂断电话,看着他慢慢收敛笑意,怔怔地发呆。
  我走进去,安静地说:“何嘉树,下班后,星球咖啡,我有话想问你。”
  他被惊动,抬头看到我,却似乎早已料到,只略略一呆,就说:“好的。”
  他说“好的”的时候,声线温柔。
  有时候,有些习惯的养成毫无道理,和何嘉树在一起不过短短时间,因为我说了喜欢闻咖啡的味道,而不喜欢喝,他就时时煮了咖啡给我闻香。然后现在,我坐在咖啡馆里闻香,喝的却是果汁。
  何嘉树坐在对面,俊朗逼人。女侍朝他注目,我不再笑。
  他点了咖啡,帮我点绿茶,他仍然记得我爱喝绿茶,我有一点点心酸,但我说不:“我喝水果茶。”
  沉默对坐良久,他低声说:“我没想到你也在这家公司。”
  我说:“如果你知道,你不会进来,是吗?只是为了躲一个为什么?可是何嘉树,我不是一个会纠缠的人,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什么也不说地消失?”
  我只是想,干干净净地结束,我的爱情,不要这么不明不白,我爱过的人,不要这么让我糊里糊涂地死。
  他沉默,过很久,才艰涩地慢慢地说:“海宁,你也许,要去问江潮。”
  我一呆:“江潮?”
  他想了又想,忽然笑了一下,那个笑容,很难形容,既是坦然,又是决断,他说:“不,由我来说吧。”
  他看着我,漂亮的眼睛里是坦诚:“海宁,自始至终,我心里,都有另一个人,她……她……”他叹一口气,艰难地说,“海宁,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
  我忽然之间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是那个人?她有一双极亮的眼睛,是不是?”
  他一怔,极意外,说:“你知道她?”
  那样亮,那样寒星一样亮的眼睛,时隔三年,我仍然记忆犹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是她,在这个时候,竟有这样诡异的灵感。可是,果然是她。
  那天晚上,他们装得这样象。我心里有凉意漫过。
  何嘉树看着我,他终于轻声说:“对不起,海宁,我很喜欢你,可是,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他从来没有爱过我。是我一个人的游戏。
  我低下头,心中难过,在我记忆里在我感觉里那么美好快乐的时光,原来在他心里并非如此;我那么爱他也以为他同样爱我的时候,原来他从不曾有同样的感觉。我想,如果在当时知道这个事实我会怎么样呢?可是时间,时间真是个好东西,时间让我现在可以安静地听着他说他从未爱过我。虽然我仍然难过。
  我抬头看他,清晰地说:“你可以告诉我的,你可以当时就告诉我的。”
  他摇头:“对不起,海宁,我不能够。你这么好,这么的好,我怎么能够告诉你,我从一开始就在骗你?我本来也想过骗你一个理由,可是我已经骗你太多太久,我……实在不忍心。”
  所以他就消失了。
  沉默,我想问,你们为什么会分开,为什么要拿我作筏,可忽然间不再想问了,总归是些不得已的理由吧。我说:“那你现在和她……”我想起他在办公室里温柔笑意。
  他点头,目光里是歉疚,不愿再说。
  我微微苦涩,什么都敌不过真爱,他委屈了自己同我周旋不过是白白委屈。而我,我叹口气,我也是平白做了一段插曲来见证人家真爱不渝。
  可是有人叫他,是一个女孩子惊喜的声音:“嘉树!你怎么在这里?”
  我抬头,那道寒星似的眸光落在我的脸上,眸光的主人一怔。
  是了,是这目如寒星,记忆没有欺骗我。她五官不算出色,但这寒星似双目足以弥补一切。
  我站起来匆匆说:“何嘉树,我走了。”
  背后是女孩子惊讶的声音:“嘉树,你怎么又和她……”
  我苦笑,她也记得我。
  大结局了。
  我告诉舒卡。谈恋爱谈得如我一般失败还真是少有,一个结局要到三年后才揭晓。
  舒卡说:“你点儿背。”她偶尔会用些发音不标准的方言来表达意思,偏偏还精准形象。
  我无精打采地说:“我还是有些难过。”
  舒卡叹口气:“那倒是,你心目中那么美丽的爱情故事,原来只是独角戏,不难过是不正常的。”
  是啊,独角戏,有首歌不就是独角戏,仿佛为我度身订造。
  三年前,三年前我见到他,清俊朗秀,温和斯文,我那样爱慕他工作的专注对人的好脾气,三年后,他一模一样地再度出现,仿佛时间在他身上是停留的。这样的人,怎么能是平凡如我所能拥有的?就当我是偷来那段好时光吧,就算是假的,当初的我是真的不就行了。我忽然平心静气。
  舒卡看着我,忽然说:“要是三年前,你会想跳楼吧?只是有些难过,说明你早就走出来了,你现在对他,不过是不明白不甘心。傻囡,快去买瓶酒来庆祝。”
  我想一想,老实地答:“三年前我也不会想跳楼。”
  她点点头,一副当然如此的样子,又说:“我有点好奇,他开始为什么要你问江潮?江潮在当中起了什么作用?”
  我叹口气:“江潮啊?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女孩子就和江潮在一伙儿玩,她认识江潮。估计江潮后来知道了吧。”
  舒卡撇撇嘴:“江潮也瞒着你,怕伤你心。两男人都忒婆妈。不过海宁,这样看起来,江潮对你可真的挺好的,这个哥哥,这个哥哥,还真有韩剧哥哥的那个,真髓啊哈。”
  我白她一眼:“你不是骆家谦的拥趸吗?”
  她微笑:“那哥哥山水太远不知音讯,这哥哥楼台近水关怀备至。那哥哥不如这哥哥,海宁,我是很识变通的。”

  五(2)

  我只好笑,舒卡这个人,自己是万人迷,就当别人也是。
  我仍然没睡好,月光从窗外如水倾泻,桌上和地上一片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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