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个魔教教主+番外 作者:江浣月(晋江vip2015-02-12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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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了个魔教教主+番外 作者:江浣月(晋江vip2015-02-12完结)-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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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素昧平生的两个人,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对这些陈旧的伤痕感同身受。
    她以指尖轻轻抚摸那些凹凸不平的地方,整个人都陷入到震撼和疼惜的情绪中,却并不知道方才的那一番动作早已扰动了倾在怀里的那人。
    搁在她肩头的绝世容颜上,稠密的睫羽颤动了片刻,继而掀开一双沉如深潭的瞳眸。
    似乎觉察到身后轻柔而又持续的触碰,那一双秀眉微微蹙起,漆黑的瞳眸中是不明的情绪。
    陈阿诺丢了魂似的怔愣许久,心下也不知何处被触动,忽然抬起另一只臂环过他的腰身,继而轻轻收紧双臂,竟踏踏实实的将他在怀中拥住。
    她并不曾看到的那双漆黑瞳眸在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的中蓦地睁大,眸子里满是诧然之色。
    与此同时,陈阿诺已低头埋入他的肩窝,微闭的双眼里有少许温暖的湿意,抵在衣衫间的朱唇微启,声音并不清晰,倒不知是说给谁听的,或者仅仅只是自语:“以后我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人欺负。”
    说完这句话后,陈阿诺却又忍不住自嘲。
    她不过只是个山村里的野丫头,会两下三脚猫的功夫,连涉足江湖的资格都没有,待这人伤好离开后,更是连见面的机会也不会再有,可她却鬼使神差的许了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承诺。
    还好他现在尚在昏睡中,应当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想到这里,陈阿诺忙抬袖擦了擦眼角,平复下情绪后将美人放回床榻上躺好,见他紧闭的睫羽颤了颤,刚想唤他两声看是不是要醒了,就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
    进来的是陈药师,一边将身后装满草药的竹篓放下,一边就向陈阿诺询问起伤者的情况:“他怎么样?可有醒来?”
    “方才是醒了片刻,后来又睡了。”陈阿诺迎上去帮手,一丝不苟的答着。
    对于他这个素来喜欢捣蛋的女儿,现下难得乖顺安静的模样,陈药师甚是满意。
    他点了点头,着手开始配药,收拾药草的同时,又对陈阿诺吩咐了新的任务:“此人受了极重的内伤,已然损及筋脉,唯有用药草熬制的药汤进行药浴,才能有所起色。自明日起,一日三次,七日为一周期,到那时解开穴道,大约能痊愈。这些你且好生记得,七日里都要仔细看顾,不能有闪失。”
    “爹的意思是,让我每日伺候他药浴?”陈阿诺伸手指着自己的鼻梁,不可置信的相问。
    陈药师则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惹来的人理所当然应该你照顾。
    “不是,爹,您听我说,我不是不肯,这人他是……”陈阿诺急着解释,可话才出口就被他爹一个严厉的眼神压了回去。
    陈药师将手里的草药往桌上一扔,拂袖怒道:“怎么了?平日里光知道嚷嚷着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真要你看护病人,就不耐烦了?还是你光想着和那帮臭小子出去鬼混!”
    陈阿诺被他训斥得无从开口,极度无奈之下,陈药师竟自袖中掏出一纸药方甩到她面前道:“这是药汤的配方,你且好生将这些药收拾配好,为父和你娘白日里要出诊,晚上研究药理,没有时间做这些。”
    说罢,他一甩袖子便往门外扬长而去。
    望着陈药师远去的背影,一脸无奈的陈阿诺泄气的叹了一口气,耷拉着脑袋,幽怨的埋进了药堆里。

  ☆、第4章 美人(四)

等到陈阿诺收拾完所有的药草时,已是午夜时分。
    她揉着躬得发酸的腰腿,打着哈欠起身,正打算回自己屋里打个盹儿时,却发现睡梦中的美人似乎不太安生。
    怕是他伤势疼痛而又因被点了穴道不能言语,她于是放轻了脚步,挪到床榻前。
    略微查看了一番,才知道美人是被梦魇着了。
    绝美的那张脸,本就因失血而苍白如纸,现下双眉更是紧紧纠缠着,额上也起了薄汗,似乎正在梦里经历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看着他无比痛苦的表情,陈阿诺试图唤醒他,奈何他这一梦已沦陷至深,一时竟也醒转不来。
    情急之下,又不得相助,她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他自衾被里露出的,和面色同样苍白的那只手上。
    鬼使神差的,她就握了上去。
    迈出了第一步后,更进一步就变得容易起来。
    陈阿诺一面低喃着安慰的话语,一面伸手轻触他的眉宇,反复的抚摩着纠结在一起的那一处,渐渐的那一处却也有了舒展的势头。
    她露出了一丝慰藉的浅笑,又往床榻边挪近两步,竟愈加大胆的俯下身去,直到柔软的唇贴上微烫的眉心。
    他似乎彻底平静下来。
    陈阿诺回到小凳上坐好,又抬手试了试他的额头,果然有些烫手。
    想是胸口的那处伤引起了热症,看来今夜她的盹儿是打不成了。
    她只好重新卷好袖子,准备了凉水和巾布为他敷额擦身,又将方才只做了简单处理的伤口重新打开,换过药后再包扎好。
    将这些琐碎之事忙完,大半夜已然过去。
    终于闲下来的陈阿诺展开胳膊伸了个懒腰,才觉阵阵困意袭来。
    在床榻边守着他时,她原想是熬过这一夜再歇的,可最后那脑袋垂了几遭,终究还是熬不住栽在了他的手臂旁。
    醒来时,美人那双沉如深潭的瞳眸正望着她,阳光撒进屋子里,照在美人面上,镀上一层清浅光晕,恍惚中似乎有浮光流转,那画面叫人看得莫名心悸。
    美人的目光却比昨夜平和,似乎并没有太计较她的诸多无礼,这让陈阿诺没有来由的感到愉快。
    “你醒了。”她发自内心的咧嘴一笑,热情的和他打了个招呼,殊不知她笼在阳光里的一双眼睛已然弯得好似两瓣儿月牙。
    美人微怔了一瞬,继而垂了垂眼眸。
    陈阿诺料想他这是应了自己,愈发开怀起来,自己也顾不上梳洗就开始着手准备美人药浴用的汤药。
    准备妥当之后,她便将那美人扶坐起来,与他面对面的好生商量:“我爹说了,你如今经脉受损,只有药浴能够帮助恢复,现在我就要帮你入浴。”
    说着,她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了他微敞的衣襟上,想起昨日的情形又忍不住尴尬起来,于是心虚的摸了摸鼻梁解释道:“我只是帮你疗伤,没有别的意思,至于为什么是我,大概我爹也把你当成了姑娘。”
    当她说到“姑娘”二字时,美人的目光明显阴沉了几分,她便忙眼观鼻鼻观心的转了方向:“我的意思是……我爹其实从小就没把我当成姑娘……总之该不该看的我也都看过了,所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咱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她边说边观察他的神色,却见他似乎无比隐忍的闭上了双目,于是将手伸到了他的衣襟上,然后拿出平日里耍无赖的态度道:“反正你被点了穴道也不能说话,就当你默认了,那我就替你更衣了。”
    药浴的过程倒也十分顺利,接下来的几日都是重复同样过程,难得陈阿诺老实的在屋子里守了数日不曾出去。
    见着美人的面色逐渐褪去苍白,素来游手好闲、以捉弄人为乐的陈阿诺难得生出些成就感,于是端茶送水、嘘寒问暖愈发的殷勤起来。
    “难不成这就是医者父母心?”蹲在药桶前,撑着下巴举着小蒲扇摇晃的陈阿诺禁不住兀自低喃,忽然就一惊一乍起来:“这么说,有朝一日,我也能成为一代隐居于山谷的神医。”
    前几天找隔壁王寡妇借的那本戏本子好似就是这么写的,其实隐居山谷也一样可以成为大侠,而且还是神秘莫测、难觅其踪的隐侠,真是好生威风。
    见原本黯淡下去的大侠梦又有了新的希望,陈阿诺便忍不住露出一脸傻笑。
    得意之际,却见那泡在汤药里的美人,眸子里竟隐现出一丝鄙夷的神色,那是这几日来他眸中第一次出现除了阴沉以外的情绪。
    这转瞬即逝的神色正好被陈阿诺尽数捕捉进了眼中,这几日的相处,虽然他都因为穴道被封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可陈阿诺却觉得已然与他熟络起来,一时便又起了捉弄之心。
    她邪笑着趴上木桶边缘,伸出一只手指勾上美人的下颌,学着那戏本子里的无赖道:“美人啊美人,你说爷是不是神医,美人美人,快给神医大爷笑笑。”
    美人的目光再次冷如冰霜,可陈阿诺却全然没有觉到隐隐浮现的杀气,愈发玩得不亦乐乎。
    如此直到第六日,陈药师终于记起这位病人以及被他当做长工使唤了的女儿,来到诊室中为美人把了脉。
    陈阿诺在一旁看着,倒是比那位美人更加忧心,直到陈药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恢复得如何?”她迫不及待的相问,急于知道详细的情况。
    陈阿诺便当着美人的面儿道:“幸而他底子好,虽然伤重,这几日下来却也恢复不少,待明日最后一次药浴过后,解了穴道便可活动自如。”
    听到陈药师这样说,陈阿诺总算放下心来。
    紧张的气氛才缓和些,陈药师却行至床榻边,对美人拱了拱手道:“待明日解开穴道,姑娘便可自由行走,这几日居于山间,想必姑娘的家人很是心焦,这村子里原本也不允外人进入,明日还请姑娘自便。”
    陈药师说话的态度虽然彬彬有礼,可话中逐客之意却是再清楚不过的。
    陈阿诺听到后,忙过去阻拦,拉了拽着陈药师的袖子,低声道:“爹这是做什么?他身子还没好呢。”
    陈药师却反过来捉住她的胳膊,一面与默然看着他们父女俩的美人请辞,一面顺势拉着她往外拖。
    退至屋外,陈药师一脸严肃的对陈阿诺道:“此人绝非你想象那般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陈阿诺诧然相问。
    陈药师便接着方才的话道:“她一介女子,脉象却不像女子那般纤细,又不似男子那般粗犷,实在异于常人。”
    听到这里陈阿诺很想告诉他这位美人本来就不是女子,可陈药师没有给她插话的机会,仍旧自顾自的说着:“不仅如此,如今他血脉之伤渐渐缓和,可我却始终未能感觉到他的内力,极有可能他的内力高深,足以在我面前隐藏而不被察觉。”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来历恐怕不简单。”陈药师最终下定了这个结论。
    陈阿诺却十分不以为然,随手抓了个草根在牙间咬着,吊儿郎当的应付道:“搞不好是爹想多了,他在我们面前有什么可装的,我看他根本就不会武功。”
    陈药师却在她脑袋上狠拍了两下,直拍得她眼冒金星、嘴里那截草根都掉到地上,才一脸怒容道:“少在这儿狡辩,不管怎样,明天就把他打发走,听到没?”
    陈阿诺只好唯唯诺诺的先应下来,先打发了他爹再说。
    陈药师走后,她急忙回了屋子里。
    见低垂眉眼的美人掀起眼眸触上她的目光,也不知方才她与陈药师的对话他听了多少去,便换了一脸笑容,加紧至床榻前的小蹬上坐下,握住美人的手,满面诚恳道:“我爹是刀子嘴豆腐心,放心好了,他虽说得厉害,明日我只要一求他,他准就应了。”
    她说得那样言辞恳切,美人却似乎没有听进去,复又垂下稠密的睫羽,在眼睑投下半圆的影。
    他的目光却是落在了陈阿诺紧握着的那只手上。
    陈阿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一时激动,便又做出了唐突的行为。
    于是在美人逐渐阴沉的眸色中,陈阿诺慌忙撒开手,举到身前,先是一脸无辜的噤了声,继而绽出一脸谄笑,向美人赔礼:“我……我不是故意的。”
    如此,陈阿诺又守了那美人一天一夜。
    数日来衣不解带的她毫无疑问的再一次栽倒在床榻边睡着了。
    自梦中惊醒时,她才恍然意识到险些错过了美人泡药浴的时间。
    刚急颠颠儿的赶着起身准备药草,手上无意识的一挥,却发现那床榻上早已空剩下被褥,美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陈阿诺这下惊呆了。
    美人周身穴道被封,这村子里也不可能有人闯进她家里来抢人。
    那么美人是怎么不见的?
    如果在没有被人劫持的前提下,他可以冲破穴道,且在她陈阿诺眼皮子地下离开这间屋子,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她爹娘猜的不错,这位红人美人果然是会武功的,而且应当来头不小。

  ☆、第5章 美人(五)

不容多想,陈阿诺撒开腿便跑出去找人。
    她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能“美人美人”的叫着。
    怎奈何,她跑了一路,嗓子都叫嘶哑了,一直快寻到村口的小溪边也没见那位美人的影子。
    难道说昨日陈药师说的那些话让他呕了气,所以趁着她打盹儿时不告而别?
    陈阿诺正琢磨着,却见前面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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