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你为遇见谁+月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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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你为遇见谁+月褪-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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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吗?”

“期末时能把笔记借我复印下么?就指望你了?”

“我又没抄。”

“但你肯定弄得到,你谁啊,是吧?”

她接着说什么我都没注意,因为我瞥见谢端和沈思博,他们在门口,众人纷纷低调的侧目而过。

我在那一瞬间,真的觉得我可以做出任何事,他们至于这么,一刻也熬忍不住,彼此相思入骨?!

我想哭,唾骂,像个小孩子去踢打让自己痛苦的对象。

但是庄凝,但是庄凝,周围有这么多眼睛在看你,请你多少给自己留个退路。

我转头,对着卡梅隆,:“咹?”

从这个字的通常读法来看,它不该是这样一个荒腔走板的爆破音,卡同学不讲话了。

彼时的画面需要被记住的。

就像一部电影,某些镜头看似寻常,却有它独特的语言。事过境迁后我常常想,这唯一的一次,我们四个人狭路相逢,它是要指向哪一点呢,我如果在那一点上做出截然的态度,此后又会有什么样的蝴蝶效应生成?

  我一直记得,那一刻我跨出教室,沈思博从身后碰碰我,其时齐享就站立于我前方一米半处,但是我竟然没有发现他。是的,我意识里其实在等待那一对的招惹,他们不招惹我反而要意外,我几乎是又切齿又快意地转过头。

谢端在沈思博的肩膀后,这是个保护的姿态。同时他手握伞尾,用伞柄轻轻拍一拍我的手臂,像是开玩笑的意味,搭配的台词应该是这样的

海,这还不接,还想让我亲自送你手上书上说,这是符合礼仪的方式,交递物品时柄而非尖端指向对方。他仍然是细节都让人无可挑剔的准绅士。

他在微笑。笑的就像是我的沈思博。我恍惚一秒钟,接着就反应过来。

他在为喜欢的女孩请我——还谈不上求——接受这个人情,就像心灵鸡汤那种满口大词儿的书里常说的那样,让我们把那一页翻过。

我偏不。

你们瞒着我做的,我一样一样,全部都记得。

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二)

 卡同学嘀咕道,“有些人,还要不要脸了?”

她的声调不高,刚刚够当事人每一个字都听到。

我再看看那一对,扭头问她,“你说什么?

 她耸耸肩,意思是人要不爱听就当我没说。

我笑笑,“你之前要的什么,笔记?放心,有我就有你的,我不过都会保你过。

她眨眨眼睛,我脱开她的手臂,转过身去。

至此我才看见齐享。

 从时点上来说,齐享是先看到沈思博递伞给我善意温和的神色,他和他女友渐起的难堪,男孩子收回伞,耸耸肩,转头对女孩宽解,无奈,又怅然的一笑。

齐享看着这一切。他承认,姓庄的某些时候,的确让人够受,折腾过了度,没有谁能无条件宠她,她这样总有一天要吃苦头然后他才看见我回过身,脸上的神情。

多年后某天我在沙发上观看动物世界,鹿群淌过奔流的河水,折了腿的幼鹿被遗留在原岸,哆嗦,趔趄,盯着镜头,又疼痛又茫然。

齐享从身后经过,驻足陪我欣赏了一会儿,蓦然间动了感情,俯下身搂住我,吻我的头发,我抬手去抚摸他的头颈,:怎么了?”

“长得多像你。”

 他真是有办法让我脆弱。虽然在零二年秋雨枯黄的那个日子里,这一点尚未表现的十分明显,他只是看着我,面色还谈不上多缓和。

我向他走过去。沈思博还在看着我吧?太好了,不枉我一场无望的刻薄。眼前这个男人,我是主动扑进怀里呢,还是等他来拥抱我?

但显然,我们彼此都下不了这个手,太尴尬,而且又有一个多月没见面。

 四周有同学侧目,冲我挤眉弄眼,有女生人过去了还回头张望,我脊背挺的像颈椎病患者,不止因为齐享,还因为身后那两个,我有受到夹击的感觉开口就不流利:“你……”他等着我说。

“……带伞了吧。”

他怔了怔,接着莞尔,“当然。”

走前我回头看看,沈思博和谢端可能已经沿另一边的楼梯下去了。我想,也许齐享也就一般在意,甚至也许他来是告诉我,庄凝,这一个月来我发现我们并不合适,所以他名义女友我怎么闹腾他都不气恼,

不妒忌。

我当时不明白,这种情况是,他理性上明知我不妥,却又在不自觉当中偏袒我。偏袒二字,在一个已经基本社会化的成年人,他的选择性意。 识里,是奢侈任性的小东西,不是谁都可以,不是对谁都可以。

 在楼道里,齐享方才给面子的那一点微笑就全都不见了,面色倒也谈不上多难看。就是没表情。他就这么端着挺合适的,宽容得跟个二百五似的行为完全跟他文不对题。 

我想,他要是敢开口指责我,我一定会说,唷,你管得很宽嘛我自己也知道这样不好,但我又沮丧又懊恼,真要解释吧,再一想,还真没得解释,就是那么一回事,你还没放下。这一点无可辩驳。

 所以我无话可说,爱谁谁。

我怎么可能对他讲,从反应过来,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我逐渐感觉——其实要谢谢你来,我下午在教室里非常孤单和难过,再加上刚才的事

 如果你没有回陵城,我都不知道这个周末要怎么熬过,上自习,看资料,或者一个人在房间里胡思乱想。我现在的室友是个晨昏颠倒的夜猫子,我有时候一整天都说不了一句话,一旦开口那突兀的声调,连我自己都得罪了。; 

谢谢你回来,虽然突然了一些,虽然一见面就不是愉快的场景。我不是故意的。我怎么可能对他讲这些。

如果他现在要走,我现在二话不说就帮他拦出租,还要抢着付车钱。

所以说齐享遇到二十岁的我,还真是蛮作孽的,此女一点柔软的心意收的比存折都严实,他笑她觉得他虚伪,收敛了她又觉得自尊心无处安放,又不是只有她神经长全了,别人也得慢慢调整情绪是吧——他单手撑伞转眼看看她,她紧着一张脸毫无愧疚的颜色,还得他找她讲话。 话一出口他可能自己都想,真废。

但我密不透风的心境,竟然暗暗透开一线,“还行。”

齐享抬起探向自己的衣领,我急道,“我不冷,你别脱给我,冻死你。”

这位帅哥今天十分学院派,外套里头只穿了衬衫和薄毛衣,而今早骤然降温,温度不到十五。

他手指停在领口处看着我,有点要笑起来的样子,然后他从外衣内袋里抽出手机,它在他手振动的非常欢快。

 我大为尴尬,看他接完电话放回去,才忽然想起来问:

“你怎么找到我教室的?你信息里只问我有没有上课。”

“选修课的安排,系部教务栏有详细公布。”他说,“另外你可能忘了,有个下午我发短信问你做什么,你向我抱怨《法律经济学》这门教师只懂照本宣科,那天也是周五,跟今天一样。”

我默然,那是学期初发生的,他要是此刻再追加一句“你看,你说了什么我都记得。”我心里对他的惭愧全得显山露水,但他什么都没再说

我叹口气,自己都觉得很莫名。“干什么,老气横秋的。”

我纠结良久,低头盯着潮湿路面,“哼哼哼哼?”

“?”

他侧过脸,“再说一遍。

“唉。”我只好说得再清楚一点,“你不生气了?”

“哦。”他转回头,听起来挺冷淡地回答,“没有。”

 我后悔了,让你事多,让你问。

但接着,齐享就把伞换到左手,我刚想,不是吧,连雨都不给我遮了,他就用右臂搂过我肩膀,贴紧他的身体。

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三)

    我们晚饭仍然在“佳缘小栈”,齐享说自己对这一家的蜜汁甚为想念,那只盛放它们的,莲花状的瓷碟被端上桌的时候,他微笑起来,“竟然连容器都没变。”

对啊,一直是两人吃刚刚好,这样子嘛。上菜的小姑娘笑眯眯地回答。如果我没记错,在饭后离席那个点上,雨曾有一小段的停歇。走到门口有电话进来,我和齐享说着话,一边抽出手机来瞧一眼号码,立即声。

    齐享正穿外套,也没注意我的神情,只随口问了一句:“换手机了?……”就被我赤白脍制止,“虚!别说话,千万别说话——喂,妈?”

我的声音很饱满,很抖擞。“小凝,最近还好吧?”我妈在电话时说。

    妇联主任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声调久矣,业务不熟练,频率在高昂和低柔之间岔来岔去找不准,“呃?”

   “挺好的埃”我用肩膀和下巴夹着手机,两只手拉上包链,“怎么啦?”

   我脚步缓下来,齐享也就没有等。独自走在前面,我不时抬头看看他的背景,两个人形成和马路平行的一条直线。

    “我是你妈,没事就不能打给你?”“能啊,能埃”我说,“我最近挺好,奖学金拿了二等。——哦,这个说过了。我竞选上了学会生副主席,这个也说过了,反正我挺好的。”

    我妈静默了几秒,叹口气,温柔地问:“在学校冷不冷?”“我帮你收拾了几件过冬衣服,有时间回来拿一下,你爱吃的笋,你爸去黄山开会给你带的,也放冰箱里了——”我怔了一怔,“哦,哦,好呀。”

   “暑假也不回家,开了学又不……”我听见庄主任远远的,沉稳又有力的嗓音,“我跟她说。”“哎呀你说什么呀你说,你光知道训她。”我妈的话声远了,紧接着又近来,“那就这样啊,宝宝,有空就回来。”“嗯,拜拜,”我指尖已经摁在结束键上,突然又听见我爸的声音在那头,“注意别冻着……”我反应不及,按了下去,耳边顿时空茫。

    他们很少这样,在更多的时间里他们好像都忘记我是他们的小孩,而从小当我是生理心理都能自理的成年人,不专制,不粗暴干涉,但无条件的迁就也请免谈,我心里软软的,有点想掉泪。

    是有一段时间没怎么在家待了,最近我时时有逃离一切熟悉人事的欲望,梦想失忆加换脸或者被外星人绑架。

    此刻我握着手机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面颊,那什么,还是歇了吧,得对爱你的人负责。

    然后我才想到,齐享呢?

    齐享正立在路边,凝视被淋透的街面,小马路看过去像雨夜里微光闪烁的一条河,我在他背后喊一嗓子,“喂!”他回身,“讲完了。”“讲完了。”

    “那走吧。”“那个,你跟我一起回家吧?”他惊异地看着我,我很窘,“哦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回市里,然后各回各家。”

    “母亲大人下命令了?”

    “其实是我想家了,再说,”我想想又补充道,“这样我们如果明后天要见面,也方便很多。”齐享陪着我,回住处收拾东西,拿手机充电器。当时是差不多七点四十,我对他讲,如果我们动作快一些,还能赶上最后一班八点半的专线公交。他也没有表示异议,他有点偏沉默我注意到了,但我没有问我住的不远,学校周边盖给教师的公寓,新的,没怎么装修。我进门把手里的书放下,翻找物件,“院办的苏老师你还记得吧,学校分给她的房子,准备以后给儿子结婚用——哎你就坐那个整理箱上吧,没事。”

   齐享没动,只拍拍我堆满衣服的靠椅,语调调侃,“看来是没有别的选择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刚收的还没叠,反正你就随便坐吧,你站着我着急。”“没关系,你慢慢收拾。”他脱掉风衣搭在椅背上,“我用一下洗手间。”“就在旁边。”齐享大概也就刚刚来得及移动分毫。说时迟那时快——抱歉我又一次用到这个词——只听对面房间门扇一声巨响,睡裙带起来一阵风,有人瞬间抢占到目标,拧开笼头,动静很大的刷牙,动物一样打呵欠,不关门。

    我们面面相觑,再同时看向洗手间。

    当时我正拉开抽屉,东西找齐就可以撤了,但生怕里头的女性再做出什么更彪悍的举动,我情急之下提醒道,“小言姐,能借张椅子吗,我这儿来个朋友。”

    言维维穿着睡裙,满嘴牙膏沫子伸出头来,睡眼还惺忪着,很淡定,“哦,有男人啊,我刚起床没看见,不好意思,你自己去搬。”话已至此我只好真的直起身去她房间,齐享问,“要不要帮忙。”我随口说,“那你就帮我找下充电器吧,应该就在这个抽屉。”

    言姑娘的房间好在没让齐享进门,内衣就挂在门后的把手上,电脑旁边一堆零食残骸,啤酒罐,以及半空的烟盒。我拎个方凳出来,一面回想月前我刚搬进这栋屋子,那时多么万念俱灰,也不由被这位姐姐超乎常人的生活方式给惊着了,此女每日三更做人昼伏夜出,我一度以为她至少是个卖摇头丸的。直到某天我们俩叭在阳台上分享了半包烟,才知道,她是个网络上写小说的。

    诸位其实见过他,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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