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你为遇见谁+月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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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你为遇见谁+月褪-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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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我蛮熟悉,自我节制一点,太腻歪了不太好看。就是这么个意思,成年人谈恋爱时经常用得着。我看着他利落的穿过马路,在街对面拦一辆出租离开。我像个蹩脚的女演员,以手覆额叹口气,这举动在一群卖早点及新鲜蔬果的路边摊完成,更加显得假太空,我讪讪地转身回家,心里面有些不太容易对付的东西。刚走两步,一辆黑色轿车迎面过来,全天下数这辆车我最熟,单位配给庄主任的别克,它在我面前停下,我爸从里面把后座门打开,下车,“回来了?”“爸你要出去啊?”“阿,你妈在家。”他也有点过意不去,感觉把我骗回来他自己跑了,“让你妈上午记得把笋从冰箱拿出来。”

    “哦。”

    我爸扶着车门站着看我,怜爱又有点烦恼的,想说什么又没有开口,最终他拍拍我,上车关门,黑别克绝尘而去。中午吃饭时我问我妈,“今天不周末吗,我爸又有什么事啊?”我妈回答,“小孩子问这么多。”我就不说话了,一会我妈自己问,“我听你曾叔叔说……”“嗯?” “你爸以前那个老同学,齐家的孩子这个暑假也在上海?”

    我差点就咳出来,“是吧。”妇联主任成了跟我交头接耳的小姑娘,“你觉得那个哥哥怎么样?”… “还好。”“你们从上海回来,有没有联系了?”

    我心里嘀咕,她不会知道了?不会吧,齐享可不是那种有点动向就紧着跟爸妈汇报的乖小孩,我也不是。“妈,你想说什么啊?”她想了想,又想了想,“我不是说,就要让你和齐家的孩子怎么样,你还太小,这种事不急着考虑——不过小凝,你要知道,这世上的好男孩,不止沈思博一个。”原来如此。她一般很少这么连名带姓的叫,沈思博。她都叫他思博,就像他妈妈叫我小凝。对于我们,两家大人都基本默许,甚至我们偶尔争执,我妈都向着他说,你个性这么强,要多让让思博,他真是不错的孩子。

    到了眼下,哪怕他好过威廉王子,他也只是一个伤了她女儿心的外人。她知道没有责怪的理由,但感情不是这么说的。

    “你都知道了”我挺平静地说。她叹口气,“我跟你爸,早该注意你不对劲,——他们从暑假,就是你从上海那段,就开始了,是不是?”我不答。

    “上次不是开会吗,会后吃饭闲聊时有人问老沈。”她停顿了一下,怕我听了伤心,缓缓道:“听说你儿子对象都带回来给你们看过了。”

    我脑后一阵凉意,一直沿着颈椎下去了,这种跟恐惧如此接近的痛苦,我都不知道它是什么:“他怎么回答?”“老沈是什么也没说,回头问你沈伯母,她咬死不承认,哪儿的事,我家思博跟那个女孩就是普通朋友,带家里玩的,问急了,说,小家碧玉,长不了的,思博就是一时糊涂。”

    “……”我虚弱地接道,“别相信,我就不信。”“我是不信,你也知道你沈伯母,她多么会做人,哪肯当面得罪我呢。”她说,“小凝啊,妈妈是想说,既然人家都到了这一步,你也别再怎么讲,强求了。”听自己母亲也讲这个话,感觉是很奇怪的,仿佛大势真的已去了,我点点头。

    下午我妈说,小凝,别闷在家里,陪我去街上逛逛。我很久没这么挽着她胳膊,吃一个甜筒在商场左顾右盼,她不断跟我说,这个要不要?这个呢?妈买给你。拿我当小孩子哄,我还很受用。把吊牌拨拉过来一看,一件小大衣两千多,我说,“啧啧,您半个月工资埃”我妈指指这一季的宣传模特海报,“是她身上这伯不?”“嗯。”

    她看看她又看看我,“长得挺像你,你要穿肯定也好看。”

    “哎呀妈,我要像她我得少奋斗多年年啊,您瞅见个美女就像我。”我扯着她就想走。

    她坚持,“去试试,好看妈就给你了——哎姑娘。”

    那售货小姐啊,色狼都没她动作快,三下五除二,那扒的叫一个麻利,瞬间就挝我手里了,一边对我妈说,“您真有眼光,最后一件,她个子高,正合适。”

    我在更衣室里把外套脱下来,想,我爸妈月收入加起来,基本小康水平了,但他们一直保持着计划经济时代的消费观念,今天我妈肯为这种平时唾弃为“钱多烧的”的品牌买单,她是当真在使劲哄着女儿呢。

    我刚扣上第一个扣子,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外面响了,接着我妈的声音:“喂?……对,她在试衣服呢,你哪位?……齐?哪个齐?”

    我两只手抓着两边衣襟一合,推开门就往外奔,“妈,你怎么接我电话!”

    出去一看我妈坐人家沙发上,“对对,我知道你了,呵……:看我出来把身体一转,丝毫没还给我的意思,“你爸妈最近还好吧?……替我问候他们,哪天来家里吃饭……对了你找我们小凝干吗呢,……哦聚会啊,什么聚会啊?”“妈!”

    售货小姐在我身后,很耐心地:“哎,小姐,麻烦不要动,这根带子是这么系的,……不要动,好。”

     这情形可太好看了,动静相宜,抓狂和淡定同在。“好,那我让她说。”我妈意犹未尽地把手机递给我,有点焦虑,又有点高兴,想表现出开明,又亟待得知内情。“喂?”我硬着头皮对那头打招呼,“齐师兄。”

    他笑了一声,气息亲密地擦着我耳朵,“真是有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觉。”

    我也忍不住笑了,“没办法啊,有事!”

    “傅辉他们一帮你还记得吧,一会有活动,去吗?”“马上,可我得陪我妈逛街埃”我妈转头笑眯眯地对售货小姐说,“看看,说得自己多大劳动力似的,她要出去玩我才不拦着。”

   “……”“去吧,去吧,啊,别太晚回来。”“那这件……”“不买了,模特长得跟你一点都不像。”

    “妈,你怎么这样埃”我妈当然是逗我玩,我七八点钟从外面回来,一眼就看见印着商标的购物袋躺在沙发上。但他们老两口不见踪影。

    我摸摸手腕上,细秀的一条水晶手链。

    那会儿我到的时候齐享已经到了,他正坐那发完最后一圈牌,都没怎么看我。我捡那位卖保险的孙师姐旁边位置坐下,傅辉转过头,对我笑着扬扬眉,这么个小动作把该表达的都表达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庄小妹。

    但也就仅此而已,这群人知道些什么我无所谓,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无所谓。不过其他人确实没有知情的模样,孙师姐正对她对面介绍,“…这个利息可比国债高得多,风险却一样低,你知道……”对方敷衍地微笑,点头,光顾看手里的牌,孙师姐是骨灰级话唠,这我上次就看出来了,她和傅辉都比齐享年长,后者一般却只比较买傅辉的账,至于她,他客气是一向很客气的,但也就是客气而已。我跟她,斯文人,胖子等一一打过招呼,这次人比起上回,来的少一些,大家打牌,一边聊天,聊到母校就开始澎湃了,说L在后山体育馆那里据闻还是安全死角,刑事案件频发,说法学系美女越来越多,(我怀疑我如果不在场说法可能要不一样),说今年四教五楼又跳了一个,不知道为情还是为出路。

    孙师姐说,“喔,我也讲一个吧,从公司实习的师妹那听来的,当事人说不定庄师妹还认识。”

    我八卦的神经被充分调动,“你讲你讲。”她一开口我就笑不出来,她说完斯文人问,“别看我人毕业了,美女我都对的上号,那两个美眉都姓什么?”

     “那不知道,当事人她也没见过,法学那么大一个系,又隔了年级,但听说其中一个还是系学会生的。”她接着说,“哎呀闹得可凶了,被抢了男朋友的在楼下车棚啪啪给对方十几个耳刮子。”

    是哪个好心人给我编排的这解气一幕。

    “打完那还是脸么?”胖子表示质疑。“你去照个镜子就知道了。”斯文人立刻接道。“这事没意思,有什么,多了去了。”“嗨,我姑且说之,你姑且听之。大家不是无聊嘛,主要——”她敲敲杯沿,“你们说,现在的小孩儿都在想什么啊?——哦庄师妹,你除外。”“那是,庄师妹多靠谱一个小姑娘埃”他们七嘴八舌的夸我,客套万分估计是有的,但肯定没在讽刺,我听起来却非常刺心,孙师姐接着展开讲的趋势,齐享原本一直没作声,这时开口,“庄凝。”“嗯。”我很意外。

    “你过来,换个位子,我有事咨询师姐。”

    我莫名其妙地坐过去,齐享在我刚才的位置上坐下,低头和孙师姐讲话,刚说一句她神色就开始兴奋,“我跟你说,投连险这个新品种……她接下来的时间,就把那个话题搁置了。

    我一直不晓得齐享对于那件事到底了解多少,他也许在我教室外见到沈谢在一起时就已经弄明白了,也许他从头到尾就懒得弄明白,总之在之后很长的岁月里,他基本没对那桩是非表现过什么好奇。我当然也不提。

    傅辉换了新车,散席后他送我们去地铁,我以为他得开始问,至少也会开个把玩笑。结果他没有。一路上他们讨论这辆本田的顺手程度,比较市面上各式车型的性能和价位,你知道,就是挺无聊的对话,能把一个对车没兴趣的年轻女孩催眠的那种。

    “打算什么时候买呢?”傅辉问。“快了,从上海回来以后吧。”

    傅辉这才,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慢吞吞地说,“庄小妹还有几年毕业。”

    我答:“一年多。”

    傅辉点点头,“挺好的,什么都不耽误。”往地铁站走的时候,我问齐享,“什么时候告诉他的。”

    “今天。”

    “……怎么说的?他回忆了一下,“说,我和你在试着相处。”

    “没了?”

    “没了。”他笑笑,“傅版主挺惊讶。”

    那肯定惊讶埃

    “他问,怎么开始的,我说我对你印象挺好的,就这么开始的。”“然后呢。”他回忆了一下,“没然后,就说别的事了。”“……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我们要是听到这种消息,肯定逮着问啊,就这么,这么……”“不要用你的行事标准判断别人,小姐。”他看了我一眼,“难道你希望我讲什么细节给傅版主听?说了人家也不爱听,我们对彼此私生活兴趣不浓。”“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更犯不着了。”

    “你爸妈呢?”他顿一顿,“我挺长时间没回去过了。”

    我上次听傅辉简单提过,还没来及酝酿言辞,齐享就转了话题,“庄凝,你今年多大?”

    他问得挺严肃,弄得我有点紧张了,“二十一,……虚岁,怎么啦?”“你刚才那么多问题,一个接一个,跟令堂下午基本一个路数,所以我确定一下。”“……我妈她……”“你没注意到,当时我跟你讲话,气都还没,喘匀?”

     “没有啊,你紧张了?”

    “当然。”他微微笑,“不像吗?”

    “唉,别提了,因为你的电话,我下午衣服都没买成。”齐享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悠闲地看着我,“这么说,还得补偿你了。”

    “噢,”我一边说,一边摸索公交卡,“这我没意……”;话音未落,他牵过我的手,递来四四方方的一个玩意,“拿好,丢了不负责。”

    这我真的没想到,你身边要是谁这么说风就是雨你也得犯傻,“我,我说着玩的。”

    “没事,本来就是买给你的。”他说,“试试看。”

    一条手链,绿的白的水晶,式样没有任何夸张,漂亮得挺讲道理的样子。眼下我摩挲着它们,这些细巧剔透的小石头,它们安安稳稳,覆在原先那串玻璃珠所在的位置,我吁口气,拎过沙发的购物袋,这时我妈声音从书房那边过来,“回来了?”“嗯。”

    就没下文了。我路过书房去卧室,走过去了又倒回来。好浓的烟味。隔着一扇门板我妈在压低嗓音讲话,“……那就这么,不查了?”我爸的声音,深井般黯淡低沉,“哪能呢?省纪委都惊动了,今天有人出面保得了他一时,保不了一世。”“这事会有多严重?”

    “难以预料。”

   “会波及吗?”

    我爸也许点了点头,也许什么反应也没有,默认的意思。妈叹息,叹得我都害怕了,“还好协…小凝,是你在外面吗?”我不能答应又不能走掉,直到我妈过来把门打开。我们一家三口沉默着,面面相觑,接着我爸招手,“小凝,过来。”

    他把烟换到另一只手,空出右手来抚摸我的头发,接着他心平气和的说了一句:“你一向都非常懂事,丫头,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别怪爸爸。”我心里堵得厉害,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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