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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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弟弟-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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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林季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宁依愿哭过,着急了,欲挣扎起来安慰他一直呵护的小少爷,却觉得全身完全不听使唤,已经不是自己的身体了一般。
  宁依愿见状,忙再靠近,压住林季的肩:“季叔,你别乱动,你伤得很重。”
  “少爷……别难过,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傻孩子……别哭……季叔会心疼的……咳咳……”缓慢艰难,断断续续地说道,慢慢从被中抽出左手,伸向宁依愿的脸。
  “嗯,季叔你别说话了,我不哭……不哭……”宁依愿粗鲁地擦一把眼睛,抓住林季的手,贴在脸上。
  “少爷……笑起来时……最可爱了……季叔最喜欢了……要一直开心哦……”林季动动手指,摸摸少爷的脸,他家少爷最有孝心了,心最软了,若自己出事,少爷一定会闷在心里难受。
  “洛洛……”林季唤道。
  “季叔,洛洛在。”宁依愿把洛洛抱上床,洛洛小心翼翼地趴在林季旁边。
  “好好……照顾哥哥……永远”洛洛身世不凡,必能护佑小少爷。
  “嗯,洛洛会的,一直……洛洛有很乖,给哥哥按摩,季叔快点好起来,哥哥很担心,洛洛也好害怕~”六岁的孩子,还不懂生老病死,不懂得生离死别。
  “呵呵……真乖……要记得……答应季叔的事情啊……少爷……要开心……”林季有些疲惫,只和蔼地望著宁依愿,不再说话。
  宁依愿感伤地点头,洛洛也乖巧地点头。
  慢慢地……慢慢地……林季眼中闪现不舍的眸光……但渐渐……再也没有气力……眼睛渐渐合上了。
  宁依愿睁大了眼睛,不让眼泪涌出,努力扯动嘴角,摆出微笑。
  一盏茶时间后,谢惊风不忍宁依愿一直坐在床沿,勉力强笑:“宁公子,林恩公已经走了。”
  宁依愿依旧保持着那僵硬的笑容:“我知道。但季叔在天上看着呢。谢公子,能麻烦你去买副上好棺木和寿衣吗?我想让季叔尽快入土为安,纪大夫处也不好太过麻烦。”
  “好。”谢惊风转身出门。
  当夜,宁依愿便把林季入了棺木,让谢惊风帮忙扛到琏山,寻了处溪水潺流、绿草青青的地方,挖地,把棺木放入,立了个木刻墓碑,写着:宁依愿义父林季之墓。宁依愿和洛洛在墓前,磕头跪拜。从同康医馆出来到琏山,宁依愿都不悲不喜,不言不语,神情冷淡。“季叔,你放心,你的债我会讨回来的。”宁依愿抚摸下墓碑,平静地说道:“季叔,我回去了,以后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牵着手洛洛的手,与谢惊风下山了。


策划

  翌日早晨,宁依愿依旧平日的时间醒了,轻轻扒开搂住他胳膊酣睡的洛洛,悄声下床。洗漱,洗米做早饭。以前都是季叔做好了,才来叫他们两起床的,现在只能宁依愿自己动手了。生火向来不是他擅长的,在灶里把细长木柴架空,下面塞些易燃的刨木花,用打火石点燃了刨木花,再渐渐地把柴给烧着了。试了两三次后终于成功,宁依愿脸上也已是沾了黑灰的小花脸了。
  正蹲在灶前,看着火。忽听得,屋内传来洛洛的哭喊声:“哥哥!!哥哥!!!……”
  怎么哭了?连忙跑回屋内,边跑边应着:“哥哥在这……”
  进到屋内,只见小家伙头发蓬乱、歪歪扭扭穿着个小短裤,赤着小脚站在床前,慌乱的眼神,泫然欲泣。
  一把抱起洛洛,放在床上,一边轻声责备:“怎么不穿鞋呢,地上那么凉。都这么大了……”
  洛洛死命搂住宁依愿的脖子,含着泪光的眼睛委屈地望着哥哥:“哥哥不见了,洛洛醒来,哥哥不见了。”
  “唉~”宁依愿叹口气,这孩子太依赖他了,把洛洛侧抱在腿上,给他穿衣服:“哥哥去煮饭给洛洛小懒猪吃了嘛,你个小爱哭鬼!”
  洛洛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睛还含着泪水,却羞羞地笑笑,糯糯地小声抗议:“洛洛……不是……小懒猪……”
  “还不是?哥哥都要煮好饭了,你才醒来。”宁依愿用布巾擦擦小脚板,给他穿上袜子。
  “哥哥脸花花……是小花猫……”洛洛发现宁依愿脸上的灶灰了,伸小白肉手帮哥哥擦擦。
  “好哇,还敢取笑起哥哥来了,那洛洛以后自己做饭饭吃去。”宁依愿装作生气地说。
  小马屁精立刻撒娇,在哥哥怀里扭着软软小小的身子:“洛洛错了,哥哥不气洛洛,哥哥不是小花猫。”
  “呵呵,好了,我得去看看火灭了没有,你自己去洗漱。”宁依愿微笑,把洛洛抱下地。还好有这个孩子陪着他,让他不至于陷在哀伤情绪中无法自拔。
  “哦~~洛洛自己去洗漱。”洛洛跟着宁依愿亦步亦趋,走出了屋子。
  等出来,看到谢惊风已经把粥弄好,端上桌了。三人围桌而坐,用早膳,间隙洛洛偶尔叽叽喳喳说几句话。待吃完,谢惊风看着宁依愿似有话说。“谢公子,可是有事。”
  “宁小公子托我查的事有眉目了。”谢惊风望了洛洛一眼,说道。
  “哦?如何?”宁依愿稍微轻松下来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明城知府胡伟全,家有一妻一妾,妻江氏,育有一儿一女,五年前已过身。一儿一女皆在家中,未嫁娶。江氏过身不足半年,便娶了妾李氏,无生育。李氏家有父母和一弟,弟弟便是那李利升。李家本是明城郊外一菜农,女儿嫁给了胡伟全才发达起来。尤其是李利升变得目中无人、飞扬跋扈,流连烟花之地,尚未婚娶。唯一可取之处就是,对家中老父母,尚算孝顺。”
  宁依愿听到此处,眼神一沉,满含戾气。
  “那些动手之人,是明城臭名昭著的混混,领头的是刘庆,其余有何东、张华、李二强、吴金、卢海、王俊平、杨明、陈玉斌、吴波,共十人。刘庆家有一母,妻子刚产下个儿子。何东、张华、李二强未娶,家中俱有父母。吴金、卢海、王俊平、杨明、陈玉斌五人,孤儿,无父无母。吴波家中只有老父一个,有个青梅竹马的小情人。”谢惊风有条不紊地一一道来。
  宁依愿冷酷说道:“我们先对付了大蚱蜢,再来捏死小蚂蚁。那胡伟全在京城可有什么背景势力?”
  “没有。”
  “呵呵,很好很好。”宁依愿怪笑。
  继而低头对,听得稀里糊涂的洛洛说道:“洛洛,去回屋里去,哥哥和谢公子有话说。”
  “不嘛~~”洛洛蹭蹭宁依愿。
  “听话,这些是小孩子,不能听的,乖~~”
  “洛洛不小了……”小家伙嘟着嘴,不满的嘟喃道,但却乖乖地挪向屋内。
  宁依愿见洛洛走远了:“谢公子,能否再帮忙准备些,蒙汗|药、迷魂药、烈性春药。”
  谢惊风眼皮跳动,他一个孩子,怎么知道这些,还春药?!“宁公子……你想怎么做?”
  宁依愿嘴角挑起一抹残酷的笑容:“如果,明城知府家中,儿子与小妈通奸,小舅子强Jian知府女儿,被知府与家中仆人全部亲眼所见,知府怒火攻心,疯狂成状,拿刀砍死小妾及其弟,如何?这出戏精彩不精彩?”
  谢惊风愣住,不是吃惊内容暴力,而是吃惊小小年纪就会用如此手段,挑拨离间、借刀杀人,绝不会有人怀疑到他人身上。
  “只是时间上要把握妥当,得让所有人看见了,若是有忠心仆人上前劝阻,得让人暗中给拦了。而且如果此时,李氏父母刚好来探望女儿,见得如此惨状,与那知府拼命,两败俱伤,通通死光。”宁依愿如同谈论天气般语气说道。
  “这样暗处人手得多些,那得等我教其他人到明城后,动手比较妥当。预计这两天就能到了。”谢惊风道。
  “没关系,我们不急,可以慢慢筹备这场好戏。”宁依愿冰冷邪笑:“药物方面也得备好了,得让李利升兽性大发,让胡大人的小妾与儿子失了心魂,让胡大人狂性大发。若人凑不到一起,就强行抓人入房,下药,等事实即成,便引人过来观赏。”
  “好的,公子。”谢惊风暗自想着,此人真是怪异非常,其慎密之处,可比教中智囊杜奇亮;其残酷态度,可比江湖行走之人;其冷静模样,连普通大人也会自叹不如。但身体却是个十多岁男孩……向教主禀告下好了……谢惊风想着,走出院子,准备去了。
  宁依愿也回到屋里。“哥哥,说完了么?”洛洛扑上来。
  “嗯。”在桌边坐下。
  “哥哥,今天不开面馆了么?”洛洛爬上宁依愿大腿,坐着。
  “不开了。哥哥得把坏人给灭了,否则开了也没用。”
  “哦~~”洛洛把头搭在哥哥颈脖上:“打倒坏人,哥哥就不伤心了。”
  “嗯。对坏人绝不能手软,知道吗?要以牙还牙。”
  “嗯!”小家伙重重点头。
  “今日无事,洛洛习字吧,哥哥教你。”洛洛好多天没学习了,宁依愿说道:“去拿书本笔墨来。”
  “哦~~”洛洛爬下膝盖,往隔壁房跑去。
  宁依愿望着小小身子的背影,真是舍不得这小孩啊,如今能教得他一些是一些了。


报仇

  五日后,明城举城哗然。街头巷尾、客栈酒楼皆在传明城知府家的命案。八卦的人,说得眉飞色舞;老实人,也听得频频摇头。
  “我家邻居可是在那知府府里做厨子的,昨日他是亲眼所见啊。那胡大人拿了把菜刀便往那淫妇身上砍啊,那就一个血肉模糊!啧啧,听说那小妾的手脚当场就给砍断了。那小妾哭哭啼啼求饶,但那胡大人绿帽带得怒火冲天,哪听得进去啊。那小妾也怪,怕是心虚也不知逃命,只瘫坐在床,任人宰割。”茶楼里的客人甲吹嘘道,一群人围着他,嗑着瓜子,喝着香茶,津津有味地听着。
  “那他儿子呢?”路人乙问道。
  “他儿子见被他老子捉奸在床,竟没用到昏了过去。那知府毕竟虎毒不食子,虽是气愤,但却放过了自家儿子。他儿子虽然活了下来,但与小妈行苟且之事,有违天伦,天都不容他,受惊过度,已经疯了。现在成天在府里喊着:爹,我没有啊,我没有。” 客人甲啜了一口乌龙茶,润润喉咙。
  “不是说那小妾家的弟弟、那混蛋李利升也命丧当场吗?他可是为了救他家姐姐给知府砍死的?”听客丙幸灾乐祸地兴冲冲问道。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客人甲立即兴致勃勃起来:“那李利升仗着自己是知府小舅子,调戏民女,乱收管理费,无恶不作。居然胆大包天,看上了知府家中的美貌独女。这狂妄之徒,竟然在知府府里将那独女给强Jian了!!”
  众人哗然,砸开了锅。奸淫虐掠向来是最为人不齿的。
  “安静安静,听我继续说呀。” 客人甲拿折扇敲桌子,见起了效果,接着说道:“那胡伟全砍伤了小妾后,冲出房门,听得一仆人说李利升醉酒闯入小姐房中,闩上了门,然后便传出小姐的哭叫声。那些个小姐婢女害怕自己也遭殃,不敢阻挡,跑出来求救。待那胡伟全踹开房门,冲进去时,那畜牲已将小姐那什么了。你们想啊,那胡伟全正杀得兴起,见到女儿被辱,便把那畜牲也给杀了。”
  “怎么可能呢,李利升那么身强力壮,胡伟全年老体弱,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杀了啊。”听客戊提出异议。
  “嘿,绝对是真的,我那邻居亲眼所见啊,李利升不知是刚泄过体力乏了还是怎的,根本无还手之力啊,眼睁睁瞬间被胡伟全给砍死了,那个凄厉叫声啊~~皮肉外翻,根本不成|人样了~~”客人甲言之凿凿。
  “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人呐,千万不能作恶啊。”一老者感叹道。
  “可不是嘛,李利升素日作恶多端,如今算是得了报应了。”大家纷纷附和。
  “还有更巧的事呢……”客人甲卖关子。
  “什么什么,快说啊……”众人催促道。
  “真是所谓无巧不成书,那李氏的双亲正好来探望女儿,见到如此惨状,儿子女儿都没了,再也没有顾忌,与那胡伟全拼命起来。虽说已过半百,但心中怨恨,两个对付一个,三人撕扭在一起,最后全部毙命。” 客人甲长舒口气。
  “哇,这不全死光了么……”
  “不还有知府儿子和女儿么……”
  “儿子都疯了,女儿估计也该疯了,被侮辱,还亲眼见到杀人惨状……啧啧……”
  “造孽啊造孽啊……”
  众人议论纷纷。
  此时,茶楼角落处,一十多岁少年牵着一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走出了茶楼。
  少年出得门口,抬头仰望晴朗无云天空,艳阳高照,把心中阴霾也驱散了一些。
  “哥哥?”小男孩拉拉少年的手,疑惑叫道。
  “走,我们回家去。”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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