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独宠之天玑 作者:镜鸾沉彩(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4-01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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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独宠之天玑 作者:镜鸾沉彩(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4-01正文完结)-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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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的宁家女儿,过去她瞧着可怜,还关照过不少,张家人多,媳妇儿姊妹也多,逢年过节的,她还曾拉了宁清意过来一起热闹过几回。瞧着乖巧的模样,不成想却是个不要脸的!街口一个娶了十几房小妾的商户老爷,已是近六十高龄。前日他手里拿了个信物来寻宁清意,说是宁清意答应嫁给他了。张婆子开始还不信,可待她看见那信物是什么,她一个老婆子都羞得恨不能挖了一双眼睛!如今西风巷左邻右舍都传遍了,这宁清意要嫁给李家老爷做小妾。
  张婆子想着,又训诫几个闺女儿道:“以后不许跟对面儿的来往!”
  她们说的话宁清意听到不甚清楚,可隐约听到的几个词也让她瞬间白了脸!
  愣了半晌,只能啪嗒一声关了院门。
  一步一步踏进空寂破旧的院子,院中一口井,井边一株槐树,她离开时尚且葱翠生机,开了串串喜人的雪白花朵儿,如今却不知为何,枯了大半。
  她放眼一瞧,忽然觉得不对劲儿,对面正房和左右厢房的门儿竟然都是大开着的!
  三间房都是一片凌乱,一应稍稍值钱些的东西都没了!
  这是遭了贼了!
  她气得直跺脚,可是离家多日,也不知是何时遭的贼!如今又上哪儿去寻去?
  枯坐半日,她觉得肚子饿,便在地窖里搜了个遍,找出几只陈年的红薯并半坛子酸菜来,拿去厨房里烧了吃。吃到一半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返回到地窖角落处,双手在烂掉的红薯堆里扒拉许久,竟是再找不到父亲离开京城时给她留下的那袋碎银子!
  她的脸色骤然雪白一片,疯了一般,双手在那处继续挖,挖到后来,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眼里忍不住留下眼泪来。
  那是宁儒江留给她的最后的东西,是她最后的生活倚仗,现在却不翼而飞了!
  她心里恨啊,为什么上天赐给她这样的出生?!
  这段日子在沈府的吃穿用度,与如今身处的宁家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尽管那几个沈府小姐在她看来一个比一个草包,她宁清意,不止脑子聪明,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明明这些年来她已经这样努力,只为了摆脱这样的差距!最后却是一场空!
  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竟然传出这样的谣言!她若是知道是谁,定是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也不能消除她心头之恨!
  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她眸中满满都是不甘的火焰。
  这时,外头传来一整咚咚咚的敲门声。
  宁清意擦了眼泪,走到门口,透过门缝朝外瞧,却见外头立了几个五大三粗的高大男人,中间簇拥了一个衣着光鲜却发色半白的老头子。
  这老头子她认得,是附近一家商户老爷,人称李员外,手上有许多家铺子和田产,可比铺子和田产更多的是后院里的小妾。
  自父亲离开后,他曾多次来骚扰她,说要娶她做小妾。虽说这人家里也算得上富贵,可她宁清意是什么人,又怎会于委身于这种庸碌之辈为小妾?
  这人碍于宁清意与敬国公的些许联系,也不曾太过放肆。这会子宁清意从沈府又回了西风巷,只怕他知道她失去了敬国公府的庇佑,不肯轻易放了她。
  眼瞧着那门被拍得啪啪响,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拆了去,宁清意素来心思坚韧,绝望之极时反而愈发理智又大胆,她眼瞧着敌众我寡,力量悬殊,不及细想拔腿就往后院偏门跑。
  连滚带爬地转出西风巷,来到了人来人往的街上时。
  往来行人一片熙攘,她有些茫然地瞧着,却不知自己该去向何处。
  而此刻的莹心院中,沈天玑正对着一大排子菊花无奈叹息。
  姹紫嫣红,妖娆明艳,好看是极好看的,可这原是摆在府中大花园里的,如今这般一溜儿全移到她的院子里,恐怕不太合宜吧?
  三少爷沈天珩正指挥着几个仆役将菊花儿摆好,一身家常深蓝锦袍,也被他穿出几分俊逸风流来,澄月面容上有温润的笑意,开口道:“四妹妹也别再纠结了,这花儿原就该放到你的院子的。”
  “此话怎讲?”沈天玑道。
  沈天珩朝她笑着眨眨眼,却是闭口不言。
  正房前面本有一排子桂树,如今已是残花满地。一株株菊花都一一移栽在大小适中的花盆之中,花盆外头又套了黄花梨镂空竹叶双禽图的树围,都是一尺来高,护住了菊花茎叶,瞧着也是古朴雅意。
  待下人们都散去,只余得青枝碧蔓二人时,沈天珩才斟酌着问道:“妹妹,你在姑苏时可有见过安亲王府的纳兰世子?”
  沈天玑一愣,连带着青枝碧蔓也是对视一眼。
  沈天珩瞧她们的反应,也知道答案了。他续道:“难怪难怪。纳兰大人虽是初入翰林,对人却十分清贵疏淡,倒合衬了翰林院那一批自诩砭浊扬清的老臣们的性子,轻易不与勋贵子弟们深交。我还道那位大人怎么忽然就和我说上话了,原是因为妹妹的缘故。”
  沈天玑道:“我与他也就是偶遇过两回而已,并不曾深交。”
  “哦?”沈天珩笑着瞧她一眼,眼风瞟到青枝碧蔓略显深意的神情,他笑道:“不若,让两个丫头来说说可好?”
  沈天玑回头瞧了二人一眼,二人立刻就规矩了。
  “妍儿在姑苏曾有一个友人,亦是秋闱应试的考生。那日不过是去贡院贺他而已,恰好碰到监考的纳兰大人,”沈天玑道,“着实谈不上有多少交情。”
  沈天珩点点头,“便是有交情也没怎的,京中闺秀与公子们因才艺切磋而结友的也不在少数。只是我瞧着……”他笑着摸摸线条优美的下颌,“纳兰大人可不像妹妹这般,对妹妹轻描淡写呢。”
  “这些菊花原是他府里好不容易得来的,我过府时瞧见,无意中说了句妹妹喜欢怡花弄草,若是看到这些名贵的花儿定会喜欢,不成想他就将这些花儿全送到沈府了,另外还给了树围等一应物件儿,又配了专门的花匠,倒真是用心。”
  语落,青枝碧蔓再也忍不住偷笑起来。
  沈天玑看到沈天珩意有所指的笑容,又看了看两个无状丫头投过来颇俱暧昧之意的目光,雪颜登时腾起一片红云。
  她恼怒地瞪了哥哥一眼,气得转身回了房间。
  沈天珩笑着对青枝碧蔓道:“你们姑娘恼了,进去伺候着吧!”
  “是,三少爷!”
  两个伶俐小婢进了门,沈天珩才离开莹心院。

  ☆、第029章 琉璃宫灯洗如烟

  凤阁龙殿郁嵯峨,琉璃宫灯洗如烟。
  时值初冬子夜,勤政殿内仍然烛火通明,安静宁谧。冰冷长案上,偶有狼毫疾书的沙沙声,然后是纸页翻过的轻响。案角烛火的光芒映在男子线条坚毅的侧脸上,显出几分安寂凉薄。
  周宁福微低着头,心头默数着男子批阅过的奏章。
  ……九、十。
  他开口提醒:“皇上,三更天了。”
  “嗯。”
  声音轻浅而低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周宁福心头一喜——终于有反应了。
  他顿了顿,将头摆得更低,又开口道:“皇上,您该歇息了。”
  又过了约摸半盏茶时间,昭武帝纳兰徵这才放下手中笔毫,高大的身躯微微往后,慵懒地靠在龙椅金背上。双眸微闭,长而浓密的眼睫投下一片沉沉青影。
  周宁福略略抬眼瞧了下桌案,但见一摞摞奏章整齐摆放,其中一摞竟有一尺来高,若他没记错,正是留中不发之奏。
  今上御驾凯旋,空置的后宫便让一干文武大臣们蠢蠢欲动。皇上过去遇到这类折子多是原封驳回,如今这是……
  “回东华宫。”
  低沉冷冽的声音打断了周宁福的思绪。
  从勤政殿到东华宫俱是一路琉璃宫灯。大青石砖拼贴无缝,在灯下光洁如镜,中间的双螭图纹,森冽不已。
  及至东华宫时,却见巍峨森素的宫殿前,点了两路阳州花烛,洋洋数百只,枝枝如手臂粗,烛火中约摸掺有苏合香,火焰明亮中泛着郁郁浓香。
  这样灿烂的烛火浓香,生生让本冷肃的东华宫添上几分柔和来。
  昭武帝眸光一闪,却见耀眼的烛火中,一个女子的身影逐渐显露,娇颜如花,容色若画。
  素雪绢云千水裙逶迤曳地,墨发上一只白梅,衬得她愈发超凡脱俗。她在烛火中微微笑着,正朝他莲步款款而来。
  恍惚间,他以为看见了那在栀子香雪间的仙子,眸光瞬间幽深,可下一瞬,待他看清来人并不是那张让他见之失魂的脸时,心头登时升起一阵失望。
  “皇上!”
  盈盈下拜的女子笑意浅浅,脸上每一分姿容都做到完美。
  她在此处等到这个时辰,才终于等到了他。原本的迟疑也在看到这个俊美卓然,气势迫人的男子时,瞬间消弭地一干二净。
  她跪在他身前,他却并未叫起。冷寂的眉宇间无一丝波纹动荡,瞧了她半晌,才道:“静辞郡主何故在此?”
  冷冽无波的男声响在空旷的殿宇前,透着丝丝寒凉。
  女子低低一笑,“皇上勤政,日日焚膏继晷,实在叫臣女敬佩。”顿了顿,又续道:“臣女前些日子呈与皇上的奏疏,因迟迟未有批复,故此亲来一问。”
  昭武帝冷厉的眼眸瞧着她,声音沉缓,“奏疏,乃是朝臣之奏疏,你未免僭越了。”
  顾殷殷神色不变,少女之声笑语盈盈,“皇上曾云,不论贵介草民均应以百姓天下为责,臣女既知百姓有难,焉能遑作不知?”
  昭武帝良久不言。
  一旁的周宁福早就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若是明日太后知晓皇上又是三更还未睡,只怕又要说他不尽心了。
  这静辞郡主,白日里就到勤政殿求见了好几回,但是皇上连着召见几位大人,哪里有功夫理会她?
  况且这勤政殿,也着实不是她一个郡主该去的地方。
  这会子倒好,都三更天儿了还守在东华宫门口。
  即便是一直跪着,女子的容颜姿态也不见一丝卑弱。她抬眼微笑着瞧向昭武帝,眸中只有泰然镇定。
  “起来吧。”
  昭武帝声音淡淡,透着几分疲惫。他挺拔雍华的身影绕过她,循着光洁笔直的大道,朝宏伟巍峨的东华宫走去。
  “夜已深,郡主您早些回去吧!”周宁福对顾殷殷拜了一拜,转身小跑着跟上昭武帝的脚步。
  顾殷殷目送着男子的身影隐入殿门,想起方才他第一眼瞧见自己的神色刹那的迷失,心头跃过一丝欣喜。
  她向来知道他心志坚定,冷情冷性,所以早就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不想,如今他就对她露出那样的神色。虽然只有一瞬,可这样的情况比之前世已是好多了。
  如今劝上立妃的折子如雪片般纷涌而来,不久,便会有第一批册妃盛典,她只需再努力一些,便能成为第一批入宫的妃子,从而夺得许多先机。
  东华宫内。
  “明日将这些洋烛都给朕撤了。”昭武帝闻着那浓郁的香味儿,着实不喜。
  周宁福顿了顿,心想这可是上好的阳州花烛,不仅火焰明亮,还温暖舒适,香味儿也好闻,室内点上几枝,比地龙还好用的。
  如今已是冬季,东华宫却迟迟不肯燃上地龙,点上熏炉。皇上说今冬寒凉来得快,边境军队士兵以及国中各州各府不知多少子民来不及置备御寒之物,瑟缩于北风凛冽中,他不忍独享。
  皇上都不敢享用,那旁的人更不敢享用了。故此,禁中之内,如今只得太后一处置有取暖之物,别的宫殿俱是生冷一片。
  太后感念皇上爱民之心,但又忧心皇上身体,最后便想出了这个法子,点了些阳州花烛在东华宫前,指望着皇上能开口说一句喜欢,他们便可送些到殿内去,也免了龙体受寒凉之苦。
  瞧着情形,太后的念想是落空了。
  如今的大昭天下,没有任何人敢质疑昭武帝令。周宁福应了一声是,便欲退出宫殿。
  “明日一早,传常怀进宫祗候。”
  “是!”
  周宁福缓缓退出东华宫。心头却又是一阵苦恼——明日是休沐之日,皇上传常大人,多半是又要出宫了。皇上出宫从不说明去向,他们一干近侍也没哪个胆儿肥的敢去过问。可皇上每每不在时,一些重臣有要事求见,他总要绞尽脑汁编排各种理由来打发人,理由编得不好,便落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十分头疼。
  当然,相比于得罪皇上,还是得罪朝臣来得更好些。
  周宁福立在东华宫外,眼瞧着天边儿的星斗,却是越来越亮了。
  翌日,沈府莹心院里一大早就忙碌起来。
  青枝和碧蔓围着沈天玑打转,一旁的李妈妈笑道:“姑娘平日里早上总是不愿意早起,今儿要去清姑娘府里,倒是勤快了。”
  李妈妈自回京后,沈天玑怜她与家人分别两年,便给了她个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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