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独宠之天玑 作者:镜鸾沉彩(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4-01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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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独宠之天玑 作者:镜鸾沉彩(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4-01正文完结)-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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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让常怀呈上来的信,信中笔迹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当年教他治国养民之道的父皇的笔迹。
  顾殷殷许久没见过他,如今瞧着,心头一阵震动。
  这个人,果真是变了么?到底是此生的他本就与前世不一样,还是,此刻的他与之前的他不一样呢?她竟然丝毫没有觉察到。
  可事实上,她至今感觉不到他哪里有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毫无预兆性地立了沈天玑为皇后。
  后来她多番思索,也窥探出他几分用心来。可是她素来知道他的心性,那些用心,即便不用立沈天玑为后,也同样能用别的甚至更好的方式做到。
  她知道,或许有什么东西,在她不知不觉中已经改变了,她掌控不及。她回京后,发现沈天玑身边的保护重重,她根本无从下手。既然如此,何不快刀斩乱麻,将沈府最致命的东西抖出去,看那沈天玑还如何为后!
  她素来觉得沈府不足为惧,因为只要有这一点,皇上便绝不会对沈府好,甚至可能会亲手毁掉沈府。前世便是如此。今生,他一如既往地冷情冷性,寡淡威严,是以江山社稷为重的明君,若他知道真相,必定仍是容不下沈府。
  今生本来想让沈府多活几年,让她先把苏府解决了再说,却没想到,沈天玑这样有出息。既然如此,她也不介意早些让沈府完蛋。
  纳兰徵见她久久不语,登时眉目一冷,沉沉道:“朕不是来陪你闲坐的。”
  顾殷殷看他半晌,眼下殿中并无他人,她眸中不禁泛过几分怀念,不自觉地想要在他身上寻找他前世的影子。
  前世那个他,她极是熟悉。
  她生性聪明,很小的时候就可以为父母出谋划策。庆阳侯之位,是几年前才封下来的,其中亦有不少她的功劳。她苦心孤诣,多番谋划,只为争得顾氏兴盛,还有她顾殷殷自认所值得的荣宠。她行事一向心思缜密、果断决绝,幼时曾有高僧看相算命,早有预言,说她聪慧才能,堪比左丞右相,只可惜了是个女儿身。她自负甚高,从不将什么男子放在眼里,直到她发现,世上有另外一个更善于心机谋算运筹帷幄的人,正是当今的年轻天子纳兰徵。
  她和他的一次次博弈中,有胜亦有负,可逐渐变味儿的,是她对他的心情。她永远忘不了,那日桃花纷飞中,他缓下他一贯冷然威慑的面容,对她微微笑着,一身俊美卓然的风华倾世无双。
  他低醇浅淡的声音对她说:“殷殷,你这样聪明,若是让别人将你娶了去,只怕这个天下都要被那人给夺了。”
  在那之前,她也见过他多次,他每每都是冷厉威仪的面容。她从来不知,这个男子一旦柔情起来,简直让她丝毫不能抗拒。
  在那之后,他便册立她为慧妃,成为他后宫中极少数以二品妃位入宫的嫔妃。她记得那一年,她已过双十年华,他后宫里尚有一众娇艳明媚的年轻少女,他却独对她好。
  那些字句,还时常缠绕在她耳边。那个卓然高贵,即便骄傲如她,也心生仰慕的男子身影,仍时常浮现在她的脑海,让她想念异常。想了很多回,伸手就能描摹出他熟悉的模样。
  本以为今生的他,她也熟悉,如今却发现或许是自己太过自信。
  纳兰徵觉察到她缠绕不去的目光,沉怒地看向她,“朕的耐心已经用完了。”说着,他就要开口喊人进来。
  “等等,”顾殷殷开口道,“那封信,上面已经说的很清楚,正是当年先帝写给当时的御前侍卫的。那侍卫后来获了死罪,满门抄斩,府里的东西都被搜得一干二净,这封信也流落在外,几年前我无意间得来的。”
  “信中所言,想必皇上也看得清楚。是先帝吩咐这个侍卫对当时同在御前任职的沈和淮暗中下手,并造成因急症而死的假象。”
  顾殷殷顿了顿,微微笑道:“沈和淮是当今太后的嫡亲兄长,说来与先帝爷关系该是极好的。他到底做过什么,竟让先帝非要杀之而后快,却又想掩人耳目的?想必皇上也很好奇吧?”
  纳兰徵重又坐到御座上,神色晦暗不明。
  这日午后,日光十分充足。宏伟高阔的宫殿里,顾殷殷一身雪白衣裙,发髻上如常簪了一只白梅绢花,清艳动人。待她说完时,纳兰徵还是坐在那里,卓然的身姿自始至终一分也没动。
  “你说的这些,都未有证据。”他淡淡道。
  顾殷殷轻轻一笑,“就知道皇上不会仅由一封信就相信我的话,可是,”她顿了顿,看向男子的目光泛着几分波光,“以皇上的聪明才干,想要查清此事还不是易如反掌?”
  纳兰徵淡淡道:“你是因朕立沈天玑为后,顾府再也斗不过沈府,所以才特地在此时来告诉朕的吧?”
  顾殷殷一僵,眸中竟似闪过几分委屈的光,“我今日说这些,只因为我自己,与顾府无关。”
  他清淡萧凉的目光逡巡过她,半晌,才开口道:“你说的,朕会放在心上。除了这信外,可还有别的什么证据?”
  果然是心志坚定,得知这事,他竟然还能平淡若斯。顾殷殷想着。“别的证据,若是皇上想要搜查,自然会有很多。”
  男子淡淡点了头,开头唤了一声,“常怀!”
  常怀进殿候命。男子视线投到立在一旁静静不动,唇间仿佛还有几分浅笑的女子身上,薄薄的唇吐出几个字。
  “静辞郡主顾殷殷,语出犯上,藐视皇威。给朕拿下。”
  寡淡沉冷的声音,响在宫殿里,有几分寒凉的回音。顾殷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美目圆瞪,满脸的不可置信。
  常怀动作快,领着两个侍卫上前将顾殷殷制住。
  “皇上!”顾殷殷惊喊出声,“皇上!我说的都是真的!沈府……唔……”
  纳兰徵示意下,女子的口舌已经被堵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一双眸子睁得老大,神情泛着可怕的青色,她觉得自己落在了一个与她预想完全不同的世界里,眼前一切都变得这样荒谬。
  “把她关到兰心殿。不许任何人靠近。”
  男子冷淡地吩咐着,对女子的目光视若无睹。
  常怀应声而去。大殿里再次只剩下他一个人。
  男子立起身,趁着透进大殿的浅淡日光,他望见桌案上那封信。年尘已久,纸张都泛着暗黄,上面的墨笔字句,化作一个个可怕的符咒,让他脸色登时一阵青白。
  胸口中翻出几点血腥,他伸手按住,另一只手忽然撑在桌案上,稳住微有摇晃的高大身形。
  顾殷殷在时,他表面上还平静的很。可是,这件事一旦被揭穿,他便注定平静不了。
  窗外阳光明媚。他一步步,缓缓走过去,伸手从袖中拿出另外一张纸来。
  那里有沈天玑写的两行字。时光静好与君同,细水流年伴君老。
  她说她要伴他左右,他记得清楚,亦无限想要得到这份她给予的温馨暖意。任何事情,都不能破坏她和他的这个约定。他不会允许。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着帝后大婚典礼明日就要举行。依照祖制,大婚之前,沈天玑的莹心院需被封锁起来,由宫里派来的护军站岗守着,她身边伺候的人也须换成太监、宫女等,闲杂人等一概禁止入内。可纳兰徵派来的护军却只守在了沈府外面,沈天玑知道他是体谅自己想与家人多聚聚的心情,心中十分感激,这些日子,她对父母家人愈发用心,恨不得日日陪伴在侧才好。
  典礼之前的一应繁文缛节早已经办妥,不久前,宫里就派了人来给她送来大典之日的皇后正服,试过之后发现腰间大了数寸,又送回禁中司制房修改。来来回回了几次,今日送来了最后成品。沈天玑在镜前一试,大小正正好。大红耀目的色泽,几乎夺尽了锦绣富贵的华彩艳丽,上面的凤纹精细无双,彰显了天下间最高贵的女子的身份。她瞧着发了半日的呆,冷不防身边的碧蔓眸中露出几分担忧,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天玑道:“这又是怎么了?”
  碧蔓沉默了一会儿,道:“来送礼服的姑姑是御前伴驾的,奴婢在宫里时曾经与她说过几句话。”
  “然后呢?”
  碧蔓咬了咬唇,“她说一定不许告诉姑娘,可是奴婢觉得,姑娘还是知道比较好。皇上自上回送了姑娘回府之后,就忽然离京了,直到现在也没回来,就连宫里的周公公和常侍卫都不知皇上去向。”
  沈天玑一愣,“大约是有什么急事吧?”
  “可是明儿就是大婚之日了!”碧蔓急道,“若是误了吉时如何是好。”

  ☆、第081章 苦心孤诣乱命盘(下)

  “皇上日理万机,天下万民都系于他一人之身,自然不能同咱们这般无所事事,只等着明日大典了。”沈天玑淡淡说着,将身上大红的衣裳退了下来,目光掠过一旁放着的鸳鸯戏水的刺绣面料。
  那是她这几日闲来无事绣来的,母亲与她说,咱们大昭的皇后不同于一般出嫁女子,须得亲手绣出大婚所用的锦衾料子之物,但是若是亲手绣了,多少能表露她一番心意。
  她绣活儿一向不行,这次出乎意料地绣得不错。一对交颈鸳鸯在花团锦绣中亲密无间,透着缠绵情意。她忽然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在点绛宫的点点滴滴,登时心头一阵羞怯。他温暖的怀抱、火热的气息,带着蛮狠又带着温柔,总是让她瞬间陷入漩涡。她无法抗拒,他也不许她抗拒。点绛宫的那间水玉牡丹色的床榻中,二人多次闹得不成样子,说来他们都是颇有自制的人,一个是当今天子,一个是即将成为国母的大家闺秀,着实太不像话了些。只他行事一向霸道惯了,能忍下来,也实在不易。
  眸光闪烁,她脸颊上一阵隐隐的红。可是待看见方褪下的凤袍时,她又瞬间清明。
  她嫁的这个人,不仅仅是一个男子,更是坐拥江山的天子。自此踏入宫门,日后要面对的将会是什么?她无法预料,只能全心相信他的话。他说过,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碧蔓将衣裳收拾好,听沈天玑此言,想了想道:“姑娘说的也是,在宫里头,皇上虽然日日陪着姑娘,可总是在案上批折子,真正陪姑娘说话的时候实在不多。”
  碧蔓一想到宫中时日,便觉得自家主子真是极好的命。当今皇上不止一次地亲手给姑娘喂药,这是多大的荣宠。虽然于她来说,这位“姑爷”来得实在太过突然,而且一出现就是势不可挡的姿态,把她家姑娘夺了去,但是这些日子看下来,她觉得皇上对姑娘,的确用心极了。
  只是……她想起方才那宫人说的话,心中总免不了忐忑。
  “姑娘,您可还记得静辞郡主?”碧蔓道,“就是太后先时极是宠爱的那位郡主。”
  沈天玑一顿,“自然记得。不是说,她已经回去襄阳了么?”
  碧蔓摇头道:“已经回了京了。据说那日皇上就是见过她之后,才离京的。您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顿了顿,她又续道:“奴婢在宫里就听说了,静辞郡主先时一直住在兰心殿,又颇得太后喜欢,宫里都传言,静辞郡主迟早要做宫妃,甚至做皇后的。只是自皇上册妃以来,那位郡主一直没什么动静,反而回了襄阳。这会子忽然回来,不知是因了何事。”
  “啪。”一声茶杯落地的声响。
  也不知怎的,沈天玑手上一软,手上的茶杯就脱了去,洒了一地的茶渍。
  碧蔓连忙收拾了一番,待又沏了杯茶送到沈天玑手上时,却见她双眸瞧着紫檀雕花的桌面,定定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姑娘。”
  听到碧蔓的唤声,她才回过神,忽然问道,“除了这些之外,方才那位姑姑还与你说了什么?”
  碧蔓见沈天玑神色微有担忧,不禁又后悔起自己藏不住事儿来,“没有别的了。只说皇上至今未回京,也没有旨意传来。这会子礼部和鸿胪寺的人都着急的很,都商量着若是皇上明日还未归京,该如何是好。”
  沈天玑握着手里的热茶,身上却生出冷汗。
  帝后大婚,却不见皇上踪影。她知道,他不会这样对她。之所以现在还没有音信,只怕果真是顾殷殷捣的乱!
  沈天玑忽然握紧了手,心中骤然一阵铺天盖地的恐惧和忧虑。
  这些日子她因大病初愈,又被某个男子日日陪着宠着,脑子竟越发不顶事儿了,竟然把顾殷殷抛之脑后。偏这人一直守在暗处,伺机而动,只怕早就备好一切,瞅准着这个时机才狠狠出手。
  她早就知道,顾殷殷的目标一直是皇后之位。如今即将做上皇后的是她沈天玑,那个女人又怎么忍得住不出手?!是她太大意了,竟然没有丝毫防备!
  前世那女子的狠毒犹在眼前,沈天玑越想越心惊,忽然立起身道:“那位姑姑大约还未走远,你去将她追回来,就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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