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猫的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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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猫的圣诞节-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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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逛百货公司的疲惫,又是一种独特的感觉。片山虽差强人意,可称上一名刑警,但他不管走多久都不能不叫累,可是今天的表现,实在罕见。 
  如果要用逛百货公司来测知女性的耐力,那实在是很难测量的事。 
  好不容易捱过一个钟头,片山开始体力不支了。因此,就在楼梯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等晴美他们。 
  这时的片山,脚下,手两边都围满了采购的东西,将片山层层围住。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片山家里的另一个人——不,是一只雌的猫,留守在家。当然,这是指三毛猫福尔摩斯。 
  “虽然同是“女性”,却不能去买东西的,大概只有猫吧!” 
  片山知道晴美听到了,一定会杏眼圆睁,所以只是喃喃自语地说。 
  石津则不亦乐乎地好似晴美的跟班,跟着她东逛西逛的。仿佛是专门替她拿东西的哩! 
  “那家伙,多多少少应该考虑时外刻了吧!” 
  片山自言自语。 
  是晴美和石津的事。这小两口,究竟想不想在一起呢? 
  自以为兄代父职的片山,其实很想打开天窗说亮话,叫他们作个决定,可是,又不想让人觉得“我在催人”于是自己站在这个微妙的立场。 
  片山呆坐在椅子上。 
  晴美这家伙,好歹也该停止采购,回家了……。 
  喀啦喀啦,楼梯间响挺有人下褛的脚步声,片山自然地抬起头。有一位身穿样式不甚吸引人的,水蓝色衣服的女人下楼来。可是,她的样子很奇怪。喔,是指她的脚步很慢。 
  她并不是因为悠哉游哉地走,而是一阶一阶地,仿佛每一步都需要深思熟虑似的。 
  她好像很累,垂着脸,身体几乎快站不住了。 
  一定是采购疲倦症。 
  片山作了这判断后,那女人好不容易走完了一层楼的楼梯,正停下来往片山坐的椅子这边望。 
  光看她的脸,实在很难得知她的年龄。大概是卅岁左右吧——和片山一样哩! 
  片山急忙把一旁的东西都推到脚下,好空出座位来。而片山的作法,也仅是清理出恰好一个人坐得下的空间而已。 
  那女人便往椅子这边走来。正想着她可能要过来坐,突然,那女人腿一软,膝盖便弯曲在地板上了。 
  片山吃惊!不能袖手不管啊! 
  他立刻将手上还抱着的东西往椅子上一放,站起身来便往那女人方向跑去。 
  “你不要紧吧?” 
  “啊——对不起!” 
  女人用极微弱的声音说,“实在很抱歉——您可不可以扶我到椅子上坐?” 
  “好!那,你先站好……能走吗?” 
  “还好……没有问题。” 
  那女人几乎是抱住片山地住椅子移,好不容易坐下来,便喘个不停。 
  “你脸色很不好,我想我去找这里的店员吧,或许有医务室什么的”“不用了,我想没关系的。” 
  女人点点头,“是贫血。老毛病了,我一不理它,又发作了……” 
  “这样子啊!” 
  片山虽然不安,不过还是一屁股住隔壁的椅子坐下。 
  本来一坐在女性旁边,就不自然的片山,这时也不例外。 
  女人打开皮包,拿出手帕来擦擦额头的汗。片山一直努力使自己不往女人的方向看,然而——“忍……” 
  女人开口了。 
  “什么?” 
  “很抱歉,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把这手帕沾些水!” 
  “好啊!没问题!” 
  片山镇静地点点头,与其静静在这里坐着,不如具体的为她做些事来得轻松。 
  “洗手台在那里呢——?” 
  片山站了起来。 
  “在下一个对面的楼梯处。”女人说。 
  “喔,知道了,那么,可不可以顷你帮我看这些东西?” 
  “好,没问题!” 
  女人点头道。 
  可能是身体情况稍好了,女人露出笑容直道歉说:“很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那里!别这么说。” 
  片山手握女人的手帕,往卖场里钻去……。 
  然而片山却永远是方向白痴,当他照女人所说的方向前进时,却怎样也找不到洗手台的影子。 
  无计可施之下,只得向店员询问。 
  “从那边的柱子往右走,就在转角处。” 
  “喔!谢谢!” 
  一去之后,什么也没看到。再问问其他人。 
  “就在左前方。” 
  还是没找到。 
  最后,问了第四个人,才好不容易找到。 
  而在第四次问路的时候,洗手台也不是就在眼前,可见他并不是迷了路哩! 
  好不容易将手帕沾得湿湿的,又轻轻的一捏,便走出来,结果差点和一位东西抱得几乎与人同高的人撞上了。 
  “哎哟!” 
  “啊!对不起——”“喔,不!该抱歉的是我!” 
  一说之下——“什么?哥怎么是你?” 
  晴美露脸。 
  而几乎完全被东西遮住脸的人——“这不是石津吗?” 
  片山笑着说,“你真会采购哩!” 
  “哥!你在这里干嘛?” 
  晴美轻便地背着一只皮包地说。 
  “我来把手帕弄湿的。” 
  “——你在卖什么膏药啊?” 
  “随你猜吧!是一个身体情况不好的人啦。” 
  “在那里啊?是不是刚刚你坐的椅子那边?” 
  “对啊!喔,我耽误太多时间了,得快点回到那边看看!” 
  “等一下嘛!” 
  晴美阻止说,“哥你一个人走会迷路的,我们陪你一起去吧!” 
  “别说得这么白嘛!” 
  片山脸上一沉。 
  “那我怎么办?” 
  从一叠东西后面,传来石津的声音。 
  “可不可以跟我们走!还是,不要好了,太为难你了,把这些东西放在一个地方好了。” 
  “噢?你还想再买吗?” 
  片山愕然地说。 
  晴美毫不迟疑,熟悉地往卖场直穿,来到刚刚片山休息的椅子这边。可是……“咦?” 
  片山说,“喂!你也不中用了,不是这里啦!” 
  那椅子上根本没半个人影,更别提东西的踪影了。 
  “可是,不是就这一楼吗?” 
  “话是没错!尽管方向白痴,总分得清楼梯和平面啊!” 
  “既然如此,休息处只有这边有啊!等一下!” 
  晴美衡向卖场,抓住一个女店员便问起来。 
  “——怎么回事啊!” 
  石津将手上的东西一股脑儿往空椅子上放,喘气说道。“啊!累死了。” 
  “你总算会喊累了!” 
  “只要让我吃了午餐,我还是会精力充沛的!” 
  片山暗想,恋爱中的人实在是超人哩! 
  晴美回来了,一脸沉思貌。 
  “喂!发现什么没?会不会在其他楼啊?” 
  “不可能。休息处只有这里一个。” 
  片山煞是迷惑。 
  “可是……” 
  说着,“喂!难道说——”“就是了,没错!” 
  晴美瞪着片山,“哥真差劲!让那些东西都被偷走了啦!” 
  片山呆住了,目光移向椅子方向。颤巍巍地看着刚刚那女人坐的,绝无仅有的椅子。 
  而女人的手帕便从片山的手指间滑落了。 
  “——被害人今年四十五岁,名叫坪内阳一。” 
  当地警署的刑警说说着。 
  “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片山询问。 
  “是大学教授,专攻心理学。” 
  原来是大学教授——难怪会有那种家庭气氛。 
  要说是充满知识的家庭吗?却又不至于家里四周都排满了书,不过,倒是桌椅一套,收拾得很整齐。 
  “遇害的时刻大约是淩晨一点左右。头都被打裂了,凶器是一把火钳。” 
  “火钳?” 
  片山不假思索地反问。 
  “客厅不是有好用的暖炉吗?” 
  “是啊。现在用那种东西的人很少呢!” 
  “对啊!所采的指纹,只有死者本人和他太太的。” 
  死者的体重沉沉地趴在地毯上。 
  片山因为有看到血就贫血的麻烦症状,所以尽可能不去看这画面,然而……“咦,怎么会有一只猫呢!” 
  那位刑警偏头问。 
  “没错!” 
  片山道,“正是警探猫呢!” 
  “咦!你们搜查一课可真进步哩!” 
  片山清清喉咙。——福尔摩斯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了。 
  今天一大早,片山便被电话吵起来,晴美便让福尔摩斯跟着片山出门了。 
  福尔摩斯机敏地在死者四周嗅来嗅去,鼻子不断地动。 
  “——那他的家人呢?” 
  片山问。 
  “他们只有夫妻两人,还没有小孩。” 
  “这么说是太太发现死者的吗?” 
  “没错。她说昨天她回先生的老家住了一晚,今早一回来,便发现这惨案。” 
  “我大致了解了。——可不可以当面和她谈谈?” 
  “她在客厅,情绪比较稳定了……” 
  片山走出被害人的书房,往空旷的客厅走丢。 
  果真是满气派的一个家可是只有两个人住的话,片山不禁觉得有些过大哩,要是我啊,一定把二楼租人,收取房租多好……好了,别想那种事了。 
  “太太!” 
  当地警署的刑警说道,“这位是警视厅的片山刑警。” 
  “我叫片山。这实在是件不幸的事。” 
  片山扮演这种角色,实在有些吃力,不过,没有其他人可以代打,只得硬着头皮说些安慰人的话。 
  “对不起……” 
  很意外地,这位未亡人相当年轻,身着水蓝色衣服,嗫嚅地说。 
  “我可否间你一些话?” 
  片山在沙发上浅坐下来。 
  “可以的,请问吧!” 
  那未亡人抬起头。 
  “首先,您先生的——咦?” 
  片山瞪眼道,“你不是上次——”“什么?” 
  “你的手帕还在我那里呢!” 
  未亡人心一惊用手拍着胸脯。

02


  “那么,她真的是上次在百货公司的那个?” 
  晴美停住了斟茶的手问道。 
  “就是啊!叫我着实吃了一惊!她还是大学教授的夫人呢!” 
  片山摇摇头,“——喂!快倒茶呀!” 
  “喔,不了!——她实在很傻!” 
  快九点了,这是一顿迟来的晚餐。 
  “总之,我看她样子太可怜了,所以我就先问凶杀案的事,可是,后来我又加以追问!” 
  片山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因为从那次意外以来,连续三个礼拜,晴美一天五次的讽刺,真够他受的。 
  “那么,关于命案方面,这位太太是否有嫌疑?” 
  “有可能。明天,我到死者的老家问问看。” 
  “她本人究竟说了什么?” 
  “你指死者吗?” 
  “当然是这位太太!死人都死了,还能说什么!” 
  “啊——这实在是一出让人搞不懂的演出哩!” 
  “你的意思是说都没有凶手的线索吗?” 
  “嗯!那位太太说当晚她回先生的老家住的。” 
  “是先生的老家!却没先生陪着一起回去,这不是很奇怪吗?一般而言,也不会留在那边过夜吧?” 
  “对啊,我也这么想。” 
  片山翻捏着冷掉的鱼。 
  “——如果再烤一烤更好哩!” 
  “别多说废话了,福尔摩斯可是吃得很愉快哩!” 
  片山叹声气,半句话也不说,或许已到失望透顶的地步吧! 
  “——咦!好像有人来了?” 
  玄关处响起一片沙沙声。“——哪一位?” 
  晴美趿着凉鞋,跑向玄关去开门。 
  突然,一大堆的包里往里头倾倒而来,晴美高叫:“哇!”跌坐在玄关的台阶上。 
  “对不起!” 
  是女人的声音。 
  进来的是坪内阳一的未亡人——坪内民子。 
  “——我想全部都在这里了。” 
  晴美待坪内民子将搬来的东西一一搬入屋内后,点头道。 
  “你每一样都还记得吗?”片山问。 
  “这个香皂盒和毛巾被掉包了哩!” 
  “实在很抱歉!” 
  坪内民子低头道,“我一直想找一样的,可是偏偏找不到!” 
  “真了不起!” 
  片山呆呆地说。 
  “我跟哥哥才不一样呢!对不对?福尔摩斯?” 
  晴美喊着福尔摩斯,它正在屋内的一角,抬着头呢! 
  “喔,这是今天和您一起到寒舍的猫咪嘛!” 
  突然民子露出笑容说。 
  “您很喜欢猫吗?”晴美问。 
  “是的。以前曾经养过,可是由于我先生不太喜欢小动物……” 
  这一说,又勾起对亡夫的思念,于是又缄口不言。 
  片山清清喉咙,说:“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谈一下那天为什么要拿走我的东西?” 
  片山的优点就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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