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案疑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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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案疑踪-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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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的一所非常不显眼的职业培训技校,师资力量说不上什么雄厚,学生的来源也杂七杂八。在煤炭行业正如沉落的夕阳每况愈下之时,煤炭职专每年还坚持招生并进行专业培训,确实要有唐吉诃德斗风车的精神。这是一个普通的地方,这也是一个几乎没有人关怀、哪怕将自己的目光停留片刻的地方。学校不被人所注意,理所当然地让学校的教师和学生也感到做不成人、抬不起头,不要说申请教育经费了,就是老师的工资不被遗忘就算烧了高香。所以学校里的老师都拼着命朝学校外面挤,学生毕业后宁肯在家赋闲也不愿去拿那些少得可怜的工资。
  漆黑的夜色里,这座学校像被遗弃的孩子孤立于城市一隅,这里的路已经破坏得坑坑洼洼,不下雨时荒凉像月球上的环行山,下雨后像是微型太平洋。这里甚至连最起码的路灯都没有,黑暗与偏僻滋生了邪恶和肆无忌惮。这让李玉斌明白了有人从这个地方给他打那么一个古怪的电话是多么地合情合理。  学校的大门还未关闭,也没有一个人进出。李玉斌和小吴径直来到传达室,亮出了警官证说:〃我们接到电话,这所学校的5号楼发生了一起凶杀案,请协助我们工作。〃  门卫是一个六十挂零的老人,在他们二人没有证明自己的身份之前一脸地傲慢,属于那种能将手中的小权发挥到极致的典型人物。看到二人的警官证,一脸傲慢老人又马上是一脸的惊讶和无辜,脸色的瞬间转换根本没有丝毫过度的痕迹: 〃凶杀?!老天爷?您们二位肯定是弄错了吧,我们学校一向名声很好,学生用功、老师尽责,怎么会发生凶杀呢?〃  李玉斌没有让老人将长篇大论进行下去,客气地打断他道:〃我们是接到你们学校打来的电话才赶到的,为了不引起学校的混乱和学生的恐慌,我们只要一两个人陪同前去便可。〃  〃这里除了我以外再没有其他的人了,学生都不是住宿生,老师和校长也是每天回家,只留下我一个在这里管理〃守门人对李玉斌说道,〃这么晚了,我敢保证再也没有人呆在教学楼上。〃  很显然,他想通过这句话来证明学校时是清白之身。  李玉斌说:〃那我们也就不麻烦您老了,我和同事自己去亲自察看一下吧。〃  守门人看到李玉斌意志坚决,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两个问清了5号楼的大致方向便朝那里走去  深秋的风又开始吹了起来,脚下厚积的树叶层层叠叠地脆响着,踩在上面,仿佛是走在由一层甲虫尸体铺就的大道上,咯咯吱吱地让人很不舒服。楼上没有灯光,路两旁也连路灯都没有,衰败与腐烂的气息弥漫于校园中。他们两人看不到一个人影,听不到一声喧闹,仿佛这校园已经像古墓一样沉睡了几个世纪,直到今天晚上依旧没有醒来。  走到5号楼前站定,李玉斌才发现这与其说是楼,不如说是被爬山虎封锁后的杂草与其他不知名植物的三层乐园,山墙里的砖头已经快看不出原有的真面目,被岁月侵蚀得几乎没有了砖头的影子。他们走到教学楼的门前,上面还弯弯扭扭地悬挂着一块本制牌匾:采矿工程与土工分析实验站。李玉斌走到近前,轻轻推动了大门,小吴也下意识地掏出了枪并打开了保险。  〃呱。。。。。。〃地一声鸣叫,一只黑色的鸟突然拼命地从门缝里挣脱出来,扑楞楞地直插夜空,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好像这里面隐藏着一个鸟类的庞大家族。不远处传来了狗地吠叫,〃汪汪汪。。。。。。〃声音一声接一声紧密地连在一起,那声音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对月凄厉嚎叫的悲惨孤狼。  楼道里很静,静得让人感觉到有无数个黑暗而又神秘的影子时刻伴随着你的左右,那影子潜伏在你的周围,偷窥着你、注视着你,对你露出白晃晃的牙齿,对您张牙舞爪跃跃欲试。  小吴凑到李玉斌跟前问道:〃队长,打电话的那个人没有告诉你尸体在什么地方吗?〃  〃他给我说了,死者的尸体就在5号楼的土工实验室内。〃李玉斌一边机警地用电筒四外照射,观察左右,一边回答道。  〃那这就到了,前面就是土工实验室。〃小吴将枪在手里拨弄了几下,又将手心里渗出的汗液在裤腿上蹭了蹭。不错,这里就是土工实验室。挂在门上的用塑料做成的牌子明显地证实了这一点。李玉斌用手使劲一拧门的把手,门〃喀哒〃一声便开了。没上锁?不过里面依旧是无声无息。小吴找到灯的开关,一摁,电灯没有亮。〃该死的!〃小吴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这是什么鬼地方,连线路有问题,真是穷透了!〃  今晚没有月亮,屋里黑黢黢的,手电筒光线所及之处,他们在靠近墙山的地方看到了一张宽大的实验桌子。桌子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人,一个已经死去的少女,她的胸前还令人震惊地放着一束早已枯死的玫瑰花。两个人迅速接近,才发现那个死去的少女也就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李玉斌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尸身,没有发现什么伤口,但是,当他的手触摸到女孩的脖颈时,才发现那里软塌塌地。李玉斌一下子明白了这个可怜的少女是怎么遇难的了,他忍不住义愤填膺地大骂了几句:〃真是一个丧心病狂地家伙,杀人的手段如此残忍毒辣!〃  这个实验室里的东西摆放得很整齐,没有撕打搏斗的痕迹,从女学生那恬静安祥的面容上看,她被杀之时,没有丝毫的防备。或许,她是在热恋中被杀死的!小吴很仔细地将现场检查了一遍,发现地上有一个项链,于是便随手捡了起来递给李玉斌说:〃队长,你看这个东西。〃李玉斌接了过来,发现那是用兽骨刻成的一个骷髅。。。。。。是那帮追求时髦的年轻人很喜欢佩戴的玩意儿,他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个骷髅头,发现在它的背面有一个用细细刻针刻下的很小的〃葛〃字!
  来到现场之前,李玉斌还无法肯定是真有凶杀案,还是不懂事的小青年在和自己恶作剧。所以他只叫上小吴来帮忙。现在案件就摆在眼前了,李玉斌要小吴赶快去通知警局,自己守候在现场。由于缺乏专业装备,他不便检查现场,只是守在那里以防意外情况发生,比如提防凶手回到现场,或者有旁人来到这里破坏现场等等。  寂静的深夜,虽然有昏暗的电筒光相伴,但周围也是一片鬼气森森。李玉斌在脑海里一个个地过滤着熟人的名字:谁能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呢?那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差不多就是一个中学生。  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尸体,忽然在灯光下发现了死者脑后伸出一件细小的东西。他小心地抬起死者的脑部,从下面抽出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体歪七扭八十分拙劣,但文字的内容却非常惊人: 〃死囚1号!〃  中学生?职业高中生?现在的中学教育很忽视书法训练,中学生写出这样的字并不奇怪。难道真是个残忍的中学生?死囚1号!有1号难道还会有2号、3号不成?
  李玉斌眉头紧锁,拿着手中的纸条陷入了沉思,凶手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杀害无辜?为什么还要给死者编上号码?难道这又是一起连环凶杀的开始?李玉斌回忆当时那个神秘的人给他打电话的经过,话语里不像是一个正常的报案人所为,似乎他正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一种病态的兴奋之中,为什么会兴奋?是发现尸体后的兴奋还是对自己所犯罪恶的兴奋?李玉斌只是推断,对那个人几乎是一无所知。  小吴发现的那条项链就放在一边,李玉斌拿起来仔细翻检一下,发现在项链上面用非常拙劣的笔法刻着一个〃葛〃字。他的心里咯噔一声,脸上微微变色,为什么是〃葛〃字呢?李玉斌嘴里嘟哝道,小吴凑过来问道:〃队长,你发现什么线索了?〃
  〃还没有,〃李玉斌扬了扬手中的项链,说:〃这是一个十七八岁少年留下的,他们现在正处于自我认识非常混乱的年纪,拼命想反抗什么,拼命想证明什么,剧烈的逆反心理,强烈的自我标榜意识,短暂的冲动,长期的迷茫。这是处于这个年龄段的少年所共有的特征,这个骷髅头项链也能证明这一点。〃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还标上死囚1号、死囚2号?〃小吴搔了搔头,问道。
  〃我现在也说不清楚,我隐隐感觉到,其中肯定还有我们没有发现的大秘密。这个少年姓葛……你马上通知局里,让他们尽快搜索这个城市所有姓葛的年轻人的户口记录,我相信,姓葛的年轻人不会很多。〃
  〃是,队长!〃小吴说完便拨响了手中的手机。
  李玉斌现在有一种没来由的恐惧萦绕在心头,主要是因为这个杀人的少年姓葛,在自己认识的人里头,有三个人姓葛,分别是葛森、葛红和葛迎春。三人是一家子,是相依为命的一家人,葛森是市第一医院任职的主任医师,年纪有六十多岁,老伴几年前已经去世,家中只有大女儿葛红和小儿子葛迎春。葛红今年二十四岁,大学毕业后上班两年,人文静并且长得俊俏,不乏排队追求之人,但是最终,她被一个人给追到了手,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王牌刑警李玉斌。而葛迎春年纪比较小,今年才十八岁,是市里那所重点中学的高材生,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这三个人是李玉斌非常熟悉的亲人,尤其是葛红,那是自己的最爱,更是自己的未婚妻,本来准备今年年底结婚的。而葛迎春更不用提了,年轻活泼,熟悉得像李玉斌的亲弟弟。李玉斌想到这里便急忙打住了,没有继续向下深想,凶手不会是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他极力安慰着自己。
  而杀人的那个凶手,可能已经丧心病狂,绝对变态,一想到这里,李玉斌的心就一阵抽痛,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人心不古、世风日下、教育不利、乱七八糟的小说电影,鱼龙混杂的互联网上又什么都有。。。。。。  正在李玉斌一边等待一边浮想连翩时,他的手机又突然响了起来,吓了他一跳。他打开手机,看到一个陌生的来电号码,心里格噔一下  〃我是李玉斌,你是哪位?〃  手机那头又传来一阵令人浑身发毛倒竖的啜泣声,这啜泣声音酷似黑暗而又湿冷空气中的蛇头,在不断地吞吐寒冷如冰的信子。李玉斌知道,这肯定又是那个凶手!于是还没等那幽幽咽咽的啜泣声停止,他便大喝一声:〃你姓葛,对不对!〃  手机那头的啜泣声嘎然而止,就像收音机突然被切断了电源,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从手机里传出一阵紧似一阵的呼吸声中,李玉斌可以判断出对方一定不会想到自己会给他这么一个杀手锏,打得他眼冒金星,措手不及。但沉默只持续了一段时间,虽然感觉很长,估计也没有超过十几秒钟。果然,那个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沙哑而又故意拿腔拿调的嗓音又通过手机传了过来。  〃李玉斌,我知道是你,人抢救过来了吗?那可是我最好的朋支啊,你们一定要好好救她呀,我好伤心啊,看着她娇嫩的脖子在我的胳膊下咯咯地扭断时我好伤心啊!就仿佛有一个人在紧紧地扼住我的脖子,我呼喊,我拼命喘息,嗬。。。。。。嗬。。。。。。当她的头软软地垂下去的时候,我才感到自己重新活了过来,我又能畅快地呼吸了,我兴奋地想大声歌唱,在黑夜里、在月光下,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获得了自由,全身获得了解放。。。。。。她是那么漂亮,又是那么迷人,我曾经那么不顾一切地爱上了她。。。。。。。  〃够了,够了!你这无耻的东西!〃李玉斌再也接捺不住心头的厌恶,破口打断他的自我表白: 〃告诉我你到底是想干什么?想达到什么目的?告诉你一句,不管你藏到那里,我也会掘地三尺将你抓出来!你不会来告诉我你真的姓葛吧? 〃李玉斌一阵紧似一阵地朝对方猛攻。  对方并没有就姓氏问题进行还击,而是依旧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在那里自言自语:〃你们都是死囚,都是!任何人都不例外,我的又一位朋友死了,现在就躺在我的身边,不,他不是死了,而是昏迷过去了,或者是睡着了,来吧,快来救他吧,再晚就来不及了,他在城郊东华橡胶厂的房子里。。。。。。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在享受幸福,请你忘记我。。。。。。〃  没想到变态狂魔说着说着,竟然将臧天朔那首脍炙人口的朋友都放在这里来了,并且唱得声嘶力竭,声泪俱下!  不管怎样,李玉斌知道他们现在的对手是一个非常狡猾的人物,并且还采用狡兔三窟等看似不太高明的手段。不过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这个神秘的家伙又杀害了一个人,并且还故意挑衅警方,也真是太目中无人了!  此时夜色渐浓,凉意大盛,满天的星斗依次位移,寂静的校园里酷似一座了无生机的坟墓,有汽车的呜笛声由远而近,接着是嘈杂的说话声,以及笨重的钢铁大门吱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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