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 第11部分

　　巨大的MS缓缓移动起来，打破公园的宁静。随着MS的运动，lisa在yzak腿上颠簸着，可这丝毫没有影响她高昂的情绪，“再快点！再快点！”
　　“喂，怎么回事！”远处的管理员匆匆跑过来，气喘吁吁冲着MS喊：“停下！停下！”
　　可面前的MS不但没有停下，反而打开助推器，飞离地面，灼热的气流扑面而来，炙烤着脸颊。“快给我停下！”管理员声嘶力竭的呼喊立刻湮没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
　　超低空通场，360度滚转，空中悬停，MS的动作干脆利落，管理员不禁睁大眼睛。
　　“不用担心。”daya走过来，冲管理员微微一笑，“只是借用一下。”
　　这时候，MS已经平稳着陆。yzak打开舱门，抱着小lisa降下来。
　　管理员打开围栏门，怒气冲冲跑过去，本想兴石问罪，可看到银发蓝眸的yzak，却惊得张大嘴，“你是……yzak　jule队长？”
　　“恩？”yzak一愣，自己认识他吗？
　　“真的是jule队长！”管理员的眉头舒展开，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儿子是你的崇拜者呢！”管理员慌忙在身上找着纸和笔，可扒了半天也没找到。
　　“给你。”daya摇摇头，掏出钢笔递给他。
　　“啊，谢谢！”管理员想了想，解开外罩，拉出雪白的衬衣，“找不着纸，就签这儿吧。”说着双手奉上钢笔。
　　yzak看看daya，管理员的热情让人有些不知所措，真的有人崇拜自己？自己不过是zaft的普通一兵，不过是千千万万为保卫plant而战的军人中的一个。
　　daya微笑着冲yzak点点头。于是yzak接过笔，郑重的在管理员洁白的衬衣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哎呀太谢谢您了！我儿子还不知道该多高兴呢！”管理员如获至宝般捧着衬衣的衣襟，“他下个月就要到zaft士官学校学习了，他一直都想成为一个像您一样优秀的MS驾驶员……”
　　“对不起，没有打招呼就借用了机体，”daya打断管理员的话，然后转过脸，“咱们走吧。”
　　“恩。”yzak冲管理员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转身刚要离开，却被管理员叫住。
　　“给你们照张合影吧！”管理员从包里拿出相机，然后过来给三个人摆位置。
　　“我们不是……”yzak想分辨，可看到管理员热情的样子，便不好再说什么。
　　“好，再靠近点。”管理员拿着相机示意yzak和daya再靠近一些。
　　yzak抱着lisa，身体有些僵硬，管理员大概把自己和她们当成一家人了。
　　“1，2，3，好！”
　　就在快门闪动的瞬间，小lisa吻上yzak的脸颊。
　　“你女儿真可爱！”管理员满脸笑容把照片递给yzak，“不过没想到jule队长这么年轻就结婚了，还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
　　“诶？”yzak脸一下子红到耳根，“你搞错了……”
　　“你真的弄错了，jule队长只是我的上司。”daya冲管理员微微一笑，然后拉住有些不知所措的yzak快步离开。
　　两个人一口气走了好远才停下来。daya抚住胸口，喘着气，抬头看看yzak，突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yzak抱着lisa，呼吸也有些急促。
　　“你是第一次给人签名吧。”daya止住笑声，“看起来好紧张的样子。”
　　“才不是！”yzak脸上又飞起两朵红云。
　　“大哥哥，做我爸爸吧！”
　　“诶？”yzak和daya都愣住了，空气仿佛凝固起来。
　　“做我爸爸嘛！”lisa搂住yzak的脖子。
　　“傻孩子，为什么要让他做爸爸呢？”daya捏捏女儿圆鼓鼓、红扑扑脸蛋。
　　“他像爸爸！”小lisa一副认真的样子。
　　daya抬起头，看看比自己高一头的yzak，虽然在自己看来他仍像个孩子，可在女儿眼中他已经是像父亲一般伟岸的男子汉了。
　　“蝴蝶！”一只斑斓的凤蝶在lisa头顶扇动着美丽的翅膀。lisa扭动着身子想抓住它。可蝴蝶却一闪身飞到远处去了。yzak忙放下她，孩子立刻欢叫着扑蝴蝶去了。
　　“对不起，请不要介意，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爸爸。所以……”琥珀色的眼眸有些黯然。
　　“对我来说关于父亲的记忆，只剩下母亲床头那张照片了。当时我还太小，不知道父亲对一个家庭意味着什么，只是凭着本能在同龄的孩子面前否认父亲死去的事实。而母亲也从不在我面前哭泣，直到有一天，无意中看到母亲抱着父亲的照片，无声的眼泪从坚强的眼睛里涌出……从那时起，我发誓，要代替父亲保护母亲，代替他支撑起这个家庭。”yzak看着远处欢叫着扑蝴蝶的lisa，冰蓝的眼眸中闪动着坚定。
　　“yzak……”daya轻轻握住yzak攥得冰凉的手，“你做到了，你是让母亲骄傲的儿子。”
　　“大哥哥——”lisa跑了回来，手中擎着一束淡黄的小野花，“这个给你！”
　　yzak蹲下来，捧起孩子的脸。
　　“你把这个送给妈妈，”lisa把花举到yzak眼前，“就能做我爸爸了。”
　　“淘气鬼！”daya摇摇头笑了，蹲下来刮着她小巧的鼻子，“大哥哥怎么能做你爸爸呢？”
　　“为什么不行？”碧绿的眼眸清澈而透明。
　　“因为他要做别人的爸爸呀。”daya抚摩着女儿柔软的金发，“你要是抢了别的小朋友的爸爸，那他们怎么办呢？”
　　lisa低下头，好一会儿才仰起脸，“我不合别的小朋友抢爸爸了……”
　　yzak忍不住笑了，孩子是最单纯的，孩子的话也是最认真的。所以让孩子失望是很残酷的。
　　“那么今天，就由我来做lisa的爸爸。”yzak认真的注视着那双湖水般碧绿的眼睛。
　　“诶？”daya愣住了。
　　“真的吗？”lisa高兴的拍着手，“我有爸爸了！我有爸爸了！”
　　“yzak？”daya本想说什么，可看到孩子高兴的样子，便什么也没说。
　　yzak回过头，冲daya微微一笑，“今天就满足孩子所有的愿望吧。”
　　“恩。”daya心中涌出一股暖流，快步跟上去。男人应该是勇气、力量和责任的化身，而yzak　jule，这个水晶般透明的孩子已经完全做到了……
　　
　　当三个人踏上归途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lisa跑了一天，伏在yzak怀中睡着了。没有了太阳的光辉，气温下降地很快，daya想脱下风衣裹住孩子，却被yzak拦住，只见yzak脱下自己的外罩包住小lisa，然后紧紧搂在怀中。
　　“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父亲。”凉凉的夜风吹乱daya的短发。
　　“失去父亲的感觉我知道。我已经不记得小时侯因为这个跟别人打过多少次架，虽然有dearka帮忙，可吃亏的时候还是不少。肉体上的伤痛没有什么，我最害怕的是母亲失望的眼神。每当我和dearka狼狈的回到家里，她总是轻轻叹口气，然后默不做声帮我们处理好伤口……后来我才明白男人不是靠拳头来证明自己的强大的，于是我拼命努力，我要成为像父亲一样顶天立地的男人。”
　　daya静静聆听着，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哒哒的脚步声。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小雨，细蜜的雨滴落在两个人的肩头。
　　“今天预报没有雨呀？”
　　“大概是天气调节系统出问题了，咱们快走。我送你们回家。”yzak抱紧孩子加快脚步。
　　“等一下。”daya脱下风衣，披在yzak和自己的头顶，“咱们快走吧。”
　　两个人一路小跑，清脆的脚步声在雨雾中回荡。
　　daya的公寓就在加加林广场附近一座不起眼的五层小楼上。yzak环视着四周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陈设。颜色已经黯淡的餐桌，用白布罩住的沙发，还有一架蒙上灰尘的钢琴。
　　“来，lisa，上床睡啦。”daya从yzak怀中接过小lisa，睡孰的孩子轻轻咂咂嘴。
　　“你等一下，我马上来。”daya说着把lisa抱进里间卧室。
　　yzak走到钢琴前，目光停留在上面的摆放的照片上，照片里的军人，有着太阳般耀眼的金发、湖水般碧绿的眼眸，眉宇间透着一股逼人英气。这就是lisa的父亲吗？他伸手去拿照片，却碰倒了旁边另一个相框，yzak忙扶起来，相框里火红的天鹅绒衬里上镶嵌着一枚紫心勋章……yzak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紫心勋章是授予在战斗中英勇献身的官兵的。
　　“你的衣服都湿了透，洗一下吧。”daya从卧室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我帮你找换洗的衣服。”
　　“不用了，我回去了。”yzak忙放好相框，转过身。
　　“还是洗个热水澡暖和一下，就算是coordinater，受凉也会生病的。”daya不由分说把他推进浴室，“你先洗，我去拿衣服。”说着带上门离开。
　　yzak脱下被雨水浸透的衣服，露出坚实的胸膛，结实的臂膀，纤细的腰部，匀称的双腿。不知什么时候，少年已经成为男子汉。连yzak自己都有些惊讶镜中那充满张力的肌体……温热的水雾喷溅在充满弹性的肌肉上，沿着健美的曲线缓缓流淌。
　　“yzak，衣服我放门口地板上了。”
　　“哦。”yzak抹去脸上水珠，其实关于daya　oxianinna，自己又了解多少呢？可和她在一起，却总有一种放松的感觉，连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朦胧的水气渐渐散去，yzak擦去身上晶莹的水珠，悄悄将门开一条缝，迅速拿过门口的衣物。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散发着甘草的味道。yzak穿上淡蓝的衬衣，看看有些长的袖子，喃喃自语，“他一定比我高，比我强壮……”话一出口，yzak就愣住了，自己竟然在猜测她的那个他是什么样子……于是使劲摇摇头，驱赶着心中隐隐的不安，发梢上的水珠四散飞溅开，在朦胧的镜面上划出清晰的痕迹。
　　“热茶还是牛奶？”daya冲yzak微笑着，脸颊透出红润。
　　“牛奶吧，我不太习惯茶的苦味。”
　　“今天真的谢谢你。lisa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了。”daya递过一个白瓷杯子，杯子里乳白色的液体升腾起氤氲的水气。
　　“只要孩子高兴就行了，”yzak捧着白瓷杯，捂着有些发凉的手。
　　“对了，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daya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火红的天鹅绒盒子，“这是shiho让我交给你的。”
　　“shiho？”yzak接过来，打开盖子，“星云勋章？！”
　　“她已经说出了想说的话，不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再后悔。也许分开一段时间，你们更能了解自己真正的心情。”
　　yzak把盒子攥在掌心，低下头，不再说话。凝固的空气在房间里弥漫开。终于，yzak抬起头，打破沉默，“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恩？”daya笑了，这是一个很孩子气的问题，大概只有像yzak这么单纯的人才会这样发问。
　　“很难回答吗？”yzak一副认真的样子。
　　“怎么说呢，每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吧。”
　　“那你呢？”yzak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我？”daya看着那双天空般的蓝眼睛，收起笑容，“当他在身边时，两个人总是争执不断，当他不在身边时又会心心念念掂着他，而当他永远离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早已不能没有他。”
　　“恩？”yzak睁大眼睛，这是很奇特的答案啊。
　　“很奇怪吧。可这就是我的感觉。”daya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来到钢琴前，拿起上面的照片。
　　“那是……lisa的父亲？”yzak轻声问道，他想起了daya在睡梦中呼唤的名字。
　　“aliaosha　feidlof　oxianin……”daya轻轻抚摩着照片，“一个优秀的MS驾驶员，一个很受女人们欢迎的男人，一个用心灵的枷锁把我套住，却又离我而去的混蛋。”
　　“daya……“
=“虽然我们都毕业于齐奥尔科夫斯基宇航学院，可如果不是那次运动会，我和他将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线，”daya坐在钢琴前，陷入回忆，“那一年我参加了马拉松，在比赛中被人撞倒，扭伤了脚，可我不愿意就这样放弃比赛，于是就拖着伤脚继续向前跑，突然有人从围观的人群中冲出来把我大骂一顿，大声斥责我是不是想变成瘸子，然后也不问我同意不同意，背上我就去了医院，诊察后发现果然有骨折。复位固定后，他又把我背回宿舍，引起同宿舍学姐们的一片尖叫，原来他就是比我们高一届的受众多女生倾慕的校学生会主席。可我平时很少参加学校的社团活动，为了能成为像jule议员一样出色的太空工程师，大部分课余时间都是在图书馆度过的，所以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全校瞩目的家伙。对于学姐们倾羡的目光，更是不以为然。我以为事情就此结束，可第二天清晨，当我拄着拐杖走下楼梯，站在宿舍门口的时候，却看见他靠在一棵法桐树旁，不住的向这边张望。于是在以后的三周里，我每天都坐在他的单车上，聆听他的童年，他的过去，他的很多很多事情。我以为，我们相爱了，直到已经在戈达德实验室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