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溅玉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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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溅玉录-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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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节的绿川冈地,有青山,有绿水,有川原飞花,还有你……和我。”
  我伸出手够向那道身影,他的手臂伸来,与我近在指尖的距离。
  你是谁?
  告诉我,你是谁?
  生或死,是道无法跨越的距离,这一次我绝不放手。
  你说过,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沧海桑田,磐石不移。
  一滴泪跌落,惊飞起飞花万朵。
  相望的两颗心,情爱炽烈如火。
  三生石上结姻缘,不愿在今生幻化蹉跎。
  泪,碎了你,醉了我,依旧纷然如昨。
  “不语,我来接你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今生今世与你相守到百年。”
  眼前,漫过一片又一片飞花,川原花海,想必此时正开得烂漫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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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花溅玉录最终的记忆——《穿越千年的爱恋》
  作词:小小维
  作曲:菊池一仁
  东风吹散 潇潇烟雨帘
  青石旧弄巷潋滟忆江南
  一把紫竹伞撑光阴一段
  十里长亭长何时才能还
  岁月缱绻前世梦一场
  眉间心上朱砂一点成劫
  你青丝染霜雪白了从前
  向风雪凝望谁忘却的前缘
  吟出的旧词一阕 信手写下的思念
  刻骨铭心的当年 他轻许下的诺言
  都成云烟
  浮生啊 已走远 染红枫叶多少遍
  恍然间时光已悄然变迁
  天未荒情已灭
  你在往事里流连 等来飞霜落满天
  心事啊 不能解 种下红莲早开遍
  寂寞千年 是谁的情深缘浅
  再重逢 是何年 谁模糊了从前
  试听地址下周与新文同时放出

  归去凤池夸

  第四卷特别篇 归去凤池夸——碧华番外
  蝴蝶儿飞去,心亦不在。
  凄清长夜谁来,拭泪满腮?
  旧缘该了难了,连心也埋。
  他日春燕归来,身何在?
  林花儿谢了,连情也埋。
  檀板胡琴的曲调穿透门扉,卷入一团凝烟中氤氲,窗下悬挂的绿头鹦哥忽地聒了几声,似是合着调子鸣唱。门下的小鬟从睡梦中惊醒,顺手抓起一把百合御香,扔进鎏金猊炉中。
  “凤儿,你又顽皮了是不是?弄得屋子里这么熏人?”
  温柔的嗓音传进耳中,我从案前抬头,转身一笑,冰绡织锦的宫裙漫入眼帘。
  “母亲,是小鬟打盹睡迷糊了,放多了香料。”
  母亲的手放在我的头顶上,轻抚而过,我看着她美丽的脸庞,母亲有一双苍碧如洗的眼眸,浅颦轻笑时会弯成两钩细细的新月。
  曾听人说,母亲是昔年夜郎国名闻遐迩的第一美人,盛名可媲醒月国白马银枪的云翊将军,醒月国君和夜郎帝君都曾追慕过母亲的美名。而今,母亲是晏平王的宠妃,尊荣高贵,艳羡了天下女子。
  “凤儿乖,让小鬟给你换上吉服,今日王上要在韶景宫里召见你。”
  ……皇宫?
  心中不由一悸,想起父亲终日严肃的面容,我摇了摇头,求恳地看着母亲:“不,我不去皇宫,爹爹知道了会不高兴。”
  “凤儿别怕,王上知晓今日是你生辰,特意在韶景宫里安排了宫宴,你父王带你进宫谢恩。”
  母亲目光溶溶地望着我,她不会懂,父亲看我的眼神时常透出审视,似是极力想从我的身上攫出什么人的影子。我害怕这样的父亲,他的注视让我常自惴惴,仿佛自己的存在即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自记事至今,我从未去过皇宫,当皇族里其他的世子们早已在御花园混得厮熟时,我却独自一人在晏平王府里读书习字。
  父亲从不许我提到关于皇宫的一切,我暗自猜测,或许那座黄金搭建的宫阁对他来说是个禁忌。偶尔,我会从父亲刚正不阿的脸庞里隐约读出鄙屑,于是将满怀的疑问埋入心底更深的地方。
  那座华丽的宫殿里究竟有什么?竟让父亲恨得这么深,这么沉?
  父亲是在恨我吗?还是恨母亲?为什么父亲可以对母亲笑,却在无人时瞪着我?我有太多太多的不明白,就藏在父亲冷冽的视线后面。
  小鬟为我换上厚重的常礼服,将披散的头发绾进精巧的金冠中,礼服的下摆织绣着斑斓彩蝶,这是夜郎国象征皇室的图腾,亦如竹姓的尊贵。我低头盯着脚边的彩蝶,蝶翅灼灼闪烁着光华,仿佛随时会腾空飞走。
  母亲牵着我的手,将我带到父亲的面前,他盯着我上下打量,竟然出乎意料地笑了出来。记忆中,父亲从未笑得如此爽朗,笑容柔化了端方的棱角,让父亲看起来不再如平日里那么可怕。
  “凤儿与我幼时几乎一模一样,连性子都差不多,闷葫芦一只。”
  父亲俯身将我抱入怀中,第一次,我可以这么近距离地看着父亲,他的眼底流过冰川一般寒峭的冷光,我浑身忍不住地颤抖,咬紧了双唇。
  “凤儿,你是爹爹的骨肉,是我晏平王府最尊贵的世子,你要记得这点,永远记得,知道吗?”
  我随着父亲的问话点头,他的大手拂过我的脸畔,满意地从椅中起身。我永远记得那双手的触感,粗糙,干热,从每一根指骨中迸发出令人折服的力量,警告着一切胆敢不屈从于这双手的意念。
  依旧是第一次,我与父亲同车而坐,他的目光落在母亲的脸上,怔忪,挣扎,全部恍惚沉淀在冰冷的审视中。
  像是个梦,我走进金碧辉煌的宫殿,见到了端坐在皇权顶峰的帝王。他是夜郎国的主宰,也是万千子民仰望的对象,我看着他,只是一瞬间,似乎明白了父亲看我的目光为什么总是那样冰冷,充满了恨意。
  我转头看向母亲,她微微颤抖着身躯,向那张龙椅跪拜下去,父亲站在母亲的身边,溢美之词从他的嘴里流出,响彻大殿。
  父亲曲意逢迎地颂扬着龙椅上的男人,他的手紧紧捏住我的肩膀,我疼得皱眉,却不敢发出一声哀鸣。
  帝王的目光并不冷冽,直直地从金阶上投来,落在我的脸上,我身不由主地跪了下去,他没有父亲可怕,甚至比父亲的眼神里更多了些属于活人的温度。
  “你叫凤池?很好的名字。你的父王是夜郎国赫赫有名的晏平王,盼你长大后,也能成为国之栋梁。”
  周围响起窃窃的议论声,我茫然拉住母亲的衣角,想要从这场梦中逃离。大殿上的每个人仿佛都在笑,笑我,笑母亲,笑父亲,笑这荒唐的一幕。
  我听到父亲喉间压抑的闷哼,父亲的手在袖底攥握成拳,我不敢想象这双拳头落在身上的滋味。
  所有的人都在笑,我是该跟着笑,还是该哭?
  我垂下眼帘,盯着衣摆上的蝴蝶,只愿自己立时能够化蝶飞去天边,飞入云霄深处。
  帝王的叮嘱还没有来得及实现,醒月国的铁骑已经踏破了夜郎的国门。君王的人头被高挑在云翊将军的银枪上,夜郎国的万万臣民长跪于地,从此对醒月国俯首称臣。
  母亲带着我坐进被羁押去醒月的囚车中,其他皇族的目光隔着木栅射来,像是剧毒的利箭,刺在母亲的身上。
  “祸国妖女!”
  不知是谁低声咒骂了句,更多的非难夹裹在恨意中,像溃堤的洪水般涌来,将母亲与我淹没。
  “若不是她,夜郎不会亡国!晏平王不会叛逃!我们也不会在这里受罪!”
  “她怎么还有颜面苟活在世上?这个勾引帝王的妖妇,如今又为夜郎引来战祸,贱人!”
  我扑进母亲的怀里,挡在她的身前,想要为她挡去那些视线,母亲用力地抱住我,无声饮泣。
  囚车缓行在黄沙尘烟中,我看着每一天日起日落,火红的残阳悬挂在荒漠的尽头,嘲笑着困坐在囚栏里挣扎求存的人们。
  小鬟趴在我的脚边,她已经没有力气挺直脊背坐在车里,她的双唇早已干裂,梦呓般一遍又一遍地喃喃叫着“水,我要水”。
  水在荒漠中比金子更珍贵,清水装在皮囊中,坠在醒月国的兵将们腰间。囚车里的人渴了,惟有用身上的物件去换,身上的东西没了,就舍弃掉昔日皇族的尊严去求,求来一口施舍与肆意的讥笑。
  母亲身上的簪环渐渐换尽了,醒月兵将的眼开始流连在母亲的身上,那些眼神里闪动着贪婪,像一团团燃烧的鬼火。
  记得曾从书上读到过残阳泣血这样的句子,我不懂残阳怎么会泣血,但我清楚懂了心会泣血,被一把不锋利的刀不停地挖,反复地割,血会自己流出来。
  没有水,没有食物,脊骨在一夜之间被抽空,我再也坚持不住,趴倒在母亲的脚下。母亲看着我落泪,轻轻抚摸着我的脸,没有说一句话。
  孤日卷尽炽热自天边滚落,荒漠中的夜晚寒冷刺骨,我躺在纵横交错的木栏上,身边没有了母亲的身影。
  她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浑浑噩噩间,我又听到了笑声,每个人都对着我笑,我慢慢睁开眼,漆黑的天幕上洒满了星辰,我看到一只闪烁着月光的蝴蝶,翩跹飞舞在冷月下。
  伸出手,我极力够向那只蝴蝶,冰凉的指尖蓦地被裹进一团温热,母亲碧绿的眼眸遮去了漫天星斗,遮去了那只晶莹的蝴蝶。
  母亲回来了,带回了食物和水,我像只兽一样趴在车上,将食物塞进嘴里,不敢咀嚼,怕嚼出恶心的味道。
  我以为,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比这更难以忍受的经历,白天我像人一样挺直脊骨坐在囚车里,夜晚我化身成兽,吞噬着母亲的血和泪。
  我不再在乎别人的目光,那些与我一同坐在囚车里的皇族,他们用鄙夷的姿态看着我和母亲,借此彰显自己的高傲,却看不透他们与我本没有分别。
  亡国,即是一切的毁灭,傲骨可以挽留尊严,却无法拯救生命。
  “真是什么样的娘,教出什么样的孩子,好一个晏平世子呢!”
  “看他那天生的狐媚相,早晚和他娘一样不知廉耻!”
  母亲攥着我的手,哭着要我活下去,努力活下去,不要轻言放弃。我咬紧牙关,将尊严撕成碎片踩在脚下,对车栏外的魔鬼谄笑,向他们乞求怜悯。
  醒月国的皇城远比我所能想象的宏伟壮观,白玉为壁的宫墙不染纤尘,仿佛孤立傲世的雪阁冰宫。
  帝王高高端坐在华座上,九重珠晕的冕旒挡住他的容颜,我跪在冰凉的殿砖上,看着砖面倒影出自己的脸。
  黑曜石的殿砖映出我的脸庞,一双承袭自母亲的绿眸中泛出兽类的冷光,母亲的美丽为夜郎国招致灾祸,我不知拥有这样的一张脸,又会为自己招来什么。
  这座冰封的宫阁中没有温度,亦没有活人的气息,母亲的尸身蜷缩在雪玉莹白的殿柱角落,殷红的血溅染在柱身上,红得妖冶,白得刺目。
  “孤已经下旨赦免了夜郎国的罪人,但是她却以死来反抗孤,你是她的儿子?你过来,让孤看看你的脸。”
  帝王的声音穿透大殿,回荡在穹窿下,我的双脚迈上玉阶,一步步向华宇深处的那个男人走去。
  他的手抚在我的脸上,与父亲的手不同,他的手潮湿冰冷,微微颤抖地摹画着我脸上的每一处棱角。
  “告诉孤,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竹凤池。”
  竹凤池三个字脱口而出,我侧目瞥了眼层层玉阶下母亲的背影,突然发觉自己并不惧怕眼前的这个君王。他劳师动众地劫掠来我的母亲,却得到一场以死亡宣告结束的闹剧,他是醒月国的主宰,也是镇日困坐在龙椅中的傀儡,比谁都可怜。他的龙椅并不比我坐过的囚车华丽多少,那也不过是个黄金打造的牢笼而已。
  毫无预兆地,我对他笑了,极尽妩媚地绽开笑颜,他从喉咙里迸出嗬声,倾身向我靠了过来。
  冕旒影动,帝王从阴影中显出形迹,我看清了他的脸,他的脸色苍白几近病态,清癯的五官平淡,眼神犀利却凌乱。
  他用双手捧住我的脸,附到我的耳边,缓缓说道:“孤留不住她,但可以留住你,你愿意留在醒月吗?孤放你的族人们回夜郎,可好?”
  活下去,凤儿,好好活下去!
  母亲的话像道咒语,禁锢在我的耳边,我忍不住又看向玉阶下那具没有生息的躯体。
  母亲,你还是做不到吧?累了吗?累了就躺下睡吧……
  剩下的事,由我来做就好,你看着我,看着凤儿怎么好好活下去,活得比谁都精彩!
  这张脸,就是我的利器,亦是我保命的筹码,笑吧!就这样笑,如果不能哭,那么从此以后我就只有笑,笑给别人,笑给自己。
  我转过头,将容颜清楚地映入帝王的视线中:“如果王上肯答应我的条件,凤池愿意一生一世留在醒月,否则我必会追随母亲而去。”
  他的手从我的脸畔滑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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