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汝不识丁(正文+番外争嫁妆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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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汝不识丁(正文+番外争嫁妆1-6)-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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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内,老陶默默地望着陶墨,心中却是思绪万千。这次回趟睥睨山,不但解开了他与明尊之间心结,让自己获得解脱,而且让他从另个角度看到了男人之间爱情。关于雪衣侯和明尊传闻他之前陆陆续续也听到不少,刚开始是嗤之以鼻,后来想得多了,又觉得心酸。在他看来,明尊之所以会委身雪衣侯,应当是为魔教捐躯,不然雪衣侯又怎么会轻易放过魔教?但真正看到两人相处之后,他才知道自己之前猜想是多么功利和肤浅。这样两个人,若不是真心喜欢对方和确认对方以同等之心看待自己,是绝不会在起。
  只是明尊与雪衣侯是明尊与雪衣侯,陶墨与顾射又是另回事了。明尊与雪衣侯虽然在江湖在朝堂,但无可否认是两人都是当今天下难得奇男子。他们二人互相欣赏惺惺相惜,乃至情投意合都无可厚非。而顾射其人他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应当算得上是此类人,唯独陶墨……
  他看着陶墨昏昏欲睡面容,轻轻叹口。他受陶老爷救命之恩,又与陶墨相处两载有余,早将陶墨当做自己子侄看待。在他心底,自然也希望他能找个两情相悦出色之人。陶墨对顾射有意,他看得出来。顾射对陶墨不般,他今日亲眼所见,心里也有了底。若顾射是女子,出嫁从夫,他倒不担心,非但不担心,还会竭尽全力促成此事,哪怕顾射来头不小。偏偏顾射是男子,且是个心高气傲,目下无尘,惊采绝艳男子。陶墨若是与他牵扯不清,恐怕到头来只会落得遍体鳞伤结局。
  这样想着,他伸手轻轻拂过陶墨睡穴,然后推开车门道:“去客栈。”
  郝果子愣,“哪家客栈?”
  “与县衙近,以后来回也方便些。”
  郝果子心中隐隐觉得不妥,回头看了陶墨眼,却见他垂头不语,以为他默许,只得从命。
  
  亥时三刻。
  茶凉。
  纵横交错棋盘上,字未落。
  顾射手指无意识地在棋碗中插入,抬起,插入,抬起……
  顾小甲和桑小土从外面进来,脸冻得有些发白。
  顾小甲搓了搓手,道:“公子,这么晚了,他估计在衙门歇下了,不如您也先歇了吧?”
  啪。
  顾射从棋碗中拈起子,又丢了回去,“去准备马车。”
  “啊?……是。”



55

55、来者不善() 。。。 
 
 
  夜深人静,街道空寂。
  马蹄与车轮声在空寂街道上回响,显得格外阴森。
  衙役从瞌睡中省神,纳闷地看着马车停下,顾小甲跳下马车走上台阶,“我要见陶大人。”
  衙役道:“陶大人不在。”
  顾小甲皱眉。难不成是在来路上错开了?
  衙役道:“县衙屋顶漏了洞,大人去运来客栈投宿了。”
  “运来客栈?”顾小甲心下不悦,暗道:莫不是觉得住在顾府委屈了他?
  他回马车,将话转达。
  顾射淡淡道:“去运来客栈。”
  看来公子是杠上了。顾小甲幸灾乐祸地跳上马车,拉转缰绳,朝运来客栈方向驶去。
  
  运来客栈在谈阳县也算是大客栈,旗杆斜插从二楼斜插出来,运来客栈四个大字迎风招展。
  顾小甲勒停马车,跳下来敲门。
  敲得久了,楼上隐约有骂骂咧咧声。
  顾小甲不理,继续敲着。
  店伙计总算匆匆忙忙地赶出来,哈着腰打开门,见到他不由愣,下意识地挂上招牌笑容,“顾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阴风。”顾小甲吐了吐舌头。
  店伙计打了个哆嗦,干笑道:“爷说笑呢。您是投栈还是吃饭?”
  顾小甲道:“都不是,找人。把陶大人请出来。”
  店伙计笑容僵住,眼睛直往掌柜方向瞧。
  其实掌柜刚才就出来了,正站在门边观望,看顾小甲和店伙计同将目光投向他,不好再赖着不动,赶紧赔笑着上前道:“这夜都深了,陶大人想必都上床……”
  顾小甲见顾射没动静,更加大胆,嚷嚷道:“急事急事。”
  掌柜两边都不敢得罪,又吃不准这急事究竟有多急,便道:“不如请顾爷在这里稍作等候,我上去问声。”
  顾小甲挥挥手。
  掌柜转头就走。
  顾小甲正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就看到顾射进门,跟着掌柜往楼上走。
  店伙计吓了跳。他以为来只有顾小甲,不想顾射竟然亲自来了,想去拦人,又没这个胆子,只好跟在他屁股后面打转,道:“顾,顾公子,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事说声就是。”
  掌柜原本走得就不快,听到后面说话声,立刻回过头来,看到顾射也是惊,忙道:“顾公子,你……”
  顾射道:“哪间?”
  掌柜犹豫了下,便转身引路。
  所谓铁打营盘流水兵。在谈阳县这个地方,讼师就是营盘,县官就是兵。他宁可得罪县令,也不敢得罪讼师。反正真得罪了县令,他也能找讼师出头。要是得罪了讼师……
  他在右手边倒数第二道门前停下,转头看顾射。
  顾射点点头。
  掌柜便抬手要敲门,倒数第间房门咿呀声打开,老陶走出来,明知故问道:“顾公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顾射道:“问罪。”
  老陶皱眉,“何罪?”
  顾射道:“失信。”
  老陶道:“哦?顾公子递状纸了吗?”
  顾射目光凝。
  站在他身后顾小甲看不下去,冲出来道:“失信就是你们县令,还递什么状纸?”
  老陶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若是顾公子认为我家少爷有罪,也可状告于他,并无不可。”
  顾小甲皱眉道:“你真是陶墨老仆?我怎么看着你倒像是他仇人,恨不得他作奸犯科被问罪才爽快呢?”
  老陶道:“我相信我家少爷为官清廉公正,绝不会徇私枉法。心中坦荡荡,自然不怕鬼敲门。”
  “什么鬼敲门?!”顾小甲大怒,“你什么意思?!”
  老陶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言语太冲,缓了缓,笑道:“失言了。我只是讶异锤先生门下顾公子竟会半夜三更来客栈造访而已。”
  顾射抬手准备叩门,老陶低声喝阻道:“顾公子!”
  顾射手在半空中顿住,转头看他,“你总是对么?”
  老陶愣。
  顾射手已经敲下去。
  叩门声低沉。
  房中毫无动静。
  顾射眉头微微蹙起,“他出了什么事?”
  顾小甲和掌柜同时惊。
  掌柜惊得是,万县令在自己客栈出事,只怕他难辞其咎。
  老陶道:“少爷累了,先歇了。”
  顾射又问了遍,“他出了什么事?”
  老陶打量他。顾射不会武功,毫无疑问。无论是谈阳县顾射,还是闻名天下顾弦之,都是以文才和口才出名。但是此时此境,他竟给他种高手才有压迫感。
  “我点了他睡穴。”老陶沉声道。
  顾小甲道:“你不会真是他仇人,长期潜伏在他身边,准备找个机会对他下手吧?”
  老陶不理他,对顾射道:“有什么话不妨明天再说。”
  顾射定定地盯着他。
  气氛僵持。
  掌柜额头憋出层薄薄细汗。
  “准备间房。”顾射终于开口。
  掌柜猛然舒出口气,忙道:“好好好,稍等。”
  顾小甲在顾射身边小声道:“公子真要住在这里?”客栈上房布置得再豪华,也掩不去来来往往住客气息。
  顾射道:“将马车里东西拿上来。”
  顾小甲看他心意已决,只得照办。
  掌柜店伙计跟着顾小甲折腾,直到子时才消停。
  夜无话。
  
  清晨曙光白里穿金。
  陶墨睁开眼睛,阵头重脚轻。昨天几时入眠也不记得了,只记得上了马车,头低着低着便睡了过去。他坐起身,四周陌生环境让他惊,很快披衣而起。
  郝果子睡在外间,正着嘴巴,嘴角边隐隐有口水流过痕迹。
  陶墨转了圈,穿戴整齐,推门而出。
  细长走廊让他很快意识到这里是客栈。
  旁边门打开,老陶出来道:“少爷醒了?”
  陶墨见到他,心头定,“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老陶道:“县衙屋顶破了,少爷睡得死,我便自作主张带少爷来了客栈。”
  陶墨想起与顾射约定,惊道:“糟糕。”
  老陶道:“怎么?”
  “我忘了与顾射约定。”他想着,便急急忙忙地回房间推醒郝果子。
  郝果子醒来也觉得有点头疼,揉了半天眼睛,才茫然道:“少爷。你醒了?”
  陶墨道:“我们快起来去顾府。”
  “哦。”郝果子还未完全清醒,只是下意识地坐起来,穿衣服。
  老陶道:“顾公子就在客栈。”
  正要自己拿着盆去打水陶墨怔,吃惊道:“你说什么?”
  老陶重复道:“顾公子昨夜来了客栈,不过少爷睡得太死,没有叫醒。”
  陶墨回身,对着铜镜抹了半天眼睛,然后道:“他住在哪间房?”
  老陶不敢苟同地皱眉道:“少爷准备这样去见他?”
  “我怕半路上遇到。”陶墨小声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
  顾小甲站在敞开门外,伸手敲了敲门板道:“陶大人?”
  难得听到顾小甲这样正儿八经地叫他陶大人,陶墨心头有些发慌,问道:“你家公子起了吗?”
  顾小甲看了老陶眼,似乎意外他竟然没有隐瞒昨夜之事,后转念想,此事隐瞒也隐瞒不住。“我家公子请陶大人下楼共进早膳。”
  “好好好。”陶墨连说了三个好字,“我会儿就下去。”
  顾小甲瞪了站在旁郝果子眼,才转身离开。
  郝果子被瞪得莫名其妙,“他瞪我做什么?”
  老陶略作思索,便明白其中缘由。想必是顾小甲不知昨夜郝果子也被点了睡穴,以为他躲在房中故意不开门吧?
  陶墨将盆塞进郝果子手里,边推着他往外走,边催促道:“快些。”



56

56、来者不善(二) 。。。 
 
 
  风风火火地洗漱下楼,陶墨眼便看到沐浴在朝阳里顾射。
  修眉俊目,风采逼人。
  陶墨心底突然涌起阵陌生情绪。
  初见顾射,他站在友人身后,清冷孤傲,难以亲近。自己对惊鸿瞥,从此常挂于心。说是无心,其实有意,以无心掩饰有意地亲近他,哪怕只是场镜花水月。然而,越是亲近,越是泥足深陷,难以自持。看此刻顾射为自己坐在桌早膳前等待,他心中感动与失落纠缠,双双如潮水般阵阵翻涌。
  拥有越多,便越害怕失去。人之常情。他不知道若有天自己得知顾射谈婚论嫁,将会……
  顾射突然侧头,脸讶异地看过来。
  陶墨在他凝望下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落下泪来。
  顾射起身,步步朝他走来。
  陶墨双足如钉子般钉在原地。
  “梦魇了?”顾射问。
  陶墨愣,随即胡乱用袖子抹了抹面孔,低应声。
  “撒谎。”顾射淡然转身,回座。
  陶墨被他前后态度弄得忐忑起来,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坐下,“你怎知我撒谎?”
  顾射往顾小甲处投去瞥,道:“又打了个盹儿?”
  陶墨反应过来。适才顾小甲去见自己时,自己还是好好,转眼涕泪交零显然与噩梦无关。顾射之前如此说,不过是逗他,不想他竟然真承认了。
  “我……”他红透张脸,绞尽脑汁地想着借口。
  “食不言。”顾射径自舀着粥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陶墨边吃边打量他脸色。
  顾射稳如泰山。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陶墨正想着为昨天失约致歉,就听到楼梯阵脚步声,老陶与郝果子同下楼来。
  顾小甲看了顾射眼,朝郝果子招手道:“这边。”
  郝果子想到他今天早上瞪自己,心想正好借机问个清楚,便走了过去。
  老陶却径自往顾射和陶墨所在这桌走。
  陶墨见老陶过来,忙道:“起吃吧。”自从父亲过世之后,他心中直将老陶当做父亲般存在,倒是没有将他当过下人。
  老陶问道:“少爷用完了吗?”
  陶墨颔首。
  “那我们便回衙门吧。”老陶道,“昨日少爷睡得早,还未等金师爷回禀呢。”
  陶墨想起晚风命案,下站起,“啊!差点忘了,我们快走吧。”
  顾射施施然地问道:“是昨日提案子?”陶墨将命案通知旖雨时,他也在场。
  陶墨道:“正是。不知邻县县令是否已经着手调查了。”
  顾射想了想道:“我与你同去。”
  老陶回绝道:“办差之地,顾公子出入恐怕多有不便。”
  顾射不言不语,只是看着陶墨。
  陶墨当即道:“顾公子也不是外人。”
  老陶怔。
  直不咸不淡顾射脸上也露出几分兴味来。
  陶墨补救道:“我是说,这件事顾公子也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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