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 作者:南有嘉鱼(戚顾同人,火爆出书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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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 作者:南有嘉鱼(戚顾同人,火爆出书ing~)-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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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三,还是伊玛?”
戚少商不忍看他面色,扭过了头。
“不是没有想过,伊玛就是现在的顾惜朝,但戚兄你又说……”他长叹一声,惨然道,“贪多忧多,思多苦多,家师当年就曾言道,我一生实与佛法无缘。”
戚少商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表情。此间事情错综复杂,他想破了脑袋,也万万想不到顾惜朝身后牵扯着这样的往事。
“这件事,”戚少商沉吟,“顾惜朝知道多少?”
“如果他就是伊玛,戚兄……”方正这声叹息意有所指,戚少商听到自己的心在腔子里轻轻撞了一下。
吸了口气,戚少商扯开话题。
“你趁乱弄塌了房顶,外间那个催明,可是落到你手里?”
方正倒是有问便答,“五明子此次到了四个,你到那天,不知什么事引走了三个,只留下催明。他在门外守了六天,六次交手,他进不来,我也不能弃了此处。现在他被机关所隔,又见到了我的面目,方家上下七十余口人,我断不能容他生离此地。”
“那个更夫就是死于他手上?”
“碧姬按约定日子,第一晚出巷露面,就被他发现了,当晚就负伤而归。”
“此间事务已由你作主,那么……”戚少商吸了口气,有点猜到什么,“仅存的那位宝光王,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他抬手指了指石佛脚下一角隐隐约约的石棺。
“你的眼睛越来越毒,”方正苦笑点头,“那就是我另一个师傅,逐日马场的主人,宝光王马千张,年事太高,半个月前支撑来到这里,就离世了。临终有示,待见到少主人后才能执明火礼。”他试探着问,“那顾惜朝……”
“他不是,伊玛已死。”戚少商这次毫不犹豫地摇头。方正脸色惨变,疾声道,“可是真死在五明子手上。”
“我没有梦到。那些幻梦一半由催明所主导,不可全信。”戚少商老老实实地说。但他心里仍想,他究竟是宁愿知道呢,还是不知道?
“其实催明想要的,是你身上那把小刀。幻术我不精通,但我知道云赤华能将过去一些虚元飘渺的讯息,通过一些介物再次呈现出来。”方正面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之色,“戚兄,你和顾惜朝曾长久地相处,那把刀上沾过顾惜朝的血气,他一身功夫还是宝嘉王所授,想必他体内真气有些什么古怪,可以让催明利用一些奇术,重新找到月玲珑的下落。可这个介物居然是你本身,可见你对顾惜朝的执念,可是深得很呐。”
戚少商哼哼了两声。方正嘴角的微笑越发神秘,“可戚兄你好利害,居然用一把假货骗过催明,逼得他只能现身与你相见。以前你可不屑用此等诡计。”
戚少商愣了一下,扭过脸,任他皮厚有点架不住,只得再次转换话题,“你一直不想我掺和进来,甚至利用那种怪虫子想在坟地里吓走我。”他板着脸,无论如何,那实在不是一次好回忆。
最终你却烧了你家小主人的尸骨。这句话他厚道地没说出来,方正配合地露出黯然之色,道,“若真是小主人,纵然死去多年,也当受明火之礼。”
“你好像不怎么伤心?”
“从来没有见过面,震惊和遗憾纵有,感情却无,不想再骗戚兄你。”
他说得无比诚恳,戚少商气结,不由喃喃道,“你这江南君子的名号,到底是怎么混来的。”
“戚兄,每个人都会有很多他自己的秘密。如能选择,我仍不愿让你淌进这趟混水。”他叹着气,手里一展,月玲珑在掌上隐隐生辉,“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它。我教的传说里,月玲珑能够洗涤人的灵魂。是以历任明尊都
9要经过它的认可,才能浴火重生,步出暗魔之地,普我众人得享大光明。”
“它很重要?”
“很重要,因为缺了它,西边祅教总坛已经三十年没有举行过清辉法会了。”
戚少商想到那阵穿脑魔音,苦笑。
“除此外,它还是虫母的家。”方正手一招,也不见他如何作势或是念念有词,一阵嗡嗡之声突然至那些石头上腾起,落到他的手掌之上。
戚少商仔细看去,那骨白色的飞虫细若浮尘,几乎肉眼难辩。
“月玲珑是来自藏边的一座奇塔,在传说里,这座石塔从天而降,落于圣湖玛旁雍错之畔,最顶上的一块白石,风千孔而聚万物之声。某代教宗取之,以自身血肉,在其中养出一只可通阴明的飞虫。就是戚兄你见到的无影,这种飞虫幼时喜居白骨之中,聚群而动,听风辩位,供历代宝嘉王驱之,以虫驭骨,燃之成灰,是教中重要的人物才能得到的大礼节。我们相信,无影会传递阴阳之间的讯息。而它的虫母,只能寄身于月玲珑中,没有虫母,这些无影就像蜉游,不过是暮生而朝死。”
“所以几十年来不断有人看到在这几条巷子里有白骨走来走去。”
方正看了一眼戚少商,“戚兄之胆大,在下前所未见。”
戚少商淡淡道,“在墓地吓唬我的胆心你有,杀神威镖局的人,却不是你会做的事。当晚可是催明在那处坟地操练驱虫,正好被神威镖局的人撞上,杀之灭口。”
“也是为了要用生人的血肉孵化虫卵。”方正脸上露出厌恶之色,“催明手里的甲虫,来自拉昂错,传说里,它与圣湖玛旁雍错一间相隔的鬼湖,就像我们教义里的光明和黑暗相互依存一样,两湖间有河道相通,拉昂错畔却生养一种毒虫,生离血火,见光则燃。此物活不过十二个时辰,所以要不断吞焚生人,以供自身虫卵之温,向为教中禁忌……”
“从三十年前你们至昆仑山中将圣物盗走,教中已没有什么禁忌了。”一个轻飘飘的声音,突然透过石层钻了进来,开始虽轻,尔后却四壁都在嗡嗡作响。
方正变色,“催明!”
佛像足下的莲花突然抽动,两道人影静静飘了出来。
青衣人的五指紧紧扣着碧姬的脖子,那袭纱衣半边都被血染成更加刺目的红。
方正的脸一瞬变成苍白。
他看了看眼前的青衣人,又扭头看了看戚少商,张了张踊,仿佛不知道怎样处理眼前的境况。
戚少商无声地叹了口气。
“放了她。”他淡淡道,神情宛如帝王在命令一个微不足道的臣子。
金色面具上的鸾鸟扭曲得可怕,手爪欲开欲张,似乎想洞穿他的脖子,却又对那柄朴实无华的阔剑充满忌惮。两道森然的光从他眼中射出,狠狠剜在戚少商脸上。
“杀了他!”他从牙缝里咬出三个字。
一条长鞭应声从他背后伸了出来。

戚少商很生气。
他又在逃命。
就像当年在睿思殿迎战赫连春水,他总是会莫名其妙碰上这种状况。这给他一个很不好的联想,当年鱼池里九幽神君捣弄的那个药人,一个叫顾惜朝的家伙到底有没有在里面作过手脚?
那一次,追着他的是把要命的银枪,那人穿着新衣裳,好神气地拿把长剑横在身后,笑吟吟地专等着自己露出破绽。
这一次却是一把鞭子,一圈一圈,范围更大,威力更广。
隋无血的眼神像茫然夜色,戚少商灰白的衣影在鞭风中乱飞。忽而脚下被满地乱石一绊,嗡地一声,那石头里飞出数点白影。戚少商大骇,身形骤翻,连身带着剑光急转,叮叮一串轻响,白影被振落,清空鞭却已将剑身牵住。
戚少商大是愤怒,到底走了什么霉运,凭什么又是我?
心思一散,对方手腕一抖,长鞭牵着剑身陡然垂了下去,鞭梢却乌光一闪,三道细芒直朝他颈侧舐去。
戚少商一惊,身形一曲一转,堪堪避过。
这可不是一个被搜神术魇住的人能够使出来的,他不由低声一笑:“隋兄?”
一脸呆滞的隋无血正面向壁,突然间,他的眼睛也眨了眨,两人错身而过,已听他用极细的声量道,“方正手臂带伤,他想杀你,为何?”
戚少商一怔,手腕横斜,轻叱一声,“躺下!”
隋无血顺势而倒。
戚少商叹息着收剑,同样的手段骗人第二次,会不会太不厚道?
“轰”地一声,巨大的明尊法像破了一个大窟窿,两条人影纠缠作一处蹿起来,一合一分,各自分立于佛像两端,如一青一黑两道烟雾分别凝聚,中间杂夹着一道红色的波光。然而只一瞬,便又缠斗在一起,两人身法之快,令旁人看来,就只是两道怨灵在夜色中兀自挣扎。
戚少商皱眉,少林武功向来气相华严,现下方正使的应是祅教中的武功了,竟如此妖异。其轻捷迅辣之处,果然跟顾惜朝的数落有几分相似。
同时一声肋骨碎裂声,两道人影急分,竟是拼了个两败俱伤。却见方正黑袍下的左臂微耸,显是受过伤的模样。此时他飘然落下,轻轻将怀里不知是死是活的碧姬放下。
戚少商突然觉得脑中像被什么刺了一般,嘎声道,“小心!”
他的声音因为高亢而嘶哑,那只轻抚秀发的手几乎就是同时弹了弹,一道碧色从她指尖射进方正后背。
戚少商乍然色变。然而没有等他来得及扑过去,碧姬已经从方正怀里摔了出去。
“为什么?”方正缓缓坐倒,“碧姬,你随宝光王入关,已经三十年了。”
“是啊,”女子轻轻俏俏停在青衣人身侧,“已经三十年了,我在塞外整整吹了三十年的寒风。”
妙风使催明侧头微笑,“我几天前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的聪明,可惜,我们居然找错了时间,那次生生错过了你。”
碧姬仰起头,她眼睛的颜色与面具下的瞳孔一样,隐隐碧光流动。
三十年。三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信仰烧成灰烬,把红颜催至白头。
她轻咬唇角,“我跟了宝光王这么多年,他却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我。现在他死了,宝光王的法位交到了你手上。再怎么修练秘宗,我的容貌也已经不能保持第二个三十年,而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次带出来的八千匹战马,会换到些什么?”
戚少商的眼角微微地抽搐了一下。
碧姬纤细的手腕上裹着一层锦帕,隋无血已经顾不得作伪,吃惊地跳起来,“是你,你才是昨晚在木巷阵里要杀我们的人!”
青衣人催明看着他怔了怔。
“本就是她。”戚少商冷冷道,“悄悄在我怀里放云赤华的也是她,若没有她的配合,单那一对兄弟怎能在离永巷中弄出那么些名堂。”
方正苦笑,“看来我还是太老实了些。”
隋无血一声怒吼,鞭子卷过,碧姬咯咯一笑,影魅般飘开。
戚少商扫了一眼方正,见他盘膝坐在地上,面目平静。汗水却一趟一趟地,滴到他华贵的长袍上。
催明笑了。
一笑他的声音就变得清朗悦耳,“拉昂错入肉即钻入血脉,把无影和月玲珑都交给我,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他的笑声突然中止,人倒窜而出。
剑如流泉,满壁光动一室生风。
他斜斜窜出两丈才停下,惊惶未定,束发的木簪已然断裂,满头长发披散下来。
戚少商冷冷的面孔在黑暗中镀着一层银色的光辉,让人无法看清他浓黑的眼神。
“不准你再用这个声音说话。”他淡淡道。

“戚少商,此事至此已跟你一个外人无关。” 催明冷笑,声音终却转回本来的低沉沙哑。到底,他还是不愿惹那柄呼之欲出的名剑。
“等光明之火降临中原,这里一切都将归我们所有。”
戚少商眼中透出冰冷的讥嘲,“就凭你们这几手三脚猫的邪术?”
催明缓缓抬起了头,“我们无处不在。”
这隐约的几个字,带着慑人的森严,宛如张开羽翼的神魔。
戚少商鼻端闻到了一股浓香,他猛地退了几步。
方正在他身后低笑,“没用的,拉昂错的克星在这里,你无法把它从我体内唤出来,把我烧成灰烬。”
催明狠狠地瞪着他。
方正喘息着低下头,“所以你在拖延时间等我死,我死了之后无人懂得从宿石里唤出无影,你再用月玲珑里的虫母与拉昂错交配,天下就再没有东西能克制住拉昂错。”
他不需要再说话了。
戚少商已然出剑。催明眼中闪过一丝惊惶,飞身而起,手中弯剑游光般吞吐。面前风雷万钧的一剑已经如天河垂泻。
铿!一声漫长的金铁切割之声,逆水寒的剑尖自那青铜面具上一划而过,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催明的弯剑跟着戚少商的一截袍带同时凌空震得碎裂。
那面具居然未曾碎裂。一丝血色从尖细苍白的下巴上滴落下来。
戚少商冷哼了一声,全身劲气笼罩下,他衣带散开,袍袖翻飞,未尝又不像灭世的煞星,下一刻即将挥剑而起,割裂中原。
催明尖啸后退。突然弃了手里半截断剑,大拇指与食中二指微曲形环,余两指紧扣掌心。
这个姿式很怪,但戚少商欲发的剑气突然凝住,漫天飞舞的杀气亦如春水般徐徐流动。
他非常清楚这个手势——三丈凌空锁喉指!
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使这手绝技?戚少商心中又升起了一阵浓厚的黑云,然而那念头也只在脑中一转。他冷冷凝立于七尺外,一支长剑斜斜伸出,名震天下的快剑呼之欲出。
屋子里杀气浓得化也化不开。这两人不动则已,再一交手,便会是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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