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_旧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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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_旧唐书- 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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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公卿之间,甚有正人风望。赠刑部侍郎。

  子保逊,登进士第,位亦至给事中。

  保逊子昭纬,乾宁中为礼部侍郎,贡举得人,文章秀丽。为崔胤所恶,出为磎州刺史,卒。

  卢坦,字保衡,河南洛阳人,其先自范阳徙焉。父峦,赠郑州刺史。坦尝为义成军判官,节度使李复疾笃,监军使薛盈珍虑变,遽封府库,入其麾下五百人于使牙,军中恟々;坦密言于盈珍促收之。及复卒,坦护丧归东都。后为寿安令。

  时河南尹征赋限穷,而县人诉以机织未就;坦请延十日,府不许。坦令户人但织而输,勿顾限也,违之不过罚令俸耳。既成而输,坦亦坐罚,由是知名。累迁至库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会李锜反,有司请毁锜祖父庙墓。坦常为锜从事,乃上言曰:「淮安王神通有功于草昧。且古之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况以锜故累五代祖乎?」乃不毁。因赐神通墓五户,以备洒扫。及武元衡为宰相,以坦为中丞,李元素为大夫,命坦分司东都,未几归台。裴均为仆射,在班逾位,坦请退之,均不受。坦曰:「姚南仲为仆射,例如此。」均曰:「南仲何人?」坦曰:「南仲是守正而不交权幸者也。」寻罢为右庶子,时人归咎于均。旬月,出为宣歙池观察使。三年,入为刑部侍郎、盐铁转运使,改户部侍郎、判度支。

  元和八年,西受降城为河徙浸毁,宰相李吉甫请移兵于天德故城。坦与李绛叶议,以为:「西城张仁愿所筑,制匈奴上策。城当碛口,居虏要冲,美水丰草,边防所利。今河流之决,不过退就二三里,奈何舍万代安永之策,徇一时省费之谋?况天德故城僻处确瘠,其北枕山,与河绝远,烽候警备,不相统接。虏之唐突,势无由知,是无故而蹙国二百里,非所利也。」及城使周怀义奏利害,与坦议同。事竟不行。未几,出为剑南东川节度使。在镇累年,后请收闰月军吏粮料,以助军行营,人多非之。贞元十二年九月卒,年六十九,赠礼部尚书。

  史臣曰:古之诤臣,有死于言者。其次,引裾折槛,不改其操,亦难矣哉!袁高之执卢杞,存诚之戮鉴虚,有古人之遗风焉!平仲触鳞之气,纠其谬欤?文洽夺章,以摅府愤;永夷绝食,不饮盗泉,节义之士也。南仲非葬之言,卢坦西城之议,量之深也。如数子,道为时无君子,乃是厚诬。

  赞曰:灵草指佞,谏臣匡失。惟袁与薛,人中屈轶。宽夫雀跃,廷老鸿轩。姚、卢启奏,君子之言。

 





旧唐书卷一百五十八

列传第一百四

  ○孔巢父从子戡 戣 戢 许孟容 中元膺 刘栖楚 张宿 熊望 柏耆

  孔巢父,冀州人,字弱翁。父如珪,海州司户参军,以巢父赠工部郎中。巢父早勤文史,少时与韩准、裴政、李白、张叔明、陶沔隐于徂来山,时号「竹溪六逸」。永王璘起兵江淮,闻其贤,以从事辟之。巢父知其必败,侧身潜遁,由是知名。

  广德中,李季卿为江淮宣抚使,荐巢父,授左卫兵曹参军。大历初,泽潞节度使李抱玉奏为宾幕,累授监察御史,转殿中、检校库部员外郎,出授归州刺史。建中初,泾原节度留后孟皞表巢父试秘书少监,兼御史中丞、行军司马。寻拜汾州刺史,入为谏议大夫,出为潭州刺史、湖南观察使。未行,会普王为荆襄副元帅,以巢父为元帅府行军司马,兼御史大夫。

  寻属泾师之难,从德宗幸奉天,迁给事中、河中陕华等州招讨使。累献破贼之谋,德宗甚赏之。寻兼御史大夫,充魏博宣慰使。巢父博辩多智,对田悦之众,陈逆顺利害君臣之道,士众欣悚喜挘唬骸覆煌冀袢崭炊猛趸 辜熬脱纾镁坪ǎ择嫫淦锷渲铡⑷轮裕蛟唬骸溉裘杉茫藜岵淮荨!钩哺肝街唬骸溉羧绻远辉绻楣撸缓迷舳!乖迷唬骸肝艏仍缓迷簦嫉弊鞴Τ肌!钩哺冈唬骸腹接杏荩佣ⅰ!乖闷鹦谎伞T帽撑讶站茫湎卵崧遥蚁渤哺钢痢J眨锍兴弥有饕允е霸雇蛉诵闹《旃鼓鄙痹茫氪蠼喜芸〉荣髅诔哺浮3哺敢蚱渲谝猓钐镄魅ㄖ瘢早F淠选

  兴元元年,李怀光拥兵河中。七月,复以巢父兼御史大夫,充宣慰使。既传诏旨,怀光以巢父尝使魏博,田悦死于帐下,恐祸及。又朔方蕃浑之众数千,皆在行列,颇骄悖不肃。闻罢怀光兵权,时怀光素服待命,巢父不止之。众咸忿恚,咄嗟曰:「太尉尽无官矣!」方宣诏,喧噪,怀光亦不禁止,巢父、守盈并遇害。上闻之震悼,赠尚书左仆射,仍诏收河中日备礼葬祭。赐其家布帛米粟甚厚,仍授子正员官。从子戡、戣、戢。

  戡,巢父兄岑父之子。方严有家法,重然诺,尚忠义。卢从史镇泽潞,辟为书记。从史浸骄,与王承宗、田绪阴相连结,欲效河朔事以固其位。戡每秉笔至不轨之言,极谏以为不可,从史怒戡,岁余,谢病归洛阳。李吉甫镇扬州,召为宾佐。从史知之,上疏论列,请行贬逐。宪宗不得已,授卫尉丞,分司洛阳。初,贞元中籓帅诬奏从事者,皆不验理,便行降黜。及戡诏下,给事中吕元膺执之,上令中使慰喻元膺,制书方下。戡不调而卒,赠驾部员外郎。

  戣,字君严。登进士第,郑滑节度使卢群辟为从事。群卒,命戣权掌留务,监军使以气凌之,戣无所屈降。入为侍御史,累转尚书郎。元和初,改谏议大夫,侃然忠谠,有谏臣体。上疏论时政四条,帝意嘉纳。

  六年十月,内官刘希光受将军孙璹赂二十万贯,以求方镇。事败,赐希光死。时吐突承璀以出军无功,谏官论列,坐希光事出为淮南监军使。太子通事舍人李涉知上待承璀意未衰,欲投匭上疏,论承璀有功,希光无事,久委心腹,不宜遽弃。戣为匭使,得涉副章,不受,面诘责之。涉乃进疏于光顺门。戣极论其与中官交结,言甚激切。诏贬涉为陕州司仓。幸臣闻之侧目,人为危之。

  戣高步公卿间,以方严见惮。俄兼太子侍读,迁吏部侍郎,转左丞。

  九年,信州刺史李位为州将韦岳谗谮于本使监军高重谦,言位结聚术士,以图不轨。追位至京师,鞫于禁中。戣奏曰:「刺史得罪,合归法司按问,不合劾于内仗。」乃出付御史台。戣与三司讯鞫,得其状。位好黄老道,时修斋箓,与山人王恭合炼药物,别无逆状。以岳诬告,决杀。贬位建州司马。时非戣论谏,罪在不测,人士称之。愈为中官所恶,寻出为华州刺史、潼关防御等使。入为大理卿,改国子祭酒。

  十二年,岭南节度使崔咏卒,三军请帅,宰相奏拟皆不称旨。因入对,上谓裴度曰:「尝有上疏论南海进蚶菜者,词甚忠正,此人何在,卿第求之。」度退访之。或曰祭酒孔戣尝论此事,度征疏进之。即日授广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岭南节度使。

  戣刚正清俭,在南海,请刺史俸料之外,绝其取索。先是帅南海者,京师权要多托买南人为奴婢,戣不受托。至郡,禁绝卖女口。先是准诏祷南海神,多令从事代祠。戣每受诏,自犯风波而往。韩愈在潮州,作诗以美之。时桂管经略使杨旻、桂仲武、裴行立等骚动生蛮,以求功伐,遂至岭表累岁用兵。唯戣以清俭为理,不务邀功,交、广大理。

  穆宗即位,召为吏部侍郎。长庆中,或告戣在南海时家人受赂,上不之责,改右散骑常侍。二年,转尚书左丞。累请老,诏以礼部尚书致仕,优诏褒美。仍令所司岁致羊酒,如汉礼征士故事。长庆四年正月卒,时年七十三。

  子遵孺、温裕,皆登进士第。大中已后,迭居显职。温裕位京兆尹、天平军节度使。遵孺子纬,自有传。

  戢,字方举,戣母弟也。以季父巢父死难,德宗嘉其忠,诏与一子正员官,因授戢修武尉。以长兄戡未仕,固乞回授。举明经登第,判入高等,授秘书省校书郎、阳翟尉,入拜监察御史,转殿中,分司东都。时昭义节度判官徐玟,以狡慝助成从史之恶。从史既得罪,孟元阳为昭义节度,复欲用玟为宾佐,戢遂牒泽潞收玟以俟命,然后列状上闻,竟流玟播州。转侍御史、库部员外郎。

  初,泾师之乱,硃泚署彭偃为舍人。至是偃子充符为鄜坊从事,或荐其才,执事者召至京师。戢谓京兆尹裴武曰:「硃泚为伪诏,指斥乘舆,皆彭偃之词也。悖逆之子,不能鸟窜兽伏,乃违道以干誉,子盍效季孙行父之逐莒仆,以勉事君者。」武即日逐充符。

  迁京兆尹,出为汝州刺史、大理卿。出为潭州刺史、湖南观察使。时兄戣为岭南,兄弟皆居节镇,朝野荣之。入为右散骑常侍,拜京兆尹。时累月亢旱,深轸圣情。戢自祷雨于曲池,是夕大雨。文宗甚悦,诏兼御史大夫。大和三年正月卒,赠工部尚书。

  子温业,登进士第。大中后,历位通显。温业子晦。

  许孟容,字公范,京兆长安人也。父鸣谦,究通《易象》,官至抚州刺史,赠礼部尚书。孟容少以文词知名,举进士甲科,后究《王氏易》登科,授秘书省校书郎。赵赞为荆、襄等道黜陟使,表为判官。贞元初,徐州节度使张建封辟为从事,四迁侍御史。李纳屯兵境上,扬言入寇。建封遣将吏数辈告谕,不听。于是遣孟容单车诣纳,为陈逆顺祸福之计。纳即日发使追兵,因请修好。遂表孟容为濠州刺史。无几,德宗知其才,征为礼部员外郎。

  有公主之子,请补弘文、崇文馆诸生,孟容举令式不许。主诉于上,命中使问状。孟容执奏,竟得迁本曹郎中。德宗降诞日,御麟德殿,命孟容等登座,与释、老之徒讲论。十四年,转兵部郎中。未满岁,迁给事中。

  十七年夏,好畤县风雹伤麦,上命品官覆视,不实,诏罚京兆尹顾少连已下。敕出,孟容执奏曰:「府县上事不实,罪止夺俸停官,其于弘宥,已是殊泽。但陛下使品官覆视后,更择宪官一人,再令验察,覆视转审,隐欺益明。事宜观听,法归纲纪。臣受官中谢日,伏请诏敕有须详议者,则乞停留晷刻,得以奏陈。此敕既非急,宣可以少驻。」诏虽不许,公议是之。

  十八年,浙江东道观察使裴肃卒,以摄副使齐总为衢州刺史。时总为肃剥下进奉以希恩,遽授大郡,物议喧然。诏出,孟容执奏曰:「陛下比者以兵戎之地,或有不获已超授者。今衢州无他虞,齐总无殊绩,忽此超授,群情惊骇。总是浙东判官,今诏敕称权知留后,摄都团练副使,向来无此敕命。便用此诏,尤恐不可。若总必有可录,陛下须要酬劳,即明书课最,超一两资与改。今举朝之人,不知总之功能,衢州浙东大郡,总自大理评事兼监察御史授之,使遐迩不甘,凶恶腾口。如臣言不切,乞陛下暂停此诏,密使人听察,必贺圣朝无私。今齐总诏谨随状封进。」寻有谏官论列,乃留中不下。德宗召孟容对于延英,谕之曰:「使百执事皆如卿,朕何忧也。」自给事中袁高论卢杞后,未尝有可否,及闻孟容之奏,四方皆感上之听纳,嘉孟容之当官。

  十九年夏旱,孟容上疏曰:

  臣伏闻陛下数月已来,斋居损膳,为兆庶心疲,又敕有司,走于群望,牲于百神,而密云不雨,首种未入。岂觞醪有阙,祈祝非诚,为阴阳适然,丰歉前定,何圣意精至,甘泽未答也?臣历观自古天人交感事,未有不由百姓利病之急者、切者,邦家教令之大者、远者。京师是万国所会,强干弱枝,自古通规。其一年税钱及地租,出入一百万贯。臣伏冀陛下即日下令,全放免之;其次,三分放二。且使旱涸之际,免更流亡。若播种无望,征敛如旧,则必愁怨迁徙,不顾坟墓矣。臣愚以为德音一发,膏泽立应,变灾为福,期在斯须。户部所收掌钱,非度支岁计,本防缓急别用。今此炎旱,直支一百余万贯,代京兆百姓一年差科,实陛下巍巍睿谋,天下鼓舞歌扬者也。复更省察庶政之中,有流移征防,当还而未还者,徒役禁锢,当释而未释者,逋悬馈送,当免而未免者,沉滞郁抑,当伸而未伸者,有一于此,则特降明命,令有司条列,三日内闻奏。其当还、当释、当免、当伸者,下诏之日,所在即时施行。臣愚以为如此而神不监,岁不稔,古未之有。

  事虽不行,物议嘉之。贞元末,坐裴延龄、李齐运等谗谤流贬者,动十数年不量移,故因旱歉,孟容奏此以讽。然终贞元世,罕有迁移者。

  孟容以讽谕太切,改太常少卿。元和初,迁刑部侍郎、尚书右丞。四年,拜京兆尹,赐紫。神策吏李昱假贷长安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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