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_旧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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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_旧唐书- 第5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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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真德卒,为举哀。诏以春秋嗣,立为新罗王。加授开府仪同三司,封乐浪郡王。六年,百济与高丽、靺鞨率兵侵其北界,攻陷三十余城,春秋遣使上表求救。显庆五年,命左武卫大将军苏定方为熊津道大总管,统水陆十万。仍令春秋为嵎夷道行军总管,与定方讨平百济,俘其王扶余义慈,献于阙下。自是新罗渐有高丽、百济之地。其界益大,西至于海。

  龙朔元年,春秋卒,诏其子太府卿法敏嗣位,为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乐浪郡王、新罗王。三年,诏以其国为鸡林州都督府,授法敏为鸡林州都督。法敏以开耀元年卒,其子政明嗣位。垂拱二年,政明遣使来朝,因上表请唐礼一部并杂文章,则天令所司写《吉凶要礼》,并于《文馆词林》采其词涉规诫者,勒成五十卷以赐之。

  天授三年,政明卒,则天为之举哀,遣使吊祭,册立其子理洪为新罗王。仍令袭父辅国大将军,行豹韬卫大将军、鸡林州都督。理洪以长安二年卒。则天为之举哀,辍朝二日。遣立其弟兴光为新罗王,仍袭兄将军、都督之号。兴光本名与太宗同,先天中则天改焉。

  开元十六年,遣使来献方物,又上表请令人就中国学问经教,上许之。二十一年,渤海靺鞨越海入寇登州。时兴光族人金思兰先因入朝留京师,拜为太仆员外卿,至是遣归国发兵以讨靺鞨。仍加授兴光为开府仪同三司、宁海军使。

  二十五年,兴光卒,诏赠太子太保。仍遣左赞善大夫邢璹摄鸿胪少卿,往新罗吊祭,并册立其子承庆袭父开府仪同三司、新罗王。璹将进发,上制诗序,太子以下及百僚咸赋诗以送之。上谓璹曰:「新罗号为君子之国,颇知书记,有类中华。以卿学术,善与讲论,故选使充此。到彼宜阐扬经典,使知大国儒教之盛」。又闻其人多善奕棋,因令善棋人率府兵曹杨季鹰为璹之副。璹等至彼,大为蕃人所敬。其国棋者皆在季鹰之下,于是厚赂璹等金宝及药物等。

  天宝二年,承庆卒,诏遣赞善大夫魏曜往吊祭之。册立其弟宪英为新罗王,并袭其兄官爵。

  大历二年,宪英卒,国人立其子乾运为王,仍遣其大臣金隐居奉表入朝,贡方物,请加册命。三年,上遣仓部郎中、兼御史中丞、赐紫金鱼袋归崇敬持节赍册书往吊册之。以乾运为开府仪同三司、新罗王、仍册乾运母为太妃。七年,遣使金标石来贺正,授卫尉员外少卿,放还。八年,遣使来朝,并献金、银、牛黄、鱼牙纳朝霞䌷等。九年至十二年,比岁遣使来朝,或一岁再至。

  建中四年,乾运卒,无子,国人立其上相金良相为王。贞元元年,授良相检校太尉、都督鸡林州刺史、宁海军使、新罗王。仍令户部郎中盖埙持节册命。其年,良相卒,立上相敬信为王,令袭其官爵。敬信即从兄弟也。

  十四年,敬信卒,其子先敬信亡,国人立敬信嫡孙俊邕为王。

  十六年,授俊邕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尉、新罗王。令司封郎中、兼御史中丞韦丹持节册命。丹至郓州,闻俊邕卒,其子重兴立,诏丹还。永贞元年,诏遣兵部郎中元季方持节册重兴为王。

  元和元年十一月,放宿卫王子金献忠归本国,仍加试秘书监。三年,遣使金力奇来朝。其年七月,力奇上言:「贞元十六年,奉诏册臣故主金俊邕为新罗王,母申氏为太妃,妻叔氏为王妃。册使韦丹至中路,知俊邕薨,其册却回,在中书省。今臣还国,伏请授臣以归。」敕:「金俊邕等册,宜令鸿胪寺于中书省受领,至寺宣授与金力奇,令奉归国。仍赐其叔彦升门戟,令本国准例给。」四年,遣使金陆珍等来朝贡。五年,王子金宪章来朝贡。

  七年,重兴卒,立其相金彦升为王,遣使金昌南等来告哀。其年七月,授彦升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尉、持节大都督鸡林州诸军事,兼持节充宁海军使、上柱国、新罗国王,彦升妻贞氏册为妃,仍赐其宰相金崇斌等三人戟,亦令本国准例给。兼命职方员外郎、摄御史中丞崔廷侍节吊祭册立,以其质子金士信副之。

  十一年十一月,其入朝王子金士信等遇恶风,飘至楚州盐城县界,淮南节度使李啵晕拧J撬辏侣藜ⅲ渲谝话倨呤饲笫秤谡愣J迥晔辉拢彩钩薄

  长庆二年十二月,遣使金柱弼朝贡。宝历元年,其王子金昕来朝。太和元年四月,皆遣使朝贡。五年,金彦升卒,以嗣子金景徽为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尉、使侍节大都督鸡林州诸军事,兼持节充宁海军使、新罗王;景徽母朴氏为太妃,妻朴氏为妃。命太子左谕德、兼御史中丞源寂持节吊祭册立。开成元年,王子金义琮来谢恩,兼宿卫。二年四月,放还籓,赐物遣之。五年四月,鸿胪寺奏:新罗国告哀,质子及年满合归国学生等共一百五人,并放还。会昌元年七月,敕:「归国新罗官、前入新罗宣慰副使、前充兗州都督府司马、赐绯鱼袋金云卿,可淄州长史。」

  倭国者,古倭奴国也。去京师一万四千里,在新罗东南大海中。依山岛而居,东西五月行,南北三月行,世与中国通。其国,居无城郭,以木为栅,以草为屋。四面小岛五十余国,皆附属焉。其王姓阿每氏,置一大率,检察诸国,皆畏附之。设官有十二等。其诉讼者,匍匐而前。地多女少男。颇有文字,俗敬佛法。并皆跣足,以幅布蔽其前后。贵人戴锦帽,百姓皆椎髻,无冠带。妇人衣纯色裙,长腰襦,束发于后,佩银花,长八寸,左右各数枝,以明贵贱等级。衣服之制,颇类新罗。

  贞观五年,遣使献方物。太宗矜其道远,敕所司无令岁贡,又遣新州刺史高表仁持节往抚之。表仁无绥远之才,与王子争礼,不宣朝命而还。至二十二年,又附新罗奉表,以通起居。

  日本国者,倭国之别种也。以其国在日边,故以日本为名。或曰:倭国自恶其名不雅,改为日本。或云:日本旧小国,并倭国之地。其人入朝者,多自矜大,不以实对,故中国疑焉。又云:其国界东西南北各数千里,西界、南界咸至大海,东界、北界有大山为限,山外即毛人之国。

  长安三年,其大臣朝臣真人来贡方物。朝臣真人者,犹中国户部尚书,冠进德冠,其顶为花,分而四散,身服紫袍,以帛为腰带。真人好读经史,解属文,容止温雅。则天宴之于麟德殿,授司膳卿,放还本国。

  开元初,又遣使来朝,因请儒士授经。诏四门助教赵玄默就鸿胪寺教之。乃遗玄默阔幅布以为束修之礼。题云「白龟元年调布」。人亦疑其伪。所得锡赉,尽市文籍,泛海而还。其偏使朝臣仲满,慕中国之风,因留不去,改姓名为朝衡,仕历左补阙、仪王友。衡留京师五十年,好书籍,放归乡,逗留不去。天宝十二年,又遣使贡。上元中,擢衡为左散骑常侍、镇南都护。贞元二十年,遣使来朝,留学生橘免势、学问僧空海。元和元年,日本国使判官高阶真人上言:「前件学生,艺业稍成,愿归本国,便请与臣同归。」从之。开成四年,又遣使朝贡。

 





旧唐书卷二百一十二

列传第一百四十九  北狄

  ○铁勒 契丹 奚 室韦 靺鞨 渤海靺鞨  乌罗浑

  铁勒,本匈奴别种。自突厥强盛,铁勒诸郡分散,众渐寡弱。至武德初,有薛延陀、契苾、回纥、都播、骨利干、多览葛、仆骨、拔野古、同罗、浑部、思结、斛薛、奚结、阿跌、白等,散在碛北。薛延陀者,自云本姓薛氏,其先击灭延陀而有其众,因号为薛延陀部。其官方兵器及风俗,大抵与突厥同。

  初,大业中,西突厥处罗可汗始强大,铁勒诸部皆臣之,而处罗征税无度,薛延陀等诸部皆怨,处罗大怒,诛其酋帅百余人。铁勒相率而叛,共推契苾哥楞为易勿真莫贺可汗,居贪汗山北;又以薛延陀乙失钵为也咥小可汗,居燕末山北。西突厥射匮可汗强盛,延陀、契苾二部并去可汗之号以臣之。回纥等六部在郁督军山者,东属于始毕,乙失钵所部在金山者,西臣于叶护。

  贞观二年,叶护可汗死,其国大乱。乙失钵之孙曰夷男。率其部落七万余家附于突厥。遇颉利之政衰,夷男率其徒属反攻颉利,大破之。于是颉利部诸姓多叛颉利,归于夷男,共推为主,夷男不敢当。时太宗方图颉利,遣游击将军乔师望从间道赍册书拜夷男为真珠毗伽可汗,赐以鼓纛。夷男大喜,遣使贡方物,复建牙于大漠之北郁督军山下,在京师西北六千里。东至靺鞨,西至叶护,南接沙碛,北至俱伦水,回纥、拔野古、阿跌、同罗、仆骨、诸大部落皆属焉。

  三年,夷男遣其弟统特勒来朝,太宗厚加抚接,赐以宝刀及宝鞭。谓曰:「汝所部有大罪者鞭之。」夷男甚喜。

  四年,平突厥颉利之后,朔塞空虚,夷男率其部东返故国,建庭于都尉揵山北,独逻河之南,在京师北三千三百里;东至室韦,西至金山,南至突厥,北临瀚海,即古匈奴之故地。胜兵二十万,立其二子为南北部。太宗亦以其强盛,恐为后患。

  十二年,遣使备礼册命,拜其二子皆为小可汗,外示优崇,实欲分其势也。会朝廷立李思摩为可汗,处其部众于漠南之地。夷男心恶思摩,甚不悦。

  十五年,太宗幸洛阳,将有事于太山。夷男谋于其国曰:「天子封太山,万国必会,士马皆集,边境空虚,我于此时取思摩如拉朽耳。」因命其子大度设勒兵二十万,屯白道川,据善阳岭以击思摩之部。思摩遣使请救,诏英国公李勣、蒲州刺史薛万彻率步骑数万赴之。逾白道川至青山,与大度设相及。追之累月,至诺真水,大度设知不脱,乃互十里而陈兵。

  先是,延陀击沙钵罗及阿史那社尔等,以步战而胜。及其将来寇也,先讲武于国中,教习步战;每五人,以一人经习战阵者使执马,而四人前战;克胜即授马以追奔,失应接罪至于死,没其家口,以赏战人,至是遂行其法。突厥兵先合辄退,延陀乘胜而逐之。勣兵拒击,而延陀万矢俱发,伤我战马。乃令去马步阵,率长槊数百为队,齐奋以冲之,其众溃散。副总管薛万彻率数千骑收其执马者。其众失马,莫知所从,因大纵,斩首三千余级,获马万五千匹,甲仗辎重不可胜计。大度设跳身而遁,万彻将数百骑追之,弗及。其余众大奔走,相腾践而死者甚众,伏尸被野。夷男因乞与突厥和,并遣使谢罪。

  十六年,遣其叔父沙钵罗泥敦策斤来请婚,献马三千匹。太宗谓侍臣曰:「北狄世为寇乱,今延陀崛强,须早为之所。朕熟思之,唯有二策:选徒十万,击而虏之,灭除凶丑,百年无事,此一策也;若遂其来请,结以婚姻,缓辔羁縻,亦足三十年安静,此亦一策也。未知何者为先?」司空房玄龄对曰:「今大乱之后,疮痍未复,且兵凶战危,圣人所慎。和亲之策,实天下幸甚。」太宗曰:「朕为苍生父母,苟可以利之,岂惜一女?」遂许以新兴公主妻之。因征夷男备亲迎之礼。仍发诏将幸灵州与之会。夷男大悦,谓其国中曰:「我本铁勒之小帅也,天子立我为可汗,今复嫁我公主,车驾亲至灵州,斯亦足矣!」于是税诸部羊马以为聘财。或说夷男曰:「我薛延陀可汗与大唐天子俱一国主,何有自往朝谒?如或拘留,悔之无及!」夷男曰:「吾闻大唐天子圣德远被,日月所照,皆来宾服。我归心委质,冀得睹天颜,死无所恨!然碛北之地,必当有主,舍我别求,固非大国之计。我志决矣,勿复多言!」于是言者遂止。太宗乃发使受其羊马。然夷男先无府藏,调敛其国,往返且万里,既涉沙碛,无水草,羊马多死,遂后期。太宗于是停幸灵州。既而其聘羊马来至,所耗将半。议者以为夷狄不可礼义畜,若聘财未备而与之婚,或轻中国,当须要其备礼,于是下诏绝其婚。既而李思摩数遣兵侵掠之。延陀复遣突利失击思摩,至定襄,抄掠而去。太宗遣英国公李勣援之,见虏已出塞而还。太宗以其数与思摩交兵,玺书责让之。

  十九年,谓其使人曰:「语尔可汗,我父子并东征高丽,汝若能寇边者,但当来也!」夷男遣使致谢,复请发兵助军,太宗答以优诏而止。其冬,太宗拔辽东诸城,破驻跸陈,而高丽莫离支潜令靺鞨诳惑夷男,啖以厚利,夷男气慑不敢动。俄而夷男卒,太宗为之举哀。夷男少子肆叶护拔灼袭杀其兄突利失可汗而自立,是为颉利俱利薛沙多弥可汗。拔灼性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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