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盖世太保周旋的人 作者:德·梅德韦杰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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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盖世太保周旋的人 作者:德·梅德韦杰夫-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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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是怎么搞的?”他仍然愤愤不平。“难道说应该公开地问其姓名吗?”

    “从实质上看,达格尔和达尔他们有什么不同呢?”我们都这样安慰他。

    不过,有一种情况同样使我们每一个人都严重不安:关于达格尔的被杀,在库
兹涅佐夫报告的当天,我们就向莫斯科汇报了。好在,莫斯科的同志并不象在森林
里的我们那样头脑发热,他们未核实之前没有报告统帅部。但是不论怎么说,我们
陷入了可笑而难堪的境地,而且可以说欠了统帅部一笔债。

    于是,我们同意库兹涅佐夫实施第二次暗杀行动。

    我们的同志为了伪装罗夫诺市行政长官的灰色“奥培尔”汽车忙了一整夜,把
车子涂成了黑色,换上了新的车。

    牌,准备了新的证件。

    9 月30日,还是在第一次袭击那个位置,库兹涅佐夫向达格尔及其副官投掷了
手榴弹。两个法西斯分子倒地。手榴弹的小碎片把库兹涅佐夫的左手擦伤了。但这
并不防碍他飞速上车。

    这一次行动是冒着很大风险的。离爆炸地点不远处停着一辆德军“皮卡普”牌
值勤汽车,斯特鲁京斯基不得不开车从它旁边绕过去。事发后盖世太保分子向“皮
卡普”猛跑过去,但是司机给耽搁了:他吓得要死,怎么也发动不起汽车来。而当
“皮卡普”终于启动的时候,黑色的“奥培尔”早已跑远了。

    于是开始了一场追击。

    在市郊,库兹涅佐夫看见了后面紧迫他们的满载盖世太保分子的“皮卡普”汽
车。他又发现,在他前面约一百米左右跑着一辆同样的黑色“奥培尔”。

    “向左拐!”库兹涅佐夫向斯特鲁京斯基喊了一声。

    斯特鲁京斯基来了个急转弯,险些翻车。他们穿过一个巷子把车开上了一条平
行的马路上,然后调转车头,向森林方向飞驶而去。

    盖世太保们继续追赶着前面那辆“奥培尔”。在城外的公路上,他们开了火。
子弹打得车顶嗖嗖直响。于是“奥培尔”一头冲进了排水沟里。盖世太保们从汽车
里拖出来一名吓得半死不活的德军少校,把他毒打一顿,捆起来送到了盖世太保机
关。库兹涅佐夫和斯特鲁京斯基却顺利抵达“绿色了望站”,然后又从那里回到了
营地。

    在支队部的窝棚里,整个晚上都充满欢声笑语。库兹涅。

    佐夫和斯特鲁京斯基两人激动地叙述了他们是如何炸死达格尔及其副官的,他
们又是如何借助于一辆和他们汽车相似的“奥培尔”,从讨伐队的眼皮底下溜走的。
他们的激奋情绪也传染给了我们这些队部的工作人员。我们翻来复去地问这问那,
竭力要了解这次惩罚行动的一切详细情形.就这样我们谁也没有睡觉,一直聊到天
亮。早晨小科利亚回来了。他疲备不堪、风尘仆仆。他带来了瓦莉娅的一封信。原
来瓦莉娅没有按照指示呆在自己家里,而是从帝国专署大楼的楼道里观察暗杀的情
形。这一次库兹涅佐夫没有弄错:他前面的人确实是达格尔。

    但是,达格尔这一次并没有被炸死。手榴弹在马路上爆炸,紧挨着人行道。爆
炸冲击波冲向着对面,手榴弹的柄把大街另一边上的一名德国军中校崩死了。

    达格尔身负重伤,昏倒在人行道上,赶来的卫兵把他送回了府邸。

    这是就瓦莉娅的信中所报告的一切。从信的字里行间可以感觉出来,这一次她
对库兹涅佐夫行动的评价也不怎么高。而后者本人则为这次行动的结果而大失所望。

    如果不是有消息说,达格尔被送回柏林的话,库兹涅恢夫也许提出让他第三次
暗杀达格尔。

    政府主席的任期算是宣告结束了。

    不久从柏林来了一大批盖世太保和宪兵队的地位显赫的“活动家”。他们接替
了罗夫诺市这些机关的原任领导人——后者受到指控并被派往前线。看得出来,希
特勒匪徒希望通过这种大换班,能够在罗夫诺市真正建成他们的“首都”,确立一
种他们梦寐以求的那种平静的秩序。

    而在“绿色了望站”,新的准备工作又开始了。从帝国专署车库弄来的一辆
“奔驰”牌汽车刚刚在这里油漆一新。不等油漆干透,库兹涅佐夫和斯特鲁京斯基
就坐了进去,准备开往罗夫诺市。

    “要小心,油漆还没有干,你们会露马脚的,”小科利亚检查了准备工作之后
说。

    “不要紧,”斯特鲁京斯基开心地答道。“我们顶风开车,油漆很快就会干的!”

    在一个哨卡,他们被拦住了:“停车!你们的证件!”

    库兹涅佐夫把他本人的、斯特鲁京斯基的以及机动车辆的证件都拿了出来。哨
卡放行了。

    过了一个街区,又是一个哨卡:“停车!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库兹涅佐夫被激怒了:“对不起,我们的证件刚刚检查过了!”

    “请原掠,中尉先生,但是今天每走一步都要经过检查,”宪兵老实地解释道。
“我们正在搜捕身穿德军军官制服的暴徒。”检查过库兹涅佐夫的证件之后,宪兵
向他敬礼道:“请开车吧!”

    “科利亚,拐进巷子里去,省得又碰上哨卡,”库兹涅佐夫对斯特鲁京斯基说。

    “不必担心,”斯特鲁京斯基答道,“我们的证件是可靠的。”

    “证件倒是可靠,这个我也知道。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不能去瓦莉娅那儿。万
一我们受到暗中盯梢怎么办?最好还是先等一等。”

    斯特鲁京斯基把车开进了巷子。

    在拐角处,库兹涅佐夫让“奔驰”牌汽车停下,他下车上了马路。

    “科利亚,你监视主要的街道,我来帮帮德国人。”

    过了几分钟,库兹涅佐夫命令一辆开来的汽车停下:“停车!要检查你们的证
件!”

    “中尉先生,我们的证件已经检查三次了。”

    这辆车还没开走,又来了第二辆。

    “停车!你们的证件!”库兹涅佐夫命令道。
    “请放心,中尉,”这辆汽车里的一个乘客出示了盖世太保的徽章说,“我们
也在搜捕那个暴徒……”
   库兹涅佐夫检查证件两个小时,直到科利亚·斯特鲁京斯基告诉他说,其它街
道上的哨卡已经撤去。这时,他们坐上汽车,放心地开走了。
    当初,在检阅的时候,库兹涅佐夫和瓦莉娅在检阅台上看见过一个特别胖的人,
他便是格尔曼·克努特将军,是负责乌克兰公共事务的副全权代表,也是“拍卖”
事务所的头目。
    格尔曼·克努特的本行就是掠夺。“拍卖”事务所的全部财产都是用冲锋枪和
皮鞭从苏联人民身上搜刮而来的。克努特曾不止一次地亲自察看他的事务所的仓库。
他常常仔细观赏抢劫来的每一件物品,凡是他看中了的,他就用手轻轻地摸一下。
他的帮凶们对副行政长官的这个手势心领神会。
    克努特曾经指出,凡是他动过的物品,都是属于他的,都得将其送进他的私人
仓库去。了解这一点就不难明白,副帝国全权代表何以会如此发胖了。
    “拍卖”事务所座落在列吉昂大街,靠近铁路。库兹涅佐夫和斯特鲁京斯基从
瓦莉娅那儿出来时,又带上了扬·卡明斯基。他们把车停在这条街上。他们无须等
很久。以德国人的准确性,克努特六点整准时从办公室开车出来了。
    卡明斯基把车门打开一条缝,欠着身,当克努特的车开到和他们的车并排的一
刹那,他向克努特的汽车里仍进一颗手榴弹。
    汽车的车头部分被炸毁了,汽车失去了控制,一头撞上对面的围墙。
    库兹涅佐夫和斯特鲁京斯基立即用冲锋枪射击。当他们发现,已经无人可打时,
这才如来时那样,镇静自若地疾驰而去。
    在“拍卖”事务所旁边,汽车的残骸下面横躺着格尔曼·克努特的肥胖躯体,
他旁边躺着他的私人司机的尸体。
    法西斯匪徒埋葬格尔曼的时候曾大肆宣染张扬了一降于,又是花圈,又是演讲,
又是悼念文章。他们对于暗杀达格尔的事情也曾议论纷纷。而现在,关于克努特的
死,报纸上连提都没有提。
    克努特虽然被炸身亡,但是希特勒匪徒决定对此保持沉默。事实上,他们是
“主人”,是他们建立了“新秩序”,他们是“胜利者”,而他们的头头在光天化
日之下,却在罗夫诺市的大街上,在他们的“首都”,被身分不明的人击毙。
    而且搜捕罪犯的行动毫无结果,因此最好还是一声不吭,免得自我难堪。
 十
    在罗夫诺市一个僻静的小街的边缘,有一所既简陋又狭小的房间,是个钟表店。
门上那块“保修钟表”的招牌比房间的小窗口要大一些。窗口旁边总是有一位名叫
季基的师傅在忙碌着。这里是我们的一个秘密接头地点。使用它的是舍夫丘克和另
外三名同志。
    一天,季基发现,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连续几次从他的窗口经过,每次都往里窥视一番。
    第二天,舍夫丘克到了季基这儿。他递上自己的手表,当师傅检查手表的时候,
他悄悄说了几句应转达给米佳·利谢伊金的话。然后舍夫丘克拿了手表,离去了。
这时,季基又发现昨天来过的那个小男孩,站在马路对面。
    “事情有点不大对头,”钟表匠想。
    过了一个小时,又过了一个小时,小男孩突然来到钟表匠窗口,把头探进来问。
    “叔叔!您知道,我怎样才能找到游击队吗?”
    “你发疯了,还是怎么的?哪里有什么游击队?”
    小男孩蓝色的眼睛里露出了恐惧的目光,吓得脸色也变了。但是,他仍然没有
离开钟表匠:“您也许认识和游击队熟识的人吧?”
    “我怎么就会认识!”钟表匠摆出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气乎乎地对他说。
    “嗯,那么算了,”小男孩说完就走开了。
    季基想了想,决定还是把小孩子叫回来。他跑出店门,叫道:“喂,小兄弟,我说小兄弟,请回来!”
    小孩又跑回到窗前。
    “进来吧!”
    小孩走进钟表店。
    “你找游击队干什么?”
    “我没有权力说这个,只有对游击队长梅德韦杰夫我才能说。”
    “原来是这样!那你先坐会儿。”
    季基等着米佳·利谢伊金。不一会,他果然在钟表匠的窗口出现了:“我这里
来了个小家伙,”季基告诉他说,“您把他带上了解一下情况,您可要当心。”
    在回答利谢伊金的询问时,小男孩回答说,他是列宁游击队兵团派遣去找梅德
韦杰夫游击队的,该兵团驻扎在文尼察附近。
    “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能跟您讲,”他断然地表示。
    “我要见了支队长才说。”
    “你叫什么名字?”
    “沃洛佳。”
    利谢伊金刚刚从季基口中知道了一个地址,汽车应该是从那里出发直接开往支
队。舍夫丘克指示利谢伊金根据这个地址去找他。他要同库兹涅佐夫和舍夫丘克一
起去支队营地接受新的指示。利谢伊金决定把那小家伙也带上。

    在约定的地点有人给他们准备了一辆吨半卡车,车是从帝国专署车库开出来的。
司机祖边科争取到了一次去卢茨克出差的机会。他领了通行证和货物——送给卢茨
克的报纸和传单——就悄悄地把车开来接游击队员。他们的关系很密切。

    利谢伊金带着沃洛佳来到出发地点。早巳站在汽车旁边—的库兹涅佐夫大吃一
惊,连眉毛都高高竖起来了。

    “你从哪儿弄来个小家伙?”库兹涅佐夫耳语道。

    “他在找梅德韦杰夫支队。他说,他是另外一个支队派来的。”

    “先让他上车,回头再细问。”

    但是正在这时,沃洛佳挣脱了利谢伊金的手,拔腿就跑。

    利谢伊金两步追了上去。

    “你去哪儿,小鬼?”

    “叔叔,放开我,我是故意说我是游击队派来的。”

    “啊,你这个小坏蛋!那么是宪兵派你来的?”

    “你们自己才是宪兵呢!”沃洛佳呜咽着说,一旁狠狠地朝库兹涅佐夫瞪了一
眼。

    “哎呀,原来你被吓住了!”利谢伊金哈哈大笑起来。

    “你让他给吓住了。”

    他想都没想过,身穿希特勒军官制服的库兹涅佐夫会给小家伙造成什么印象。

    利谢伊金俯下身,贴着沃洛佳的耳旁告诉他这个军官是干什么的,小家伙听了
之后才同意上车。

    卡车上共坐了六名侦察员。他们把自己的武器都藏在法西斯报纸堆里。库兹涅
佐夫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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