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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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樱- 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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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没什么不好。”问石子嘟囔着,“我还没经过三次天劫呢,在这里面呆着,天雷什么的根本不怕,我老老实实修练就是了,就算只有元神,也一样修练的……要是真出去了,还不知道有谁会把我问石子这个老财迷严刑拷打,就为了逼出那东西的用法来……啊,华先生,我倒不是说你。”
  华文昌险些让问石子给气死。
  “问石子,华某待你可算不错。在心魔界你说破隐秘,让华某知道了那东西……你想想,要是换了别人,只怕当场就把你拿下逼问,虽不让你死,几层皮总是要脱的。可华某却全然只当不知,直到现在,也还是好言相劝,可没想把你怎么样。”
  华文昌耐下性子,接着劝说。
  “我怎么知道华先生是不是以为我就在华先生的掌心里,跑也跑不了?”问石子接着嘟囔,“反正我问石子是个可怜人,前次天兵攻进无定乡,也不知道我那知古斋里的宝贝丟了多少……呜呜呜……”
  说着说着,问石子竟然哭起来了。
  “老财迷,你……嗯?”
  华文昌拿问石子无计可施,还想再劝,却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立刻警觉,住口不说了。
  “咚咚。”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
  “是谁?”华文昌听得清楚,来人在门前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敲门,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
  “可以进来吗?”怯生生的女声。
  “请进。”华文昌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是谁--在无定乡中,华文昌可没认识几个“女妖精”。
  “吱呀”一声,门开了。
  “是你?”华文昌小声惊呼。
  “是……是我。”答话的人是王怜怜。
  夜已深了,王怜怜穿着一身古装,站在门前,眼神中无限幽怨。
  华文昌的头有点儿晕。
  “你来这里干什么?”华文昌镇定了一下心情,尽力把语气放得冰冷些。
  “我……不知道。”
  这是真话,王怜怜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深夜跑到这里来了。
  本来,华文昌重返无定乡的消息还没太多人知道,更轮不到王怜怜知道;但猪三的徒弟海青却多事,悄悄跑去告诉了王怜怜--不管怎么说,王怜怜在无定乡中树立起的“苦人儿”的形像还是很成功的。
  “那等你知道了再来吧。”华文昌冷冷地说着,心里却连连叫苦:我的大小姐,你跑到无定乡来干什么?这里可是妖精窝,真是不知死了!
  虽然事前还没人来得及向华文昌提起有个来“千里寻夫”找他的,但华文昌何等聪明,一看到王怜怜就已明白:不用说,这是观音挑头,天庭安排,把王怜怜送进无定乡当奸细来了。
  “你……”王怜怜哭了。
  “你要哭也别在这里哭!看着心烦!”华文昌袖子一摆,关上了房门,把王怜怜挡在外面。
  “华文昌……”王怜怜扶住房门,蹲下来,泪水落下来打湿了地面。
  华文昌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尽管华文昌的心里还是只有一个姜冉,尽管在心魔界中姜冉也对自己吐露了真心,但五百年的夫妻之情却假不了;华文昌纵然冷酷、纵然已经入了魔道、纵然为了达成目的能不择手段,却依旧无法放下一个“情”字……
  尤其,当年王怜怜自刎时那决绝的眼神,至今还是华文昌心上的一个难解的结。
  华文昌和王怜怜之间隔着的,可不仅仅是一个房门那么简单……
  “咚咚。”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我……华某说过了,你让人心烦!”华文昌脸色一寒,心中却又一叹,自己看来是并不怎么习惯冲着王怜怜自称一声“华某”啊。
  “弟弟,你……说姐姐让你心烦?”门直接被推开了,但走进来的却不是王怜怜,而是华文昌的义姐:南宫飞燕。
  “啊?姐姐,我不知道是你……”华文昌手足无措--冷言冷语可以给不知底细的王怜怜,可南宫飞燕却对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在这个“姐姐”面前,华文昌怕还一直是当年那个心虚的孩子。
  “我就知道,你是埋怨姐姐把你就是李亚峰的事情给牛伯伯他们说穿了,可是姐姐早就道过歉了啊,人家是不小心嘛……”
  南宫飞燕也是一脸要哭的表情。
  “行了,姐,你既然没有眼泪就别装了好不好?”华文昌无奈地站起来,把房门关上了--门外没人,王怜怜应该已经走了。
  要不是华文昌被突然出现的王怜怜弄得心如乱麻,本来早就能注意到来人是南宫飞燕的。
  “弟弟,你总算回来了!”南宫飞燕先白了华文昌一眼,这才把笑容挂到了脸上。
  “一言难尽……”华文昌苦笑一声,“姐,先别说我这头了,王怜怜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南宫飞燕做到床上,叹口气,“她是来找一个负心汉--别说你不知道那是谁。”
  “就算我负心,负的也是那个死了的……”华文昌嘟囔一句。
  “你说什么?”南宫飞燕提高了声量。
  “我没说什么。”华文昌极快地接口,“姐,你就不该让她留下来。我听说了,你现在统领诛仙阵,说话也有份量,总不至于连一个奸细也赶不走吧?”
  “弟弟,你说的轻巧,你让姐姐把她赶到哪儿去?”南宫飞燕走到华文昌身边,伸出手指点着华文昌的脑袋,说,“你又不是想不明白,她既然是奸细,我就该把她杀了,可我真要杀了她,你肯定找我算帐--这先不说了。就算是赶,她还能就这么回了天庭?天庭也会把她当成奸细的!她真死了,你能乐意?”
  “我……”华文昌语塞。
  “再说,我要是杀了她,我背上的名声可不止是‘辣手摧花’这么简单……”南宫飞燕又叹了一声,“我在珊瑚集抽不开身去赴俞大伯的接风宴,你回来的事情也不知道,还是我那个多事的姑姑让我赶紧来找你--说的是‘抢在王怜怜的前头’。你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我……”华文昌尴尬地搓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行啦,要让人看见冷酷无情的‘华先生’在这儿傻笑,怕是连下巴也会掉下来的。”南宫飞燕拍拍华文昌的肩膀说。
  “姐,你也知道,他不是那么回事儿……”华文昌真有点儿傻了。
  “姐姐过来找你本来是为了王怜怜的事情,不过……看你刚才那副恶狠狠凶巴巴的样子,应该是已经有了决定了?”
  “嗯,算是吧。”华文昌总算把脸色整了整,说,“当年要不是我优柔寡断……哦,也不是优柔寡断……咳,管它是什么!反正,王怜怜是因我而死,我总不能让她再为我死上一回。而且,我也有了姜冉。”
  提到姜冉,华文昌心头掠过一丝喜意。
  “好吧。这事儿总归还是你说了算。让她就这么在无定乡里住下,至少安全还不成问题。”南宫飞燕点点头,又觉得似乎意犹未尽,补充了一句,“不过,现在这个王怜怜也真挺可怜的,你还是多想想……姐姐早跟你说了,大丈夫三妻四妾那也算平常……”
  “姐,你说是说过,可我什么时候松过口?”华文昌赶紧把门堵死,“我没那个福分。”
  “那……”南宫飞燕转了转眼珠,拉起华文昌的手,嫣然一笑,“这夜深人静的,姐姐我可走了……”
  “姐,你先别走!”华文昌把南宫飞燕一把拉了回来。
  “弟弟!”南宫飞燕的心一跳。
  “我有正事。”华文昌轻声说。
  “什么正事?”
  “姐,别闹了!真是正事!”华文昌的声音很低,语气却很硬。
  “嗯?”南宫飞燕有些纳闷,“弟弟,你这次出去是去哪儿了?难道遇到了什么事?”
  “是遇到了些事情,不过,最重要的事情可是我回来了才发现的!”华文昌用上了传音入密,“姐,你这个‘俞伯伯’出关后你也见过吧?你有没有发现他跟以前相比有什么不同?”
  “什么?”南宫飞燕这才当真起来,“弟弟,俞伯伯的本事可是现在无定乡里最高的,你想干什么?”
  “能一举破开恨情崖,这本事恐怕连如来佛祖都没有!当然是无定乡里最高的!”华文昌沉声回答,“姐,我是觉得,他的本事未免也太高了点儿!”
  南宫飞燕还是没怎么明白,低下头,仔细琢磨着华文昌话中的意思。
  “好吧,比起一个藏在暗处的未知的恐惧来说,我宁肯面对一个不可战胜的对手……”华文昌的眸子更加深沉了几分,低声自言自语起来。
  南宫飞燕、还有一直提高警觉注意着房外动静的华文昌都没有发现,就在窗外,俞曼正站在一棵梧桐树的树梢上,一会儿打量着华文昌,一会儿注视着自己的手掌,若有所思。
  ……
  第二天,在大力王和群妖的其他几个代表,还有海山八义--主要是刚出关的俞曼--商讨反攻天庭的大计之前,南宫飞燕代华文昌传出消息:华文昌要闭关八十一天。
  没有谁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奇怪之处,即便是无定乡真的反攻出去,与天庭的决胜也不会在短短的八十一天内结束,如果华文昌能将自身的修为再精进几分,那也是无定乡之福。
  自然,也有以为华文昌是不想因为自己回到了无定乡就将南宫飞燕主掌诛仙大阵的权柄夺走的,不免有些议论,只是,这更加与华文昌无关了。
  唯一满腹抱怨的只是被封在恨情匣中的问石子--他到底还是把心魔泪的施用之法教给了华文昌,因为华文昌放下身段,威胁着要把恨情匣扔进茅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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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文昌将闭关的地方选在了已裂成两半的恨情崖的中间,并请南宫飞燕拜托大力王以阴山鬼国的鬼兵在外护法。出乎南宫飞燕的预料,大力王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甚至还出面请枯木道人有闲时代为照管,而枯木道人同样欣然允诺。
  对于华文昌来说,在无定乡中闭关,尤其是在有了一个出了关的俞曼的无定乡中闭关,实在是下策中的下策--这与把他手中持有心魔泪的消息摆明了告诉俞曼、或者是前来窥伺的任何人没什么两样,但华文昌也是出于无奈,别人他是不怕的,至于俞曼那头,华文昌只盼着自己没有想错。
  毕竟,华文昌一定要精进修为,这可不仅仅只是为了俞曼,在他的心里,“失踪”了的李亚峰,还有在心魔界中遇到那个小女孩也让他很有些惦记--至于失散了的姜冉,那更是无时无刻不挂在心中的。
  华文昌不知道的是,在一个他绝想不到的地方,“另一个他”,李亚峰,同样也在为了自身的修为大操其心,只是表现出来的方式有些令人不敢苟同罢了……
  那是在三十六天第一高位:玉清天的碧霞城,紫云阁中。
  “元始天尊!元始天尊!”李亚峰又大声咋呼了起来。
  “李亚峰,你大呼小叫什么!”
  紫云阁的房门开了,一个面目清秀的道童走了进来,手中拂尘一摆,很是不以为然。
  “喂,我叫的是元始,没你什么事儿。”李亚峰一撇嘴,同样不以为然。
  “我叫清风!”道童的脸一下黑了--在上清天修行万年,就连元始天尊也还没直接叫他一声“喂”过,偏偏这个李亚峰,开口闭口都是这么一句,在这十个月里,清风简直把一万年的气都生出来了。
  “喂,你就没有觉得你这个名字很没有创意?”李亚峰屡教不改,“要知道,天底下是个道童就叫清风。”
  “此地是三十三天以上!不是你那什么‘天底下’!”清风几乎是吼了出来。
  “唉……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死板呢?”李亚峰挠挠头,嘟囔着,“我跟你说,我刚才那个‘天底下’是个泛指,并不是说真正的‘天底下’……哦,你明不明白什么叫‘泛指’?嗯……怎么给你解释呢?等等?我是不是上个月已经给你解释过一遍了?那你的记性也太差了点儿吧?我说,你还是……”
  “你给我住口!”
  “为什么住口?”李亚峰没好气地反驳,“我不是给你说过了?我在这儿出不去,自然要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干。你要不乐意可以不听啊?我又没逼着你听,更没逼着你生气。看看,你这小孩本来挺帅的,这一生气可就不帅了不是?喂,我告诉你啊,这个气不能乱生,否则对皮肤不好的……”
  “你……”
  “清风,别乱了道心。”又一个道童走进来,一把拉住了眼看就要暴走的清风。
  “明月,你不知道,这小子太气人了!”清风甩开道童明月的手,气呼呼地说。
  明月无奈地摇摇头--李亚峰被禁锢在紫云阁中这十个月以来,清风实在受了不少影响,搁在以前,清风绝说不出“这小子”三个字来。
  “好啦,清风,”明月安慰起清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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