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秘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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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秘闻录-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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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卫在正面口,两侧在夜间会被锁上,但是就是那种老式的大铁锁,木门。而且两侧的门距离正门有一段距离,也就是说,如果真有什么情况,等着门卫跑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老周就是在这样的夜里,进入这栋老式的建筑。
    他去的时候,那个门卫还没有睡着,门卫室亮着昏黄的灯光,他看见老周来了,并没有多吃惊,而且还和老周打了一个招呼,并且按照规矩让他登记了。
    “你这个时间去那栋标本楼,门卫不吃惊?”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这一次换了一个打火机,用拇指弹开机盖儿,声音比较沉闷,我开始调整着里面的钢片儿。
    我喜欢打火机盖儿开盖儿时清脆的响声,我觉得那声音比较能让我愉悦,而老周却是有些烦,忍不住说到:“老三,你能认真听我说吗?别老是弄你那些宝贝打火机。”
    “我听得很认真,你说就是。”我头也不抬的拨弄着里面的钢片儿,我很难对老周说,爱好也是可以传染的,就比如有个人喜欢打火机,我就不自觉的被感染了。
    他曾经说过,火光能在人最绝望的时候给人一些微末的希望,只有有微末的希望,那人生就如同还有汁水的甘蔗,能嚼出甜味儿来,既然还能有甜味儿,那就不要放弃自己的人生,就如同不要吐出口中的甘蔗,再嚼嚼吧。
    即便只是微末的,微小的希望那也还有微末的,微小的快乐
    捏在手中的打火机,曾经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带来了一丝亮色,所以他在之后喜欢收集打火机,就如同收集了很多希望,然后我也喜欢。
    他是谁?老周也不知道,而我刻意‘遗忘’
    知道我的倔强,老周也不再坚持,只是有些麻木的回答我的问题:“半夜去标本室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在那栋大楼里也不是纯粹的标本室,还有几个小小的医学实验室,医生是感觉比较麻木又理智的职业,而且往往还有一点儿偏执狂,留在那样的楼里过夜,也不会有多大感觉的。而且如果忘了重要的东西在里面,或者半夜取明天上课要用的标本也正常。有时候,标本要用‘抢’的。”
    我不知道老周给我的理由是否牵强,他既然这样说,我想肯定也就是这样了,毕竟每个行业之间互相不了解很正常。
    那我算什么行业?我想了一下,很肯定的告诉自己,一个杂七杂八古玩店的小老板。
    “嗯,你进去了,然后?”之后老周遇见什么就不是我可以揣测的了,而接下来也注定是问题的关键。
    “有什么然后,你知道我的性格,会直奔地下室的就是有那个福尔马林大池子的地下室。我当时在想,新近的一批尸体应该还没有处理,所以没有泡进池子里,应该还在冰柜里我还嫌弃麻烦,还要特别去找那个死刑犯的尸体。我就是想着这个然后一路走到了地下室。”老周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看着我,有些尴尬,却又有些惊疑不定的说到:“不过,我昨天觉得地下室有些冷。”
    “冷很正常,毕竟是老房子,外加是地下室。”我终于弄好了那个打火机,抬头对老周说到。
    “不正常,我起鸡皮疙瘩了按说,我只是埋头想着烦心事儿走的,任谁要面对一具具的尸体心情都不会太好,当时我还庆幸我学的不是法医什么的可是一到地下室,我一下子就清醒了。不,老三,我不知道怎么和你形容,那种感觉应该不是说清醒了,而是明确的知道自己走到地下室了,因为太冷了,我起鸡皮疙瘩那种冷。”老周看着我,眼神还残留着昨夜留下的惊恐。
    “唔,冷?”我看似不经意的答了一声,又忍不住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老周,下意识的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没问题,老周是没问题的然后,我拍拍老周的肩膀,示意他继续说。
    而老周有些烦躁,这一次把衬衫多解开了一颗扣子,仿佛此刻他内心有多燥热,在昨夜那栋标本楼的地下室他就有多冷,我的鼓励让老周稍许有些安心,他就接着说到:“总之那一段的记忆我有些模糊,因为我不确定我看见了什么,老三,我第一个和你说,而不和别人说,不仅因为你是我的最好兄弟,还因为我觉得你一定能帮我解决难题。”
    “嗯。”在这种时候,多余的言语都是废话,我只是嗯了一声。
    我大概知道老周或许是感受到了什么,这种感觉还不能完全称之为‘看’,不过我相信这一段感觉远远不是事件最重要的那一环,就是——把老周吓的如此魂不附体的那一环。



第五章 意料之外的恐惧(下)
    一声‘嗯’字,仿佛再次给了老周某一种力量,他开始给我描述他初入地下室的感受。
    他并不能准确的去形容这种感受,言语之间非常的凌乱,而且带着一种自己不解的迷惘和心情的混乱,几乎是乱七八糟的给我拼凑了一段话。
    可是我还是听懂了,因为从他的描述中,我已经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儿了,所以尽管老周的言语散乱的不成样子,但是在我脑海中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是完整的勾勒了出来。
    他是说进入了地下室就感觉到了冷,不知道怎么看了一眼地下室那惨白的,又显得有些明晃晃的日光灯,整个人就开始恍惚。
    “老三,你知道那种灯光摇晃的感觉吗?我不知道怎么和你形容,我就是看了一眼地下室那日光灯,我就感觉整个灯光开始摇晃起来我很乱,我只是比喻,灯光当然不可能摇晃。我X,我发誓我从昨天开始就有些讨厌日光灯了,那么明明很亮,却感觉惨白惨白,在幽闭安静的环境下,显得很长的走廊中,冷进人心里的灯光。”老周说这话的时候,显然心理状态极其的不稳定。
    他的小动作不断,偶尔揉脸,偶尔抓抓头发,偶尔焦躁的扯扯衣服我能做的就是点一支烟,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至少烟雾能带着麻痹人心的力量让他冷静。
    我太明白,那根本不是所谓的灯光摇晃,而是他在这一刻,整个人的精神已经受到了影响。
    或者说,有一股磁场的力量找上了他直接影响他的大脑。
    我说的很抽象,因为人们听着这种说法,可能会比较容易接受,如果换了一个说法,很多人就会因为恐惧,而内心崩溃,更加的容易受影响。
    因为换一句的说法是——老周在进入地下室的那一刻,遇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他闯鬼了。
    老周是八字很低的人,对这些东西有感受我并不觉得奇怪,只不过老周同时也是一个心理很坚定的人,在他没有任何恐惧的,甚至内心一心专注的想着别的事情的情况下,陡然就让他受到这么大的影响,陷入恐惧的家伙。
    我只能评价一句,怕是有些凶厉了。
    想到这里,我的内心也开始发冷,我并不是怕那家伙凶厉,在一个月的某一天,我遇见过更凶的我并不在意,我内心发冷,只不过是我庆幸我的朋友现在还能好好的坐在我面前。
    老周凌乱的话语还在继续,他在给描述和形容,在灯光摇晃以后的感觉:“老三,你相信吗?那一刻我很恍惚,我发现在我面前的走廊变长了,很长,越远就越黑我一时间竟然,竟然找不到那个存放尸体的大房间到底在哪里?我有些急,又好像清醒的觉得自己看见并不真实。那个时候,我真的,真的还顾不上害怕,我有些傻,甚至你知道吗?我还在原地转了圈我记得我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上面有鸡皮疙瘩。我在想怎么就能有鸡皮疙瘩呢?然后还没有想明白,我感觉头顶上的灯光变绿了。”
    说这话的时候,老周的脸色再次苍白了一下,显然他的情况和很多人类似,因为是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遇见,在那一瞬间,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害怕,都是事后回想起来才发现自己那个时候可能遇见了或者看见了不同寻常的事情。
    但这种情况是幸运的,因为这只能说明鬼物还没有那种害人意,或者只是无意中闯到了,你并不是它要找的债主。
    至于,老周这个情况我摸了摸下巴,我觉得应该不是那么简单,应该是不想害他的,但是却又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一定就是有什么心愿。
    灯光不可能真的变绿了,而是老周陷入了某种幻觉,他给我形容这种幻觉的这一段用词非常凌乱,我大致整理了一下,应该是这样的。
    在灯光变绿的瞬间,老周终于有了那么一丝害怕,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却执着的想往前走,在走动的同时,他自己还在疑惑,正常人不是应该转身就走,离开这条冰冷幽暗,而且还有着绿油油灯光的长廊吗?为什么他要继续往前走?
    这种不能自我掌控的情况是非常糟糕的,老周再迟钝,在这个时候也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
    更糟糕的是,他在这个时候,还听见了模模糊糊仿佛被压抑的一个女人的声音,帮我找到他求你帮我找到他这声音非常的不清晰,就感觉像是你在屋子里,然后隔了几间屋有人在唱歌,你听不真切,不知道声音源自于哪里,可是歌声又的确存在的状态。
    老周有些崩溃,找到他?找到谁?这个声音在哪儿?
    “我不确定我当时有没有说话?老三,我的记忆非常凌乱,我好像有自言自语,他是谁?找他干嘛?我好像重复了几次这种话,可是我却不确定我真的,我真的到底有没有这样说过”老周开始苦笑,神情非常的无助,由于在仔细的回忆,他的眼中残留的恐惧几乎已经实质化。
    我能理解这种感受,就像很多年前,我第一次的感受,比他强烈,比他更诡异,事情的初始,竟然是感觉楼下有个戏班在唱戏的感觉,更加的让人崩溃。
    “冷静一点儿,你是医生,知道在幻觉中更要自我坚定,自我肯定才能摆脱。”说话的时候,我给老周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他,其实不是所有的医生都是心理医生,能有这种认知,我这样说只是给老周一点儿自我肯定。
    如果有必要,我甚至不介意说,你的白大褂其实就是一种充满了某种不同气场的‘利器’,在关键时刻,可以帮你稍许的镇压鬼物。
    可是,我又觉得这样说了,反而会给老周带来更大的心理阴影。
    “嗯,老三,你也说是幻觉,那我就放心多了。我就觉得,那天肯定是我心理状态不稳定,又加上进入地下室内心其实是有些恐惧的,有些诱因诱发了它”老周喝了一口水,竟然开始试图自我分析,可惜他是一个内科医生,不是心理医生,说的没有一点儿靠谱。
    可是我耐心的听他说完,因为只有这种不停的自我肯定和自我安慰,才能让他不至于因为瞬间承受了强大的压力而崩溃。
    在说完一段自己长长的心里分析以后,老周也把水杯中的水喝完了,然后他好像舒服了一点儿,接下来的话也不是那么凌乱了,他告诉我:“如果只是声音倒也罢了在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在追问说话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了墙上一道血迹在不停的延伸老三,是这样的,就,就是你知道我们小时候手上沾了脏东西,就好像泥巴什么的吧?恰好身边又没有纸什么的,就随手把手放在墙上,边走边用墙蹭掉自己手上泥巴的感觉那个莫名出现的血迹是人的手指印,然后在不停的眼神,就感觉,感觉像有人在用墙蹭掉自己手上的血迹。”
    “嗯。”我不知道如何去评价这段话,我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如果按照我之前的判断,找到老周的家伙,是有什么目的性,让老周‘看见’这样的画面是什么意思?
    “那血的颜色暗沉,有粘稠感你懂吗?就是说那绝对不是新鲜的血液”老周再次的开始烦躁,然后抓着头发,继续说到:“然后我就看见一只手,非常模糊不清的一只手,我感觉自己想努力的看清的是手的主人,是什么人在墙上留下了这道印记,可是我感觉我根本就看不清楚对,对,我当时好像还听见‘咔咔咔’非常有节奏的脚步声,一个人的,应该是男人?我不确定我想追随着那个脚步声而去,在最后的一瞬间,我甚至,甚至好像模糊的看见了一双鞋,不是鞋子,就是一个人双脚在走动的样子,诡异的只能看见鞋,和部分的小腿我还想再看清楚的时候,我非常清楚,非常肯定的”老周说到这个时候,有些激动,一下子站起来,双手放在柜台上,整个人向前倾的看着我,说到:“老三,你要相信我,我听见了猫叫,就像叫春一般,非常清楚的叫了那么两三声,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叫春般的猫叫?”我已经忍不住开始整理整个事件了,一时间没注意到老周的感受,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很肯定的安慰老周:“嗯,我当然相信。”
    “我就说,猫是辟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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