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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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爷"-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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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大老爷哼哼狞笑着,狼爪又伸出去:“小娘子,你生是老子的人,死也是老子的鬼,身子都给了爷,还敢有想法?”
    这无比和谐的调情小戏码,乔青演的很上瘾,凤无绝看的很欢乐。可惜远处响起一阵脚步声,几个柳宗弟子结伴走到这里。忽然他们一顿,看清了这边的画面,尤其是看见凤无绝,纷纷又掉头走远了……
    乔青叹口气,靠上他肩头:“你看,谁才是弱智儿童?”
    “我。”太子爷认错态度良好。
    “你也知道啊,你说你今天干嘛那么傻,这事儿一个下午都传遍了。各种添油加醋的版本,那叫个精彩绝伦,你听不听,我立刻就能给你复述出三五十个。哎,柳宗的正憋屈呢,看见你恨不得咬死。”
    凤无绝自然知道,不用乔青复述,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柳宗拼死拼活重伤了那么多人,甚至牢内看守的弟子死了几个,那罪魁祸首却被他一句话放走了,不痛不痒。这事儿换了谁,恐怕都不会不存下埋怨。凤无绝摸摸乔青的头:“无所谓,什么样的话没听过。”
    乔青不由想起他小时候带着罗刹面具,天下人皆传他生而不详,克母,貌丑。顿时心疼的不行:“算了,以后跟着爷混,爷罩着你。”
    凤无绝笑:“都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了,不跟爷混还能去哪。”
    她也跟着笑,两人一时都不说话,听着耳边青蛙呱呱,看着这一湾湖泊上泠泠的光,气氛静谧又美好。过了好一会儿,乔青在他肩头上蹭蹭,撒娇一样的。她什么都没说,凤无绝却感觉到了无数的情绪,心疼,感激,爱。
    ——是啊,他都看出来了,乔青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今天这样的情况,不管是谁都知道,神不知鬼不觉解决到沈天衣,或者监禁起来留到以后作为一个筹码,都明智过放他走!凤无绝自然更清楚,他甚至一瞬间有过幽禁沈天衣的念头。和醋意无关,只不过作为可能迟早会对上的三圣门少主,沈天衣的作用,极大。
    可到底,这念头只升起了一瞬,便被他抹杀了。
    后来呢,放沈天衣走,也不是为了表现大度,而是看到了那人眼中的算计!是的,算计,他赶在沈天衣以从前的恩情相要挟之前,主动说出了那句话。在看到那抹算计的一瞬间,就连他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更何况乔青呢?
    朋友,知己,恩情,义气,患难与共,生死相交……
    当这一切都变成了四年后的一场保全自己的算计,凤无绝想,乔青必定会答应,然后放他走,更有可能一命换了一命从此和他两不相欠。再见时,他们是敌人是对手是陌路,再也不是让他凤无绝感觉到威胁和醋意的蓝颜知己!
    这样多好?
    可若是成了真的,这恐怕会是她心里永远的一块儿缺失……
    既然已经说开了,他扭过头,见乔青只有少许的不快,不由笑道:“其实你是信他的吧。”
    “原本是……”乔青实话实说,和这个男人,她没有任何不能说的。她问心无愧,也知道他会无条件相信自己,想到这,她歪头看他,笑了。
    凤无绝一挑眉——笑什么?
    乔青吧唧亲他一口,神秘地摇摇头。没说出口的话是,碰见你真好啊……
    未免某人得瑟,乔青把这庆幸感和小幸福给吞回肚子里。她接着道:“原本我是信的,即便在他想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观察到他的神色,有点古怪。可是……”
    “因为老祖的话?”凤无绝接上。
    沈天衣等人相继离开之后,老祖和忘尘留了下来,说的是关于他们赶往地牢的路上,非杏对他说出的消息。老祖对忘尘没的说,那种师徒间的爱护之情,甚至比某些亲情更可贵。非杏也就没瞒着他,小倌儿馆里抓回来的那些,正巧在那个时候招供的。
    他们只是些小人物,知道的也只有皮毛。不过只这皮毛,已经够说明问题了:“真没想到,当年忘尘的事,也和三圣门有关。”
    乔青苦笑着点点头,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沈天衣,她真正当做朋友!那些小倌儿知道的,无外乎他们隶属于某一个组织,目的是敛财和收集消息。当年的忘尘实在太过漂亮,即便过去了多少年,依旧有人还记得。他,便是当初的负责人小头目给送进来的。
    也就是说,这个组织,就是让忘尘失忆废玄气的罪魁祸首。
    而当初的小头目也早就被调走了,新调来的负责人,便是于三年前上岗。
    非常巧,华留香。
    乔青站起身,随手捡了一颗石子丢出去。在湖面上连连跳了几跳,激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有了今天这个事儿,我实在不敢说,当年的事沈天衣不知道,或者没参与。”
    凤无绝跟着站起来,搭着她肩头:“当年他还小。”
    乔青没说话。
    凤无绝接着道:“那传承之地,你还是会去。”
    所以说,他永远是最了解她的人。乔青嘴角一勾,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未知了,眼见也未必是实,耳听也未必为真,若是从前那一切,只因为今天这一件事和一个不确定的猜测就全部抹杀了,那这友情也太过脆弱。很多事,她是属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哪怕是真的被伤了,她乔青要的是干脆利索快刀斩乱麻!
    可在这之前,在沈天衣还没做出任何伤害她或者她身边人的事之前,在这一切都没有得到证实之前,她选择相信朋友!
    在猜疑中摇摆,那是对感情的亵渎!
    想通了这一些,乔青长啸一声,空寂的湖面回荡着她豁然开朗的回音。凤无绝站在一边笑看着她,知道这一整天,她其实是心里有些沉的,只不过没必要表现出来。而现在,才是真真正正地想开了:“什么时候去?”
    “你说呢?”
    “不容易啊,这是知道征求意见了?”
    “大爷这不是怕把你自己留下,面对那些人的冷脸么。有爷在,还能罩着你。”
    凤无绝咂了咂嘴,瞧瞧,瞧瞧,咱家媳妇这觉悟,是一般人能比的么?换了谁家的不是小鸟依人藏男人后头去,他家的独一份儿!他一把搂住乔青的小细腰,捏了两下:“大爷,奴家都为你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乔青吓得一哆嗦:“所以咧?”
    太子爷一脸严肃:“肉偿吧?”
    乔青望了会儿天,嗯,这家伙从什么时候开始,练就了这么牛逼的一个本事——可以无时无刻不极其自然的把任何一件严肃的事情转到那事儿上,转的太他妈自然了!乔青翻白眼:“说正经的呢!”
    凤无绝无辜,他求欢求的多正经啊……
    乔青瞪眼,瞪了半天,无语拱手:“佩服佩服。”
    凤无绝谦虚:“哪里哪里。”
    “嗯,就这里吧。”完全不给某个男人反应的时间,乔青嗷一声扑了上去。漆黑的眸子刷刷放着光,闪烁着如狼似虎的小兽性!凤无绝完全被她给弄懵了,睁着眼睛虎了吧唧的任她扑倒,上下其手,为所欲为!
    直到他衣服都快被扒了。
    凤无绝顿时瞪起了眼,一把抓住她的手:“这里?”
    乔青眯着眼睛,趴在他身上,被中途叫停极其不爽。闻言,她环视一周,爷们得理所当然:“幕天,席地,良辰,美景,打野战——有意见?”
    没意见!
    太没意见了!
    再说了,看她媳妇那满眼危险的光,一脸的欲求不满,凤无绝以人格发誓,但凡他要是敢有一点儿意见,乔青都能霸王硬上弓把他给办了!关键是霸王硬上弓听起来很不错,可他是“弓”这个事儿就不大美妙了。于是太子爷万分识相又顺水推舟地一把摁倒了“霸王”:“好主意!”
    乔青被满地小石头硌的腰疼:“嘶——”一声吃痛的吸气才发出了一个音节,就被凤无绝吞没在了唇齿间。于是霸王怒了——弓想逆袭,这还得了?
    于是霸王反扑,于是弓再次逆袭,于是这一湾湖泊之外幕天席地的两个人果真对着一片良辰美景打起了野战。别误会,是真的打,直到远处再一次响起了脚步声,一个多时辰都过去了,两人竟然还处在争上位的阶段没入戏!
    凤无绝低咒一声,一把捞起被自己扒的只剩一件中衣的乔青给丢进了湖里。噗通——漫天的湖水兜头淹没,水不冰,带着春末夏初的清凉,沁心入骨的舒服。可这绝对不妨碍从水里钻出来的乔青黑了脸:“搞什么你?”
    凤无绝耳尖微动,卯足了一千二百万倍的警惕心,一双鹰眸跟俩探照灯似的,刷刷刷地扫射。耳边的脚步声似乎只是路过,拐了个弯就离开了。凤无绝吐出一口长长的大气,乔青气的简直想骂娘,这该死的见鬼的翼州大陆,老子连个脚趾头都没露,你这是瞎紧张个什么劲!
    凤无绝自然不能理解他家媳妇这无所谓的模样,没露那就能看了?这什么道理?谁看一眼,挖谁眼珠:“咳,你都脱的只剩中衣了。”自然,语调很委屈。
    乔青默默看水里飘来飘去的鱼。
    “只剩中衣了。”弱弱强调一遍。
    好吧,她应该理解原住民的不开化。那啥的过程中被男人丢湖里这么操蛋的事儿可以忽略不提了。乔青深深叹口气,尝试着沟通:“你看,其实中衣也没啥大不了,该露的不该露的咱全藏着……”
    凤无绝黑脸:“该死,什么是该露的!”
    乔青立马闭嘴,跳过这一段:“……哪怕让人碰见都没什么,嗯,随便一个借口就忽悠过去了。比如……”一时半刻还真想不出什么借口,但是眼看着自家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她貌似很有求知欲,乔青自然顶也得顶上一个:“嗯,比如角色扮演什么的,童话,嗯,就是这样。”
    太子爷的确是直勾勾地盯着她。
    不过乔青是真心误会了。
    他那哪里是什么求知欲,狼欲还差不多!太子爷的一对眼珠都看绿了!
    湿了的中衣包裹在凹凸有致的身段儿上,那叫个紧身,那叫个贴身,那叫个一览无余。乔青貌似这几年长开了,虽然还不至于波涛汹涌,但是明显那弧度有所提升。白色的中衣,褪去了她往日的妖异,更多的是一种他极少见的纯挚素朴之感,再加上湿哒哒的出水慵懒相,发丝打着卷儿一丛一丛浮在水面,偏生乔青还没反应过来。这种不自知的诱惑,让他弊端一热,差点喷出血!
    等等,她说什么?
    童话?童话是这个样的?招人招成这样可真够呛的!成人童话么?!
    凤无绝连头发都快竖起来,乔青要是再反应不过来就妄为霸王了。她低头看看自己,挑着眉毛吹声口哨,刻意地挺了挺胸。看凤无绝吞一声口水,声音大的她在湖里都听见了。乔青慢吞吞伸手,笑吟吟的模样,慵懒的动作,解衣扣。一粒,一粒,又一粒:“唔,湿成这样,不如直接脱了吧……”
    太子爷啥都不说了,果断跳湖!
    这真正是太他妈美妙的一出童话了!


第三卷 横扫翼州 第十七章
    大清早。
    乔青一进门,就瞧见了猫在院子里,把柳宗里一条小狼那么大的土狗追的到处乱窜的肥猫。
    大白的毛还没长出来,山谷口它勾搭的那只小野猫,一点都不意外的被吓得仓皇逃窜。于是明显被嫌弃又被甩失恋又失落的秃毛猫忧伤了一日后,开始了蹂躏大狗的大业。一见乔青回来,它狗也不追了,借着一身肥肉老远一个助跑弹了起来,猥琐的凌空十八滚球一样旋进了乔青怀里。
    一只大手把他捏住。
    大白瞪着拦住它“猛猫扑胸”的凤无绝,仰起双下巴就是一声咆哮:“敢夜不归宿!喵了个咪的,还把不把猫爷放在眼里!”
    乔青扒拉开它甩过来的秃尾巴:“你肥成这样,放的下么。”
    “爷不跟你计较。”大白从凤无绝手里挣扎出来,舔着脸摇尾巴:“对了,那白头发的小帅哥怎么样?”
    那天赶去地牢,并没带着大白,是以它知道的一切也是听柳宗弟子的闲言碎语。乔青嫌弃看它一眼,这肥猫真是妄为龙的血脉,吃喝嫖赌就不说了,竟然这么八卦。她摆摆手,往里走:“老子还以为你只喜欢大胸脯,原来还好这口。”
    “别跑!”大白揪住她衣服半吊在半空,没了毛的球一样让门口经过的人吓的一哆嗦,飞快跑了。它死死拽着想溜的乔青。乔青一顿,忽然想起来当年大白在万宝楼里见到沈天衣的表现:“你好像很喜欢他?”
    要说猫爷高贵冷艳,极少对人假以辞色,可对待沈天衣独独例外的很。大白吊着她衣摆摆出各种优雅造型,理所当然地喵:“他很香。”
    “哪种香?”
    肥猫拖着双下巴,思索。
    乔青举例:“小鱼干?”
    尾巴钟摆一样在身后摇晃:“不不不。”
    它觉得沈天衣很香,其实也只是一个概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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