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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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清欢-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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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雨吐吐舌头得意的只差没得尾巴摇:“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
  东珠笑笑,心想难得插摸打混能帮上忙,这次发发善心让她得意一下,谷雨看东珠转身要走,心有余悸的默默喉咙,这次亏大发了,差点呛得翻白眼。
  这个时候,眉筝拿着东西急匆匆进来,看见东珠和谷雨秀眉一凌,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主子都走远了,还在这里磨蹭。”
  两人一楞拂开眉筝奔到门口,环视一周院中没人,又几步到了院外。管竹好心提醒,伸手摇摇一指,雪白玉润的指尖正指着一个远处快要消失的人影。怕两人没看见准备开口,感觉身边一阵疾风刮过,嘴巴半启就被灌了一腮帮子的西北风。再瞧两地空空,无言的闭上嘴。
  等追上礼玳,两人已是气喘吁吁。看着两人额头浮现的虚汗,礼玳默默缓下步子,如同散步一般地走到了书房。走了半路东珠与谷雨就知道是去哪里,以至于到了地方,来的目的两人已经了然于心。
  “给侧福晋请安。”穿着同样式蓝布衫的仆人道。
  礼玳点了点头,冲她展开一丝微笑,心情颇好的开口道,“贝勒爷可在书房。”
  右边的仆人见多了礼玳,没那么害怕机灵道:“回侧福晋,爷与邬先生出去了,您有什么事吗?”
  礼玳面带可惜之色,黛眉微蹙道:“书看完了,想来寻两本。却是不巧,我明天再来。”
  “等等。”左边仆人大叫一声,众人吓了一跳惊讶的看着他,他也感觉到了不对,紧张的搓了搓手,抬眼看着礼玳:“爷只要吩咐过,侧福晋若是前来寻书,只管进去就是,我等不得阻挡。”他说着斜眼瞄了一下右边的人,好似在怪他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
  礼玳愣了一下,重新转过身子,打量了那人,看得他双手都忍不住握紧。礼玳笑他稚嫩:“瞧着眼生,新来的。”
  那人好似及其含羞,抬头看了礼玳一眼,复又低下头去应了一声:“今年底才进的府。”
  礼玳了然的点点头,这就不奇怪了,算算时间自己也有几个月没来过书房。
  礼玳笑道:“即时新来的,不知道我习惯也有缘由。”想了想还是好心的提了一句,“不过府里主子多,个人脾性不一,小心伺候之余也需向府中老人虚心请教。”说完转身回水榭。
  那人看着礼玳愈行愈远的身影,皱着眉头不解道:“我是照本说话,可是这是什么意思。”他满腹的疑惑,向一旁的人张口问道。
  右边的仆人也不立即回话,只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手指指着他道:“你这人可真不知好歹,风头是那么好处的,我在府里当职五六年,这府中各个主子的喜好,习惯不说门门通晓,但也有所了解,想在我面前引起主子的注意,还早了几百年呢。”
  听他这么说,那人脸色微变,嘴中喏喏不敢言。下意思的低下头,眼中神色隐晦,看不大分明。
  仆人见目的达到,满意的一笑。这些新来的就是要磨磨锐气,免得不知道天高地厚尊敬前辈,连一点点孝敬的道理都不懂。
  他哼哼了两声,伸手揉了揉肩,状似无意间问道:“站一天也累的很,要是有两壶热茶暖暖身子就再好不过了。”
  闻言那人紧了紧袖子,抬起头来露出一丝笑意,对仆人拱了拱手,道:“这事好办,我那里正巧有坛陈年好酒,供哥哥你热身子可比热茶好过茶水,天寒地冻的,弟弟请厨房妈妈做两盘下酒菜,今晚上我们兄弟俩交交心如何。”
  “这。。。。。。。”似面上有些迟疑。
  那人抓住仆人的肩膀道:“你盛情相邀,又是陈酒好菜,我哪里有嫌弃之意,此事晚上再说,啊?”
  “哥哥!”那人向前踏出一步还欲再说。仆人却摆摆手,双眼直视前方不在言语。
  那人无奈只得也回了原位,他身体绷得挺直,仿佛在坚守职责,可惜在有些急促的呼吸下,身体与衣服之间细微的抖动下。可以看出他心中的不平静。

☆、几次三番

  眉筝心里还记着那件事,小心翼翼的扶着礼玳,嘴里含着蜜糖给礼玳拍马屁,笑呵呵道:“主子真是菩萨心肠,那小小的一个仆人说错了话都只有责罚的,但到了主子这里不但没有,反而还提醒两句。”
  礼玳撇了她一眼,毫不留情道:“可不是菩萨心肠么,不然且凭你们今日的一番话,个个都要挨板子,降银钱,哪里容得你们哭两声就过了的。”说着偏过身子戳戳谷雨的脑袋,“有我这样的主子,你们也不给我省省心,是不是要我变变性子才能震慑住你们。”
  东珠本来一本受训的样子,低着头一言不发,此时却惊讶的抬起头看着礼玳。
  谷雨也是受了惊吓异口同声道:“不不不。”一连三个不字出口,“主子的性子最是宽己待人,是再好不过的,若是变了我和东珠(谷雨)岂不是成了罪人,要被院子里的姐妹们一人一口沫给淹没了。”
  礼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瞧你们这紧张的样子看来是真有必要。”她心里琢磨着以后是不是要严格些。
  东珠跟着礼玳时间长,此时看她一副沉思的模样,便知道礼玳心里有摇摆。她手里抓紧了谷雨,眼中慌乱的看着呼吁,谷雨同样心下一紧,要知道礼玳虽平日里和善是听得进他人话的,可若是打定了主意,除非是她自己想通了,否则谁也改变不了。这一会可怎么办,真是最欠说什么向贝勒爷告状,这会儿。。。。。。等等,爷!
  谷雨紧皱的眉毛突的一松,心中思量了一番觉得可行,掩下心中得意,走下前轻轻扶着礼玳,道:“奴婢今日说错话,主子责罚是应当,坏了主子的好心情更是更是罪不可恕。主子要罚就现在责罚吧!只要能换得主子的开怀,奴婢不想因为主子心情不好连带着贝勒爷也不舒心,要知道贝勒爷最喜欢的就是主子温柔的笑容的温婉的的气质。”
  礼玳和东珠同时一愣,前者如梦初醒的看了谷雨一眼,后者则是惊讶之后,在心里默默鼓掌,这嘴皮子真利索。
  礼玳一脸恍然的看着谷雨,道:“若真是这样,你倒是有心了,那我就罚你一个月不许出院,既要宽我的心,就要说到做到哦。”说完不顾呆怔的谷雨,径直走了。
  东珠安慰的拍了拍谷雨的肩膀道:“这是最好的结果,就一个月而已,你忍忍就过去了。”
  谷雨心痛的捂住胸口,一个月啊,我的美食她的八卦摇甩她几条巷弄了。
  夜间,东珠等人刚将饭菜摆好,就听见门口一声通报,随即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谷雨暗中翻了个白眼,来的真巧,巧到正赶上饭点,另一方面她又觉得礼玳真是个奇人,三年后的今天还能让贝勒爷来的次数不减反增。要知道当年礼玳的身子是差到不能侍寝的。而且还必须要,那样做。
  或许是礼玳身体渐好的原因,以前胤禛大多是午时抽出时间来用饭,夜里在水榭歇息的时间并不多。现在可不一样了,谷雨心里替礼玳高兴,喜滋滋的替胤禛准备碗筷去。
  礼玳拿着帕子捂住脖子,偷偷地清了清嗓子,怕胤禛多心端着茶喝了一口,扶了他至桌边,冲胤禛笑笑就开始布菜。
  一顿饭吃的礼玳小心翼翼,想到一晚上要这样度过,她是嘴上发苦,心里泛甜。
  用罢,礼玳让人多准备些热水,等会儿伺候胤禛洗浴。
  胤禛听着才想起,不慌不忙道:“今夜我不歇在这儿。”
  礼玳心中一突,张开口想问又不敢问,胤禛却很是受用,执起她的手:“在胡思乱想想什么,莫要瞎猜想,最近北进地区霜冻突降,灾民越来越多,皇阿玛正为这焦急,作为儿臣又怎么能不鞠躬尽瘁。爷可不能向你们一样想睡就睡。”
  礼玳只觉得脸上发烫,将手反握住胤禛的大手,嘴上喏喏道:“那夜间臣妾熬些参汤端过去。”
  胤禛将礼玳揽进怀里,摩挲着她的脸庞:“夜里寒冷,我渴了自然有下人在,你又何必去凑那个热闹,你替爷睡个安稳觉吧。你若真是心疼爷就。。。。。”他语气低沉,有着说不清的缱倦。
  礼玳忍不住摸了摸耳朵,觉得耳根子发热,偏偏他又贴得那么近,不由得伸手向外推拒。说话就说话,离那么近做什么。
  胤禛见礼玳从脖子下爬上来的红晕,染得耳坠红润可爱,一改平日里的作态,有些流氓道:“才说要走,连亲热都不肯了。”
  礼玳有些无奈,这个样子哪里像那个面无表情,冷面寒铁的四爷吗!礼玳心中直唤,你的风度呢?
  好在东珠上房伺候,胤禛自毁形象的时间不长。礼玳口中呼了一口气,偷偷伸手揉了把耳朵,好歹把烫手的温度降下来。
  想起下午的事,礼玳道:“我下午去了趟书房,爷不在我也就没进去。不如就一同去吧!舀两本书就回,不会扰到你,免得明日忙起来,又找不到您人了。”
  胤禛没答话,喝了口茶道:“书房离这挺远,黑灯瞎火让你走夜路我也不甚放心。你说说那些书一会让苏培盛给你送过来。”
  礼玳觉着也行,只是这书名有点:”您捡着诗词便可,若是有关于菊花的典故就更好了。”
  胤禛听他道来,拨动了下腰上系着的香囊,细长的丹凤眼中渐渐有了笑意。
  礼玳见他点点头,满意地进屋准备换洗的衣服。看着礼玳进了内屋,胤禛收了笑意,冲东珠招了招手,东珠走近请了福身,没说话。
  胤禛轻声道:“今年交辉园送来的帖子赏的是什么花。”
  东珠同样低声道:“回爷的话,请赏的是菊花。”
  胤禛点点头,东珠等了片刻见胤禛不再询问便福身退至一旁。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门外传来叩门声。东珠上前将之打开,两个婆子抬着一大桶的热水进来。倒了水出去,东珠没掩上门,在门边站定等着,片刻两人又抬了一桶进来,这次出去后东珠才关上门。
  礼玳准备好东西后出来请胤禛,他施施然站起来,进了内室入了屏风后。见两人都进去了,东珠掩了嘴偷笑两声,好在她不敢有声音,笑完就恭恭敬敬站着,等着一会伺候主子。

☆、嗜酒

  一更时分,安泰与人交了班,回到房中想了许久,特别是侧福晋对他说的那句‘府中主子多,各人的脾性不一,小心伺候之余也需向府中老人虚心请教,’在他脑子里久久盘旋,不知怎么的,这句话想得越久,乌兰尔苏的相貌就越清晰,那样美丽的人儿,他还是第一次见过。安泰眼中牢牢的印上了她今天的嫣然一笑和颦眉蹙额的容颜。‘啪’他重重放下杯子,起身向外走去。
  他先是寻摸着一位夜里当值的婆子塞给她一两银子,让她偷偷的做一点下酒菜。那婆子自是满口答应,珍贵的食材会记录在册,但两三个下酒菜谁能发现,要不然怎么说厨房的油水大,人人削尖了脑袋想进来。
  紧接着安泰拐了个弯,去了另一个地方,宝福正躺在床上,两只手枕在脑下,只见他皱着眉头,抽出一只手摸了摸肚子,暗自嘀咕他怎么还没来。他惦记着晚上的酒,晚饭没吃多少这会儿饿了。他巴拉巴拉嘴,料定安泰会来,就是饿了也硬撑着不去拿点心充饥。万一吃了点心,改变了酒的滋味怎么办,他想。
  让一个正值青年的小伙子挨饿也着实难受,宝福起床灌一盏茶水。这时门外传来清脆有力的叩门声。宝福状缓实急的前去开门,心里哼哼道:“总算来了。”
  只见他开了门,看见外面的人,面上惊奇道:“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宝竹(同睡一间房的人)呢!”
  安泰笑道:“哥哥忘记了,下午说好同哥哥一起喝杯酒的。”
  宝福有些为难道:“这不太好吧!不然在等等,同宝竹一同前去,多叫些人热热闹闹才好啊!”
  安泰一把拉住宝福的手,道:“哥哥说哪里话,兄弟我是同你交情好,他人我可不认识。”
  宝福笑道:“既如此,我也只得恭敬不如从命了。”
  安泰将他往外拉去,笑道:“哥哥早该如此了。”
  两人住的房间相距不远,两个年轻气壮的青年,几步路就到了地点。
  安泰打开门,简易的木桌上三个荤菜和一碟子茴香豆,分量不算多但做个下酒菜够了。
  宝福在桌边坐下,看着安泰转身去拿酒,不由自主的眼珠子跟着一起转到,一直到安泰回转给两人斟满了酒,向他敬酒时才收回了视线,宝福本就是因为酒才会来,此刻也不会多客气,一拱手,端着酒入口心满意足的阖上眼睛品味。
  一杯酒下肚,安泰让他尝尝菜色,听见宝福说滋味不错,便说了一些与之相关,却毫无边际的话。宝福知道他有事要打听,早在心里打好腹稿,就等着他问。
  但安泰话说了一堆,偏偏没有说道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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