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妃 作者:香胡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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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妃 作者:香胡胡-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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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蕙动了动头,指使道:“帮我把头上这些劳什子取了,把头发放下来。”

    于是,四爷将怀里的人调整好位置,空出手替她将头上的钗呀簪呀什么的取下来。

    直到一头黑亮柔顺的长发完全放下来,什么也没剩下,茹蕙才舒服地叹了一声,将头窝在了男人的颈窝里。

    “爷有一百种办法报复回去,你又何苦受这番罪。”抱着茹蕙靠在车壁上,四爷阴冷地看着虚空。

    “暗地里报复达不到杀鸡儆猴的作用。”靠在男人的怀里,一阵阵热意透过男人的衣服传到身上,茹蕙想了想,到底不肯委屈自己,伸手解开四爷的衣扣,将手伸了进去。

    温暖的胸膛上骤然被塞进一圪冰,四爷被冰得生生打了个激宁,憋着一口气,生生忍到身体适应了胸前的冰冷,四爷才重重吐出一口气,“冻成这样,还伤了身子,你这根本就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蠢。”

    嘴上嫌弃,却伸手解开自己的衣袍,又褪去茹蕙的靴子,将她同样冻得冰冷的两只脚也放进了怀里。

    像只小动物一样蜷在男人怀里,感受着一阵阵暖意自手上脚上传递到身上,茹蕙满足地笑了笑:“太医都说能养回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倒是九阿哥,嘿嘿,经了今儿这一遭,他丢的脸可找不回来了,有了皇子做前车之鉴,京中大抵没谁敢明目张胆挤兑咱们儿子了,如此,便是遭点罪也值了。

    再说我这苦肉计一出,皇上与宜妃娘娘便是心有不满,也不好再追究不是。”

    “这是你事前想好的?”四爷怀疑地看着怀里团着的小小软软的女人:“爷不想听假话。”

    茹蕙不忿地咬了一口男人的脖子:“边做边想,再事后总结……行了吧。”

    四爷哼了一声:“京里没几个真傻的,以后这种自作主张的事儿少做。”

    茹蕙懒懒哼了一声,四爷也拿不准怀里的女人有没有真的听进去,只能在心里暗自叹气,以后得多盯着点,免得这女人真惹出什么连自己也收拾不了的烂摊子。

 第59章

    “九爷的院子被砸了?”

    “没错,被砸了,还是被女人砸的,此等奇闻,如今京中已是尽人皆知。”

    “啧,堂堂皇子,这也失脸面了。依九爷那不吃亏的性子,不知事后怎么报复呢。”

    “报复?!嘿,报不了啦,宫里宜妃娘娘着人去九阿哥府传了话,让九爷不许闹。”

    “还有这事儿?”

    “错不了。”

    “这……九爷怎么着都是宜妃娘娘的亲儿子,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

    “欺负一个坐月子的产妇,一个没满月的稚子,这事儿好说不好听……九爷理不直气不壮,只能吃闷亏。”

    “爵爷对这事儿很清楚?走走,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今儿我作东,咱们坐一起好好聊聊。”

    “怡来楼,走……”

    ……

    乌喇那拉氏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大雪覆盖后一片洁白的世界愣愣出神。

    “福晋,窗前寒气重,您多穿点儿。”

    伊嬷嬷将一件狐皮袍子搭在乌喇那拉氏的肩上,一边在心里暗自叹气,为着当日茹佳氏一句话,福晋狠了心地追察,可惜,挣腾得李侧福晋院子里的人换了大半,好容易查到主院里明珠的身上,转过身,明珠就悬了梁,以至到现在也没查出来,那幕后害了大阿哥的仇人是谁。

    自那以后,福晋整个人的精气神就短了一大截,更没了往日的心气。

    “嬷嬷,若我像茹佳氏这般凶悍,你说,是不是就没人敢向弘晖伸手?”乌喇那拉氏盯着院中那树腊梅,眼中,是沉沉的哀色。

    “福晋,过去的事,您就别想了,你这样成日伤悲,大阿哥便是在天上看着,心也不安啊。”伊嬷嬷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乌喇那拉氏手上:“您该多想想以后,您和爷都还年轻,再使使劲儿,兴许……”

    乌喇那拉氏悲哀地摇了摇头,打断了伊嬷嬷的宽慰:“没有以后了,我的身子早坏了,再说,爷心里也怪我没照顾好弘晖,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去年起,他再不肯碰我一下。”

    乌喇那拉氏的脸上没有泪,只是,那黯沉的目光中,却有着太多难言的心伤,曾经的痛与恨,如今都化作了愧疚与自责。

    窗外的天空晴朗碧蓝,她的世界里,却只有阴云。

    伊嬷嬷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焦虑而又无力:“格格,您想想大阿哥的血仇,想想娘家,想想二爷,三爷和四爷啊,老伯爷去后,府里降等只袭了子爵,便是为着府里,您也该多保重身体才是啊。”

    “娘家啊。”提到娘家,想起自己的几个哥哥,想起那一大家子血脉相连的亲人,乌喇那拉氏黯寂的眼中终于有了亮光:“对,便是为着哥哥们,我也要好好活着,我还要找出那害了弘晖的仇人,茹佳氏能为了儿子不顾世人评论,我乌喇那拉氏就能为儿子忍痛求存。”

    伊嬷嬷撑着有些虚软的腿,“格格这样想就对了,总不能放那害了大阿哥的仇人在世间逍遥,倒让大阿哥在地下委屈,为着这,格格便要将府里的大权抓紧,更要帮着主子爷将贝勒府清理干净,将那些藏在暗地里的蛇虫扫出来,说不准哪一日就能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

    乌喇那拉氏抓紧肩上的皮袍,倏然转回身:“嬷嬷,你让人去告诉爷,我想通了,以后定然治理好后院,让他放心。你告诉他,我只求他一件事,若有一日找出那害了弘晖的仇人,不论那人是谁,定要将之挫骨扬灰,方能消我心中之恨,慰藉我儿在天之灵。”

    伊嬷嬷重重点头:“老奴这便去。”

    ……

    四贝勒府前院书房

    伊嬷嬷垂头站在书房正中,将自家福晋的一番话转告四爷后,便屏息等着四爷发话。

    四爷站在书桌后,正在写一幅大字,伊嬷嬷说完不久,他稳稳将最后一字收笔。

    将笔放在笔托上,仔细再看了一遍桌上的大字,四爷满意地拿起一旁的私印,沾上红油,在大字上盖了个戳。

    “她能想能就好啊。”四爷收起印章,指示侍立在一旁的苏培盛:“将这幅字裱好,送去东小院,让你茹佳主子挂在她常歇的那间房里,每日照着写十遍,一天都不许拉下。”

    苏培盛弯腰走到桌边,小心托起那幅大字,慢慢退出了书房。

    站在书房正中的伊嬷嬷的目光闪了闪,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他却分明看到那幅字写的是“和顺贞静”四字。

    想了想,明白四爷用意的伊嬷嬷的唇角动了动,心里亦是松了一口气,主子爷虽然宠着那位,不过,倒也不是一味放纵,如此也好,这样福晋以后治理后院便少了放多顾虑。

    “能劝服你们福晋,看来是真下了功夫了,这次的差事办得不错,爷要赏你。”四爷一边用湿帕子擦手,一边抬头看了伊嬷嬷一眼:“爷恍忽记得,你小儿子今年也快二十了,一直也不曾领差事可是?”

    四爷一句话,伊嬷嬷脸上忍不住地便流露出了一丝喜意:“主子爷记得没错,奴婢的小儿子今年十九岁快二十了。”

    四爷将湿帕子递给高勿庸后,略作沉吟,便做出了决定:“让他先跟在爷身边历练几年,以后如何,等爷看看再说。”

    能跟在主子爷身边,那是全府的奴才最想求的差事了,被一个大金饼子砸中的伊嬷嬷自是对着四爷一番感恩戴德,末了还不忘表了一番忠心。

    伊嬷嬷没参一点假的欢喜,四爷自是看在了眼中,他挥了挥手:“你好好协助福晋治理好爷的后院,莫让爷再花费心力,便是最大的忠心了,且去吧,服侍好你们福晋。”

    “是,奴婢告退。”

    伊嬷嬷退出了书房,高勿庸抬头偷瞥了自家主子爷。

    四爷头也没抬:“有事儿说事儿,装腔做腔有意思?”

    果然被发现了。

    高勿庸没敢再磨叽:“茹佳大爷让人偷偷把董鄂家的阿哥打折了一条腿。”

    四爷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森冷的目光落在高勿庸身上:“可曾把尾把扫清?”

    四爷的目光,仿佛带着万钧之力,压得高勿庸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茹佳大爷做得隐蔽,那动手的人虽是亲家公送来的彝人,却说得一口流利的京片子,便是奴才听了都会以为他是个老兵痞,又是个皮子腊黄,相貌平常的,便是扔在人堆里,也难认出来。那彝人动完手,转身就进了一家青楼,那青楼里鱼龙混杂,他就改了装扮,跟顺承郡王府里的管事说笑着出了青楼。”

    “顺承郡王?”四爷挑了挑眉,目光眼的冷意随之消散:“还有点脑子。”

    顺随郡王府与董鄂氏有仇,便是明知道背了黑锅只怕也会想也不想地直接认下。

    四爷表情缓和下来,高勿庸顿时便觉身上一轻,“可不是呢,茹佳大爷跟在爷身边两年多,思虑周密,行事周全,却不是鲁莽的人。”

    四爷哼了一声:“周全只怕未必,你把那动手的彝人送到爷练人的庄子上去,让他跟着爷的人好好再学点东西,进京一年余,便能学得一口流利的京片子,也算是个偏才,不能浪费了。”

    高勿庸赶紧应了。

    “董鄂家的小子做了什么,将茹芾这么个斯文人都惹恼了?”确定没了后患,放下心的四爷对于那惹得茹芾动了甘火的事倒有了兴趣。

 第60章

    茹芾下课后被小太监叫到了四爷的书房。

    “四爷。”见到四爷,茹芾扎了个千儿。

    十五岁的茹芾已长至四爷齐耳高,手长脚长,平平常常一袭家常长袍因为着少年特有的纤细身形,无端多了一丝脱俗之气,更兼少年俊美的长相,温和带笑的眉眼,但凡见者,莫不生出喜爱之情。

    四爷抬了抬下巴,示意茹芾起身,又指了指右侧下首的位置,让他坐下。

    “今儿去官学了?”对着这个带了两年的妻弟,四爷心里是满意的,当然,这满意虽有一部分源于爱屋及乌,但更多,却是四爷对这孩子卓越才智的喜爱,更兼茹芾性宽博,谦逊,因此,四爷但凡有暇,必会将他叫到身边。

    “今儿学里考骑射。”茹芾一撩衣袍坐进圈椅,神情闲适放松,伸手接过苏培盛递上的茶喝了一口,享受地吐出一口气,“但凡经了我妹手的茶,总是更香,也是奇了怪了。”

    四爷唇角弯了弯:“她跟着秦嬷嬷学了几年,也不是白学的,便是圣上也夸过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茹芾又喝了一口茶,将茶盏放在了身边的小几上,有些遗憾:“再好,也没我的份儿。”

    四爷的唇角又往上翘了翘:“每次来爷的书房、去你妹妹的院里,曾少了你的那份儿?不给你不过是为着不给你添事儿,你倒还说上嘴了。”

    茹芾抿了抿唇,到底还是忍不住乐了:“上回十四爷在四爷这里没讨到茶,转身就去了我的书房翻箱倒柜,连地砖都被他撬开了。”

    说到这个亲弟弟,四爷脸上的肌肉抽了抽:“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爷不知道?”

    茹芾不以为意:“又不是多大的事儿,我没让下面人告诉你。”

    “可曾打烂什么?”十四既然是亲自动手,四爷就没想过茹芾的书房能完好无损,只能给他收拾烂摊子:“让高勿庸给你补上。”

    茹芾笑了笑:“不过是几件玉器,四爷知道,玉器于别人而言珍贵,于我们来说,却得之容易,就不用麻烦高总管了。”

    四爷自然知道茹芾这话非是无的放矢:“东吁那条线获利既丰,当小心行事,莫张扬。”

    茹芾点头:“四爷放心,负责的都是彝人,为着他们的家人,也不会有人泄漏机密的。”

    四爷自然知道,自茹志山掌控了蜀地彝人之后,便开始通过云南,自东吁向国内贩运玉矿,为着运输方便,那运回蜀地的,全是已解好的玉石,两年前第一次将道路打通,茹志山便往宫里他皇阿玛那儿送了一车的玉石,不得不说,能一点波折没有的得封土司,那一车上好的玉石功不可没。

    为着两人身在贝勒府的儿女,这两年,茹志山更没少往他这里送东西,以至连他手上都富裕起来,许多以前想作又宥于资金没法做的安排,如今都运作了起来,如同他庄子上养着的那批受训孤儿。

    如此重要的机密事要,小舅子却这般轻慢。

    四爷摇了摇头,小舅子还小,虽资质上佳,然,对于人心之叵测却并无切身体会,看来,还要让人带着他见识见识,以免他跌得太惨累阿蕙忧心。

    “董鄂家的小子怎么惹着你了,要你使人下狠手?”闲话完,四爷到底还是说到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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