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成长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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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成长录-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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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深宅妇人的,明明也没有学多少文化,治家的水平放到现代社会,就是管一个2几千人的大公司恐怕也不遑多让。
  秋画听见小姐的呼唤,也不挪脚步出来,只是在里间收拾着笔墨发牢骚,“小姐净会找奴婢的麻烦,这当景怎么也应该唤春书姐姐来伺候着,哪有这般小姐刚让奴婢收拾着笔墨,却又是一声声儿地唤奴婢去挪那塌子,还真是把奴婢看做那能撒豆成兵,力大无比的人了……”
  却不想,还未等到舒敏发话,一向稳重却也口齿伶俐的春书已经从外间抢了进来,白嫩嫩的手晃晃悠悠就要扭到秋画的嘴上去,“小蹄子,如今倒学会排揎主子了!你哪里不知道咱们主子就是让你去院子里喊几个人过来将那塌子挪上一挪,你倒在这儿浪白起来了!”手虽然是张牙舞爪的,却也只是逗着玩闹,并没有真的上了秋画的脸。
  外间的舒敏听着两人笑闹,自己也不由笑起来,“春书,你可休要说她不识抬举,都是我这做主子的惯坏了她,让她越发的没大没小起来!”说完自己先笑起来,清越的声音引得在屋子里忙活着的两个姐妹也不禁轻笑,缓缓移步出了廊外。
  而这边厢舒敏刚刚坐下身子,荷包还未绣到一半,晴雪阁的木门便被叩响了,小丫鬟打开门,是姐姐舒云的大丫鬟,雨儿。
  雨儿看着舒敏坐在廊下绣花,虽是眼中露出了一丝说不清的意味,但面上的表情却不曾有什么变化,蹲下身子正正地福了一福,“二小姐,奴婢是来替我们主子传话儿的。我们主子说,她今儿做了些新点心,想请您去尝鲜,也想趁着吃茶的时候和您叙叙姐妹情谊。”
  舒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而站在舒敏身边的秋画的嘴也几不可见地撇了一撇。
  春书倒是见怪不怪地看着自家主子,上前两步搭住雨儿的手,将手里的几枚大钱推进了雨儿的手中,“雨儿姐姐不然就先回去回你们主子话吧,我们伺候我们主子利落了自然过去。”
  这是这府上,甚至是这世上的规矩,那便是,嫡亲的永远不需要给庶出的面子,当然,做主子的,更不需要给一个下人回话,哪怕那个下人是奉了哪位主子的命,除了长辈,都只用主子对待下人的法子去对待,才不会失了礼节。
  雨儿收了大钱,眼角微微地弯了弯,显然,她觉得这位看上去清清淡淡的二小姐远比她们那暴虐无常的主子强多了。就是人家给的赏钱,也不是自家主子会给得出的。蹲了蹲身子,雨儿恭敬地回答,“谢二小姐赏赐,奴婢这就回去给主子回话。”
  看着雨儿渐去渐远的身影,舒敏将手中的东西放在身旁的篮子里,看着面上古井无波的春书,“还真是讨厌什么来什么啊!今儿这情势,甭想要把哥哥要的东西绣好了。”
  春书却是嘴角微弯,面上看不出什么不愉来,扶着舒敏伸过来的胳膊,轻声说着,“主子也不必焦心,横竖大小姐也是快出嫁的人了,您就是烦也不会烦上几天了。”
  舒敏听着,点了点头,“倒也是呢,总不能云姐姐嫁人了,我这做妹妹的还不曾去拜会吧!这样吧,秋画,将我半年前置好的礼物取出来,春书你性子稳当,就一会儿和我同去云和院吧。”
  没错,只要是在大宅院里,就不会完全安宁的,这位庶出姐姐,便是扰乱舒敏安逸生活的一个重要因素。
  舒云,是当初那位多罗格格一进府门便抬了身份的宋格格的女儿,比舒敏的亲哥哥都要大上半年多。要问起来这位姑娘为何如今才将婚事提上议程,其实,以她“声名远播”的历史,这个时候能有人上门求娶,已经是最好的了。
  和乌府大小姐议亲的,只是一个六品官职的统领的儿子,要问这人怎有荣幸能娶了这皇室外家格格的庶女,却实在算不得什么福气。那统领也完全是看在乌大人和保媒的太皇太后老祖宗的面子上,才勉强同意让儿子娶了这么一个“声名在外”的女子。
  乌拉那拉舒云,在尚未及笄的时候便已经在这天子脚下臭名昭著,无非是因为她的无知和跋扈。
  原先,舒敏的亲额娘多罗格格在尚未出嫁时就在宫里寓居了一段时间,无非是因为太皇太后的宠爱,后来成婚之后,太皇太后又时常以命妇之名宣她奉懿旨进宫。因那时候太后喜欢小孩子,而多罗格格自己只有一个儿子,便将府上的大女儿一同带进宫去与老祖宗共享天伦之乐。而这位宠爱着赫舍里姓氏的太皇太后便是科尔沁的骄傲,历史上谥号为孝庄太后的贤后。
  谁曾想,舒云竟因此将老祖宗的青睐当成了自己跋扈的筹码,连自己的生母宋格格都瞧不在眼里了,哪还有那些个其他家的千金。就因为这样,那些原本曾一起玩耍的佟家,富察家的女孩儿便渐渐地都不怎么来往了。
  老祖宗那样耳聪目明的精明人,怎么会不知道这宫墙之外的风言风语,是以,在多罗格格生下小女儿之后,老祖宗便三番两次让多罗格格只带着小女儿进宫,舒敏又是个“天降奇才”,自然很快就入了老祖宗的眼。
  已经不是小孩子的舒云自然是忿忿不平起来,认为是这新生的妹妹抢了自己的风头,千方百计地想让母亲只冲着自己一个人,也不管舒敏只是个三岁的小小孩童,趁着有天2二人一起在花园湖畔玩耍,竟伸手把妹妹推到了水中。
  此前种种也就罢了,欺行霸市也就不再去提,可这心思歹毒,意图谋害嫡妹一条,让向来疼爱多罗格格的老祖宗震怒。一想那玉雪可爱,几日前尚且承欢膝下的小娃娃险些惨遭不测,老祖宗一气之下颁下懿旨,着费扬古将庶女送入皇家的慈庵中带发修行,五年后方能归家。
  当初的舒敏还没有想到世间险恶,只是觉着这个不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姐姐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自己,但那种心狠手辣却是她从未想到的。事情过后,她还是犹自庆幸了好几天,还好在南方生活了二十来年的她水性不算太差,也还好当时不是仅仅下水就能把人冻个半死的冬天,不然,自己白赚来的小命可能一不小心就又交代了。
  也是自那之后,父亲专门为自己请来了会功夫的女先生来教自己,却不曾想因为曾经的散打功底,这女先生在两年之后便向父亲请辞,只是因为自觉已经无法教导这家的小姐。而从那时起,舒敏反而将身手的事情先放到了一边,除了找哥哥们的师傅偶尔练习轻功外,竟完全没有了在武学上进一步发展下去的想法。
  不学武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舒敏觉得,自己呆着的这所大宅子里,一刀毙命这种简单粗暴的杀人方式实际是少之又少,更为可怕的是那些个你不曾了解的上好补品,那些才是真正有可能见血封喉的杀人利刃。所以相比与人对敌的身法手段,能不能在勾心斗角毒物横行的大宅子里安全生存下来才是根本之道。
  对于这一点,舒敏的额娘多罗格格也是十分清楚的。虽说草原上的女孩子生来是不理会这些的,但是当初在宫内聆听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教诲时,这一条却是十分重要的。所以,在七岁的女儿提出想要学习些粗浅的药理时,多罗格格并没有起什么疑心,只是觉得自己的女儿可能要稍微早慧了一些。但转念一想女儿这么些年来的事迹,早慧也是有章可循,便也就托了自己娘家的可靠人请了很有些水平的医女进府来,明面上是要服侍她们娘两,实则却是想要舒敏可以好好跟着那医女学一些有用的东西。
  对于这样的做法,舒敏不得不说,她也很是为自己的辛苦感到无奈。不是她不愿意过着在父母羽翼之下的安安稳稳甚至是嚣张跋扈的日子,不是她不想无忧无虑,只是这命运让她不能对现在和将来可能出现和存在的一切掉以轻心。
  等舒敏到了云和院的时候,已经是多半个时辰之后了。云和院本就不大的院子里,因为摆着完全不搭调的显大的石桌凳而更加的拥挤起来。
  已经二十多岁的舒云穿着一身银红色的旗装,头上却实实在在别了一只透着水色的镶了翡翠的金簪。不得不说,即使是做丫鬟的春书看着这样装束的大小姐也真的是白瞎了那般好料子。用自家主子的话来说,就是“没有审美观”。
  而坐在石桌前故作优雅喝着茶的舒云在看到向着自己行过来的妹妹,尖尖的指甲还是狠狠地戳了戳手心。
  这小丫头现如今也只有区区九岁而已,却已经将大家闺秀的沉静气质完全发挥了出来。一身清清淡淡的丁香色旗装,映衬着头上水头分量极足的碧玉簪子,衬得整个人如同一朵娇娇柔柔的丁香花。就连塞在衣襟子上的藕荷色帕子也是那么相得益彰。
  看着自己嫡妹妹清秀的脸庞,灵动的杏眼,舒云脸上本来好不容易伪装出来的云淡风轻完全消失干净。
  舒敏看着面前的大姐表情上的诸多变化,不由地心中觉得好笑。虽然她身上这一身也蛮搞笑的,相比之下,还是她脸上无法掩饰的愤怒更让自己觉得好笑。
  不用猜,舒敏也知道,这位大姐只是想要在临离家之时再给自己最后添一次堵而已。
  至于她本人所说地好心来请自己来喝茶吃点心,只怕这点心中并没有什么好料吧。
  因为嫡庶分别,舒敏并未行礼蹲身,倒是这样的情况下,需要舒云上前去携舒敏的手,安顿坐下才是这个时代的正理。
  只是,这边舒云并不愿起身去“伺候”小了自己十二岁的妹妹,而舒敏也从不曾想着让这个屡屡想要谋算自己性命的人会主动屈服。只是虚虚搭着春书的手自己坐到了石凳上。虽说已经是暮春,但石凳上还是有一些凉意的。春书极有眼力见地将手中的软垫铺在了石凳上,便又轻轻地退到了一边上。她们主仆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样的情况,舒敏一个人便完全游刃有余了。
  看着面前只是喝茶却不曾说话的女人,舒敏菱唇微微弯了一下,“姐姐,不知道姐姐使人叫婧雪来是有什么事吗?”
  舒云听着身边少女清甜的声音,心中不由怒气更盛。只是她每一次都会因为是谁先开口问话的事情自得或不满。像这一次,因为是舒敏主动开口,舒云不由觉得自己又压了这个自小被家里人看做高人一等的妹妹一头。
  舒敏却不以为忤,用尚且还很细嫩的手指轻轻抚上这个庶姐放在石桌上攥得有些紧的手,“姐姐总不能把我叫来只是为了让我看着姐姐喝茶吧。”心里却不由得有些恶趣味地暗暗想着,自己这个庶姐姐落得如此境地其实完全是咎由自取,如果她当初不是总想着要谋害自己,额娘和阿玛自然也会好好替她筹划一个好人家,再不济,以他们家的身份和太皇太后的恩典,只要这位大姐能老老实实的,还说不定能做了哪位亲王府上庶子的正妻,或是哪位亲王世子的侧福晋也不一定。这还真就是传说中的自作孽不可活,到如今落的这样的境地。
  舒云很是得意,将手中的杯子放在石桌上,故意碰撞出了一点清脆的声响,“妹妹说的奇怪了。姐姐只是想要妹妹来姐姐这里吃茶。难不成,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姐姐都不能唤妹妹来了吗?”
  舒敏面上微微一笑,也真不知道到底是世间想做坏事的人都是这般不懂得遮掩,还是自己的这个姐姐实在蠢的可怕。“姐姐说的哪里话。既然是姐姐想要叫妹妹来吃茶,妹妹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自己动手端起了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轻轻端到嘴边,舒敏仔细地闻了闻茶水的味道,心里不由得冷笑,这位大姐姐还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呢。也不怕她做出的事情会要了她自己的命。
  茶是上好的碧螺春,只是这里面加了的那一味婆娑草,虽说已经有了绿茶的味道做掩饰,却依旧无法掩饰那种特有的甜腐味道。这回这个庶姐姐是真的想在出嫁之前要了自己的命吗?婆娑草,虽说不会马上显示毒性,但是若是和绿茶同饮便会催发药性,下肚便会腹中绞痛不止,继而出血,重则身亡。
  只能说,这姐姐为了害自己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只是总是将聪敏用错了地方。倘使她知道这两种放在一起就会催发药性,在这小院子里就会毒发,想必一定会后悔把这味并不常见,相比费了一番功夫才得来的□□泡在茶中吧。
  低头瞥了瞥浅绿带黄的茶汤,舒敏不由得想着,不管自己是不是有办法马上解了这毒,她还真是不想遭那份罪,况且这位大姐马上就要出嫁了,也没必要将她难为到那个份上了。
  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在石桌上,一丝声音都没有。舒敏抬起头笑着看看脸上掩不住期待表情的舒云,“姐姐,没想到您这样瞧不起妹妹呢!叫妹妹来吃茶,居然用的不是头滚水。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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