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才是真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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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才是真忠犬-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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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因为云姑姑懂得些诊脉针灸之术,到时那只需上手一探,便可对太子的身体知道个□□不离十,因此无论面相还是实际,这“体弱昏迷”也就必须得假戏真做才行。
  于是在第二日的晌午十分,在边关一带可称得上是手眼通天的钱泰,便立即弄来了辛末所需的铁棘草,很是矮小的灌木植物,叶小带刺,灰扑扑的毫不起眼,看起来也就是附近寻常野草的样子,但尹神医见了后立即点头,接着又停留了两日做出了能解决辛末内功隐患的成药,再往后锦染辛末两人在边城便再没见过他。
  “这东西是真的有用吗?我怎么总觉得这东西像是毒药似的……”王府正中一清幽小院内,一身侍女装束的锦染皱着眉头端着手中白瓷碗,开口问道。
  尽管不是第一次了,但锦染每次闻到这褐色药汁让人想哭的味道时,都总忍不住要这么着再问一次,毕竟若只是腥苦都罢了,偏偏它还不停的冒着诡异的小气泡,实在是像极了传说中“化尸散”一类的神奇存在。
  “本也就是化功的东西,说是毒也无不可。”坐在榻上的辛末倒是面不改色的从锦染手中接过,抬头便干脆的一饮而尽,虽这些服药小事对他来说并不觉难过,但对锦染递来的蜜饯还是满眼带笑的接过,放进嘴里慢慢的咬磨着,酸甜的口感便彷佛能从口中一路流进心里。
  将空碗放到一旁的桌案上,锦染便又在辛末身旁停了下来,探身触了触他的额头,有些担忧:“还是有点烧呢,就算是服药,化功也很受吧。”
  尹神医以铁棘草为药引制出的药,本就是为了散去辛末体内不受控制的内功,重新修炼,只不过方法较为温和,散功之后,只要假以时日按部就班的修炼,便能不受影响的继续修炼。
  但偏偏这会儿为了让脉象真的虚浮无力,与云姑姑见面时不露破绽,本来完全可以慢慢来的温和药物,却生生的加了不少剂量变成了虎狼之药,效果虽然不变甚至见效更快,但却会让辛末身体耗费不少,损伤元气。
  从服药开始,这才不过两日功夫,但辛末的面色已经显而易见的难看了起来,身上的低烧也几乎一直没退尽过,再加上此刻为了装病,只是一身秋色中衣披着头发坐在榻上,一眼看去还真的像极了弱不禁风的病人,让锦染心疼之余不禁在心里暗暗怪起了钱泰,若不是他,辛末又哪里需要遭这样的罪。
  “还好,还有有化功的药,不然怕是还需另服旁的东西,也是麻烦。”辛末也不闪避,就那般微微仰头,好让锦染摸得更顺手些,嘴角微微上扬着,甚至看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锦染却没意识到辛末享受的目光,确认了温度后就收回了手,手脚麻利的将榻上靠枕摆好,让辛末上去躺下,转身拧了一条帕子仔细的敷到了辛末额头上,自个也在一旁坐了下来:“怎么样?这样是不是舒服些?”
  辛末有些遗憾的低头恩了一声,接着便说着他并没有什么,让锦染不必这么在意。
  “那怎么行,我现在可是钱泰派来伺候你的丫鬟!不好好干的话,露出破绽让旁人发现了怎么办”锦染得意的歪头一笑,收拾起了一旁的瓷碗汤勺扭头问道:“一会想吃什么?我找他们去要。”
  身上确实有些无力的辛末没有阻止她,闻言靠在榻上想了一阵后,毫不停顿的轻声报出了几道菜名:“万子肚丝、糖心莲藕、燕尾桃花,点心只一道雪酥卷便可,”顿了顿后,辛末又继续说道:“都清淡些,米不要银水白,最好是常州血糯,若实在没有墨米也可,剩下的让他们看着上些。”
  “啊……”本来对这问题还毫不在意的锦染越听嘴巴便张的越大,直到最后辛末说罢了,还愣了好一阵后才猛然反应了过来,恍然叫道:“我知道了,这是太子爱吃的食谱!”
  辛末点点头,口气中似是带了些嘲讽:“以他的习惯,若饭菜不合口,怕是一口都不会用的。”
  “这么挑嘴,简直太*了!”锦染恨恨的拍了拍手,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笑了起来:“也好,反正用的都是钱泰的东西,不要白不要!你再跟我说一遍,刚才光惊讶了,没记住。”
  辛末闻言放慢了速度,将刚才的要求再说了一次,见锦染很有兴致的样子,便也配合的又多要了几道,且要求的异常琐碎龟毛,什么火候不能过了只能小火慢烤、虾仁最好是鸿通江里的活虾为益、藕心就必须得是初秋里的新藕不可……
  总之,当锦染将这所有的要求一股脑的告诉院外头小厮的时候,那小哥的面色分外难看,记住之后便一言不发的扭头疾步而去。
  但许是钱泰交待过,虽然辛末提出的要求近乎苛刻,但多半个时辰之后,午膳却也还是陆陆续续的送了上来,因为王府的人只送到小院门口,剩下的都是由锦染一一端过去,十几个食盒还真是把她折腾的够呛。
  但在提食盒时生起的些许后悔,却在看到桌上真正的午餐后立即消失了个干净!荤素汤米茶水点心,几十个盘盘盏盏琳琅满目的摆了整整一桌子,即便顾忌着真太子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大吃大喝,不能放开了去吃,但这么多道菜,便是一样只尝上一口也足够锦染吃到八分饱,更何况辛末点的这些菜个个都口感饱满、色味俱佳,真是让人恨不得连舌头都一并吞下去!
  相对锦染的好胃口,辛末因为身体的缘故便吃的少的多,只是按着真正太子的口味吃了小半碗墨米便放下了筷子,剩下的时间则都是带着笑意在一旁,看着锦染兴致勃勃的这里挑一口那里拿一块,之后再很是认真的将菜式仔细摆好。
  但饶是如此,等得锦染吃罢,将剩下的饭菜收起时,整整一桌的饭菜也几乎看不出动过的痕迹,就更莫提点心一类有固定数目的菜式锦染压根没有去碰了。这样的场景也让锦染心中不由的生出了些自责,在心中打定主意日后也不再干这么浪费粮食的事儿了。
  因着明面上王府的偏院内除了辛末便只有锦染一个侍女,因此将餐盘都送出去后收拾桌面的的工作也只得锦染自个来干,辛末虽然想帮手,但锦染怕旁人发现的理由坚决制止了他,只让他在一旁歇着。这般两人正如真夫妻一般一面干活,一面闲话笑谈之时,院外却忽的来了人传话,王爷请锦姑娘过去,有话要问。

☆、第三十五章

  锦染在一圆脸碧衣侍女的带领下绕了许久,最终终是在一回廊尽头停了下来,回廊尽头处是一间不大的屋舍,外表看来像是茶房一类般毫不起眼,外面也并无侍卫仆从。若不是认识这带路的侍女姐姐的确是钱泰的贴身女官,锦染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但钱泰的确就在这屋子内呆着,屋形本就狭长迫隘,两侧偏还结结实实的都摆了直逼屋顶的书架,逼的中间过道几乎只容一人,最里的靠墙处是一简单的红木条案,案后却是一张很是宽大的太师椅,一身蟒袍的钱泰此刻就正没骨头一般的瘫靠着椅背软垫,双腿交叉架到了桌案上,百无聊赖一般的晃着靴底,一副十足可恨的纨绔子弟模样。
  带锦染过来的圆脸侍女倒是习以为常了一般,引着锦染一路躲闪着两侧木架行到钱泰近旁开了口:“王爷,叶姑娘到了。”
  “噢,来了?坐!”钱泰抬抬眼角,漫不经心的这般招呼了一句。
  我就是想坐也得有坐的地啊……锦染有些无奈的左右瞧了瞧,权当没听到钱泰这句假客气,倒是碧衣的侍女姐姐,闻言一脸淡然的退了出去,接着不过几息功夫,便穿花燕子一般轻巧的从狭窄的过道折了回来,端着一把锦套圆凳塞到了锦染屁股底下。
  锦染道了谢,斜身侧坐了,接着抬眸看向钱泰,等着他开口说话。
  可不知钱泰还在神游天外或是怎么着,却是半天了也一声不吭,竟在那老神在在的拿着一支笔转了起来,锦染沉默的等了一阵,她自个的耐心还没耗尽,却是一旁的碧衣少女先忍不下了,一步上前将毛笔夺了下来,面无表情的开了口:“折子不看,公务不管,您磨磨蹭蹭的已在这耗了半天功夫了,要见叶姑娘也给您请来了,要干什么倒是紧着些,葛副将可是已在外院等了两个时辰了。”
  “好好好……”被自个侍女连珠炮般的这么教训了一顿,钱泰倒是也不生气,反而一脸无奈般连连点头答应着,勉强坐直身子看向了锦染,不甚在意般的开口说道:“跟本王出城转转吧!”
  “哎?”锦染闻言一愣,还未来得及询问反驳,那厢钱泰已经伸着懒腰起了身,吩咐了起来:“东西都带上,给她找匹温顺些的母马,”说着顿了顿又扭头打量锦染一眼:“路不远,也甭换骑装了,就这身去吧,咱们行慢些。”
  “什么,可是,我……”锦染话未说尽,钱泰已然果断的一挥手,截去了她的话头:“就这么定了!你那替身那自有人去理会,你今儿先陪本王出城!”
  锦染一时哑然,见状便也不再多说,确认了那侍女姐姐确是找了人告知辛末后,便也认命般的跟在钱泰后头出了这狭窄的小屋。
  王府的下人手脚的确够快,等着锦染与钱泰弯弯绕绕的出了王府侧门时,骏马并侍卫都已然在街上候着了,钱泰也不多言,手搭马背一个用力便很是潇洒的上了马,锦染虽差了些,但因有这一路的锻炼打底,在脚凳的帮助下倒也好好的上了马鞍。
  那圆脸的侍女只送到二门便折了回去,于是锦染钱泰当前,并着三五位跟随的侍卫便这般一路无话的出了城。
  出了绿化工作做得相当不错的王府,城外的景色便显得越发荒凉,虽还算不上大漠连天,但入眼所见也是一派的黄土戈壁,全无生机。不知是不是受这景色的影响,越往外行钱泰的心情就似乎越差了一般,嘴角紧抿、一声不吭,面色也越来越难看,气压低的让锦染忍不住的控马又往后退了他半个马身,只恨不得离得他越远越好。
  这这样的氛围下,锦染也不知默默的跟着钱泰走了多久,总之钱泰在一矮坡底停下时,周遭也都是一般的荒凉的场景,因着地势,扭头看去,视线内也已看不到城池的影子。
  看见钱泰下了马,在后跟随的侍从们也很有经验一般,无声却迅速的从带着的包裹行李中一样样的取出东西忙活了起来。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矮坡下背风的地方便整齐的摆上了香案香炉、三荤三素、兽血清酒、面食果木,甚至火盆白纸,接着便有一侍从在一旁仔细的点着了香,恭恭敬敬的弯腰送到了钱泰手里。
  钱泰面无表情的接过了,上前一步,姿态很是标准的将这一束香插/进了香炉,接着竟就那般盘膝一坐,在原地慢慢的烧起了纸钱!
  锦染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一幕,几乎反应不过来一般不知该说什么的好,直到周遭的侍从们都识趣往后退了出去,她也才忽的惊醒一般,想了想,觉着这场景自己似乎不太好牵扯,便也顺势跟着大家的往后退了几步。
  但一路都没说话的钱泰偏偏却这时候开了口:“今日是我娘的忌日。”
  锦染一愣,左右瞧了瞧发现貌似这话只能是对自己说的,顿时很有些无措,应了一声:“恩?”
  “她本来就只是行宫一寻常宫女,一日当值时遇着了醉酒的先帝。”
  锦染这时也只是默默上前一步,在离钱泰不远处蹲下了身。
  “这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后来我娘被发现有了我,就被接到了京城,封了个美人。”
  锦染对这么随便的说法倒是并不怎么吃惊,就算之前是在叶府内宅没待太久,她也不止一次的听说了先帝在这事上向来很是放纵,别的不说,就只说当时连钱泰在内,好好活下来的的皇子都不下十几个,公主更几乎没个准数,便更莫提期间夭折未成的,而这么皇子皇女的生母们也是从上到下,不拘身份大小的,很是随意。
  “初时没人拿我们当回事,倒也安安生生的过了几年,不过等我长大了就有点麻烦。”钱泰似乎也并不在意锦染回应,只是面色阴沉的又往火盆内扔了几张纸钱,接着说道:“稍微懂了点事,就被四哥拉了过去,甜头没给多少,出头顶罚的事倒是没少替他挨,不过这倒也没什么,便是没人教,自个经的多了,怎么躲怎么自保多少懂些。”
  锦染小心的瞧了他一眼,接着整了整裙裾,低头寻了一略微平整的地儿干脆的坐了下来,因为知道钱泰说这些并不是想听自个发表什么见解,便也依然没说话,只是偶尔低低的应几个声。
  钱泰就这般回忆般一句句的说了许久,因为目的也并不是要和锦染说的多清楚,简直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前后也不怎么有关系逻辑,前一句还没说完皇子内斗的凶险,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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