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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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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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点书缘——科幻小说
        改 变
【自序】
  这个故事,叫作“改变”,很切题。因为故事之中,有极多的改变  从齐白
手命形态的改变,到我改了主意去找古墓,都是改变。
  地球上以至宇宙间,一切事物,都不断在改变,变化或大或小,肯定都在变。
  改变,是绝对正常的一种自然现象。
  曾有人对公众(或个人)作出了一些许诺,若干时日之后,发现实在做不到,
痛苦不堪,便前来问计。授以一句话,问题就锓刃而解。
  这句话是:“我改变了!”
  既绝对合乎宇宙间的自然现象,谁能不让你改变?
                                           卫斯理
                                    一九九三年九月十二日
                                     花大如盘,头大如斗
【一、天下最悲哀的事】
  我正在和白素讨论一个问题  有一句话是不是可以成立。
  这句话是:只要是生命,都有终结的一天。
  白素问:“你是单指地球上的生命”
  我还没有回答,就听到楼下老蔡攫直了喉咙,大呼小叫:“先生,你来了,好
久不见,真太好了,他们两夫妻都在。”
  情形者通之极,但是我和白素,面面相觑,矫舌不下,惊诧不已。
  常言说人居傲是“眼睛长在额头上”,而我们这位“贵管家”老蔡,眼睛根本
是在头顶上,对于上门来访者,态度之差,可得世界冠军,连好声好气都没有,怎
会如此“礼贤下士”,不知是谁能蒙他老人家如此青睐。
  我们正在猜时,已听到来人的声音:“帮你找好了,就在你的家乡,也买了下
来,就当是我送给你的小礼物好了!
  老蔡一连志道谢,听得出他的声音之中,充满了真正的感激,竟还带著哭音,
那是感激滋零了。
  来客一开口,我们就知来者是谁,可是对于老蔡的行为,仍是诧异不已。
  两人的对答,表示来人应老蔡之请,送了一样什么东西给他,所以老蔡感激莫
名,但老蔡一向眼高于顶,怎会如此客气?不知来人送给他的是什么东西。
  可以肯定那必然不是普通的物事,因为来人根本不是普通人,乃是天下盗墓第
一把手,盗墓大王齐白是你
  自从古酒大会之后,我一直没有齐白的音讯。这个人,就算有事找他、也根本
我不到他,故此每职责一个时期,他都会自行出现,而且每次,都会有新奇古怪的
事和他一起出现,所以他一直是我最受欢迎的来客之一。
  这时,齐白已在楼下大呼小叫。卫斯理,卫夫人,齐白来了,你再也猜不到,
我带了什么礼物来了!”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一时之间,确实想不出他带了什么和物来。我正要回答,
却突然听到了一声怪叫  那声怪叫,毫无疑问是红梭所发,但是她何以会发出这
样的惯叫声来,也令人心惊肉跳。
  我身形一闪,已出了书房,向楼下看去,看到的情景,奇特之至。
  我看到了三人一鸟站著。那三人是老蔡、介白和红梭,“一鸟是那头鹰。
  (发生在那头鹰身上的事,先称大奇,容后补叙。)
  老蔡微弯著腰,脸上每一条皱纹之中,都散发著喜悦和感激。齐白和红梭互望
著,齐白的神情,极其惊讶,因为红梭非但发出了
  一下怪叫声,而且伸手直指著他,也瞪著他,神情极难形容,大体上
  可以用“惊喜交集”这样的语句吧。
  齐白没有见过红梭,忽然之间,看到了这样的一个怪人,带著
  一头巨鹰闯了进来,一进门就冲著他怪叫,其惊讶可想而知。
  (红梭虽然是我的女儿,但在陌生人眼中,她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人。)
  可是看他的神情,又显然知道他是什么人  那当然是他直在留意我的记述之
故。
  是以他虽是惊讶莫名,但也伸手指向红梭,也发出了一下怪叫。
  我用了很多文字形容这情影,实际上,两下怪叫专制和乎是接连发生的。而在
齐白发出了一下怪叫声之后,红梭又是一下怪叫,嚷著:“你身边带的是什么酒?
  不得了那是什么酒?”
  刹那之间,齐白的神情古怪之极,张大了口,合不拢来了。红梭的视线,却已
盯在他手中的一只布袋上。
  齐白再叫了一声,也嚷著:“你怎知我带著酒”?
  红梭大声道:“酒味那么浓,除非是没有鼻子,不然怎会闻不出来?”
  齐白满面疑云的向我望来。我道:“不是别人没有鼻子,是你的感觉特别灵敏
。”
  红梭向我望来,叫了我一声。我道:“女儿,这位就是我常提起的齐白叔叔。”
  红梭立时道:“齐白叔叔,把你带来的酒,快些给了我吧!”
  齐白的神情古怪之极,一来,他不明白何以卫斯理会在一个如此嗜酒的女儿。
  二来,他实在不明白何以红梭会闻到酒味。
  而红梭在说了之后,看她的神情,像是想动手去抢了,而她肩上的大鹰,也伏
著人势,张开双翅 欲扑向前。齐白急叫:“这就给你!这就给你!”
  他一面叫,一面已反手中的布包、向红梭递了过去,我一见这等情表,就急叫
:“慢慢解开来。”
  可是我虽然说得快,还是迟了一步,布包一到手,红梭一双大手,两边一扯,
“嗤”地一声,已经经把布包社成了好几片。
  我之所以要大喝,是因为我知道,齐白一生盗墓,在他身边的物事,无一不是
古物,有的可以列入稀世奇珍一类,那布包的布,颜色黯没,看来不起眼,但一定
是珍贵的古董无误。
  果然,后来向齐白一问,他说来轻描淡写:“滑什么,只是一幅古代波斯织锦,
可能是人类第一幅用这种复杂的方法制造的作品  我们又不研究人类的纺织史,
要来她没有什么用。”
  听扣!
  却说包裹布被扯碎之后,现出来的,是一个玉盘子,那玉盘子相当大,久有两
个小提琴叠起来那样大小,玉质晶润,有著浅黄色的自然花纹,看来不像是曾经人
手的良迹,而是天生的玉纹。
  玉盒的扣是纯金的,线条浑朴古拙。
  红梭向我望了一眼,伸出伸舌头,又副馋相,吞了一口口水,这才把扣打开,
掀开盒盖,现出里面来,严然合缝,恰好放进玉盒中的另一个玉盒。
  红梭一见就叫:“有趣!有趣!”
  我一看里面玉盒的纹理,竟和外面一只合得上,就怔了一怔,白素已道:“岂
止有趣而已,这时整块玉剜成的,这手工,简直是鬼爷神工!”
  齐白大是高兴;“卫夫人的真识货!”
  我也赞了一句;“要剜得这样严贴,这不知是哪一个大匠的呕心沥血之作?”
  要把一整块玉,剜成一个玉盘,那并不难,普通工匠都做到得到。但是要把剜
出来的玉,成为另一个盒,而恰好又可放进大富之
  中,又严丝合缝,这就难绝了。从玉的纹理看来,这分明是同一块
  玉,所以,这五套盒的价值,手工大于玉的本身。
  套盒一共有三层,在红梭不断的“有趣”声中,打开了第三个盒
  子,我就看到了一只小晶瓶。
  水日是一种十分奇妙的矿物,无色、透明,看起来和玻璃差不
  多,可是人工制造的水晶,技艺再高超精巧,也无法和天然水日比较  正如
人,再强大也无法和大自然的力量相比一样。
  这只瓶子,一看就知道是天然水晶制成的,它呈立方柱型,型制古拙,红绞伸
手抓了起来,瓶中有八成满的全透明液体在晃动。
  这也是很奇妙后,一看到瓶中的液体,我几乎立即肯定,那瓶中盛载的,就是
当年古酒大会之中,醉到了来自世界各地酒徒的那种古酒。
  同时,我的鼻端,似乎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  虽然那可能只是心理作用,
因为水晶瓶子不但有极好的瓶塞,而且还用火漆密封著  这也正是齐白讶异红梭
何以会知道他带著眼了酒的原因。密封的瓶口,再虽上在三层玉盘之中,酒味是无
论如何没有理由外泄的。
  可是红梭居然闻到了!
  当时,红梭的神情,极值得形容,她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的肺活量惊
人,所以这一口气,也吸得特别长。接著,声音像是自她身全的每一个细胞之中迸
射出来一样:“好酒!”
  我向齐白望去:“又发现了?”
  齐白摇头;“坛这种万载难逢的事,如何还有第二遭!”
  我不解:“可是那次已经把两大坛酒,喝了个涓滴不剩!”
  齐白道:“还记得那个把一只来自阴间的盒子交给你的怪人?”
  我“啊”地一声,是了那怪人留下了一瓶,说是带回去给亚洲之鹰罗开喝的。
  一定就是那一瓶了。可是罗开极嗜酒,焉有不喝之理?
  我把这问题提出来,齐白道:那怪人说,罗开把酒喝了两口就停止了,就这样
的好酒,人生难得几回逢,听说卫斯理最近找回了女儿,他女儿又极嗜酒,这余下
的酒,就当是我的礼物吧!”
  我用力挥手;'你弄错了吧,古酒大会至今,好多年了,这时间
  上  ”
  齐白道:“那怪人离开古酒大会之后,第三年才见到了罗开,而受了罗开的吃
惊咐之后,又到最近,才把酒和话交到我这里。”
  在我和齐白谈话时,红绫早已打开了水晶瓶,就著瓶口,一口又一口地喝酒,
已喝去一大半了,不但从她的神情上,简直可以自她的全身,感到她深深地享受著
好酒带来的乐趣。
  她长长吁了一口气:“这罗开,是全世界最好,最懂得送礼的人”
  白素提醒她:“罗开叔叔!”
  红绫立时道:“罗开叔叔  妈,你喝!”
  她把酒瓶向白素递了过去,白纱在刹那间,感动莫名,她握住了红绫的手;
“我不爱喝酒,你自己喝。”
  红绫又向我望业,我忙道:“我喝过,你自己来。”
  这酒,对红绫来说,珍罕无比,她居然肯分与我们喝,自然叫人感动。红绫再
望向齐白,齐白笑:“当然我不会喝你的。”
  红绫发出一声欢啸,仰起脖子,把余下的酒,一口气全都灌进了口中。
  齐白大声鼓掌:“好!好酒正应该如此喝法,只有酸丁,才一口一口地品味,
不愧是卫斯理的女儿!”
  红绫过了好久,才长长吁了一口气:“齐白叔叔,多谢你了!金福不止一次,
向我说起过这酒的好处,我也设想了千百次,但等到一人口,才知道再想,也想不
到它的美味。”
  我在一旁解释:“金福姓曹  ”
  齐白记性好;“哦,古酒会上的那楞大个儿。”
  接著他又感叹:“又好多年了,这些年来,又发生了许多事。”
  我道:“有关那盒子的一些事,你都知道了?”
  齐白点说:“都知道了。”
  我少不免问他:“这些年来,你在干什么”?
  齐白长叹一声,其声悠悠,大是凄苦,竟像是心中有无限的愁苦一样。
  红绫忙道:“齐白叔叔,你有什么为难,我一定帮你。
  我忙道:“别上他的当,他有什么为难,最我是想找一座古墓;却又找不到。”
  齐白哭丧著脸:“世上还有比这个更悲哀的事吗?”
  他的确认为“想找一座古墓而找不到“是世上最悲哀的事,那么;和他交谈,
就必须认同这一点。可是我却无法做得到,于是,我只好摊了摊手,转换了话题:
  “很精致的水晶瓶,很精致的玉盘!”
  齐白无精打采:“不算什么,两者都是当年西方工匠所制而给蒙古皇旁的贡品
。”
  我又另找话题:“你帮老祭做了些什么事,令他如此感激滋零?”
  齐白神情更是沮丧:“也没有什么,老蔡想到百年归老,难免一死,所以托我
替他工一个墓地,我替他在他的家乡找到了,是一幅好风水的好地。”
  我“啧”地一声;“你连阴宅的风水都懂,了不起!”
  我的话中,略有抗讽之意。可是齐白分明心事重重,并不在意。
  倒是老蔡的想法,引起了白素的感叹,她低叹了一声,望向一直在身边的老蔡
:“老蔡,你什么时候想回乡,只管说,我们不会阻拦你。”
  老蔡神情黯然:“我想过年前就走。”
  我白素异口同声:“没问题  ”
  齐白在这时,又叫了我一声,我知道他必然是有事来求我,可是我对于各类古
墓的知识,微之又微,而且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我假装不知道随便:“嗯”一声,
又说了另一个话题:“你可听说过有一座全木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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