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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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王-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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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顺彩的大宅里,张云卿俨然新的一家之主,发号施令,上上下下没有不听他指挥的。忙到晚饭过后,他才来邀请杨、关二人去自己家里做客。

关月云早就巴望与蒲胡儿见面,但张云卿有意不让见面,说道:“你们日后见面的机会很多,不在乎这一朝一夕,今晚张某有要事与二位商量。”

关月云嘟着嘴道:“我一个女流之辈,哪里敢过问男人的事。你只管和相晚商量吧,我只想和胡儿姐姐说说话。”

张云卿道:“她今晚不在家,去城里她干娘家里去了。关姑娘,你别谦虚,我虽不在武冈,但关于你的事,早就有人跟我说了。别人评价你文韬武略,武冈境内连男人都没一个及得上你,今晚我是特意要向你讨教的。”转对杨相晚,“相晚兄,祝贺你,你能为我娶上一位这样的能干弟媳,我从内心高兴。”

杨相晚瞟了关月云一眼,不无得意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辈子我杨相晚没一样得意之事,惟有娶了月云,是我最大的满足。”

“呸!”关月云啐道,“谁是你妻子!不要脸的东西!”

杨相晚忙道:“顺路兄,我和月云准备三月初三完婚,到时请一定赏脸。”

张云卿心里又是一个激灵,很久才言不由衷道:“一定,一定。”

关月云见张云卿**,明白他的心思,提醒道:“张先生,你不是有要事与我们商量么?”

张云卿猛醒过来,连道:“是啊,是啊,是这样的。”望着关月云,半晌才说,“关姑娘,我和相晚可谓是至交,在他面前,我从不隐瞒什么。我很高兴,他得了你这样一位贤内助,我呢,从此后也得了一位好军师、好参谋。事情是这样的,我早在数年前就向相晚兄表明过,要成为湘西第一霸主,如今易豪已被我赶走,张顺彩也死了,剩下朱云汉……”

“好一个张云卿!”关月云道,“真个是天高不算高,人心最是高,你赶走了易豪,兼吞了张顺彩,如今又盯上朱云汉,你也太贪心不足了!”

张云卿仍一本正经,长吁短叹道:“关姑娘知书达理,很多道理都比我懂。我是个粗人,除了从实践中得到一些经验,无法从书本上得到什么。我自小出身贫苦,因此,我最初的理想就是要过上好日子,为了这目标,我投身绿林。后来,在物质上我满足了,有酒吃有肉吃有钱花有女人玩,还有势力。可是,当我回过头来,发现自己虽然已得到了所需要的一切,但自身却陷入了十分危险的境地,只要我稍不留神,就会被别人拉下马来,甚至置于死地。过去,我是为了过好日子而不得不杀人;现在,我是为了保住好日子被逼得要除去身边的敌人。我曾经对蒲胡儿说过,要做真正的男人。真正的男人是雄性十足的,既想征服世界,也能够征服世界!俗话说,一道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相晚,关姑娘,你们一定要帮我。”

关月云问道:“你想要相晚怎么帮你?难道你想让他冒不忠不义之罪名手刃朱云汉?”

张云卿道:“我并不曾要你们刀刃朱云汉,但是,我相信你们有足够的智谋顺顺当当、名正言顺把朱云汉的队伍接手过来。”

关月云道:“你太高估相晚了,他没有这个能力。而且我也知道,你也不可能像吞并张顺彩一样轻而易举吞并朱云汉,除非你出兵征讨。但是,若是征讨,你的势力不但得不到扩充,还会有损伤,更有甚者,易豪乘虚而入,来一个渔翁得利。”

张云卿斜着眼道:“噢,相晚既不能帮我,我又不能出兵征讨,照关姑娘的意思,我只能与朱云汉平分天下?”

关月云认真道:“张先生刚刚不是才说要做真正的男人么?事在人为,如果你是真正的男人,你一定能想出万全之策来,我和相晚正盼望着沾光呢。”

张云卿指着关月云笑对杨相晚说:“兄弟,这位弟媳非比寻常,今后你可得当心,提防她把你给赚了。”

关月云嘟着嘴起身道:“我知道你们两个男人不喜欢我在这里,好吧,我不当灯泡啦,你们商谈秘密吧。”

关月云离去,杨相晚苦着脸道:“顺路,月云说的是实话,我觉得现在兼并朱云汉,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由我出手杀他么,这等于置自己于不仁不义之境,手下不会服我;由你出面征讨更不是办法。”

张云卿起身叹道:“好吧,今晚就说到这样,我也相信你暂时确实想不出办法,不过,稍后你一定有更好的妙策。我这里为你和关姑娘准备了一间像样的客房,今晚你们就共度良宵吧。”

杨相晚苦笑着摇头叹道:“我暂时还没有那福气。”

张云卿一愣,惊问道:“你俩还没有……?”

“是的。”杨相晚道,“她很固执,说非要在结婚那晚上才肯献身给我。”

张云卿咽了咽口水,喃喃道:“你真能克制自己,放着美如仙女的未婚妻,竟然能忍耐这么长时间。相晚,弟媳会不会怀疑你有毛病?”

杨相晚笑道:“她不知道我,难道连你也不了解我吗?”

两个人说笑着从室内走出,关月云走过来问道:“怎么,秘密事一下子就商量好了?”说着,挽住杨相晚的手,“相晚,我留在这里就是想跟胡儿姐姐见面,既然姐姐去了干娘家,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天还早,我们回去吧。”

张云卿一听关月云要回去,急了,忙道:“关姑娘,胡儿说过今晚一定回来,我去前院看看,是不是回来了。你先别急着走。”

望着张云卿的背影,关月云冷笑:“这个姓张的很狡猾,不过,他还是翻不出我的手心。我知道蒲胡儿根本没离开这里。”

一会,张云卿果然引了蒲胡儿来见关月云、杨相晚。

关、蒲相见的一瞬间,彼此都被对方的美丽、风流惊呆了。

愣了好一会儿,才像故交一般牵着手话语绵绵。

关月云一连三天在张家与蒲胡儿形影不离,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到第四天,关少亭遣他的儿子过来接她回去,才恋恋不舍地分手。依照当地风俗,新嫁女在未出阁前的一段时间必须呆在娘家,一直等到夫家用花轿抬走。

蒲胡儿一直把关月云送出村口,仍不愿回去。关月云道:“胡儿姐,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请留步。好歹这段时间我都呆在家里,怪寂寞的,如果姐姐有空过来坐坐,小妹将感激不尽。”

蒲胡儿道:“我也恨不得常跟妹妹在一起,谈论些诗词歌赋,只是我家男人管得太严,我回去和他说一说,看何时再过来。那我就不送了。”

关月云拉着她的手说:“姐姐,不是妹妹说你,这年头男人和女人都是平等的,他们行动自由,你干吗要听他驱使?这岂不是失去了作女人的面子?”

蒲胡儿红着脸道:“此话一言难尽,以后你会慢慢晓得。”

蒲胡儿从村口回来,张云卿差人唤她。

张云卿正在抽着鸦片,见胡儿进来吩咐她掩了门,然后才放下烟枪问道:“胡儿,这几天看把你开心的,你觉得姓关的这女子如何?”

“令人妒嫉。”蒲胡儿用四个字概括。

张云卿目光直视着胡儿,喉结蠕动了半晌,说道:“胡儿,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肯不肯帮我。”

“你我之间还用问这话吗?”

张云卿满意地伸手抚摸胡儿的背:“我想征服她!”

蒲胡儿仰起头:“关月云不比寻常女子,你能征服得了她吗?”

张云卿充满自信地说:“正因为她非比寻常,我征服她才有意义。我与她虽只有短暂接触,但我已经看出,她比杨相晚对我更有用处。那天从交谈中,我听出她有锦囊妙计助我兼并朱云汉。只有征服了她,我才能得到朱云汉的队伍。胡儿,你一定要帮我!”

“你想叫我怎样帮你?”

“过几天你能不能去去花园镇陪伴她?”

蒲胡儿道:“正巧她还主动邀我呢。”

“这样就好。”张云卿兴奋地搓着手,“你去她家里玩几日,然后……”附在蒲胡儿的耳朵细语一番。

“缺德!”蒲胡儿听罢指着张云卿的鼻尖骂道,“好吧,我就成全你这一次,以后你可别忘恩负义。”

“怎么会呢。你总是我的大太太嘛。你要抓紧时间,争取在三月初三前把事情办妥。”

过了数日,蒲胡儿经过一番收拾打扮,乘了一顶轿子望西而去??那里正是花园镇的方向。

蒲胡儿走后,张云卿便开始掐着指头计算日期,眼见三月初三已近,仍不见蒲胡儿回来,于是再也捺不住了,令张亚口牵了两匹快马,佯称家中有急事,要蒲胡儿回来。

次日,张云卿一早在村口徘徊,不时朝西边方向张望。直至傍晚,才见远处尽头扬起一路灰尘。凭他特殊的感觉,知道是自己的马儿回来了。

张云卿慌忙回到家里,原打算先在屋里躲一躲再与她们相见,谁想马儿太快,跑在前面的关月云一眼认出了他,老远招呼道:“张先生,家中发生什么急事了?”

张云卿只好驻足,堆着笑脸道:“很久没见你胡儿姐姐了,难道这还不算急事?”

关月云勒住马,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张先生,再见!”说着就要调头。

张云卿也不挽留,他知道自会有人替他留客。进到屋里片刻,果然蒲胡儿和关月云拉拉扯扯回来了。他心里暗暗得意。

关月云被劝进屋,蒲胡儿过来责备张云卿道:“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哄来,你怎么这样待她,不怕到嘴边的美食飞了么?你记住,上床后不要关门,我想办法把那媳妇儿麻翻,再过来叫你。”

张云卿待蒲胡儿走后,自个儿洗了个热水澡,又令下人煮了一碗人参莲子汤吃了,也不去外面打招呼,和衣上床。大约睡到半夜,门“吱呀”开了,走进蒲胡儿,摇着他道:“顺路,她已经喝下了我的蒙汗药,快点过去吧。”

张云卿早就在等待这一刻到来,起了床,大大咧咧来到蒲胡儿卧室,掩上门,见房里黑灯瞎火的,寻了火柴点了两只大红蜡烛,照得房里亮堂堂的。

罗帐里,躺着关月云,发出均匀的鼻息声。张云卿咽了咽口水,撩开罗帐,轻轻揭开金丝被,见洁白的床单上呈现出仅穿着薄如蝉翼般的睡衣的关月云……欣赏完毕,张云卿把蜡烛放回蜡台,脱去衣服。恰在这时,关月云从床上坐起,怒目圆睁地瞪望着赤身裸体的张云卿:“你想干什么?!”

张云卿嘻嘻笑道:“我想干什么你难道还不知道?”

关月云“嗖”的一声从枕边掏出一把勃朗宁手枪喝道:“别过来,否则打死你!”

张云卿毫无畏惧,步步紧逼,冷笑道:“你别演戏了,你是什么心思难道我还不清楚?说穿了吧,你从一开始就在勾引我。”

“不要脸,谁勾引你!”关月云“咔嚓”一下,打开了枪的保险。

“你呀!难道还想赖?彩老爷的葬礼会上,你让我摸了**,到了我家里,你为了和我多见面,又留下来住了三天,及至回家,还主动邀请我老婆去你家做客。我不是傻瓜,多少也懂点风情,你若无意于我,干吗回去后又折了回来?”

“那是你老婆强要我回来!”

“可不,你心虚了吧?脚在你身上,你若不想我,谁也留不住你。别不好意思,我张云卿也是性情中人,颇了解患相思病的苦处……”

听到这里,关月云扔掉手枪,“哇”的一声哭着扑到张云卿怀里,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张云卿知道,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爱到深处,都是用这种方式表达的。他很自豪,鼓励道:“咬吧,再多咬几口。”

关月云又咬了几口,发现已经流出血来了,仰起脸问道:“痛吗?”

“不痛那是骗你的,但我愿意这样。”

关月云又是一股激情涌起,紧搂着张云卿喃喃自语:“好可爱,好可爱,我终于找到真正的男人了!”

张云卿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将关月云压了下去……

当云散雨住时,张云卿坐起身来,一朵桃花在关月云大腿间溅开……

两个人都感到很累,相拥着躺了好一阵,张云卿才问道:“你后悔吗?”

关月云摇头:“我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最心爱的人有什么后悔的?如果你傻得挨到三月初三之后才来要我,我才真的后悔呢。”

“如果我有那样傻,也不值得你喜欢了。”

“说的也是。”

“你觉得我是在挖相晚的墙脚吗?”

“不,这是他自找的。”

张云卿不解,望着关月云。

关月云望了张云卿半晌,说道:“我曾经确确实实爱过他,认定他是天底下最优秀的男人。后来,他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讲你的所有传奇经历,于是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杨相晚更优秀、更了不起的男人。及至你从桂林回来,我见了你本人,无形中,我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你……真的,在我情窦初开时,曾设想过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直到你的出现,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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