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雷之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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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雷之魄-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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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浪云哼了哼,道:“你真他妈的皮厚如墙!一点英雄作风也没有。”
  不气不怒,周濮道:“若是我周某人和你结有私怨,纵使我非你之敌,我也会堂堂正正的与你决一死战,公平了断,但目前牵涉到本楼的公愤及整个武林大局的逆转,所以,也只好多多少少用点手段,无法考究那么多好汉行径了!”  

  “六顺楼”自大当家澹台又离之下,设“大司卫”、“二司卫”,大二司卫是“七道金”的高手,再下去,就是六,五、四、三、二、一诸道金线为分别的硬把子们了,每道金有四个人,四人中设一人为该道金之首领,这身为首领之人,必须是该道金中武功最强,智力最佳,行事最稳者,但七道金线的最高地位却只有大二司卫两人,澹台又离因为总辖全楼所属,所以便没有金线标志,这也表示出身份的特殊与超然来了。

  卫浪云当然清楚“六顺楼”的组织情形,也明白他们的承奉顺序,而他更晓得“六顺楼”每道金线分别所属的好手全是经过严格挑选与缜密考验的,他们可以说每个人的功夫都相当硬扎精湛,每道不同金线的人也必定附合他的身份与所代表的地位,决没有“滥竽充数”或“表里不合”的情形,易言之,他们“一道金”的人物便有“一道金”所要求的条件,“二道金”的人物就有能胜任“二道金”好手的本领,由下而上,就—个强似一个,—层强似一层了-----这其中,卫浪云也晓得,只有唐明是有点特殊与例外的……

  “六顺楼”的上下之分非常严谨,地位高的便可以理所当然的指挥地位较次者,他们的规律亦甚为苛厉,执法如山,毫不通融,掌法者便是楼中的“二司卫”,因此,“二司卫”虽说职位比“大司卫”差一等,其权力之大,却几乎不在“大司卫”之下……

  舔舔唇,卫浪云平心静气的道,“周濮,你是‘六顺楼’‘四道金’之流的首领,果然比起那身为三道金首领的唐明要高明一些,至少,你还通点情理,怎么样,你放开我,让我们谈谈条件……”
  周濮一笑道:“抱歉,我没有这个资格,更没有这种权力,不过你也不用失望,回去之后,我们的大当家自会与你谈条件的!”
  在鞍上传动了一下坐姿,卫浪云笑眯眯的道:“不瞒你说,回到你们那里以后,水冰心这贱人就要给苦头我吃了一一我若吃了苦头,还和你们大当家谈个屁的条件?”
  眉梢子一扬,周濮道:“只要我们大当家的要谈,恐怕你不谈也不行,卫浪云,‘六顺楼’有很多逼人点头的方法呢。”
  “嗤”了一声,卫浪道: “少来这一套,我们‘勿回岛’比你们更精此道!”
  微微笑了,周濮转了个话题道:“听说,你用‘田展’这个假名骗过唐明?”
  卫浪云没好气的道:“不错。”
  周濮莞尔道:“亏你想得出,田,不就是田寿长的姓,展,就是展履尘的姓么?他们都是你父亲的拜把弟兄,也是你的叔叔,更是‘勿回岛’大二岛主,难怪你在急切间会用这个姓氏开头的字做为假名了,可笑唐明这小子竟被你瞒住,几乎出了纰漏……”

  摇摇头,卫浪云道:“你也休要自视过高,若唐明换成你,你老兄还不是照样懵然不察?而且你更别自作聪明,展大叔是本岛岛主不错,田二叔却并未身居二岛主之位,你们少给他乱起道号!”
  揉揉腹,周濮道:“不管你怎么说,田寿长也是你们的死党核心是不错的吧?”
  卫浪云道:“这个当然!”
  周濮道:“那么,他身为你的二叔,展履尘的把弟,也就相当于‘勿回岛’的二岛主了!”
  吐了口口水,卫浪云道:“随你说吧,谈这些太没意思……”
  豁然大笑,周濮道:“谈你‘勿回岛’的事就没有意思,想是谈我们‘六顺楼’内的机密你就有意思了?”
  哧哧一笑,卫浪云道;“总算你没喝醉!”
  一直策骑并驰在旁的水冰心这时接口道:“周濮,你少和他罗嗦,他那张狗嘴里还吐得出什么象牙?”
  “正是的,”周濮道:“大小姐,你有所不知,我不停的和他东扯西拉,聊着谈着,他那脑子里就没有时间去盘算逃脱的法子……”
  一怔之后点了点头,水冰心道:“也好,那你就和他继续谈下去吧……”
  卫浪云嘿嘿道:“妈的,你们也未免将我看得太简单啦,我又不是小毛孩子,这么容易上当受骗哪?”
  周濮安详的道:“难道你也已想妥逃走之计了?”
  卫浪云老老实实的道:“还没有,你们看得太紧。”
  满意的点点头,周濮道:“你这倒说的真话。”
  笑了笑,他又道:“不过,我可得预先警告你,我们已经奉有命令,若你胆敢逃脱,可是格杀莫论呢!”
  嘴又砸了一声,卫浪云轻蔑的道:“水冰心已经说过了。”
  周濮缓缓的道:“所以,你还是本份点好。”
  在这时—一—
  领先开道的“飞钓流星”唐明圈马停驰,他在老远就.拉开嗓子大喊:“大小姐,‘窝子铺’和‘玉娘镇’快到了,我们在哪里打尖歇脚?”
  水冰心侧首看了看周濮,道:“哪里好?”
  略—沉吟,周濮老谋深算的道:“这两处全不妥,人家密集的地方耳目也多,我们的骑队又扎眼,又容易被人认出,带着卫浪云这票重货可不能失闪出错!”
  有些不耐烦,水冰心道:“那你就说出个地方来吧!”
  周濮胸有成竹的道:“在‘窝子铺’和‘玉娘集’中间有片松林,松林外还有一条清溪,地方僻静冷清,正适合我们打尖休歇?!不过,只是要委屈大小姐吃干粮了,那地方没有热食出卖……”
  水冰心淡淡的道:“我无所谓。”
  卫浪云却大叫:“这五天来,倒有四天是啃的干粮,我实在吃不消啦,就去镇集上打个尖有什么害处?那里又没有老虎吃人,妈的,这已进入你们‘六顺楼’的地盘啦,还含糊个什么劲嘛?”
  周濮一笑道:“于你无害,于我们可说不定,虽然已算进入本楼势力范围之内了但还是小心点好,卫少主,你是位重要贵宾,可不能有所差池呢!”
  “呸”了一声,卫浪云道:“贵宾,我听着肉都麻了!”
  耸耸肩,周濮道;“否则,说你是什么身份呢?俘虏、囚犯、肉票?这不是也太难听了么?”
  嗤之以鼻,卫浪云道:“事到如今,亏你还在这些字眼用词上斤斤计较!”
  水冰心回头狠狠瞪了卫浪云—眼,道:“你嘴巴就不会闭一歇吗?”
  卫浪云一抬下巴,道:“少噜嗦,你不爱听就滚开!”
  脸色—沉,周濮大声道:“卫浪云,对我们大小姐说话你最好斯文点,别抬举你你却不受抬举!”
  哧哧一笑,卫浪云道;“好一个忠心耿耿.阿谀谄媚的六顺楼爪牙!”
  周濮顿时双目冒火,眉梢上扬,他大喝道:“你活腻味了?”
  卫浪云夷然不惧:“不要忘记,你也没有资格,没有权力折磨我,否则,你回去之后只怕有罪要受呢!”
  一咬牙,周濮道:“卫浪云,你得意得太早了!”
  水冰心冷冰冰的道,“现在忍一忍,到了打尖的地方再给他颜色看!”
  点点头,周濮朝着还在前面频频回头的唐明大声道:“奉大小姐谕示,唐明,我们到‘窝子铺’与‘玉娘集’中间的那片松林打尖歇马,那地方你可知道?”
  唐明连连点头回应:“我晓得!”
  于是,在一阵加鞭急赶中,他们穿过了“窝子铺”,不到顿饭光景,也已到达了那片疏落的松林之前,松林在道路旁边,果然,还有一条清澈丰沛的溪水沿着松林边缘宛延流去……
  二十余骑越溪跃过去,迅速进入林中,马还尚未完全稳住势子,卫浪云已经被两名“一道金”的大汉自鞍上横拖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痛得咬牙切齿,卫浪云由唇缝里大骂:“你这两个野种——”
  意态悠闲的站在一边,周濮冷凄的道:“这是给你一个‘下马威’,当然,只刚刚开始而已,跟着来的,我还想给你吃一顿皮鞭子!”
  拂去袍袖的灰尘,他又道:“也好叫你知道,我无权代表我们当家和你谈条件,却有权先给你吃点苦头!”
  卫浪云喘着气道:“姓周的,你这不算英雄,如此乘人之危,更加毫无光彩,甭说你给我一顿皮鞭子,便捅我千百刀,你又有什么可得意的?”
  周濮露齿一笑道:“我并不得意,更不要英雄,亦不须光彩,我只要,嗯,抽你一顿鞭子杀杀你的傲气!”
  大叫一声,卫浪云道:“你他妈是公报私仇!”
  哼了哼,周濮叱道:“尚魁!”
  于是,那个面目丑恶,红鼻掀唇的大汉大步踏上,他手中,敢情早巳紧握着一条丈许长的,拇指般粗的皮鞭了:
  “大哥,我业已等着啦!”
  阴恻恻的一点头,周濮道:“动手吧,五十鞭----”
  忽然,坐在一株松树下好整以暇的水冰心开口道:“先等一会,我们吃了干粮再说,要不,打得血肉横飞,辗转哀嚎的会影响我们食欲!”
  迟疑一下,周濮只好一挥手!
  “也好,尚魁,我们吃饱了再抽他,给我狠抽!”
  狞笑一声,尚魁道:“是,那也会更带劲!”
  “六顺楼”的人们全自找着舒适地方,取出干粮大口咀嚼起来,有一个“一道金”的角色则专伺候水冰心进食,看那小子将食物摆齐,饮水备妥,又在地下铺上毛毯的一股劲样子,可不十足的一副奴才像?
  方才那一下被从鞍上拖摔落的震撞委实不轻,卫浪云全身疼痛如割,他知道,一定又有伤口破裂流血了,这种宛如火炙般的苦楚,简直就能叫人连牙全咬碎了,喘息了好了一阵子,他才艰辛的挣扎着坐起。
  周濮正斜靠着一块突起的石头,用牙齿撕嚼着一只烧鸡的鸡腿,见卫浪云坐起,他邪恶的一笑道:“痛么?”
  卫浪云点点头,道:“相当痛。”
  咽下满口鸡肉,周濮又道:“饿不?”
  吁了口气,卫浪云道:“十分饿。”
  又啃了一大块鸡肉在嘴里津津有味的咀嚼着,周濮笑吟吟的道:“口渴?”
  卫浪云似笑非笑的道:“我大半天没喝一滴水了。”
  长长“哦”了一声,周濮拿起身边的包着厚皮的铁质水壶大大的喝了几口水,舒服的砸砸嘴,道:“好甘冽清凉的水啊……”
  舔舔干裂的,沾有灰尘的嘴唇,卫浪云慢吞吞道:“我又饿、又渴,而且身上十分痛苦,但我现在不吃你们的干粮,不喝你们的水,不要你们的医治,更不会受你们的诱惑,周濮,你以为可以借此嘲弄我,奚落我吗!你大大错了,这种儿戏似的幼稚手段只配你回去逗逗你的老婆!我十分豁达世故,忍耐力高,你气不着我的。”

  额上青筋暴露,周濮叱道:“你是自找苦吃!”
  卫浪云伸开两腿,笑道:“你是个泼皮货,周濮!”
  “霍”的站起,周濮大叫:“尚魁,你还没吃饱?”
  含着满口食物,尚魑咿晤不清的奔了上来,他好不容易将嘴里的东西全吞下去了,才脸红脖子粗的道:“吃饱了,周大哥!”
  一指卫浪云,周濮道:“给我打!”
  用力点头,尚魁右臂倏抖,鞭梢于凌空发出—记清脆的“劈啪”声响,又恰到好处的垂弹指地,只这一手,便可以看出这位仁兄是个使皮鞭的内行!
  冷冷一笑,周濮又加上一句:“加到七十鞭!”
  尚魁高应一声,一斜步,站定的角度刚合适他的鞭子抡起时做最有力的抽挞,他露出了那两排黄污污的牙齿,倏然吼道;“姓卫的,有你乐子了!”
  “了”字甫始在他舌尖上跳跃,鞭梢子已扬空带起一声刺耳的呼哨,重重打在卫浪云的身上,于是,噼啪的击肉声夹杂着唰唰的挥鞭声,又粗又长的皮鞭似暴雨一样没头没脸的猛力落向卫浪云的身上!
  瞬息间,衣裂如碎,进溅飞舞,而点点鲜血溅洒四周,卫浪云创伤累累的身上便又加添上—条—条紫红渗血的鞭痕!
  这种尖锐的痛楚,差一点就使卫浪云忍受不住而嚎叫起来,但他到底还是咬牙挺住没有吭声,在那急烈又强劲的抽挞下,他被打得东转西滚.连连翻腾,衣衫碎裂,皮开肉绽,又是血,又是汗,又是尘沙,又是污土,只是在俄顷中,他也已被打得越发不成人样了! 面现在,才只抽了十五六鞭!   在卫浪云的身子四周跳跃转动着,尚魁挥鞭的手臂起落如飞,动作是利落又熟练的,他每—鞭挥出,无不重重笞上对方身体,而在鞭梢扬起的刹那,再暗中用力狠拖,一鞭下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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