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雷之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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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雷之魄-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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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浪云和舒沧来到楼前一株巨松的荫盖里,树顶枝桠交错盘结的空隙间,便伏着一名手执强弩的守卫弟兄,他们两人依树而立,目光瞥处,赫然已发现山坡下果然已列开三排不速之客—一全身是深青色长袍,内衬同色短衫,还有些两肩缝处缀连着数道不同的宽边金丝——“六顺楼”的人!

  卫浪云面容冰冷,面无表情,他生硬的道:“不错,是‘六顺楼’的朋友!”
  舒沧吸了口凉气,又是愤怒,又是吃惊的道:“但,他们是怎么来的?”
  不似笑的一笑,卫浪云道:“总有原因,重要的是他们也已来了!”
  搓搓手,舒沧道:“来吧,反正迟早也要来——”
  接着,他又兴起一线希望的道:“且慢,浪云,说不定他们是来谈和的——”
  卫浪云用手向下一指,低沉的道:“大伯,你看他们摆出的架势是像来谈和的么?一个个气势汹汹,意昂昂,弓上弦,刀出鞘,又这么多人,若要谈和,只怕不会是这么个姿态吧?”
  喃喃的,舒沧道:“娘的皮!”
  卫浪云抬头问那名哨卡:“兄弟,就只发现坡下这批么!还有别的情况没有?”
  那名隐伏在枝桠的青衣人忙低声道:“回禀少主,就只看见他们,有没有其他敌人自别的方向摸上来却不知道……他们来得好急,完全以快步从山坡那边转了过来,才一过来便排成这种阵势,胡老三险些要吓痴了呢……”

  哼了哼,卫浪云道:“没出息的东西!”
  那名弟兄笑笑道:“胡老三是因为太出意外了……但谁不是都大吃一惊?”
  舒沧手搭凉棚,细细注视:“一道金的……三个……两道金的,三个……三道金的……一个……四道金的……一个……五道金的……两个六道金的,没有七道金的……娘的,还有一个七道金,不晓得他们的‘大哥卫’还是‘二哥卫’?‘六顺楼’像是倾巢而出了!”

  左右扫视,他又喃喃的道:“不见澹台又离这老儿,唔,另外他们带来的人约有四百名之多……我们一共加起来不到五十,四百对五十,八倍……”
  就在此际,田寿长已大鸟般飞掠而至,同时将卫浪云与舒沧的兵器带出来交给他们两人。
  喘了口气,田寿长目光凛烈,语气冷寒:“事情透着怪异,你们不觉得?”
  掂掂手中的“铁竹棍”,舒沧道:“什么怪异?”
  田寿长严肃的道:“他们是怎么找上来的?”
  舒沧有些迟疑的道:“谁晓得?刚才浪云还在谈起这个问题……”
  田寿长冷惊的道:“会不会是水丫头走漏了机密?”
  身子一震,卫浪云脸色灰白的道:“不可能吧?二叔,她再怎么样也不会出卖我们……”
  田寿长愤怒的道:“我也希望不可能,但除了她没有人知道我们隐藏的地方,尤其是,就在她回转‘六顺楼’之后对头便摸上门来!”
  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卫浪云唇角连连抽搐!
  “二叔……冰心是我的妻子……她为了双方的和平已奉献出她自己,她曾呕血起誓要尽她的力量化解彼此间的仇怨,她甚至愿以身相殉……二叔,在这种情况之下,她会漏我们的秘密?出卖我们?”
  田寿长咬牙切齿的道:“是不会,但眼前的事实又怎么解释?”
  是的,卫浪云虽然绝不相信他的妻子水冰心会背叛他,会出卖他,但“六顺楼”的大军却已来到眼前,出势猛锐,其形凶悍的来到了眼前,这又叫他如何解释?原来,除了他们自己人之外,便没有任何敌对者晓得他们匿藏之处啊,何况这件事又发生在水冰心回到“六顺楼”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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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残阳 》》 《雷之魄》

     第二十二章 青山谷变坟茔场

  目光冷沉的凝视着山坡下那展开成三列,数约四百以上的,“六顺楼”人马,舒沧低缓的道:“水丫头是绝对不会出卖我们的,她断断不是这样的人,我老汉可以替她用人担保,只怕其中另有隐情……”
  田寿长阴惊的道:“不管是怎么回事,只要今天我们不完全死绝在这里,就必须找出泄密的原因来!”
  卫浪云痛苦的道:“二叔放心,纵然二叔不查,我也会追根究底的一一不论是谁,只要他出卖了我们,便一定按照规矩制裁!”
  舒沧忙道:“如今先不谈这些,我们还是赶紧准备对付眼前‘六顺楼’这批王八羔子,他们明摆明显的来意不善……”
  田寿长哼了哼,道:“这还用说?”
  肥脸如霜,杀气隐罩,舒沧大声道:“老猴子,你可有了计较?”
  田寿长面色是阴沉的,他道:“事情已到了这样急迫的关头了,还能有什么计较?也不过只是流血断命,火并到底罢了!”
  “咯登”一咬牙,舒沧恶狠狠的道:“好,老汉若不找他个三十五十人替老汉垫棺材,老汉就他奶奶的,不姓舒!”
  深深吸了口气,卫浪云低声道:“二叔,我们的人马准备妥了?”
  点点头,田寿长道:“都已在警号发出之后各自进入了防守位置——你知道,大家平时演练过几遍,直到事情临头之际,自是驾轻就熟的,就看我们的人配置是不是适当!”
  卫浪云喃喃的道:“现在,只看着‘六顺楼’的行动了!”
  就在他这句话刚刚说完,山坡下,一个身材魁梧,褚紫色方脸膛,颔下蓄了一把虬髯的“六顺楼”人物,已大踏步往前走近了一段,这人的袖缝口之处,赫然并绣着七道灿黄金线!
  田寿长冷冷一哼,道:“‘六顺楼’的‘大司卫’ ‘金钢断掌’谷宣!”
  舒沧咽了口唾沫,道:“好家伙,‘六顺楼’的第二号人物!”
  这时,那谷宣已十分接近坡下了,他站住,双手环胸,石破天惊的叱喝起来:“田寿长、卫浪云,哪一个在上面?”
  缓缓踱出,田寿长伸手捻着自己的胡须,冷清清的回道:“谷宣你扬威耀武个什么劲?”
  仰起头,双目圆睁,谷宣狂笑如雷:“久仰了,久仰了,‘勿回岛’的二岛主,江湖上的 ‘智多星’,我们‘六顺楼’的好朋友!”
  田寿长阴沉沉的道:“别卖你那两片嘴皮子了,姓谷的,你并不是擅于此道的行家—一说吧,有什么事?”
  嘿嘿—笑,谷宣道:“相信凭你田寿长的足智多谋,心细如发,不用我说,你也会十分清楚我们的来意吧?”
  田寿长寒着脸道:“还是说明了比较干脆了当!”
  谷宣大声道:“姓田的,你装什么糊涂?”
  一仰脸,田寿长一派不屑的道:“我和你装糊涂,你配不配?”
  大叱一声,谷宣咆哮:“好一头放肆的老狗!”
  田寿长冷冷—笑,道:“你也只不过是—只张牙舞爪爬的野畜牲而已!”
  谷宣突然硬生生的吸了一口气,似是竭力在忍耐他的愤怒,平静了一下,他又以一种生硬和横暴的语音道:“奉本楼大楼主钧谕:着令‘勿回岛’‘花子帮’ ‘蝎子’各组合之残余人马束手就缚,本楼念在同为武林一脉,不予杀戮,否则,即予歼灭,鸡犬不留!”

  不待田寿长回答,后面的舒沧已一个箭步抢了上来,他脸红如血,气冲牛斗的大吼:“放你娘的狗臭屁,扯你奶奶的蛋,‘六顺楼’,是什么东西?澹台又离又是什么玩意?居然向我们颁令行诏起来!也不怕丢人现眼,叫天下同道笑掉了大门牙?简直不伦不类,乱七八糟,到了三十三重天!”

  谷宣冷酷的道:“你这猪猡,大概就是舒沧了?”
  舒沧大叫:“正是你舒老爷,姓谷的灰孙子,看着不顺眼么?不顺眼就上来拼个死活,甭瘟在那里装你娘的人熊!”
  怪笑如枭,谷宣道:“我们是先礼后兵,仁义尽到,继之便是血刃相向了;我不妨老实告诉你们,本楼人强马壮,高手云集,早已将你们团团包围,而你们如今的处境本楼更是了若指掌,田寿长、舒沧,你们眼下也已是强弩之未了,残兵败勇,根本已不堪一击,若是你们自行归降,束手就缚,本楼就留下你们性命,仅是押解回去论罪受罚,如是你们不知利害,硬是强行负隅顽抗,则本楼即行刀刀诛绝,杀你们一个尸横遍野,如何选择,你们自己斟酌着办!”

  舒沧怒不遏,正待放声回骂,田寿长已暗暗扯了他一把,低沉的道:“先别和他生气,花子头,我们自己犹得商量商量!”
  脖子上青筋暴浮,喘息粗声,舒沧跺着脚道:“还商量个鸟!除了挥刀拼命,哪有其他圜转的余地?”
  田寿长阴寒着脸,道:“我看,他们前来此处的人手,必不只坡下现身的这些,一定在这山上四周还另有埋伏!”
  舒沧气吁吁的道:“即使他们来了千军万马,也不过是豁命一搏而已!”
  摇摇头,田寿长冷冷的道:“我弄不明白,水丫头回到‘六顺楼’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作用?假如她回去以后只是搞出了这么个结果,那回不回去又有什么两样?反倒不如不回去还令她少受点嫌疑!”
  卫浪云脸色苍白,唇角抽搐,他颤抖着叫: “二叔…… ”
  舒沧更加愤怒的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什么关节了?你不早早打定主意,该怎么应付压头的敌人,却一个劲在那里聒啦些废话——就算你已找出了泄密的原因,搞明了出卖我们的人,你如今又能怎么样?该对仗还是要对仗,该火并有是要火并,于事实又有何补益?你,你简直是舍本逐末!”

  舐舐干裂的嘴唇,卫浪云沙哑的道:“二叔,等我们渡过了这一劫,如若我们其中有任何一个人活着,也要彻底查清其中泄密的底蕴,弄清是哪一个出卖了我们,我们也要令他受到应得的惩罚一—二叔,就算是水冰心……也一样!”

  田寿长咬咬牙,一挥手:“且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舒沧急道:“我们是死守到底还是突围?”
  田寿长断然道:“先守,守不住便突围!”
  左右一看,舒沧喃喃地道: “十有九成是守不住了……”
  冷硬的一笑,田寿长道:“就是守不住,‘六顺楼’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迫使我们移动阵脚!”
  舒沧道:“看来他们是不惜付出这个代价的!”
  田寿长暴烈的道:“那就叫他们试试!”
  这时,卫浪云十分忧戚的道:“二叔——双方一旦交了刃,冰心,她以后怎么办呢?叫她如何向她的义父及我们交待呢?将来她又怎么所适从是好?”
  勃然变色,田寿长怒道:“照你的意思,我们就真要束手就缚,任敌宰割了!”
  卫浪云忙道:“我绝没有一点这种意思,二叔,你老先别气,如果这次‘六顺楼’的来袭事件与水冰心没有牵连,甚至,她也同我们一样遭到了迫害威胁,那就不能怪她,我们一旦同‘六顺楼’血刃相向了,其结果之严重已无法挽回,那么,冰心不是即将陷于困境,无所适从也无所周全了么?”  

  连连点头,舒沧道:“不错,浪云也顾虑得对,我们总要谨慎从事才是!”
  田寿长烦躁的道: “你们看着,你们全睁大眼看着,‘六顺楼’大兵临境,来势汹汹,他们可像有半点妥协言和的模样,他们可像有丝毫受到水冰心影响的模样,他们根本六亲不认,一意硬拼了,我们能怎么办又能怎么顾虑?莫不成就全自己倒缚了向他们投降,娘的,水冰心回去之前,我们也已对每一种可能发生的后果都考虑过,想不到却偏应验了这最恶劣的一种后果!”

  舒沧低声道:“若是真不关水丫头的事,我们火并上了,叫她以后怎么办?一边是夫家,—边是娘家,就让她睁着眼看这两家亲人流血割肉?”
  卫浪云也呐呐的道:“而且我们也答应过她,不到迫不得已的最后关头,决不轻举干戈!”
  气极反笑,田寿长咬牙切齿的道:“我把你这个晕头晕脑,不明利害的小畜牲活剥了——‘六顺楼’兵临城下,刀戈相指,逼迫我们非降即宰,这不叫 ‘迫不得已’?不叫‘最后关头’?小王八羔子,这又叫什么?‘六顺楼’不认咱们这门亲,不顾念水冰心的难处,不怕将来弄得有亲成仇,不在乎溅血横尸,我们还理他的个熊?这并非我们不通人情,不论远近,完全是他们落井下石,赶尽杀绝!”

  舒沧词穷了,他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硬着头皮,卫浪云嗫嚅着道:“二,二叔我能不能问谷宣一下,看他知不知道这件事的底细……”
  田寿长脸色铁青,愤怒的道:“在这个场面,这种情势之下,你居然有脸向敌人探询你老婆的事?拉这种‘裙带关系’套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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