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主的男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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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的男奴-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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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戎歌漫不经心的眼看到他的时候也愣了,酒杯停于唇边半晌才放下,老鸨问,“萧阁主看冰焰和孤琴如何?”萧戎歌抬鄂示了示冰焰。
  剑潇却疑惑了:萧戎歌不是痛恨男色么?他故意叫冰焰来不过是想讥嘲他一下,怎么他连看都没看孤琴一眼就选了冰焰?
  冰焰安静地坐在萧戎歌身边,气质疏冷,倒是萧戎歌先斟了一杯酒,“冰焰君陪我喝一杯,如何?”他看向冰焰的眼神并不灼热,可剑潇似乎看到了细水长流般的爱重。萧戎歌可从来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自己。心里吃味,见临砚正拿着糕点优雅的吃着,嘴边沾上了残渣他一时心动便挑舌舔了去,临砚嗔道:“要吃这里多得是,何以吃我嘴边的?”
  剑潇哈哈一笑,“砚儿嘴边的尤其好吃啊。”
  萧戎歌不知何时已和冰焰搭上话了,谈到琴乐冰焰疏冷的脸一时如夜雪放光,那双比常人大的黑眸更是明明灼灼,对萧戎歌的态度从最开始的戒备变成了钦慕,“《红鸾雾帐》原来是戎歌所著,此曲缥缈难测,时如云上遏歌,时入水底曳舞,其情半喜半悲,端得引人如痴如醉。焰一向好奇作此曲者是何人,竟不想今日得见,仰慕甚矣!仰慕甚矣!”
  然后斟了大杯,恭敬虔诚的敬上,“冰焰敬戎歌一杯!”
  萧戎歌笑着饮了,感叹的握住他的手,“冰焰,吾之知音也!”
  在剑潇的印象里萧戎歌没有碰过自己以外的任何男人,连陈沔、布洛这等近身的人都时刻小心翼翼不要碰到他,问鼎阁初成之时有不少弟子因碰触到萧戎歌而被处死。而现在他与冰焰才一相见便握他的手,难道真的喜欢冰焰?他不是不喜欢男色么?
  剑潇以为无论他喜欢多少个女人、有多少个女人,至少他喜欢的男人只有他一个。现在他连他唯一喜欢的男人都不是了,心里一时悲恸莫名。
  这时已轮到临砚表演了,临砚起身剑潇忽然拉住他,“砚儿,我舞剑为你祝兴如何?”
  宴席一时便欢腾起来了,问鼎阁的剑公子风华绝世,能征善战,却不喜风花雪月,这让人多少有些遗憾,而此刻他忽然说要舞剑,众人又是好奇又是期待。
  临砚一笑,“你三尺青锋一舞座上谁还看得到我?还是我替你祝兴罢了,要弹何曲?还是以往那首曲子可好?你舞那曲最是昂扬高绝。”似早已看过剑潇舞剑了。
  萧戎歌愤懑,他和剑潇认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还会剑舞!
  这时剑潇已来到宴席中间,见他一弹青剑,龙吟阵阵,轻佻放浪的眉宇一时冷凝了下来,萧戎歌神情一痴,恍惚间似又看到七年前那个站在八重门上的少年:一身衣衫似深秋的枫叶剪成丝、在冰雪里凝冻了千载万载后,织成了衣衫,而这少年剑眉如墨,凤眼清冽,朱唇凉薄,莲颔倨傲,长发如瀑及腰束约,肌骨如青瓷洁净无暇……
  这个少年该是他的!是他的!
  琴声一起,剑潇已一弹青剑纵身长舞,举手投足间英气勃发,顾盼间如惊电交错,一身枫衣在尺寸的空间里舞成一道流光,一道火焰,直灼得每个人的眼睛再也看不进任何光亮!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萧戎歌忽然害怕,这样的剑潇太光彩夺目了,他要把他藏起来,藏得再也不让人见到才好!可是这样的男子他如何才能藏得住?他一时又矛盾又痛苦。
  剑潇越舞越快,越舞越烈,临砚加快速度,加快速度,只听铿得一声琵琶弦断了,音乐一停场中更只剩剑潇舞剑的声音了,萧戎歌连垂涎声听得到,猛然执著于杯盏间敲打,箸是银箸,敲在金、银、瓷杯上分别呈三种不同的声响,他注内力于银箸中,轻重适度跟着剑潇的节奏敲出宫商角徵羽来。
  二人心有灵犀,剑潇快时萧戎歌便快,萧戎歌慢时剑潇也慢,竟配合的天衣无缝。剑潇猛然回首见和曲的不是临砚而是萧戎歌,心里越发愤懑,竟赌气似的越舞越快,剑走偏锋,全不按常理。
  萧戎歌音律略乱,下一刻便又追来上来。
  见他又追上来了剑潇再度加快速度,但见他身姿忽东忽西,似虚似幻,忽而剑挑美酒倾身长饮,忽而举剑长啸形影舒豪,忽而枕剑于颈醉卧沙场,忽而执剑东来大野苍凉……
  萧戎歌痴痴地看着他,多年来研究曲艺他手心曲配合默契,心到手动,手动曲响,眼睛瞬也不瞬的跟着剑潇,曲子也瞬也不瞬的紧跟着他的节奏。剑潇只觉他身后似乎跟了一条宫商角徵羽组成的长龙,无论他舞到何处,心到何处,这条龙都丝毫不落的跟着他!
  得知音若此,夫复何求?——这是他们两这一刻的心声。
  众人皆如痴如醉了,唯独两个人清醒着,陶浮白与冰焰。
  浮白清醒是因剑潇的剑,剑潇学剑的时候就与他相认,他甚至教过剑潇练剑,教导过他做事要周正沉稳。云舸也是个脚踏实地的人,因而剑潇的剑从来都是自有规矩的,像这种剑走偏锋,不按理的还是第一次。
  而这一段时间他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从原本羞涩的男子一瞬转成浪荡子这也太离谱了,从他剑可以看出他不过是在赌气,因为小丫,或者其它的事和萧戎歌赌气。
  冰焰清醒则是因为萧戎歌的乐声。这声音也如《红鸾雾帐》一般缥缈难测,时如云上遏歌,时入水底曳舞,半喜半悲,痛苦压抑,又沉溺难拔。他刚方想问萧戎歌这曲子为何人而作,此时不问自明了。
  一时感叹,这两人如此相爱,却爱得痛苦难当!
  剑潇想着他平日里琴挑美女也就算了,才用乐理取悦冰焰,此刻又承和着他,心里越发气懑,可是甩又甩不掉他,忽然将青剑一投,便向萧戎歌刺来!惊呼如雷,萧戎歌却岿然不动,青剑只飞来一下便刺在萧戎歌身前的案桌上!
  众人长舒了一口气,接着便听到一阵接二连三的破碎的声音,定神一看,萧戎歌案桌上的餐具全部破碎,而且破得极有技巧,无论金银瓷都是如被利刃从中劈开!
  众人惊叹剑潇的功夫竟如此好,他已若无其事的来到临砚身边,俯身一抱将他抱起,“砚儿,竟然表演完了,我们就回房吧!”大步流星的走了。
  剑潇坐在床边静坐半晌,一言也不发。
  萧戎歌走了,不置一词的离开,这不像他的作风。剑潇以为他至少会用梨洁他们来威胁自己,或是像对付小丫一样对付临砚。但他竟什么也没有做的默然离开,他离开的时候剑潇没有看他的背影,但知道他那背影虽然依旧慵懒从容,却带着孤独与萧瑟的,而他的眼神一定像上次被南韵北谛拉去他的寝居时,偶然扑捉到的眼神是一样的,孤愤与落寞。
  剑潇的心忽然就是一痛,像是被无数春蚕细细噬咬着心脏般的痛,那沙沙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恨萧戎歌,恨他的压迫、威胁、侮辱、欺骗,可又爱他,像中了情咒一般的不可自拨的爱着他,无论他对他做了什么,总是下了不决心远离他。
  那三个字还深深的烙在掌心,剑潇突然想:自己这一生都凉薄冷漠,是不是就是为了将所有的情感都蓄聚起来,然后全部的献给萧戎歌?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砚儿,我不日便来接你。”他长身而起,穿了衣衫出去。临砚送他至门口,关上门的时候眼神黯了黯,嘴角却勾了勾。
  剑潇以为他回到问鼎阁萧戎歌便会叫人来唤他,可是没有;以为第二天厅议的时候他会留下他,也没有;以为他会让梨洁来告诉自己出了什么事,也没有;以为保护临砚的人会突然来告临砚出了什么事,都没有。
  萧戎歌突然就对他的事不闻不问起来了。既使见面也只是淡淡的吩咐些事情,殊无情感。
  第三日问鼎阁就来了一个人,——冰焰。
  他是被布洛用八抬的大轿请来的,而且萧戎歌亲自下萧山去迎接,自己当年来的时候也没有如此礼重过。剑潇觉得心里不是一般的涩。
  冰焰一来萧戎歌就将阁里的事全权交给了剑潇,让冰焰住进了白楼,除留眉舒伺候外一律不见任何人。
  这日中午剑潇有事找萧戎歌商量,直接穿过百米回廊来到萧戎歌的卧室,屋里寂静无声,才想起萧戎歌夏天有午睡的习惯,正欲退下忽有好奇这些天他都闷在白楼里做什么,轻步进去,但见帘缦轻舞,帘内两人同榻而卧,抵足而眠,不是萧戎歌和冰焰是谁?
  剑潇一时如遭雷击,踉跄而退几欲绝倒!
  这时眉舒过来了,柔声问,“剑公子怎么了?”见剑潇脸色灰败,双目如死,像一瞬失了十碗八碗的血!
  剑潇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白楼的,也不知道是如何到了这里,更不知道这里是哪里。麻木不仁的走着走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被萧戎歌抛弃了!他被萧戎歌抛弃了!
  以往生气的时候都是他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萧戎歌追着喊着也不回来,而现在他再也不追他了,而且还这么快就找到志同道合的恋人!
  不是说他最恨断袖,痛恨男人么?怎么只一眼便和冰焰搞到一块去了?说什么和自己谈一场无关欲的爱情,全是骗人!全是骗人!不是因为他过不了心里这一关,而是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爱的人!冰焰不是男人么?怎么这么快就同床共枕了!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
  他心里发堵,想痛哭、想长啸,可当仰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声音全完了!
  那种悲凉从心底浸,一步一步浸寒了他的四肢百骸!原来人就是这么贱,在得到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在失去的时候才发现如此的痛!他在那时候才感觉到什么叫痛发如狂,痛不欲生!
  剑潇将临砚接到了问鼎阁,并郑重的选了黄道吉日准备纳临砚为男妾。他这一次是认真的,萧戎歌竟已不爱自己了,还有什么好奢望的呢?这样他或许会放自己走吧?真的好想离开!
  日子选在下月,他当着众弟子的面宣布后便开始张罗自己的婚事。与小丫的婚礼是梨洁筹备的,这次他拒绝梨洁家事公事的忙,只有这样忙才能无暇心思心里的痛。
  萧戎歌必是知道的,可他没有出来阻止,甚至没有出过白楼,整日和冰焰腻在一起。
  云雨引并没有告诉他们做什么,可那样的相处更令剑潇绝望!萧戎歌这样的人不吃身边的东西从来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太爱重。
  半个月后萧戎歌和冰焰终于踏出白楼了。
  那晚剑潇好不容易忙完了,只觉浑身疲惫,脑子却异常的清醒,漫步后院,便听见萧戎歌的声音,“若没你,这些我全然记不住。”没头没尾的剑潇自然听不懂,却懂得萧戎歌话语里的感激之意。
  自己为他打下了半个武林也没听他说过一句感谢的话,是什么对他而言比江山还要重要?
  一惯冷冰冰的冰焰难得含笑道:“曲子剑法完全融合,也只有心有灵犀之人才做的到。”
  “是吗?”萧戎歌的声音低靡缠绵,别是一番悱恻的意味。剑潇的心一酸,又听萧戎歌情深意重的道,“千金易得,知音难寻。冰焰,能遇你是我一生的幸事!”
  剑潇只觉喉咙里似塞了大把大把的黄莲,那苦只苦到心里。转身便走,耳边仍挤来冰焰的话,“得遇君,冰焰便是死也无憾了!”
  这就生死相许了?才十天便生死相许了么?自己与萧戎歌相处十年也比不过冰焰与他相处十天!原来爱情真的不是等量了!原来情缘情浅也不是时间可以量测的!
  第二天冰焰离开问鼎阁了,萧戎歌单骑十里相送,剑潇知道此时的离开是为了他们以后的长久相处。
  婚礼如火如荼的准备着,剑潇却忽然明白什么叫形容枯稿,心如古木。萧戎歌送走冰焰后就招见了剑潇。陈沔一路带他来到萧戎歌书房门前,“阁主书房未得允许不得入内,属下送剑公子到此,请!”
  萧戎歌的书房寻常人进不得这是问鼎阁人人皆知的,就是剑潇也是第一次进来。但见其中装扮的大有古风,书籍竹简摆放整洁干净,书香墨香扑鼻而来,剑潇觉得这里没有那些粉脂气息真干净。
  萧戎歌慵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剑潇么?进来。”
  剑潇一时恍惚,这声音多久没有听到了?温温徐徐,如水面初平的云脚,第一次见面时,他便是用这种声调说:听说君山后有个湘灵祠,此刻紫薇花开得正好,明晨花下会剑。
  一时又暗鄙自己: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那些做何呢?忘了吧!早该忘了!
  入书房后见萧戎歌侧坐在书桌后的软榻上,虽在批改公务身姿依然是慵懒闲散的,手里拿着一个卷册正漫不经心的看着。
  “见过阁主。”
  他随意的应答一声,“嗯。”继续看他的卷册,剑潇便垂目立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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