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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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较量-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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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国民党的人,你是我的人。知道吗?”

    那云飞依旧不语,只是机械地点点头。

    门外的喇叭声再次响起。

    那云飞慢慢推开柳依梅:“我走了。”

    这时,天空渐渐阴沉下来,远处传来沉闷的雷声。

    “等一下。”柳依梅返身回屋,拿着一把雨伞跑了出来。

    那云飞提着行李走出大门,被沈腾一把拽上车。柳依梅跑到大门口,汽车已经消失在巷口的尽头。

    那云飞坐在后座,向坐在前座的尚九城探探身:“站长,这时间还早啊。”

    尚九城笑笑:“我在安逸居订了桌酒席,专门为你送行。一起喝几杯,有些事情还要和你交代一下。”

    穿街过巷,车在安逸居门前停了下来。尚九城带着那云飞、沈腾来到一个包房。

    三人入席,尚九城举起酒杯:“云飞啊,虽然你人回到了共党阵营,但你的心还应在容城,因为你的事业、你的妻儿、你的家都在这里儿。”

    那云飞连忙点头:“那是,那是。”

    尚九城盯着那云飞:“记住,过江之后,有两件事要尽快搞清楚,一个是花海流连计划以及共军的战略意图;另一个就是,共军在容城的另外一部电台的具体位置。完成任务,我给你记功,完不成任务……”

    那云飞赶紧表白:“站长,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尚九城拍拍那云飞的肩:“那就好!我尚九城虽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却也不是铁石心肠。说句实话,我真不想让我保险柜里的那堆东西有一天到了共党的手里,这对你我都没有什么好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您放心,云飞一定会竭尽全力。”

    “好,来,喝一杯。”

    戴天明演完与秦慕瑶的对手戏,退下舞台,焦急地看表,已是21点整。

    舞台上的一位男演员进入了剧情:“来人哪!来人!”

    戴天明在侧台看了一眼剧本,不耐烦地走上舞台,回应饰演地主的男演员:“您有什么吩咐?”

    男演员:“赶紧去拿杯酒来,你个老家伙,看我靴子很脏,脸也没洗,头也没梳,身上还有干草,就把我当成强盗了不成?”

    戴天明:“老爷,对不住您了,自从我们老爷死后,家里就再也没有买过酒。”

    男演员:“哦!”

    戴天明:“您抽烟吗?三炮台。”

    戴天明将桌上的香烟拿了起来,递了过去。

    男演员愣了一下,戏里没有这句台词啊?一定是这位演员忘词了。不能冷场!想到这儿,男演员答道:“那好吧!”

    “如果烦恼能像烟雾那样散去,我也想来一支。”

    秦慕瑶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戴天明一惊,蓦然回首,发现秦慕瑶走上台来。戴天明内心一阵激动。

    秦慕瑶:“卢卡,你过来。”

    走下舞台,戴天明急忙跑到水房,打开水龙头,迅速洗着脸上的戏妆。

    “天明,你不能去码头!”

    戴天明抬起头,从镜子中发现秦慕瑶已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为什么?”戴天明满脸不解。

    “因为我是风鸟。”

    话音刚落,秦慕瑶举起手枪顶在了戴天明的后脑。

    “你怎么知道我和不死鸟的接头暗号?”秦慕瑶威严地问道。

    “因为我的代号是风筝。”戴天明冷静地回答。

    “在码头,你为什么朝不死鸟开枪?”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秦慕瑶使劲顶了顶枪口:“不回答我就开枪!”

    戴天明信心十足地说:“我相信你会开枪,但我不相信你的枪里有子弹。”

    戴天明转过身,伸手下了秦慕瑶的枪,对准了自己的额头。秦慕瑶脸色大变,焦急地大喊:“天明,别开枪,有子弹!”

    戴天明扣动了扳机,枪走空了。

    秦慕瑶一副生气的样子:“你怎么那么傻?万一有子弹怎么办?自以为是。”

    戴天明笑笑:“不是自以为是,是判断。”

    秦慕瑶有点气恼:“凭什么?”

    戴天明依旧笑着:“因为有子弹的枪口,是不会对准自己同志的。”

    容城码头。夜风习习,轮笛低鸣。

    尚九城、那云飞、沈腾三人站在码头的江堤上,眺望远处的灯火。尚九城看看了手表:“云飞,上船吧!”

    那云飞点点头,默默朝船上走去。

    一名便装特务从远处气喘吁吁地跑到尚九城跟前:“站长,他没来,在城南小剧场和秦慕瑶演什么独幕剧呢。”

    听到这个消息,尚九城微笑着点点头。

    那云飞站在甲板上,朝尚九城挥了挥手。

    汽笛长鸣,轮船驶离码头。

    老三躲在暗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一束手电光亮滑过,老三急忙隐蔽。

    沈腾手里的手电筒在空中扫了几下之后,潜伏在各处的特务都拎着手枪跑了过来,围在尚九城跟前。尚九城一挥手:“撤!”

    卸完妆,秦慕瑶和戴天明一起往剧场外走,秦慕瑶高兴地说:“今晚我的生日过得又紧张又快乐,”接着,拿出两张舞会门票,在戴天明眼前晃了晃:“一起去跳舞怎么样?”

    戴天明犹豫:“今晚恐怕不行,茶茶发烧,需要照顾。”

    秦慕瑶说:“那就改天。不过,一会儿我要带你见一个人。”

    要塞司令副官管少鹏正在剧场门口徘徊,看到秦慕瑶走来,急忙上前:“秦小姐。”

    “管副官,今晚团里可能还要排练,舞会我也去不成了,这张票还是还给你吧!”秦慕瑶说着,将门票塞在了管少鹏的上衣口袋里。

    “没关系,没关系。”管少鹏点头哈腰。

    “管副官,您放心,有时间的话我会主动约您的。”

    “好,那我可就等着秦小姐的电话了。”

    和管少鹏分手后,秦慕瑶和戴天明来到了江堤,两人信步前行。

    “你要带我去见谁?”戴天明低声问。

    “一个想杀你的人。”秦慕瑶故意冷冷地说。

    一个人影远远走来,秦慕瑶笑笑:“就是他。”

    老三大步走了过来。

    秦慕瑶向老三介绍:“这是戴天明,我们的风筝同志。”

    老三有些意外,但还是伸出了手:“我叫老三,代号风信子。”

    二人的大手紧紧握在一起。

    老三四下看看:“我刚从码头那边过来,果然让风鸟同志猜着了,尚九城在送那云飞的同时设了圈套,等着你去杀那云飞呢!”

    戴天明也向四周扫了一眼:“这我心里清楚,危险肯定存在;但是,那云飞这个叛徒要是回到了江北解放区,那我们的损失就更大了。”

    “天明,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的计划随机调整了,那云飞现在是我们的宝贝,千万杀不得。”秦慕瑶转过头看了老三一眼:“老三,你给他通报一下情况吧!”

    “我们知道那云飞叛变以后,及时制定了应对策略……”老三娓娓道来。

    旭日在朦胧江面上冉冉升起。

    淡淡的晨雾中,可依稀看见一点白帆驶来。

    码头上,到处张贴着:“打过长江去”、“活捉蒋介石,解放全中国”等标语。最显要的位置张贴着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的画像。一群由学生组成的小股游行队伍举着标语走在江边,他们喊着:“支援解放军,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

    甲板上,那云飞忐忑不安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竟有些异样。

    客船靠岸,那云飞慢吞吞地走下甲板。刚到岸边,一只大手突然拍在那云飞的肩上。那云飞吓了一跳,转身一看,是一名解放军干部。

    “你是那云飞同志吧?”

    那云飞点了点头。

    “欢迎你啊!我是司令部的李参谋,专门来接你的,走吧!车在那边。”

    就在这时,江北指挥部电报室内,司令员、政委正在给电报室的同志开会。

    司令员看看电报室的几位同志:“一直以来,咱们电报室同志的保密观念和保密意识那都是很强的,几年来,从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失误和纰漏。但这一次,大家可能要把保密这根弦绷得再紧一些才行。因为大家要和我们的敌人一起工作,和一个我党的叛徒共同接触电台。这就需要大家进一步提高警惕,要万无一失地保障我们电台通讯的安全。需要他知道的电报,必须让他知情;不该他知道的,让他一点影子也摸不到。我和政委商量了一下,电报室的工作就由单晓楠同志具体负责。”

    政委站起来:“另外我补充一点,虽然这个人是我们的敌人,我党的叛徒,但他对我们的意义却非比寻常。所以,大家要不动声色。在生活和学习上,要像对待其他同志一样,关心他、照顾他、帮助他。也就是说,在细节上不能让他有一丝的察觉。明白吗?”

    众人齐答:“明白!”

    警卫员走进电报室:“报告司令员、政委,人到了。”

    司令员招招手:“走,我们欢迎一下我们的同志去。”

    下午,彭旗坐在国民党容城保密局电讯室,正低头调试电台。

    楚荷走到彭旗身边,两只手撑在桌子上,低下了头,头发几乎贴在了彭旗的脸上。

    “彭助理,身上的伤还疼吗?”楚荷关心地问。

    “切肤之痛,怎么能轻易忘了呢!”彭旗答得不卑不亢,一语双关。

    “那就好,我就怕彭助理重蹈那云飞的覆辙,好了伤疤忘了疼。”

    “谢谢组长提醒,彭旗记在心里。”

    “我就喜欢听话的部下。”

    “楚组长,我有一点小小的建议,我建议您换一种香水。这种轻佻的香味和略带傲慢的香调显然不适合您。俗话说,闻香识女人,每种香水都有它的个性,每个使用香水的人都应使用适合自己性格的香水。本来您是想通过香水传达一种自信、优雅、清高,但您使用的这种香水,只会让人觉得平庸、轻浮、粗俗。我建议您使用带有果香或者木香气息的中浓度香水,这样别人会觉得您是个智慧与美貌并重的女人。”

    楚荷听得一阵失色一阵窃笑:“虽然你和那云飞有着相似的经历,但和他比起来,我还是比较欣赏你。”

    正在这时,彭旗的电台有人呼叫。彭旗戴上了耳机,记录电码。

    楚荷笑笑:“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彭旗面无表情:“那云飞已顺利回到了江北,一切安然无恙。”

    一批批全副武装的解放军战士源源不断地经过指挥部大门口。

    那云飞站在指挥部院内,提着一个暖瓶看着大门口过往的部队出神。

    单晓楠走过来,甜甜地笑着:“云飞同志。”

    那云飞缓过神儿来:“噢,是晓楠啊!”

    单晓楠依旧笑着:“云飞同志,我不和您说过了吗?以后像什么打水啊、搞卫生啊,这些事情您就交给我好了。”

    “没事儿,这又累不着。”

    “您是我们电报室的骨干,要是把您累坏了、累病了,司令员该批评我了。”

    “我没那么娇气,再说了,这也是一顺手的事儿。哎!咱们是不是要打仗了?怎么过这么多部队啊?”那云飞想从单晓楠口里探听情报。

    单晓楠顺水推舟:“不是,您不知道,这三个师啊,是调往和县的,昨天刚下的命令。这段时间调走了好多部队呢。”

    那云飞一听有戏,接着问:“那我们不在这里渡江登陆容城了?”

    单晓楠故意卖个关子:“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您不是刚从容城过来吗?那儿的防御能力怎么样啊?”

    那云飞实话实说:“很强的,国民党为数不多的精锐部队,其中一支,就驻扎在容城,而且他们还有一个火力强大的炮台。”

    单晓楠作沉思状:“这就难怪了。”

    “难怪什么?”那云飞急问。

    “没什么。”单晓楠说着,伸手去拿那云飞手里的暖水瓶,“哎,我来拿吧!”

    江北司令部会议室。

    司令员正在对参谋长讲:“参谋长,这些部队到了指定地点之后,要给我大张旗鼓地搞训练,声势越大越好,必要的时候可以给对岸几炮,打不着没关系,有动静就行。”

    参谋长答应着。

    “政委,你那边的戏唱得怎么样了?”

    “报纸、广播全上了,跟真的一样。”

    司令员笑着:“什么叫跟真的一样?这就是真的。”

    政委也笑了起来:“对,就是真的,真作假时假亦真嘛!”司令员又道:“要说那云飞这小子,真是有眼福啊!这么多人演戏,就给他一个人看。”

    通信员走了进来:“报告!司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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