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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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较量-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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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生活上你们对外以夫妻相称,你必须要保证她的安全。你们使用的电台我现在还不能配发给你们,但我会尽快解决。”

    戴天明有些惊讶。茶茶望着戴天明,翘起小嘴,轻轻地笑了笑。

    戴天明伸手拿了茶茶一盒烟,放进自己的口袋。

    “付钱。”茶茶不高兴地看着戴天明。

    戴天明没答理茶茶。不死鸟吃完最后一口面条,站起来,然后对戴天明说:“你结账。”

    不死鸟向门口走去,戴天明也站起来,对茶茶说:“你结账。”

    茶茶一跺脚,故作恼怒状:“我什么都没吃,凭什么我结账呀?”

    保密站会议室的桌上摆了一些茶水点心,沈腾和几名特务坐在椅子上正窃窃私语。门外传来一阵女士高跟鞋的踢踏声,众特务侧过头,纷纷朝门口望去。

    一身少校军服的楚荷媚气十足地步入了会议室。

    尚九城陪在楚荷身边,向特务们介绍:“这位就是我站新任电讯组组长。”

    楚荷扫了一眼众特务,妩媚地点头致意。尚九城朝楚荷微微一笑:“楚小姐,你先自我介绍一下。”

    楚荷扫了一眼众特务:“非常抱歉,让各位久等,我叫楚荷,楚楚动人的楚,荷花的荷,少校军衔,毕业于中美特训班,专业是电台侦听。”

    随后,尚九城带着楚荷来到电讯室。尚九城拍了拍桌上的那部带着斑斑血迹的电台:“楚小姐,这部电台是刚刚缴获的,同时还得到了这份不完整的电文。”

    尚九城将手中的字条递给了楚荷:“能破译吗?”

    楚荷看了一眼电文,闭目思索,另一只手掏出了自己口袋里的口红,在墙上写下了一串文字:“花海流连计划将在容城启动。计划负责人——不死鸟近日将抵达。”

    尚九城看着鲜红的大字眉头一皱:“花海流连到底是个什么计划?它的目的和内容又是什么?”尚九城有些迫不及待。

    楚荷分析道:“站长,我看只有找到隐藏在容城的另外一部电台,才会有答案。”

    尚九城有些疑虑:“你有把握吗?”

    楚荷信心十足地说:“您放心吧,依我看,共党的那部电台不是更换了频率就是换了密码,只要出来活动,我就一定能抓住它。”

    三

    茶茶跟在戴天明身后,来到戴天明的住处。茶茶在屋内四处打量,看到戴天明房间里有一盘没有下完的棋,有些好奇:“你很喜欢下棋呀?”

    仔细看了看棋局,茶茶自言自语地说:“这是一盘和棋呀!哎,你用的是红子还是黑子?”

    “红子黑子我都用。”

    “胡说,难道你自己跟自己下棋呀?”

    “你说对了,我经常自己跟自己下棋。六年了,我的棋艺长进了不少,有的时候,我连自己都下不过自己了。”

    看着戴天明伤感的样子,茶茶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从今往后就要假扮夫妻了,个人情况彼此都不熟悉,为了将来的工作,不被尚九城和特务们怀疑,两个人要彼此交流下个人的信息。

    两人在棋盘前坐下,戴天明征询茶茶谁先说,茶茶将一红一黑两枚棋子扣过来,混在一起,调皮地说:“那就猜吧,谁猜到红的谁先说。”

    “我先说。”戴天明没心情去猜棋子。

    “没意思。”看到戴天明没有一点情调,茶茶满脸不高兴。

    “我今年二十九岁,公开身份是保密局容城站侦防组组长,四六年以前在重庆军统局局本部担任内勤工作,四六年进入国防部保密局,在情报处军事科任职,四七年年初进入容城保密站工作。老家上海,我没有朋友,除了下棋没有任何业余爱好,大概就这些,记住了吗?”

    戴天明一边说,一边拿出不死鸟给他的香烟盒,上面写着:峰林路19号。戴天明随手掏出打火机,将烟盒点燃。

    “记住了。”茶茶点点头。

    “还有,你是我这次从上海带回容城的,不管是谁问起你,都要这样说。”

    “好吧。”茶茶点点头,看着戴天明。

    “该你说了。”戴天明拿起一颗棋子,避开茶茶投来的目光。

    “说什么?”

    “先说年龄。”

    “嗯,你猜猜看。”茶茶露出天真的笑脸。

    “无聊。”戴天明有些不耐烦。

    戴天明有些生气地站起来,茶茶不高兴地说:“好了好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戴天明依旧站着,茶茶用冰冷的口气命令道:“坐下!”

    不死鸟挎着烟档走到峰林路19号楼下。高声叫卖着:“香烟,谁买香烟,有美人、双斧、三炮台,嫦娥、君子、蟠桃会。”

    楼上的小窗打开。华中工委驻容城地下党员那云飞(代号:风标)探出头来。看到楼下的不死鸟,便将挂在窗口的衣服收了回去。

    不死鸟四处张望,见没有异常,便走进了楼道。

    来到那云飞的房间,不死鸟说明来意,然后坐在椅子上吸着烟,等待那云飞回答他的问题。那云飞从窗口往楼下看了看,然后转过身对不死鸟说:“让我考虑考虑好吗?”

    “没有时间了,我能等你考虑,可对岸几十万等着渡江的战士等不了。”

    “我不想扮演叛徒的角色。”那云飞皱着眉头。

    “只是扮演而已。你不但要演,还要演得真,演得像,演得让敌人看不出任何破绽。我知道很冒险,要想唱好这出戏,免不了一番皮肉之苦,也许还会像风笛一样。”

    “我不怕死,但关键是……”

    “风标同志,你要知道,你的叛变是花海流连计划的正式启动,是花海流连计划的第一步。我们所有的假情报都要通过你传递给敌人,这关系到整个渡江战役,关系到能否打赢这一仗!”不死鸟的语气很坚定,不容质疑。

    “我接受任务!”那云飞听到这个任务如此艰巨,爽快地答应下来。

    不死鸟拍了拍那云飞的肩膀:“发报吧。如果不出意外,你今晚就会被捕,你被捕以后,会有一个代号叫风鸟的人和你联络。这个人很快会跟一个劳军团抵达容城。”

    “风鸟?”那云飞追问了一句。

    “风鸟是谁我也不知道,只有联络暗号。”不死鸟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递给了那云飞。

    那云飞收好烟卷,点了点头。

    “我走了。”不死鸟站起来。

    “等等,我想向组织提一个要求。”

    “你说吧!”

    “如果我牺牲了,请把我的遗物和津贴转交给我的家人,还请您转告我母亲,他的儿子是一名共产党员,是一名很优秀的共产党员。”

    “这个我不管。”不死鸟走到门口,停下脚步,“你小子给我听好了,你必须给我安安全全地归队,这是死命令!”

    不死鸟走了。那云飞转身坐到桌子前,掀开桌子的桌面,露出一部电台。

    那云飞熟练地开机,然后戴上耳机,开始发报。

    楚荷趴在窗口看着院内桃树。一名女报务员跑来:“报告组长,我们发现了一部活动异常的电台。”

    楚荷连忙转身,坐到侦测电台前,戴上耳机,仔细侦听。然后在纸上记下了几个数字。楚荷突然一愣,摘下耳机,对报务员说:“信号断了。这部电台很可能就是共党在容城的另一部地下电台。赶紧通知电台测向车,二十四小时待命。电台频率我已经记下了,如果它再出来活动,不管什么时候,马上通知我。”

    楚荷从电讯室出来,迎面碰上戴天明。戴天明扫了楚荷一眼,楚荷主动上前和他搭讪:“我是新任电讯组组长楚荷,楚楚动人的楚,荷花的荷。”

    戴天明朝楚荷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楚荷笑笑:“昨天的见面会上怎么没有见到你?”

    戴天明没有表情地回答:“我出差了。”

    楚荷看了一眼戴天明手里的点心:“上海?”

    戴天明又点点头。

    “你是哪个组的?”

    “侦防组组长戴天明。”

    二人说着,一起朝楼上走去。一名女报务员跑了过来:“组长,那部电台又出现了。”

    楚荷转身跑进走廊一端的电讯室。戴天明一脸严肃地看着楚荷的背影,然后来到尚九城办公室:“站长,我回来了。”

    “路上顺利吗?”

    “很顺利。”

    “亲眼看她上了飞机?”尚九城有些不放心。

    “是,站长,这是小姐让我带给您的。”戴天明将上海特产放在尚九城的办公桌上。

    尚九城严肃地看着戴天明,狐疑地问:“你自己买的吧?”

    戴天明迟疑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尚九城笑了笑说:“月桥她知道我从来不吃甜食,所以她根本就不会买这些点心给我。”

    戴天明满脸歉意:“站长我……”

    “你的心意我知道,月桥情绪怎么样?”

    “不好,一路上她都在掉眼泪。”

    “她和你说起什么没有?”狡诈的尚九城满腹疑虑,他担心女儿月桥向戴天明透露了燕巢宾馆的事情。

    “没有,就是哭。”戴天明从尚九城的话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戴天明从站长办公室出来,来到楼下,发现楚荷带着几个特务匆匆向电台侧向车走去。他装作关心地问:“楚组长,你们慌慌张张地这是去干什么?”

    楚荷转过身对戴天明说:“我们发现了一部共党秘密电台,你能帮个忙吗?”

    戴天明想起不死鸟要他逮捕“风标”的任务,连忙答应着,招呼手下的几个特务向电台侧向车走去。这时,沈腾、张登和另一名特务骑着摩托车开进保密站大门。

    “戴组长,有任务?”沈腾一副放肆的表情。

    “抓人,正缺人手呢!”戴天明故意虚张声势。

    “那我们就凑个热闹。”沈腾听到要去抓人,立即来了兴致。

    电台测向车来到容北路,楚荷命令司机:“开快点,这电波越来越强了。”

    七拐八拐,侧向车停在峰林路19号。

    “就是这里。”楚荷肯定地说。

    楚荷摘下耳机,将头探出车外,朝测向车后的沈腾等人挥挥手,指了指峰林路19号的小楼。沈腾、戴天明等人纷纷下车,掏出手枪靠了上去。

    那云飞接收完最后一组电码后,刚刚松了一口气,便听见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匆忙撕下抄有电文的便签,准备销毁。就在这时,门被猛然踢开,那云飞连忙将电文揉成一团,塞进口里。

    一个特务冲向前,用绳索勒住那云飞的脖子。沈腾拔出匕首,顶在那云飞的下巴,命令道:“别动,给老子把嘴张开。”

    戴天明拔出枪顶住了那云飞的头,厉声喝道:“把嘴张开!你咽下去也没用,我们会为你做手术的,现在张开嘴。省得一会儿张开这儿。”

    戴天明用手点了点那云飞的腹部。那云飞慢慢张开嘴。沈腾冷笑着,从那云飞嘴里拽出一张纸条。

    沈腾将纸条递给特务张登,拿着匕首的手准备去刺杀那云飞。

    “戴组长,让开一下。”沈腾说着,就要去刺那云飞。

    “沈组长,这个人是共党报务员,非同一般共党,还是先带回去向站长请示一下再说。另外,这封电报还得拿给楚组长译一下。”

    “好吧,听你的,但有一点,将来这人上路的时候得我送他。”沈腾有些不甘心,但又不好违背戴天明的意思。

    “带走!”戴天明故意吼了一声。

    张登上前抓那云飞,那云飞突然一头撞向电台。

    戴天明手疾眼快,左手抓住那云飞的头发,反手一掰,然后便将右手的枪口顶在了他的脸上:“从现在起,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了!”

    回到保密站,戴天明向尚九城汇报完抓获地下党那云飞的经过,跟随尚九城匆匆朝刑讯室走去。这时,楚荷走出电讯室,将一个纸条递给尚九城。

    “这么快?电报译出来了?”尚九城有些吃惊。

    “共党的这封电报用了密语,所以,即使我们截获了这份情报,也无济于事。”楚荷一脸无奈。

    尚九城看了一眼纸条,挥挥手,和戴天明朝刑讯室走去。

    刑讯室里,炉子上红红的火苗映着那云飞满是血迹的脸,炉子上一壶开水吱吱滋冒着热气,吊在刑具上的那云飞如困兽般地瞪着手拿木棍的沈腾。

    尚九城和戴天明走进刑讯室,那云飞抬头看了一眼尚九城。尚九城走到那云飞跟前,举起纸条:“这是什么意思?”

    那云飞闭上双眼,将头扭向一边。沈腾拿着木棍走到那云飞跟前,对那云飞一顿毒打。那云飞惨叫了一声,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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