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朝阳 作者 无语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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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作者 无语的命运-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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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嗣同望着唐浩然的目光中带着些羡慕,其尚比自己小一岁,却已经成此大事,一但禁烟事成其自然也就做到了“立言、立功、立德”这三不朽之事。

    “为何湖广能成,而他省却不成?”

    谭嗣同的反问让唐浩然心一动,到时候绝对会有人问,而他人发问又会带来呢?不过唐浩然并没有继续想这个问题,而是看着谭嗣同反问道!

    “复生兄,还需要问先前的问题吗?”。

    转了一圈,唐浩然还是把问题重新踢给了谭嗣同,说罢,他顺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茶水入喉时,他闭上了眼睛,在脑海中思索着历史上有关谭嗣同的资料,这位出身官宦世家的公子哥,在晚清历史上,也是另类,其无意入朝为官,而是选择离家出走,游历大半个中国,结朋识友,求学于名师,虽说其被称为“六君子”,且又被康有为、梁启超等人拿来张目,可本质上他却与康有为不同,谭嗣同支持维新,但其绝不愿维持满清的统治,他所行的是要推翻满清的统治,甚至其游走各地结交各路人士亦志在反清。

    在这一点上,自己和谭嗣同倒是共同的,想到谭嗣同父亲为湖北巡抚,唐浩然的心思便是一动,若把他接过来,那于湖北行事岂不会更方便?

    “这……国朝今日之局却又于官、士、民各阶层的沉迷不醒:官则贪赃枉法,虐待百姓;士则空谈气节,虚骄无实;民则愚昧迷信,盲目排外。”

    谭嗣同蹙着眉头,五年游历各省,使得他清楚的知道,变法维新是国家欲求富强的唯一选择,但在另一方面,他同样还知道国朝的现实。

    “既然如此,那又当如何?”

    放下手中的茶杯,唐浩然的双眼直视着谭嗣同,若是没有谭嗣同先前的一番点拨,或许他还沉浸于个人的道德挣扎之中,也正因如此,他才意识到,就如张之洞一般,自己身边同样需要有人从中出谋划策,没有比谭嗣同更合适的人选了,且不说其在湖广的人脉,单就是那份反清的心思,就极为难得。

    历史上以康梁为首的维新派,总是拿谭嗣同之死为自己张目,却掩盖了其反清以及强烈仇满的事实,在谭嗣同被杀后,他身边的许多朋友却受其影响投身反清事业中,自己的那个本家,与其同称“浏阳双杰”的唐才常便是其中的一位,甚至就连那个大刀王五亦是如此。

    “变法维新是大化之所趋,风气之所滋,非守文因旧所能挽回!欲挽此三千年未有之变局,唯有效法日本,行以维新!”

    “那,为何日本开国不过十余年便断然变法维新,而国朝开国五十年仍不思变化维新?”

    “这……”

    在谭嗣同的诧异中,唐浩然继续问道。

    “难因官、士、民沉迷不醒?”

    为?

    面对唐浩然的发问,谭嗣同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个问题,但最终,所有的问题却依然划到一处——抬起头,他望着唐浩然,好一会才摇头长叹道。

    “如今之时局,不变法,国家万无幸存之理;而要变法,当局又已经完全不能依靠……”

    在谭嗣同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心底亦是犹豫再三,毕竟这话在往轻了说是“非议朝廷”,往重了说是“大逆不道”,虽说他对满清无一丝忠诚之心,但这些话也仅限于知交好友之间偶尔唠叨。今天不过刚与唐浩然初遇,又岂能全信,更何况唐浩然亦刚得重用,可他的话音方落,便听到一声阵笑声,那笑声让谭嗣同心头一紧,抬头望向唐浩然时,却看到其敛起笑容,然后一阵有如雷鸣的话语便传入他的耳中。

    “爱新觉罗氏以异族而入中国,其非中国之君,自不问中国之事!中国之存,于其何干,既与其无干,又何需何变法,待到西洋入侵之时,只需量我中国之物力,结友邦之欢心即可,又何需要变法?再则,今日中国之境,其罪本就在满清,依其变法,岂不正是对牛弹琴!”

    唐浩然的一番话却似雷鸣一般在谭嗣同的脑海中回响,如惊雷似的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翻滚着……

 第25章 北国(求推荐、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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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的北京,正值寒冬,大雪纷飞,寒风刺骨,一夜的大雪之后,整个北京都盖上了一层白雪。看上去一片寒澈洁白,令人顿起清明之气。对于许多并不习惯北京起风时的满面飞尘的人们来,虽是寒风,但这却是好天气。相比于雨时,寒冷使得积雪不至融化为恼人的泥水,这正是出游的好时机,至少对于住在北京洋人来说就是如此。

    今天一大清早,赫德却推掉了几份邀请,这位被醇亲王称之为“我们的赫德”作为大清总税务司,每天总会有许多工作等待着他,毕竟,大清的海关,不仅仅只是征收关税,早已变成了一个具有广泛权力的机构,不单兼办邮政,甚至代大清国办理处交,至于清政府的洋务同样也是事事参与,自然的作为海关的最高负责人,他每天总会被种种事务缠身,不过今天清晨,当他拆开一份从江汉关发来的电报时,整个人都被惊呆了。

    这是一份来江汉关代转的电文,电文是由湖广总督张之洞发出,而电文的核心只有一个——湖北欲实施禁烟,并成立禁烟局,望海关给予支持与配合,但这不是最吸引人的,在中国这么多年,赫德见识过地方官府的禁烟,同样也见识过地方官府对**税的依赖。真正吸引他注意的却是其中的那句“禁烟局一应章俱效海关制”

    “马士,你怎么看!”

    赫德笑看着他的助手——统计秘书马士;

    “说实话,我很好奇!”

    放下手中的电报,马士笑着说道。

    “我所好奇的是,如果由清国人自己主掌禁烟局,即便是其仿效海关的各种制度,其又如何抗拒密中国如蛛网的人事关系呢?”

    “这确实很让人好奇!”

    赫德点头赞同道,来到清国已经整整三十年的他,如果说对于清国最深切的体会是,就是这个腐朽而没落的东方帝国那让人头痛的人际关系,即便是作为外国人,他亦不得不混淆其中,以至无法自拔,更何况是一个中国人?

    “阁下,尽管自您上书《局外旁观论》之后,清国便展开所谓的洋务,可是他们学习西方,却仅只局限于皮毛,我想禁烟局即便是仿效海关制,其最终亦会毁于清国内部复杂的官场之中,即便是如唐浩然,亦将深陷而无以自拔,”

    马士信誓旦旦的说道。

    “或许,相比于其它人,唐浩然无疑是当今清国最了解西方者,甚至对欧美的了解,远胜于我们自己,但,了解归了解,正因为他太过了解西方,而不了解东方,阁下,如果你不是一个英国人,而是一个清国人,那么会有今天的海关总税务司吗?”。

    马士的反问让赫德略点下头,如果他不是英国人,中国官场内部的斗争早在十数年前恐怕就已经将他吞噬。

    “既然有时阁下亦不得不为诸多事物头痛,那么作为清国人的唐浩然又如何回避这一切呢?阁下,于我看来,在未来的一两年内,我们将会目睹发生在湖北的一场闹剧,它会以一场闹剧的形式开始,同样也会以闹剧的方式结束,至于唐浩然……”

    无奈的耸耸肩膀,马士感叹道。

    “也许到那时,他会后悔回到清国,也许,他应该留在欧洲,以其对历史学的造诣,相信会有很多大学愿意聘请其作为教授,作清国第一个教授,但禁烟,阁下,这只是一场闹剧!”

    马士的回答,让赫德沉思片刻,他又一次看了眼电文的内容。

    “或许,这是一场闹剧,但是,却与海关有很大的关系,张之洞希望海关能够给予配合,”

    拿起电报赫德指着电文说道。

    “他要求我们未持禁烟局特许证者,不得入关私卖,所有烟土只得与禁烟局贸易,这违背了1858年英国同中国达成的有关条约,从那时起,**就是合法贸易,我们没有权力制止**通过江汉关!”

    “阁下,关于这一条,要看如何理解**的合法化,或许,其它人的清国人无法理解,但唐浩然却换了一种方式。”

    沉吟片刻,马士继续说道。

    “首先,湖北并没有否认**的合法化,他们没有权力否认中央与外国达成的条约,同样,外国亦没有权力阻止地方政府禁烟,这是他们的权力,其要求洋行只得与禁烟局交易,禁止私售**于商贩,这确实违背了自由贸易原则,但是,阁下,如果其逮捕所有的本地烟商,那么洋行又把**卖给谁呢?公使馆会为武昌本地烟商的损失,而出头吗?再则,其并非是没收洋行的**,而是要求洋行只能与禁烟局交易,我敢说,洋行甚至乐意看到这一切的发生,因为……”

    “有管制才有暴利!在其禁烟后,必然导致**走私的盛行,洋行自然乐意看到这一切的发生!”

    赫德点点头,对于沿江的湖北而言,其禁烟过程中充斥着太多的漏洞,洋行可以在那些漏洞中寻求难以想象的暴利。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呢?马士!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张总督。”

    “阁下,我认为,天津的李总督,更希望看到这件事以闹剧收场!”

    马士的提醒让赫德叹了口气,虽说是英国人,但是他同样知道李鸿章与张之洞两位总督之间的矛盾,看似是个人矛盾,但实际上却是地方与中央的矛盾,中央之所以扶持张之洞,是为了阻止以李鸿章为首地方督抚对洋务的控制,进而摆脱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李鸿章自然看到张之洞的禁烟以悲剧收场。思索片刻,赫德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哼哼,这个张南皮!”

    天津北洋大臣衙内,放下手中邸报,李鸿章冷冷一笑。

    “大人,若是让他禁了烟的话,到时候,这湖北的事没准也就成了!”

    周馥惴惴不安地看着李鸿章说道:

    “现在朝廷之所以信用张之洞,为的就是由其办洋务而分我等,若是其于湖北事成,必为朝廷所喜,这样子下去,如何得了?”

    这么多年,大人靠着居于不倒之位?靠的不就是朝廷需要大人办洋务,需要同洋人打交道吗?这些话周馥没说,毕竟“携洋以自重”的事,早都扯上了朝廷,可朝廷没办法,因为除了李鸿章没人会与洋人打交道,更没人会办洋务。

    也正因如此,从朝廷扶持张之洞的那天起,便注定了两人之间的矛盾。在这种情况下,周馥自然不愿看到张之洞事成。

    “玉山,这事能阻止的了吗?”。

    李鸿章看着周馥说道,

    “他张南皮打着禁烟的名义,若是我上折子阻止其禁烟,我必为清流所攻,此时又岂能落人口实。”

    从张之洞于广东开办洋务的那一刻起,李鸿章便对其已大起戒心。自然要设法抑制,而他拿准其好大喜功的性格,令接任其两广总督之位的兄长,将铁厂、纱厂以及枪炮厂尽数返归于张南皮,原本以为张之洞以湖北的财力根本就撑不起那么大的局面,等到一切变成烂摊子后,他再出面收拾,可谁曾想却冒出了一个唐子然,在一旁为其出谋划策,现在又打着禁烟的名义敛财,若是他李鸿章出面阻止,那批清流不知又会在这事上动何脑筋。

    “大人,既然如此,那又当如何?难道坐视其事成而代我?”

    “没事!”

    冷笑一声李鸿章想到赫德发来的密电。

    “他张南皮以为用对了人,便成办成了事,可他却忘记了一点,在咱们大清国的官场上,能办事的人,不见得能为得了官,若是他委唐浩然为洋务总办,倒也是人尽其用,可他偏偏委其为官,玉山,这件事,咱们就任其去办!”

    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周馥的眉头微微一锁。

    “大人你的意思是……”

    见周馥似有不解。李鸿章笑说道。

    “若是他张南皮不办这件事,又岂能把这事办砸了!”

    “可,大人,若是办成了呢?”

    周馥的担心,却让李鸿章很不以为然,他摇头说道。

    “这事没那么好办,湖北不同山西,且不说周围山路复杂,单就是千里长江又何能控?受禁烟暴利驱使,洋行于长江沿长贩烟,他张之洞又如何阻之。阻不了私烟,这公烟又如何售出?”

    “看来,他唐子然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周馥的话让李鸿章摇摇头,

    “不是他唐子然把事情想简单了,而是他把中国的事情看的太简单了,官府、地方还有洋人,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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