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朝阳 作者 无语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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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作者 无语的命运- 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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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必死战,何以言怯!”

    中堂大人的一句话,却使得杨士骧眉头微微一跳,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朝鲜军不会打榆关?或者说,他们志不在京师?

    瞧着道出那句话时,面上全是自信之状的李鸿章,杨士骧的心里不住的犯着嘀咕,大人怎么会这般的自信?

    “心怯至此,何以言战?”

    无奈的长叹口气,李鸿章的心底再次升涌出一阵阵对淮军的无奈。

    这淮军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一年不如一年了,当年淮军的悍勇今日已然全无,也就是他袁世凯练的新军,还可堪一用,但那几千台湾新军纵是调至直隶又有何用?能岂能挡唐子然之十万大军?

    非但淮军如此,就是各地防军亦是如此,这大清国将来若想有所持,非得再练新军不可啊!一声长叹之后,李鸿章看着杨士骧吩咐道。

    “给他回一封电报,再敢言怯,必斩之!”

    虽是翰林却起于行伍中的李鸿章在道出这句话的时候,那森冷的声音中却流露出丝许杀意,只使得杨士骧只觉后背一凉,连忙应声下来,而就在他退出大签押堂时,却意外的看到一个人正匆忙的走进来,是盛宣怀,他怎么来了?

    他不是在上海吗?什么时候回到天津了?还有,他,他去上海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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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章 东幕之间(第二更,求月票)

    雨滴如银链一般从大签押堂的房檐下滴落下来,那雨声沥沥中的大签押堂内,此时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而在门外数尺戈什哈目视着前方,手按短枪枪柄,一副随时会将来者毙于枪下的模样。

    稳坐于首座的李鸿章,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此时他的那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不过在啜了口茶后他并没有放下茶杯,而是左手托着杯底,拇指扣着杯盖,右手拇指却在杯盖提纽上轻转着,只有最了解李鸿章的幕僚才知道,现在大人正在作着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

    什么决定会这般的艰难?

    “大人,两江刘大人、湖广的张大人以及闽浙的卞大人,都已经同意了……”

    放下茶杯的盛宣怀有些紧张的瞧着大人,自打从唐浩然以“八督议政”挑动朝廷与疆臣间的互不信任之后,中堂大人立即意识到朝廷对汉臣的信任不在,同样也意识到自身的威胁,在中堂大人忧心忡忡的选择自保之后。

    盛宣怀则更为甚之,作为电报局总办的他立即驰电各地,称朝廷今日对汉臣猜疑极重,今日安抚全为他日谋夺,因为朝廷已经为“斥汉满臣”所把持,密呈其它七督,劝他们勿声张,勿执行朝命,以免酿成巨祸。

    相比之下,盛宣怀无疑真是斗胆包天,他竟敢指使各地官员抗拒朝廷的命令;尽管在整个过程中,李鸿章一直保持沉默,但随后盛宣怀却以李鸿章代表的身份奔赴上海。与沿江的张之洞、刘坤一东南一带的督抚大员取得了一致意见。成了串联“八督”的中心人物。甚至还草拟了“八督议政”的十条原则。

    如果说唐浩然的“清君侧”请“八督议政”撕破了清国朝廷与疆吏间的最后一丝信任,而盛宣怀无疑将这一切演变成为事实,在此之前所谓的“八督议政”不过只是唐浩然这个“逆贼”的一人妄想,而在盛宣怀十六天的串联下,这“八督议政”却隐隐成为了可能,而现在只待八督遣派道员,就“八督议政”相应条款加以商量后,再“上奏朝廷”便就会成为事实。

    在喝茶时。盛宣怀看着大人,他并没有督促中堂大人,而只是再一次默默的端起杯,喝起来茶,别说是他,纵是其它人,这会亦只是喝着茶,在中堂大人作出决定之前,众人不便说话。

    此时李鸿章的内心却是掀起一阵阵波澜来,现在若是唐浩然在他面前。他一定会开口问他。

    “为何如此!”

    为何要逼朝廷与汉臣疆吏撕破脸面?可唐浩然不在他的面前,同样的他亦能理解唐浩然为何这般。对于唐浩然来说,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唯一功成的机会,而代价是什么呢?自今之后,这朝廷便不再是朝廷了。

    甚至就如那晚唐一般,相比于晚唐,这大清国到时候唯一的就好在,包括自己在内的八督皆不会如晚唐之军阀一般互相攻伐,从而陷万民于水火之中,大家说到底,都还是文人,而非短视之武夫。

    唐子然啊!唐子然啊!

    在心下念叨着这个名字,李鸿章的右手不禁猛的一捏造杯盖上的提纽,这唐子然的算盘打的可真够精明啊,用一招“八督议政”,便把朝廷与八督全绑了起来,他不过只是吹响了那个号,撕破了那张脸,到最后还是要靠八督把朝廷最后一点脸面给撕下来。

    在发匪之前,朝廷中枢对全国上下均予以直接控制,各省督抚完全听命于中枢,全无独立的军权和财权,而在镇压发匪的过程中,“经制之兵”八旗以及绿营早已不堪为用,根本无力镇压发匪,于是地方督抚便募勇营并就地筹饷,由此便开了“兵为将有”之局,中枢的军权被严重消弱,而地方督抚把持军权和饷权,至今这举国上下一兵一卒皆拱手督抚。

    而在镇压发匪捻匪时,朝廷又被迫在军事上借重于湘淮,亦不得不于行政上授予实权,于是这朝中的满汉官员比例亦发生了显著变化,尤其是地方,在发捻之前,各省总督、巡抚、提督、总兵等军政长官大部分是满旗官员,实权操于中央,而战后因西北回乱、西南回乱等各地乱起不断,朝廷为平定匪乱,只好任用湘淮将领充任督抚等地方军政长官,长久以来,许多权力早不在中枢,而在地方督抚之手。

    而在过去二十余年间,地方督抚的权力不断扩大,早已逐步集军、政、财、外交大权于一身,成为地方权臣,这“外重内轻之轻”实已形成,甚至呈尾大不掉之势,他们一方面被朝廷视为柱石,凡重大决策常以他们的意见为取舍,言行举措甚至直接影响朝政大局。

    李鸿章自己作镇北洋二十年,早为中外瞩忘,声出政府之上,政府亦为倚为重,至于两江的刘坤一、湖广的张之洞等其它总督,虽声忘虽赶不上李鸿章这般显赫,但却亦因其地位显重,多年来借口种种把持地方,操持地方成“外重内轻”之局。

    而“外重内轻”的国朝时局发展的必然结果,就是地方趋向以及同中枢的分庭抗争,同治初年,中枢尚能以战败逃跑的罪名处死何桂清,光绪初年朝廷尚能借杨乃武案来弹压湘军体系的势力,进而罢免流放官员。可是现在督抚纵是公然抗命朝廷,矫旨不遵,朝廷对大家也不能“稍加谴责”,更谈不上给予处分。

    不过虽是如此,但各地总督却从未跋扈到不遵朝命,就如同对言官弹劾以及对朝廷中枢的忌惮一般,这一方面固然是实力有限,而最重要的是什么?恐怕就是因为千百年来,中国以“伦理道德”为立国之本,忠君卫道的思想底线以及个人的谨小慎微,可在内心深处,深知朝廷满汉之别的地方督抚又焉不知朝廷对他们的防范之心,所以对于督抚而言,他们需要做的只是千方百计的维持某种平衡。

    而现在唐浩然却打破了这种平衡,用一招“八督议政”,搅动了国朝的国局,无论是对于朝廷中枢亦或是地方汉臣疆吏而言,大家都没有了退路。

    “大人,如果不抓住机会的话,平定唐子然叛乱之时,即是我等汉臣疆吏被鸟尽弓藏之日!”

    作为李鸿章的心腹,周馥在道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带着一丝忧虑,当年若的曾文正公再稍“跋扈”一些,其又岂会落得那步田地。

    有时候一些事情总需要有人带头,毕竟这世间想当君子的人太多,现在唐子然去做了“小人”,自然也是中堂大人等人出面“保全国事”的时候了,不过这如何保全的恐怕就再也不能由朝廷作主了。

    汉臣被鸟尽弓藏,如果搁在百年多前,纵是朝廷这么干,大家伙也没有办法,可现在却不同,对于执掌地方多年的众多汉臣而言,无论是他们自己亦或是门下幕僚,恐怕都不愿意拱手让步权力,正如同身为直隶布政使的周馥一般,至少现在他压根就没考虑过把权力拱手让予某个“满官”。

    周馥是如此,其它人更是如此,人们为了悍卫盘中的“肥肉”,总是会迸发出超人想象的毅力,在周馥打破这大签押房内的静寂之后,一时间这堂内顿时热闹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着,游说着李鸿章,而出人意料的是李鸿章却是沉默不语,他焉能不知众人心底的想法,更何况纵是他自己,亦不愿如老师那般甘心拱手让权。

    “大人,张香涛张大人托我给您带来句话,非我等不臣,而是方今之世,非变革不能图存,朝中满臣旧吏多年牵绊,以至我地方办起事来,束手束脚全不能为用,若非如此昨日之铁路,又岂至今未成,观之以西洋,国政大抵不过众人议商,焉有一言断之之理,国事皆由督抚相商,相告于朝,实是的大利于国家!再则亦是仿他日议政王大臣会议之旧制,实可谓方今之良策……”

    一直保持沉默的盛宣怀,适时的提了一句话,在所有的督抚中,态度最为暧昧的本应是清流出身的张之洞,可其对唐浩然的举荐之“功”,却逼得他不得不考虑那形同大逆的“八督议政”,甚至还千方百计的找出“八督议政”的先例,那可不就是早已被废除近百年的“八王议政”的议政王大臣会议。

    “哦……”

    默默的点点头,李鸿章却没有说什么,对于张之洞、刘坤一等人的态度,他早已通过电报获知,自然也不足为奇,现在盛宣怀的话与其说是在让李鸿章听,倒不如说是让这堂中的幕僚们知道——这大清国的天是要变了。

    就在这时,却听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进来的来张士衍急急的对李鸿章施了礼,然后轻声说道。

    “舅父大人,京城又有旨意下来了!”

    “哦”

    微抬眼帘,接过那电报,李鸿章看了一眼后,那波澜不惊的脸上却流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随后又对众人长叹道。

    “这朝廷又来旨意了,又下旨招我进京去,说是要商议国事,大家说,这京城,现在我是去,还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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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章 贤良(第一更,求月票)

    “贤良寺里无贤良!”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句话便开始在京城里传道着,原因到也简单贤良寺因临近皇宫,多年来一直为地方疆吏进京述职下榻之处,这贤良寺中古柏参天,老槐荫地,房舍宽敞,十分幽静。寺中有画工精致生动的壁画,不过对于过往于此的地方疆吏来说,却大都无心于寺内风景。

    按道理来说地方疆吏进京述职的原则就是“多带人、多带银”,前者是用来出主意的,至于后者则是用来交好京官的,多年来纵是最跋扈的疆吏来京,亦不敢有违此理。不过,这一次,当贤良寺中那座常年为“北洋大臣”所用的西跨院迎来了那位北洋大臣时,贤良寺内的一些和尚便发现这位李大人与平素不甚一样——随员甚少,不过三十余人,除去护军和轿夫外,随行却没有幕僚一员,唯有刚从日本回国的李经方随同其一起来了这贤良寺。

    在西跨院的厅堂之内,因为天上下着大雨的关系,使得这个夏天瞧起来似有些隐凉,一位老者却穿着一身单衣,站于厅堂门边,目光深的看着门外的大雨,他手中端着的茶杯中清茶烟气升腾变幻。

    窗外传来地是雨水打着屋檐的声音,声声入耳,却又声声凌乱。

    这位老人便是那位权倾天下的重臣,有着东方俾斯麦之称,身兼无数要职的北洋大臣、直隶总督李鸿章,在朝廷的第四份诏令下到天津后,他乘着官船轻车简从的来到了京城。一如过去般住进了贤良寺。

    “贤良寺中无贤良”。这句话说的就是他李鸿章。实际上,这于京城中盛行的话,说的却是那些入住于此的地方疆吏,实际上也只有汉臣赴京才会住进贤良寺,至于满臣,他们大都于内城有自己的宅子,纵是身为北洋大臣、直隶总督李鸿章亦于内城没有自己的宅子,这地方住的都是旗人。自然没有他这个汉臣的落脚之处。

    贤良寺里无贤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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