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朝阳 作者 无语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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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作者 无语的命运-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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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征,那部〈盛世危言〉你且看上一看,如不出意外,这几日,朝中就会有所定论!”

    翁同龢在说话时,脸上略带着一丝得意之色,唐浩然的这部书稿递来后,他便直接呈于皇上,随后便一直等待着机会,等着把刘铭传拉下来的机会,不过这刘铭传倒也识趣,这不今个便递来了《因病恳请开缺折》,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第36章 恩自于上(求推荐)

    光绪十六年五月,时值正午,街上的柳树,象病了似的,叶子挂着层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懒得动的,无精打采的低垂着。街尘土飞起多高,与天上的灰气联接起来,结成一片朦朦的灰沙阵,这天虽还未至伏暑,可却已却发的闷燥起来。

    在这闷燥的天气中,几日来看似清静的京城却是一片风云雷动,先是初六翰林王仁堪上《恭请推行新政折》,同日,侍读学士文廷式又上《恭请试行新政折》,翰林黄绍箕、丁立钧联合上《参北洋水陆师骄将惰因片》,这些与翁府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南清流”动了,“北清流”也跟着动了,无一例外的都是鼓动试行新政,顺便打击一下李鸿章的北洋水陆师,虽说明知道这打击顶多也就是让李鸿章恶心一下,可却依然是乐此不疲。

    在南北清流立场一至的要求推行新政或试行新政时,一些人仔细的翻看一下那些奏折,这些奏折无一不引用新晋刚出的《盛世危言》。

    这《盛世危言》是唐浩然的新著,两月前才由翁同龢推荐于皇上,随后光绪批示印制两千部,分送臣工阅看,一时间各书坊立即盗版翻刻,并成为科举士子的必读参考书籍。

    且各省督抚反应亦极为强烈,在湖北推办洋务的张之洞更是称此书“上而以此辅世,可为良药之方;下而以此储才,可作金针之度。”。

    先有了皇上以及地方上的肯定,那么这些清流言官们,自然也就跟着动了起来,尤其是得其恩师的授意后,清流言官们更像是抽了大烟一般,奏折一份跟着一份,全是一副,大清若不行新政,印度、越南必为大清之前车。

    而在清流们叫嚷起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瞧着皇上与寿宁宫,瞧着帝后两边的反应。

    “好好好!这个折子写的好!”

    看着手中的折子,光绪一拍书桌。似乎再也坐不住,站起来快步的走来走去。他的脸色蜡黄,穿着五爪团龙的明黄马褂,戴着明黄帽边儿的六合一统帽,细长的辫子上结着黄穗子。随着他的走动,在脑后一摆一摆。

    两年的光阴过去了,光绪已经二十岁了。他已经即位十六年,他不想再等待了。他看了唐浩然的《日本变政记》、《俄皇大彼得变政记》,更加强了他要学日本皇帝、俄国皇帝的愿望,而那本《盛世危言》更是坚定了他推行变法维新,他不能让大清的江山断送在他这皇帝手里。

    而更为重要的是——他要当个堂堂正正的皇上,他看到了推行变法维新的益处——能够树立自己的权威,而不至像现在这般,名义上他是大清的皇上,但实际上权力却尽为太后所掌,地方大员更是有太后而无皇上,这样的皇上,他已经当够了。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将那部《盛世危言》刊印于世,分于臣工阅读,所为的无非是为推行新政作鼓,进而能够顺利推行新政,收权于中枢。

    跪在地上的翁同龢,仰着脸对青年笑说道。

    “皇上,现在言官们都动了起来,地方上也是赞同的,这剩下的便是如何推行新政了?”

    光绪连忙摆摆手。

    “翁师傅,坐起来说话儿。”

    翁同龢在一个包锦墩子上挨半边屁股坐了,虽是已经习惯了在皇上面前坐着说话,可脸上却还带着得意之色。

    “皇上,条陈您也应该看了。这推行新政,若是冒然于各省推行,只恐会引起乱子,若是地方上有人不靖,这乱子一起,不知会带来什么样的麻烦,所以,择一地试行,便是最为稳妥的法子。”

    每每思及唐浩然的“择一地以为特区,推行新政以为试验”的话时,翁同龢便能感到这话后的巧妙,推行新政最大的阻力在什么地方?自然是地方上,尤其是如李鸿章等地方实力大员,作为后党的他们,又岂会愿意看到帝党推行新政,届时他们把那戏念歪了,不知会捅出多大的娄子,到最后都会怪到新政的头上来。

    “台湾孤悬海外,远离大陆,若以台湾试行新政,派一精通洋务、新政的大员前往主持,数年必可显其效,他日若是推行全国,地方添阻,自可以台湾为鉴办其办事不利之罪!”

    话时翁同龢的内心只是一阵激荡,以新政为名目,令权重归中央,行以新政、收以权威!

    “翁师傅说的有理”

    点头赞同之余,光绪却又有点犹疑道。

    “可老佛爷那儿……”

    见皇上仍然有所犹豫,翁同龢连忙说道:

    “皇上,这是为了国朝的千秋大业啊!折子里都写得明明白白的,这新政并不改祖宗之制,这铁路、电话、电报、轮船,这些年也都办了,专门学堂那也是办了,至于那些落榜的举子,屡者不弟者,能进专门学堂,将来那可不也是为皇上、为朝廷效力……说到底,这唐子然的新政,其实和洋务并没有多大的区别,若是说区别那,我看也就是那个仿西洋制练新兵,虽说完全使用西式的军制、训练以及装备,一切依照德国军制,可臣瞧着,那和祖宗的章程没有多大的差别……”

    “可,这办洋务也好、建专门学堂也罢,既然是练兵都要银子!老佛爷那边万寿在即……”

    “这银钱,确实头痛,不过在私下里,唐浩然许诺,若是中枢授其于全权,于台湾操办洋务,许台湾之税五年不缴中枢,唐子然算过了,五年内,以台湾本省之财力,便可建台湾南北铁路,兴台湾之洋务、练就陆师一镇、水师一师。臣观唐浩然说的极是有把握,其也不是一个浮夸之人,……”

    此时翁同龢倒是为唐浩然做起保来,他这会的话说的倒是满,可实际上却早已想好了便是将来有所差池,那不过也是举荐不当罢了,到时候,把唐浩然推出来便行了,实在不行,拿他的脑袋平息他人之怒罢了,他唐浩然不是李鸿章,靠着剿发、剿捻练出几十万雄兵,持掌数省之力,且又有洋人为持,他唐浩然有什么,所有的一切不都是皇上给的,即便是练的兵,那不过也是皇家的鹰犬罢了。

    “人才啊,这唐浩然确实是个人才……”

    光绪点头赞叹着,无论是《日本变政考》亦或是那部《盛世危言》,皆说到了他的心里去了,尤其是那句“编练新建陆水师,以为北洋之援”,说好听了是以为北洋援,往深里去探究,却是钳制北洋陆水师的筹码。

    如果这国朝有人能钳制北洋,那李鸿章与后党又何惧之有?想通这一点后,光绪猛的转身回头看着翁同龢问道。

    “事情都安排好了么?”

    现在,他问的自然是台湾试行新政的事,到时候台湾试行新政,到时候定会有臣工反对,能不能顺利推行,还要靠翁师傅。

    翁同龢恭敬合起马蹄袖行礼道。

    “皇上,一切都妥,只有折子一上朝议,自然可以通过,只是,只是到时臣恐有人会以唐浩然岁青为由,这几日,已经有人称其是“少年轻狂”,其必定会以此为由阻其任台湾巡抚,若换用他人,臣恐届时台湾新政半途而废。”

    “年青……”

    翁同龢不提还摆,他这么一说,却如同一根刺般刺在光绪的心里,那些后党的大臣们可不就在背后说他是“少不更事”吗?现在好了,好不容易找着个人才,他们还想要说三道四的,实在是可恶至极。

    “年青又能如何,甘罗十二岁可为相,唐浩然又岂不能为台湾之抚,再则,台湾不过是化外之地,区区三百万民,若是真算起来,不过就是一府道,若非其悬于海外,且洋人窥视已久,又岂会行以建省,搁几年前,不就是台湾道吗?我大清国,难道就没有二十四岁出任知府者?”

    翁同龢轻轻一笑,连连赞同道。

    “还是皇上看的清,台湾建省不过只是他日海防之权罢了,否则以区区三百万民,断无建省之理,我大清立国近三百年,人杰倍出,自然出过二十岁的知府!”

    翁同龢岂不知自己先前的那句话刺到了皇上的心头,而他之所以说出那句话,实际上也就是为了让皇上站到唐浩然那边,现在他倒不是为了唐浩然,而是为了将来的大计,至于唐浩然不过只是一块垫脚石罢了。

    “等朝议之后,我再说话儿吧……一点儿小事,就去烦渎老佛爷,也不是孝养的道理儿……”光绪点点头,看着翁同龢说道。

    “你看看,怎么赏这唐浩然的好?”

    翁同龢连忙正色说道。

    “恩出于上,臣子怎敢饶舌。不过老臣愚见,唐浩然先得张之洞举荐,后入同文馆,为正三品的官,又湖北有劳绩于先,现在实授道员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不若待皇上与其见上一见,也让其知道他所得皆恩自于上,届时,他自然会对皇上感恩戴德……”

 第38章 北洋大臣(求推荐)

    在官船即将抵京的时候,坐在船舱中的李鸿章却是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心里反复思索着最近一段时间京中之事。

    现在京城里事最热闹,恐怕当数办新政,自打从皇上把唐子然那部《盛世危言》刊送于地方督抚起,众人便猜出了皇上的心思——皇上要办新政。

    皇上要办、这翁常熟也要办,可办的目的是?无外乎借新政之名行以敛权,这敛的不仅仅是朝廷的权,怕他翁常熟惦记的还有疆臣的权。

    这事怎么办?

    这办新政是皇上一门心思的热劲,虽说太后那边明知道皇上的心思,可毕竟不能让外臣看笑话,这意味着太后至少不会在明面上反对,若是在明面上反对,只需稍有表示,怕醇王那边就主动劝翁常熟放弃这个心思了。

    可太后那边到底是心思?

    想到自皇上亲政以后,太后的“退让”只使得李鸿章琢磨不透太后的心思,便是先帝那会,论心机手腕,怕也赶不上太后,现在于这风头上,太后召见自己又是意思?

    “这事难办啊!”

    李鸿章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就他本意而言,他自然希望这大清国能行以新政。

    李鸿章做了几十年的官,人的阅历都比不上他深,揣摩入微,平素虽不肯冒昧,可做了几十年的糊裱匠,东糊一块、西补一块,不是他不得其法,而是因为有些事情他不能去做,现在有人愿意去做,他自然乐意看那人去做,他比谁都清楚,这大清国早就到了非变不可的地步了,甚至在他看来,变法和维新,是清国最后的机会了,能改变一下,总比坐在这儿等死好。

    可这事是那么好办的吗?

    唐浩然这个人,他倒是知政之人,现在按其于书中之间,推行新政当先于一地试行,待试行有所成之后,去其弊择其利再推行全国,这倒不失稳妥老成,若是有朝廷支持,没准还真能办成了。

    可若是他办成了,又岂能为自己所用?想到自己费尽心机方才把其挖至京城,正待熬鹰的时候,却被翁常熟拉了过去,李鸿章又岂能心甘,更何况他焉不知盛宣怀这段日子在庆王那里使的花招,若非如此,庆王那边又岂会不顾及自己的面子。

    再者就李鸿章的私心来说,他自然希望由自己主持大清国的新政,而不是由那位所谓的两朝帝师去主持,那种人能办成事情?

    可若是唐浩然于一地办成了新政,岂不就全成了翁同龢的功劳?进而令其尽享新政之名,从而于未来得掌新政?

    李鸿章的眉头微锁,虽是精明如他,这会却也陷入了左右为难间,一方面,他心知大清国需要不是他过去那般左右糊裱,撑出个样子来,这时局需要大清国办新政,而另一方面,他却又无意让翁同龢之流主持新政,那群歪和尚能把那经完全给念歪了。

    而之所以支持唐浩然,甚至为其请权,与其说是为唐浩然,倒不是说是为自己,这段时间,自从一众言官请行新政后,连地方上的心思亦开始浮动起来,张之洞也动了同样的心思,现在他张南皮倒是轻松,唐浩然虽说离开了湖北,可却给他留下了一年近三百万两银子的禁烟局,再加上海军衙门的两百万两专款,湖北一年能弄出六七百万两办新政。

    府中的幕僚们亦倡言直隶筹办新政,以免新政之名尽为他人所得,可这新政就是那么容易办的吗?

    “新政不容易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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