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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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特工-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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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局长依然望着窗外。他还是怀疑这两个人是否和这次的事件有关。警方所有的推测都是基于一个老妇人的话,而老妇人之所以能提供这些信息是因为她差点被一个慌张逃跑的人撞倒。老妇人说的话也不见得真实,她也有可能受到别人的指使啊,虽然这种可能性极小。
  “你说,会不会有谁授意她这么说?”副局长质问道,语气中有些嘲讽。他仍然背对着房间,仿佛在欣赏就要被黑暗吞噬的城市的风景。西特警官回答说这一切都是天意,能得到这样一个证人确|实很幸运。西特是警局里敁得力的警官,他的名字经常出现在报纸上,大众都认可他是社会秩序的保护者。西特警官略微提高了一下音量,“我们也发现了油漆桶的碎片,这和老夫人的证词是一致的。”西特警官说。
  “他们都是从那个小车站上车的。”副局长说出了自己的考量。两特警官说,当时有三个人通过了梅兹山站检票口,其中一个是来自格雷夫森德的小商贩,车站的工作人员都认识那个商贩。他说得斩钉截铁——所有要捍卫自己忠诚和尽职的下属都会用这种语气吧。西特警官想向副局长表明他说的话千真万确。副局长仍然望着窗外。现在,外面已经一片漆黑,就像夜空下深不可测的海洋。
  “从那种地方会走出两个外国无政府主义者,”副局长对着窗棱说话,“这也太难以解释了。”
  “是挺让人难以理解的。但是如果您知道迈克里斯也住在那里的话,您就不觉得那么难以解释了。”
  西特提起那个名字的时候,副局长正流连于惠斯特纸牌俱乐部的快乐回忆。打牌现在是他人生最大的爱好了,是最能让他感到舒适放松的活动。打牌时,他可以不用再依靠下属的力量,只凭自己的实力来取胜。他每天从下午5点打到7点,然后再回家吃饭。在那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可以忘棹生活中所有的烦心事。无论现实让他多么不满、怨恨,那两个小时就像毒品,顿时让他轻松许多。他的牌友来自各行各业:有著名杂志的编辑,不乏黑色幽默;有上了年纪的律师,人很安静,眼睛小小的,但眼神很有杀伤力;还有一个是尚武好战的上校,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皮肤有点棕色,紧张的时候手就会发抖。他们因打牌而结识,是纯粹的牌友。副局长没有在其他场合见过他们。他和牌友看起来是同病相怜,都是来俱乐部寻找解脱的。看来打牌还真有排解生活苦难的效果。每当太阳开始下山,余晖洒向千家万户的屋顶,副局长就会按捺不住自己迫切的心情,好像等得不耐烦了,要抓紧去见自己的一位好朋友一样。每天这样的等待也让他办公室的日子好过不少。现在,由于这次的爆炸案,副局长没有心情去倶乐部了,他开始重新认识自己的工作。只不过,不是积极的认识,而是发现他手中的权力原来如此不可信。
  


第六章
  嫌疑人
  帮助假释犯迈克里斯的人正是副局长妻子那群有钱有势的朋友中的一位。她称副局长的妻子为安妮,并一直把她当做一个不谙世亊又不太聪明的小女孩看待。副局长也因为妻子的关系结识了那位夫人。他可不是和妻子所有的朋友都建立了这种友好关系。那位夫人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嫁了个有钱人,见多识广,阅历丰富。她自身就是一位很出色的女性。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魅力丝毫没有被时间消磨。她超凡脱俗,普通的人和事都难以引起她的兴趣,她对它们只有嘲讽与同情。她很少钦佩过什么人(这也是她丈夫背地里对她的抱怨之一),平庸和低劣都是她不能容忍的。她从自己的社会地位出发,发表观点时从不遮遮掩掩,行动也自由自在。她的圆滑老练是以她人性的光辉为基础的,她浑身都散发着活力。而且,她虽然社会地位优越,却一直过着平静安详的生活,对人也很热情友好。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容颜衰老,但她与众不同的特质让她一直都是众人崇拜的对象。她就是这样一位神奇的女性,机智聪明,简单真诚,充满好奇。她求知欲很强,但绝对不是像其他的许多女性一样关注社会八卦。她消磨时间的方法是靠她一直以来的影响力吸引一批出众的人,这些人有的位高权重,有的聪慧过人,有的的胆大妄为,有的幸运至极,有的倒霉至极。她不管和这些人见面是否合法,她只在乎这些人是不是有过人之处。因此,皇室贵族、艺术家、科学家,甚至包括地位卑微的各种江湖骗子都出入她家。这些人最能代表当前社会的走向。她来者不拒,从中倾听有价值的观点,识破骗子的伪装,理解不幸者的遭遇,评价来访者的能力。所有这些都启迪了她的思想,锻炼了她的精神。用这位夫人自己的话来说,她喜欢看到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尽管她也有偏见,但她对人对事的判断却极少出错,而且她也不是一个固执的人。除了官方的场合之外,也就只有在她的会客厅里才可能出现堂堂警局副局长和假释犯共处一室的场面。副局长不记得那天是谁把迈克里斯带到夫人那里了。他感觉一定是一位出身不简单的议会成员,而且那个人一定因为同情心泛滥受到了许多报纸的耻笑。当下最名声远扬的人和最声名狼藉的人都被那位夫人集合在一起。你永远也不会猜到那位夫人会接见谁。她家的会客厅用屏风隔出来了一个半私用的空间。屏风是用淡蓝色的丝绸做的,还镀了金边,看起来十分高档。屏风遮住的空间里放了一个舒适的沙发和一些扶手椅。房间里里有六扇高高的窗户,所以十分光亮。在屏风里面谈话的人或坐或站,声音隐约可以听见。
  迈克里斯一直是被厌恶的对象,这还要从他多年前因参与一次疯狂的举动而获得无期徒刑说起。当年,有一群人企图从警察押送犯人的车里劫走几名犯人。他们的计划是向警察骑的马开抢,然后仗着他们人数多于押运人员劫走犯人。不幸的是,一名警察也被他开枪打死了。被打死的警察已经结婚,还有三个年幼的孩子。这件事震动了全国上下,人们都极力要求惩治劫匪,并对遇害者感到深深的惋惜。后来,三个主谋被抓住并处以绞刑。迈克里斯当时还很年轻,也很清瘦,是一名普通的锁匠,还经常参加夜校学习。按照原来的计划,他和其他几个人在这次劫囚事件中的任务就是强行打开装运车的车门。他甚至不知道有人被杀了。迈克里斯被抓的时候手里正拿着一个撬棍,警察在他的一只口袋里发现了一串万能钥匙,在另一个口袋里发现了一把凿子,分明就是一个小偷。但是小偷不会被判无期徒刑。那个警察的死和计划失败都让迈克里斯的内心万分痛苦。审讯那天,法院座无虚席,他在陪审团面前表现得十分痛苦。然而他的内疚在众人看来毫无用处。在宣判的时候,法官非常激动地谴责了迈克里斯,说他是一个腐化堕落、麻木不仁的罪犯。
  他受到世人谴责就是因为这个看起来似乎有些夸张的原因。被释放的原因就更加离谱了。他被释放是因为有人想了解他在服刑期间的心路历程。换句话说,也是为了满足某些人自私的想法。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呢。迈克里斯心地单纯,想法简单,只得任凭这群人摆布。他个人的遭遇其实没什么重要的。他就像那些圣人一样,在对信仰的膜拜中丢失了个性。他的一些想法难以用理皆去解释,让人难以信服。他有关人道主义的观点矛盾重重,含糊晦涩,反倒让人无法争辩。他在陈述自己观点的时候不像在演讲,反而像在告解。他总是轻声细语,嘴角挂着一丝安静的微笑,蓝色的眼睛盯着地面。多年的牢狱生活使他早已习惯一个人思考,一个人讲话。如果看看着别人说话,他的思路就会被打断。他出现在那位夫人家里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种神态,还拖着一副肥胖的身躯。他的身材会成为他一辈子的枷锁。迈克里斯坐在长沙发的前头,声音很轻很柔,像个孩子一样。他也确实有孩子般的魅力,让人觉得值得信赖。迈克里斯当时被关押在一个还挺有名的监狱里。高墙之下,他整日思索未来的意义。他自认为已经掌握了未来的玄机奥秘,因此他看人的眼神没有半点顾忌猜疑。就算他对世界未来样子的描述没能让那位好奇的夫人满意,单凭他坚定的信仰和乐观的品质也足以轻松获得夫人的赏识。
  不论社会地位高低,性格安静的人通常思想都比较单纯简朴。那位夫人就算是其中之―。夫人身份尊贵,她觉得迈克里斯的观点和信仰没有什么极端的内容让她赶到不悦或震惊。事实上,夫人很容易同情像迈克里斯这样的人。她本身不是资本家,社会经济的运行方式和她没有丝毫关系。更能让她动恻隐之心的是人间疾苦。尤其是她作为一个陌生的倾听者,本身没有经历过什么苦难,还要尽最大努力去理解别人的遭遇。副局长清晰地记得迈克里斯和夫人之间的谈话,他一直都在安静地听着。他觉得两个人聊的内容很有趣,就像在听两个来自外星球的人在谈论道德问题。同时,他也觉得有些悲伤,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他们所谈的内容注定不会成为现实。但迈克里斯身上散发出来的人道主义热忱还是很有感染力。谈话结束时,迈克里斯站起身,紧紧握住夫人伸向他的手。他胖胖的手掌没有立马放开夫人的手,但他没什么好尴尬的。他对夫人是感激和友谊。他转身退出屏风,胀得鼓鼓的背部好像要把他的外衣撑破似的。客厅里,客人们这儿坐了一群,那儿坐了一群,迈克里斯摇摇摆摆地向门口走去,眼神依然很平静。每当他走过一群客人的旁边,客人就停止他们的讨论。他看见一个又高又靓丽的女孩在看自己,他朝那个女孩笑了笑。他没有管别人的眼光,一直走到了门口。出狱的迈克里斯第一次在世人面前的露面是成功的,他表现得很有自尊,没有一个人发出一声嘲讽。迈克里斯离开后,客人们又开始继续之前的讨论。只有一名坐在窗户旁边和两位女士谈话的男士大声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足有250磅啊,可他身高还不到五尺六呢。太可怜了。真是不幸。”说话的男士体格健壮,四肢发达,看起来像个活跃分子。
  迈克里斯离开后,夫人一个人在屏风后失神发呆,她那布满岁月痕迹却依然俊俏的脸流露出一副深思的表情。又有一些客人围了上来,包括一群留着灰白色八字胡,满脸微笑的绅士,两位举止稳重优雅的贵妇;还有一个胡须刮得很干净,两颊深陷的人,他胸前还用黑色缎带挂了一个镶金的眼镜,一副十分传统的花花公子的模样。有那么一会儿,没有一个人说话,空气中满是凝重。后来,夫人开口说话了,语气中虽然没有愤恨,但也有一些打抱不平的感觉。
  “迈克里斯这样温和的人却被当做革命者!这也太离谱了吧。”夫人的目光落到副局长身上。
  “他也许不是一个有危险性的革命者。”副局长说道,听起来好像在道歉。
  “没危险性,那是当然了。他只不过是一个有信仰的人,他有着圣人的情怀,”夫人坚定地说,“他竟然被关了20年。简直太荒谬了,我一想到这些就不寒而栗。现在倒好,他被放了出来,可他的一切都没有了。父母已经死了,未婚妻也在他服刑期间死了,谋生的手艺也荒废了。他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是多么地耐心,语气是那么地平和。他还说,监狱里孤独的生活让他有更多的时间思考,那也能算是一种补偿。如果所有革命者都是像迈克里斯这样的人的话,那我们当中的有些人还不如他们呢。”夫人的话有些戏谑,坐在她周围的那些人虽然还是一脸敬重,但他们嘴角的微笑有些僵硬,“可怜的迈克里斯,以他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好好照顾自己。他需要一个照料他的人。”
  “他应该接受治疗。”那个看起来像个活跃分子的人建议道,他说话就像一个军人,听起来倒是十分真诚。那个人看起来面色红晕,身体十分健康,就连穿着的礼服大衣看起来都十分舒适,仿佛他的衣服也血气充足,获得了足够的营养,“他这么肥胖,就等于是个残疾人。”
  其他人好像很庆幸有人打开了话题,纷纷表示自己对迈克里斯的同情,“太让人震惊了”“难以置信”“我都不忍心看”,客人们七嘴八舌地说道。那个挂着镶金眼镜的人十分装模作样地说:“天理难容!”站在他身边的客人都认为他所言极是,他们互相点头致意。
  整个过程中,副局长都没有发表任何评价。他的身份使他不能对一个假释犯做出任何独立的评价。但他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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