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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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特工-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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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看见我呢。”
  “你逃跑得倒挺容易嘛!”西特警官感叹道,“当时的爆炸声也吓了你一跳吧?”
  “是的。我没想到那么快就爆炸了。”维罗克承认道。
  温妮的耳朵一直贴着锁眼。她吻唇发靑,手脚冰凉,面色苍白,两个黑黑的瞳子好像要被火焰吞噬了一样。
  客厅里的两个人在用低沉的嗓音交流着,温妮听得时断时续。
  “他可能是被树桩绊倒了吧。”这是温妮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紧接着便是一阵轻声细语。后来,好像是维罗克问了西特警官一个问题,西特警官回答说:“当然了,被炸得粉身碎骨。尸骨啦,衣服啦,泥土啦,还有树枝树叶什么的,完全混在一起。他们都是用铲子铲回来的呢。没办法,到处都是。”
  温妮本来是蹲着偷听的。听到这些描述,她猛然站起身。她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在柜台和货架之间踱来踱去。她看到了西特警官放在柜台上的报纸,便一个箭步冲过去,被柜台狠狠撞到了,却来不及停下,一把抓起报纸。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力地翻动着报纸,结果一不把心,把报纸撕成了两半。温妮气急败坏地把报纸扔在地上。在门的另一边,对话还在继续。
  “所以,你淮备认罪了,坦白一切?”
  “是的,我会说明一切。”
  西特警官陷入了沉思。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如果维罗克全招了的话,他会曝光许多事情,西特警官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的网络就要毁于一旦,这对他和这个社会都不是什么好事。这种结果不是西特警官想要的。不仅迈克里斯毫发无伤,那个专门造炸药的恶魔“教授”也会被牵扯进来。西特以后的办案方式也要发生变化。更不用提那些报纸记者会如何蜂拥而上,争相报道;肯定会搞得鸡犬不宁。还不知道那些被牵着鼻子走的读者会是什么反应。
  “或许,我也不会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全说出来的话,肯定是要惹出许多麻烦。”维罗克又说。西特警官倒是挺认同这一点的。“但是我是一个藏不住掖不住的人,我肯定一开口什么话都说了。”
  “如果你什么都说了,”西特警官愤世嫉俗地说,“他们肯定会好好地教训你一番,然后再把你扔进监狱。而且,他们肯定会重判你。你绝对想象不到他们会给你判多少年。和你今晚一起出去的那个人,还有和他一起工作的人,告诉你吧,我都不信任他们。”
  维罗克听着,眉头紧锁。
  “我给你的建议就是赶紧逃,趁现在一切还未晚。我还没有收到什么上级的指示。但是有一些人认为你已经逃走了。”西特着重强调了一下“有些人”。
  “是吗?”维罗克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打从格林尼治回来到回家前,维罗克就一直躲在一个不起眼的洒吧里。他还真不知道消息竟然传播得那么快。
  “既然已经有人是这样想的,那你就赶紧消失。越快越好。”
  “我要逃去哪儿?”维罗克咆哮道。他抬起头,眼神忧郁地盯着客厅那扇关闭的门。“我倒情愿你今晚就把我逮捕了。我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开。”
  “你想得倒好。”西特警官嘲讽道。他也顺着维罗克的目光,盯着门的方向看。
  维罗克的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那个孩子是智障,无法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法院应该会考虑这点吧。像他那种情况,可能只适合待在收容所。他这种下场……”
  “那孩子可能是智障,但你绝对是个疯子!是什么刺激你做出这种举动的?”西特一边握着门把手,一边咬牙切齿地低声问维罗克。
  维罗克立马想到了弗拉基米尔。“他是一头厚脸皮的蠢猪!”维罗克绝对不会吝啬把这些词语用到弗拉基米尔身上,“不过你们这些人可能认为他是绅士。”
  西特警官似乎懂了维罗克的意思,他点了点头,打开了客厅的门。
  商店门口的铃铛一阵狂响,维罗克和西特警官出门了。坐在柜台后面的温妮没有看他们,但她一定能听到铃铛响,她知道西特警官离开了。温妮僵直地坐在椅子上,脚边还摊着被撕成两半的报纸。她用手掌捂住自己的脸,手指紧扣在额头上,好像要用力撕开她脸上戴的一张面具一样。温妮现在没有吵,也没有闹,没有撕心裂肺地尖叫,也没有乱摔乱砸,但她这种沉默,这种安静,反而更加危险。她的愤怒和绝望已经达到了极点。西特警官离开商店的时候脚步匆忙,只是往温妮的方向瞥了一眼。铃铛的回音逐渐消散,温妮仍然一动不动。她觉得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连煤气灯的火焰都停止了跳动。商店里十分昏暗。这也难怪,所有的货物都十分破旧,连货架都是压抑的棕色,简直把煤气灯的光亮都吸收殆尽了。在如此昏暗的背景下,温妮左手的金戒指闪闪发亮,格外有光彩。那是维罗克给她的结婚戒指,看色泽,应该是从一家挺高档的珠宝店买的。温妮一把将戒指摘下来,扔进了垃圾箱。
  


第十章
  真相
  副局长和维罗克分开后就跳上一架二轮小马车,从索霍区马不停蹄地赶往威斯敏斯特。虽然已经是晚上,但议会大楼依然熠熠生辉。门口几个站岗的壮汉看起来不太有精神。他们看到副局长进来便向他行礼致敬。议会的大门倒不是最宏伟壮丽的,但是走进去之后,议会大厅的布置绝对令人赞叹。副局长看到了迎面走来的私人秘书多多。
  多多还是把自己收拾得十分干净利索。他看到副局长后有一些吃惊,因为之前国务大臣说副局长可能会半夜里来,当然他没有表现出来吃惊。副局长竟然那么早就来了,多多心想肯定没有好事。他亲切地称呼国务大臣为“长官”。现在,他真心为“长官”还有副局长感到难过。多多做好心理准备接受坏消息,他强迫自己装出一副轻松的表情。在他看来,副局长的表情比上次更加铁青,脸拉得更长了。“长得可真够怪的。”多多心里想着,他朝正向他走来的副局长轻松地笑了笑。两个人一走到一起,多多就开始找话题聊,他应该是怕副局长尴尬吧。他还以为副局长把件任务搞砸了呢。今晚,多多也有自己的烦心事。国务大臣的对头奇死慢又给他们惹了不少麻烦。多多真希望能早日把他们赶出议会。现在都已经很晚了,国务大臣还是坚持在议会大楼办公。
  “埃塞雷德阁下应该马上就会接见你。他现在正一个人思考问题呢。”多多轻快地说,“跟我来吧。”
  多多确实非常友善。他不想伤害副局长的自尊心。他觉得如果事情搞砸的话,副局长自己是最伤心的。然而,他又很好奇。他终于忍不住了。
  “你的那条小鱼抓住了吗?”多多探问道,轻轻地耸耸肩。
  “抓住了。”副局长回答得十分简短。
  “很好啊。像国务大臣这样的大忙人真的不该为小事操心。”
  说完这句话,多多沉默了一会。大约两秒钟后,他又说:“挺好的。不过,你要和国务大臣说的真的是小事吗?”
  “你知道我们会如何处置小鱼吗?”副局长反问。
  “把他做成鱼罐头。”多多开玩笑道。他和国务大臣最近都在忙渔业的事情,所以可以理解他会时不时炫耀自己刚学来的渔业知识,“你知道吗,在西班牙海岸有许多鱼罐头加工厂。”
  副局长打断了多多。
  “你说得对。但是有时,一条小鱼可以用来抓住一头鲸鱼。”
  “鲸鱼!”多多惊呼道,他倒抽一口气,“难道你们的目标是一条鲸鱼?”
  “也不能这么说。更确切地说,我们在追一只巨头鲸。也许你不知道什么是巨头鲸。”
  “我当然知道了。我们现在有一屋子的渔业专业书。巨头鲸,就是那种长得很丑,又很凶残,头部很光滑,还有胡须的鲸鱼嘛。”
  “说得真是太准确了,”副局长评价道。“我要抓的那个可是把胡须剃得干净。你见过他的。他说话还挺风趣的呢。”
  “我见过他!”多多显得难以置信,“我想不出来我会在哪里见过你说的那个人。”
  “在探险家俱乐部。”副局长平静地说。多多非常吃惊,因为探险家俱乐部是一个很高级的场所,要想进入的话必须是会员才行。
  “这不可能,”多多还是不敢相信,他的语气中充满吃惊,“你的意思是他是俱乐部的会员之一?”
  “还是很尊贵的会员呢。”副局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天呐!”
  副局长的这个消息让多多感觉像晴天霹雳一样。副局长只是微微一笑。
  “这事不要再跟别人说。”副局长加了一句。
  “这是我听过最荒唐的事了。”多多突然觉得浑身无力,他那标志性的轻快愉悦顿时消失全无。
  副局长收敛了笑容,只是看了多多一眼。等他们走到国务大臣的房间门口时,多多仍是默不作声,好像还没有从那个令他震惊的消息中缓过神来。他一路上也没有和副局长交流,仿佛埋怨副局长告诉他这么一个令人讨厌的事实。多多彻底改变了对探险家俱乐部的看法。他开始怀疑这家倶乐部到底如何选择他们的会员,他们到底对这个社会有没有责任感。多多具有革命者的一些特征,但也仅限于政治领域。在社会习俗和个人情感方面,他希望传统不要改变。至少在他有限的生命,他不想看到改变。他觉得现在秩序就挺好的。
  多多闪开站在一边,“不用敲门,你进去吧。”他说。
  房间里所有的灯都用绿色丝绸罩着,感觉好像走进了大森林一般。国务大臣埃塞雷德什么都好,就是那对眼睛总是露出高傲自大的神请。那种眼神落到谁身上,都会觉得不舒服。副局长看到埃塞雷德正用一只大手撑着他的大头,巨大的手掌简直盖住了半张脸。写字台上放着一个打开的公文箱,里面放了很多文件。公文箱旁边还散落着一把羽毛笔。除此之外,偌大的写字台上就只剩下一个穿着古罗马宽大袍子的小雕像了。雕像的眼神看起来很警惕。埃塞雷德让副局长坐下说。副局长的长脸、黑发,还有骨瘦如柴的身躯在埃塞雷德的屋里显得格格不入。
  见到副局长,埃塞雷德没有吃惊的表情,也没有迫切的心情,甚至一点情感变化都没有。他有力的眼神看起来好像在沉思。
  “你来了。你发现了什么?这么快你就有了意外的发现?”阿斯兰的眼神没有变,声音依然非常浑厚。
  “也不能说是意外的发现,埃塞雷德阁下,我觉得是一种心理状态。”
  埃塞雷德在椅子上动了动。
  “请你说清楚点。”
  “好的,埃塞雷德阁下。我想您应该也知道,只要是犯罪的人,他们总是有一种倾诉的冲动。他们希望能把他们经历的事情讲给别人听。当然,绝大多数情况不,倾听者都是警察。西特警官一直想掩护的那个人,也就是维罗克,他现在就处在这样一种心理状态下。毫不夸张地说,我一出现,他简直就是,投怀送抱,啊。我只是表明了我的身份,告诉他我知道他就是爆炸案幕后的那个人,然后他就什么都跟我说了。他倒是很诧异我们这么快就掌握了这么多的信息,但是他非常镇静。我问了他两个问题,,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被炸死的那个人是谁?,第一个问题他回答了很多。第二个问题他说的很凌乱。我总结了一下,那个被炸死的应该是他妻子的亲弟弟,是个智障。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挺复杂的,短时间内还真说不清楚。”
  “那你的发现是什么?”埃塞雷德直接问道。
  “第一,我发现爆炸案和迈克里斯完全没有关系。那个智障弟弟确实在案发前和迈克里斯住在一起,但只是暂时的。那天早晨八点钟,维罗克就去迈克里斯的家里,把他小舅子接了出来。或许,迈克里斯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你确定吗?”埃塞雷德问道。
  “非常确定,埃塞雷德阁下。维罗克早晨去把那孩子接走的时候说是要领着他去散步。维罗克以前也曾带他去散步,所以迈克里斯也没有怀疑什么。还有其他一些事情,埃塞雷德阁下。维罗克显然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你和我可能都看作是开玩笑的事情,维罗克却当真了。”
  埃塞雷德坐着没动,一只手搭在眼睛上面。维罗克给副局长讲了弗拉基米尔所说的话,现在副局长又复述给埃塞雷德听。
  “这也太滑稽了吧。”埃塞雷德说道。
  “可不是吗?弗拉基米尔讲的那些话,在我们听来也就是玩笑话,维罗克却当真了。维罗克感到自己被威胁了。他之前也跟着斯科特·沃特内姆干过,好像还挺受器重的。所以,弗拉基米尔的话让维罗克很受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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