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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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仕途- 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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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点司马光否认不了。

    “再说了!”赵顼难得兴致,“商贾又如何?姜太公未发达之前只是渭水边钓鱼地渔夫;诸葛孔明未成丞相之前,也不过是南阳的耕夫!然而他们都做出了千古功绩,可见用人看出身是要不得的呀!”

    司马光更无语了,你举例可以,可不要把周季说成姜子牙与诸葛亮那般的人物呀。他的脑海里已经联想出一个胖子拿着羽扇轻摇的喷饭景象若渴的心思臣万分佩服。经陛下说明,臣也觉得这是高明的用人之道。可是陛下想过没有,天下之人没有陛下这般开明,他们会怎么想?特别是那些读书人,若是知道了陛下这般重用一个商贾,他们会怎么想?一旦汹涌闹起,只会伤了陛下贤明的名声而已!周季有才不假,可抵得过十个百个甚至千个士子,然而这个天下士子何止千万,为了一而失了“朕明白了,相公言之有理!是朕想偏了!”

    “陛下圣明!”司马光喜道。

    “朕一时想出个好地人选来了,相公可有推荐?”

    司马光不答反问:“陛下觉得这个海关总长应该最重什么?”

    “这……朕一时说不清

    “臣觉得应该最重品德!”司马光侃侃而谈,“陛下,海关能聚海外财物于一处,有子贤开出的策略,只要不是太过逊色的人去照着办都能做出功绩来。因此这个才与不才,暂时就不讨论了。臣想就品德上说一说。单看海州一年就能创造出三百万贯的利钱,那么管辖天下海贸的海关呢?也许不止千万贯了吧?面对如许钱财,谁不会动心?一旦有了邪心,以权谋利。岂不是朝廷的损失?因此臣觉得这个总使要品德绝佳之人才好,面对财物而不动心,品行高尚,方可令人放心!”

    赵顼闻言点头道:“相公言之有理,理当如此。”

    司马光又道:“说到品德高尚,朝中之人,臣觉得范纯仁最合适。然而他身为御史中丞,品级已高,若是去就,难免让人生起贬谪的心思。再说品德高尚更适合做御史了。言官交给他,相信陛下也能放心。”目的:“想来想去,要品级相若品德又高者,臣心里现今只有一人!”

    “何人?”

    “苏子瞻!”

    “他?”赵顼讶然不已,“他嘛……”

    “陛下,苏子瞻之才,连仁宗官家都认为可以做宰相,这点倒可放心了吧。至于品德。他是欧阳公地弟子,这些年地品行,有目共睹,也没有怀疑的必要。他现在只是一个御史,在朝中又闹得不愉快,让他出去历练历练也是陛下美意。陛下当年对子贤不也是这样地心思吗?苏子瞻亦是如此人选呀!”

    赵顼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司马光的话,然而还有点犹豫。

    司马光又进言道:“陛下,子贤已经出去快两年了,如果陛下要重用他。也许要调他回来。现在海州在他手上已经好生兴旺,若是接手之人不佳。难免会坏了此等局面。届时……臣的意思是可以让苏子瞻接手,经过一年半载的锻炼,让他又做上知州,有地方为官经验,再回朝来。想必更能务实了,而朝臣也不会有诸多言语了!”

    赵顼彻底心动了。沈欢他是一定要调回来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至于苏轼。赵顼都有点感激司马光了,确实只是书生之言。还不够务呀,能出去一趟也好,到时升为三品知州再回来,也就名正言顺了。最重要地时暂时把这个麻烦调出去,免得在朝中时时弹劾处处为难自己。

    而有司马光出面主张让苏轼出去,别人也不会认为他这个皇帝是因为听不进谏言罢黜贤明坏了明声。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

    “好,就他了!”赵顼狠狠一拍板,下了主意。

    不知该赞美赵顼还是该批评他才好,他这人比较倔,一旦打定了主意,天皇老子来了也难以改变。比如王安石变法一事上,终其一生都没有动摇过。现在王安石也吃到了他性子的苦头!

    对于在海州开设海关地主张,虽然不清楚海州那边的情况,不过有了两百万贯打底,王安石也没有反对地理由。可对于让苏轼出任海关总使的任命,他就要强烈发对了。就因为看到了海贸地利处,他才不能让苏轼这个给他惹麻烦的人去捞功劳呀!

    他不是傻子,当然清楚司马光主张的意思——让苏轼出去历练历练,有了功绩就回朝,到时地位就稳固了。而海关就是一个能快速出政绩的地方,他没理由不反对一个明知道会为难自己的人上位!

    反对很汹涌,甚至连附和王安石地诸人也都明言反对了,吕惠卿等人不时在赵顼面得为变法反对着壮大实力。

    不过还是那句话,皇帝才是做主之人。赵顼的话就是圣旨,当日在宰相司马光面前把板拍得响亮,在对方没有明显的劣迹之前,为了面子也好,为了维护皇帝威望也罢,他都不可能改变主意。

    造成的事实就是在即将三月的时候,他取了苏轼御史的职位,任命他为海关总使,尽快动身去海州筹办事宜。

    等沈欢儿子出生,他恢复心思处理政务的时候,苏轼已经在去海州的路上了。

    从西蜀到京城,才风光不到半年的苏轼,又一次出京奔走了。好在这次并没有沮丧的神情,相反还很愉悦。想到就能与远在海州地恩师想聚,还有沈欢等好友,他就按捺不住激动喜悦的心情。

    另外他此行地任务司马光也与他说清楚了,因此他对为了是充满了希望与期待。

    途中过了清明,遥寄几把相思泪之后,苏轼一家终于在三月中旬到达海州境地。一进海州,他就发现此地与其他地方的不同。那就是水泥道路,在马车上平稳得有如坐轿,实在比之前的颠簸有天壤之别!一路的奔波,都累得他小儿子哭了几回,现在好了,有了水泥路,平稳又有速度。不日就可进海州城了。

    苏轼这次进海州,并没有知沈欢等人。他有了私访的兴致,刚进城就把家眷安排在客栈里头,他就在海州城大街上闲逛,打算把海州地各处摸通一番。

    海州真的与其他地方不一样,街道宽大又清洁,一条条乌灰地水泥大道交叉而行;他惊讶地发现城里面竟然还有什么公共厕所,卫生又美观,忍不住也进去享受了一把。

    还有就是海州百姓的神态,大多满足,像丰衣足食一般过着欢年。不过逛了不到一个小时,他就难住了,街上不少人围着他看,还一边指指点点,吓了一跳地他,费了好大的劲,才逃回客栈。

    这时候,沈欢已经派人来接他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欢聚

    子贤,苏某很不明白,真的很不明白!”苏轼摇着脑|t惊奇的模样。//

    此时他就坐在沈欢海州府邸的书房内,分主客坐定,主人是沈欢,客人则是他苏轼与欧阳发。刚进府邸没多久他就给沈欢与欧阳发迎进了书房,看来有些东西是要秘密地说。

    而苏轼不明白的就是为何他都秘密进海州城,而沈欢却能在他还落脚没多久就找上门来了!他还想用自己的眼睛来好好观察海州的一切呢!现在好了,看来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苏轼嚷嚷着说出疑问,沈欢倒是笑了,先是小声地笑,接着是哈哈大笑,前俯后仰得甚是夸张,把苏轼笑得莫名其妙。

    “子贤,你笑什么?”苏轼迷糊了,本来几人三年未见,他应该先叙叙旧情才是,奈何这个疑问实在令他很不爽,就先问了出来。

    沈欢止住了笑,一指欧阳发,道:“说到这个原因,就不得不提伯和兄了。《海州日报》子瞻兄应该听说过吧?”

    “当然,苏某虽在蜀地,却也能拿到一份日报来看!”

    “那子瞻兄知不知道这份日报还有揭人**的爱好呢?”沈欢说到这个就咬牙切齿了,“也许子瞻兄不了解,欧阳伯和这家伙,为了报纸的销量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了!之前他就不经小弟同意就把小弟的肖像给刻印上去,小弟一上街就引得整个海州之人都来围观!很不幸,子瞻兄你也步这个后尘了!哈哈!”

    “什么意思?”苏轼吓了一跳。

    沈欢看着还镇定的欧阳发,几乎是幸灾乐祸地道:“前些时日子瞻兄在京城做得热闹,伯和兄为了在海州为你说话,一连半个月都在报纸上刊登了你的言行。后来为了满足读者的需求……呵呵,凭着记忆,用他的丹青妙笔把你的肖像给画了出来,还印在了报纸之上。子瞻兄你才名在外,海州之人也颇有兴趣。这不,不少人对你的形象都有很深刻的印象,你才进海州城,就有不少人认出来了,引起了围观。接着就有人飞报小弟这里了,小弟一查,果真是你,哪还敢让你在客栈住下!”

    “这……这也行?”苏轼惊得眼珠都掉了下来,看看沈欢,再看看欧阳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沈欢叹道:“子瞻兄。你就认了吧!”

    苏轼苦笑道:“除了这样。苏某还能怎么样呢?”

    “哈哈!”沈欢与欧阳发都大笑起来。特别是沈欢。这下好了。有人同病相怜了。同是天涯沦落人。报纸上他地肖像再也不孤单啦。因此笑得特别欢快。

    笑完之后。三人一下子沉默下来。那沉淀地浓厚地感情氛围这才调了上来。

    “子瞻兄。这些年可好?”沉默之后。沈欢愣愣地问了一句。

    “尚好!”苏轼点点头。

    三年未见,如今欢聚,一句淡淡的话语却包含了多么深厚的感情呀!文人间的感情,也许没有武人的直接,然而却比武人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凝重,甚至豁达。天涯两地,一句“千里共婵娟”就能换来欣慰了。

    苏轼又道:“苏某没想到与子贤、伯和相见却是今日之景况了!哈哈,三年之前苏某肯定想象不出如今的模样,子贤你们呢?”

    沈欢与欧阳发也都是摇头。他们也实在是难以想象呀,三年之后,沈欢已经是大宋最年轻的知州,而欧阳发却是新闻出版界的大佬。至于苏轼——沈欢应该更为感慨了,海关指挥使的谋建,总不至于让这一段历史成为苏东坡的注脚!

    欧阳发安慰了一句:“子瞻不必太过感慨,海州如今也是大有为之地,只要好好做,他日亦可成就功业!”

    苏轼恭维了一句:“这就得看子贤如何吩咐了!说到底苏某能到此地,还是托了子贤之福。临行前官家把苏某召到跟前,叮咛了一翻,说明此次到海州的重任!而司马相公也说了事实,让苏某在海州待个几年,到时再重用!子贤,你在海州一年多上交两百万贯的赋税,着实令京城之人震惊呀!”

    “一切都是托了海贸之福,小弟一开始也没想到海贸是如许赚钱的!”沈欢笑着说道,“因为它这般赚钱,才让小弟兴起了谋建海关的心思。小弟实在是不敢独吞这份功劳呀!刚好看到子瞻兄在京城暂时有麻烦,就奏请让你出来透透气!”

    苏轼苦笑道:“子贤不必为苏某遮羞,什么麻烦,简直就是灾祸了!早些时候京城的形势,不是王介甫出就是苏某罢。看官家对王介甫的宠信,想必遭殃的是苏某了!弄不好还要给放到偏僻之地去,现在好了,有子贤与司马相公的关照,总算避开了去岭南等地!而这个海关,简直就是为苏某获取功劳而建的嘛!子贤之情,苏某怎敢或忘!”

    沈欢摇头道:“子瞻兄若说这话就太过见外了!”

    欧阳发一拍手掌:“就是,子瞻太过见外了!不行,等下在

    风的酒宴上一定要罚酒几杯!”

    苏轼哈哈笑道:“这对苏某来说是罚吗?”

    三人相视大笑。以苏轼的酒力,几杯简直只是开胃而已!想到这里,大家不由回忆起当年在京城纵意诗酒的时光,那等豪情,那等意气,好像经过时间的沉淀又回到了他们的心头,隐隐都有了股要呐喊的冲动。

    “对了,伯和兄,欧阳老师不知如何了?等下得去拜访他老人家才成。”苏轼想起欧阳修也在海州,现在却没见着,不由急了。

    欧阳发道:“这倒不用急。子贤已经派人去接家父了,等下给你的接风宴上,他必会出席。”

    苏轼又道:“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吧?”

    “还成。精神还不错,现在子贤弄出来的海州大学做校长,不知有多欢呢!请了不少昔年的好友过来,一道谈论经赋诗文,惬意得紧!”

    “那就好,那就好。”苏轼宽慰笑了,“还是子贤懂得老师的心思,知道他最爱提拔后进,在京城坐着也不舒服,弄出个大学来,让他老人家有用武之地!这个大学苏某也听说了,不问出身,不拘囿于一门一学,很有当年孔圣人有教无类的风范!”

    沈欢微微一笑,他对大学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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