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御弟血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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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御弟血泪录-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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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华:“对,再不许看。”
  楼越:“公子和公子的呢,谢家公子和王家公子也抱到一起嘴对嘴……”一边说,一边眼神又往青华唇上飘。
  青华被瞟的不自在,待听明白楼越说的公子与公子对嘴是什么意思后,惊得跳起来,赶紧把楼越的嘴捂住。看来真该想办法把镇海楼的香火停了,少儿不宜就算了,别把小小年纪的男孩子带上歪路,若是让楼镇海楼知道我没带好他的后人,他非爬出来跟我拼命不可。
  手心忽然被暖暖的气连哈了几下,紧接着软软的触感滑过掌心。青华瞪大眼惊诧地抽回手,刚才……小楼越舔他手心?
  “师傅真香。”小楼越张着漆黑的双眼。
  看着小楼越一脸天真无邪,青华提起来的心落下来一点,呃……自己有些小提大作,六岁的小孩能懂什么?
  但是被舔一下,青华还是觉得有些怪,总觉得,这种动作不像六岁孩会做的事儿。
  他记不清自己六岁时在做什么,也没太关注凡人六岁小孩都做什么,但是,小楼越对自己的依恋和崇拜似乎有些过……
  好奇宝宝小楼越一副全然不知的表情继续扔炸弹:“师傅,越儿还有一事不明,张家小姐原是许配给了谢家公子,为何张家小姐抱了李公子,而谢家公子抱了王公子?”
  青华呆滞了半晌,张谢李王……如此复杂的关系:“你如何知道张家小姐被许配给和谢家公子?”
  “半年前张夫人和谢夫人来楼里上香说的,我都听到了。”好奇宝宝记忆力很好。
  青华扶额,真的是早该停了镇海楼的香火:“凡间之事,修仙之人不宜介入过多,当勤奋修行,少沾红尘。”
  “师傅是神仙,不能沾红尘么?”楼越眼里水汪汪,“越儿是灵,也不能沾红尘么?”
  “王母娘娘定了天条,仙者不能私通,楼越将来也要修练成仙,自然不能沾红尘。”青华天帝技巧性地略过了自己惹红尘犯天条的事,给楼越小小的心里下了一条框。
  楼越很认真地思考:“师傅是神仙,越儿也要修练成仙,虽然越儿不明白为何神仙不能沾红尘,但越儿想和师傅一直在一起,越儿要修练成仙。”
  青华很欣慰。
  楼越表现很好,练功十分勤快。
  可是……楼越一用功,有很多人不高兴,应该说,有很多鱼鱼虾虾遭大殃。
  楼越是镇海楼,练的是镇海剑,练镇海剑最好要在海里练。越楼自小会水性,在海里比在陆地上还利索,一旦让楼越踏进海,青华得提起十二分精神才能看好翻江倒海的小孩儿。
  六岁的小楼越自从下定决心要修练飞升,每日做完师傅的功课,乖乖地到海边练剑,好处是不总粘在青华身边了,坏处是……苦了沿海的鱼虾。
  楼越练镇海剑,镇的沿海海水翻滚错乱,海里鱼虾遭殃晕的晕死的死逃的逃,沿海鱼虾绝迹,渔民收成惨淡,叫苦连天,渔民不知所以恐怕万分,纷纷至海边求海神拜镇海楼。
  镇海楼原本香火已十分旺盛,渔民接天连夜来拜,青华被烟熏火燎兼敲锣打鼓扰的苦不堪言。从前在天庭爱热闹的青华天帝,因楼越变得越来越怕热闹,神仙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于是忍无可忍的青华拎着小楼越到海边教育。
  “你可知海里为何无鱼虾?”青华正色道。
  “有些死了,有些逃了。”小楼越不假思索。
  “它们世代生存在此为何要远逃?”
  “远海的饵料多些?”小楼越张着无辜的大眼睛。
  不能虐待儿童——青华告诫自己,他强压着怒气,微讦道:“你可知为何沿海百姓来拜镇海楼?”
  “越儿听他们说是求鱼虾回来。”
  青华:“百姓为何要鱼虾回来?”
  楼越:“师傅说过,沿海百姓以捕鱼为生。”
  青华:“百姓捕不着鱼虾,生计无着,是谁之过?”
  楼越:“鱼虾?”
  青华:“……”
  还有比这更混蛋的逻辑么!
  青华再也装不了好好师傅,他被小楼越堵得仰天长叹,忍了又忍,分别默念了十二遍“楼越是镇海楼的后人”、“楼越还是小孩子,不能虐待儿童”,才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威吓:“你叫什么名字?”
  “楼越的名字是师傅取的,师傅还问越儿?”
  “……”青华再默念一遍楼越是楼镇海的后人,忍气,“我是问,楼越二字是何意思?”
  “师傅说过,越风山镇海楼,是以姓楼名越。”
  “可知镇海楼取何意?”
  “师傅说过,镇海护民。”
  “倘若有朝一日越州百姓再不需镇海楼庇护,便再无镇海楼。”
  “百姓不需要镇海楼,便会没有楼越么?”楼越终于悟出点问题。
  “正是越州百姓虔诚拜楼,才能让上天感知民意孕了楼灵。否则,世间楼宇何止千千万,为何独此一间镇海楼孕出楼灵?”
  “越儿知道了,越儿不能违背民意,否则便没有镇海楼,没有楼便没有越儿。没有越儿,就会剩下师傅一个人,越儿要一直陪在师傅身边。”
  青华听完一怔,心底一片柔软。


'正文 第七章 越儿不哭'

  第七章越儿不哭
  六岁的楼越有无穷的好奇心,日日有无数问题,把堂堂天帝大人问得眼冒金星。
  这几日总缠着问师傅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青华早有决定,早在楼越三岁时,他幻了容貌洗去楼越对他真容记忆之刻起,他就已决定,在楼越面前,他不是青华。
  但真到要编一个身份给楼越时,青华早年的油嘴滑舌一时不溜了。
  此事他和勾陈商量过,勾陈当时说:“你既不愿楼越参合进你以前那些破事,便不宜告诉他的你真名。青华两个字,随便拉个神仙一问,你祖宗八代……”勾陈意识到失言,青华上面一代是连神仙都不敢直呼名讳的至尊;再上一代是盘古,更是开天至尊,勾陈自已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接着说,“你上面那位,你太阳宫里里外外的关系,不论真的假的,小孩子儿都会知道。再者,你当天帝那二千年,实在没整出啥值得给小孩儿显摆的事来。”
  青华当时一口老血被勾陈噎的呛在喉咙,若非打不过勾陈那武夫,青华早动手了。
  当楼越再一次问青华叫什么名字时,青华装作风清云淡地说:“为师叫紫华。”紫微的紫,青华的华。
  楼越张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真好听……紫华师傅!师傅紫华!”欢快地跳起来。
  青华正在欣慰自己这新名编得挺好,那边徒儿又抛出一个头疼的问题。
  “从今日起,越儿要改姓紫!”
  改姓紫?楼越这是要灭祖啊!青华气得笑起来:“此事由不得你,镇海楼只能姓楼,你不姓楼,便是欺师灭祖。”
  楼越眨巴眼:“越儿跟师傅姓紫,何来欺师?”
  青华恨不得一脑门拍在楼越脑门上,看看小楼越脑子里到底是什么构造,哪里学来的鬼灵鬼精,忍住,蔼下声音道:“越儿想想,你改姓紫,镇海楼的牌匾也得跟着改,得改成怎样?镇海紫?难听不说,今日你不想认祖,来日怕是连为师也想不认,是也不是!”
  楼越眼泪一下涌出来,拉着青华的衣角,声音哽咽的像断线似的:“越儿不会不认师傅,就怕师傅不认越儿,越儿以为跟师傅姓了紫,师傅便和越儿多了一层关系。”多一层关系,师傅便不会不认我……后面的话,楼越没有说,啪嗒啪嗒落下大颗大颗的泪,是真伤心。
  小楼越哭的如泣如诉,小孩儿像突然间长大一样,这是青华最后一次见小孩儿哭闹。
  六岁孩子的眼泪,一颗一颗砸在泥土和岩面上,晕出朵朵水花;更像带刺的珠子似的,一颗砸在青华的心上:不知从何时,小孩儿眼里只剩下他这个半真不假的师傅?!
  自从楼越三岁那年,青华把楼越对自己连带对勾陈容貌的记忆都洗掉后,勾陈便不愿现身越风山,他实在不愿意编个名字骗小孩儿。
  不现身并非不来——来还是要来,只是不现身。
  法力高强的勾陈天帝仙术傲世,只要他不想让人看见,三界之中没几个人能看得见他。
  方才一幕勾陈皆看在眼里,待楼越被青华哄走,勾陈才呼出一口长气。
  青华听到,默契地往崖边走,跳上风动石,懒懒架起腿,海风扬起他的发丝。
  “下回来时,先打个招呼。”青华有些恹恹的。
  “怎的,青华天帝法力至今未赶上本天帝,还管得着本天帝如何来去?”勾陈跳上去,隔开一些,靠坐在一旁。
  青华还沉浸在方才的心思时,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没好气地就要训勾陈,才张嘴要训:“……”
  那边勾陈天帝就识相地应了一句:“依你。”
  不轻不重的两个字,像勾陈踏实的为人一样,平平实实的抹去青华心头的焦躁。
  勾陈天帝撤掉隐身,在自己面前设了一个障眼法,如此,青华能看见他,而楼越却不能。
  “以你的修练进度,也该快能看得能见我,怎的?”怎的修为仍不见赶上,勾陈挺担心。
  青华一副别提了的神情,没接话。
  “你一直耗在此处并非长久之计,不若你走,我替你守他。”勾陈眉头微皱。
  “不必。”青华目光追着在海边练剑的小楼越。
  “唉……”平时鲜少叹气的勾陈又吐出一口长气,“即便不顾耽误修行在此费心费力的守他,也得思量清楚和楼越可能扯出的因果。”
  “因果?早在我剥去一身盘古修为下凡寻紫微起,这一生便再系不下其他因果。”青华沉默了一会,思绪飘到很远,勾陈知道青华这是想紫微了,他静默的不说话,就在他以为青华可能不打算再开口之时,青华接着道,“倒是你,正值斩三尸的第一步,惊险异常,涉世太深于你无益,今后,你还是少来罢。”
  “又赶我?我迟早要被你们气死。”勾陈没来由的生气。
  “谁又气你了?天枢?”青华好笑道。
  “他成天冷着性子,非得憋出病来。”
  “就你操心多。”
  勾陈想说我操心还不是因为你们一个两个都不省心,几个弟弟一个成天冷着脸,一个下到凡间不见踪迹,一个扔着天帝不当非要在人间流浪,呃虽然最后一个不是亲弟弟但厮混几千年和亲兄弟差不多了。
  勾陈来越风山,不止要看青华。
  楼越儿时他没少操心,楼穿戴一应皆是勾陈置办的。
  勾陈临走前到海边看小孩子儿练剑,心中甚慰。
  这一次来看他们之后勾陈有些要紧仙务,要在天庭耽搁一段日子。怕是再来之时,楼越该长成少年郎了,勾陈如是想,临走前,在海边看了小楼越练了半日的剑。
  日头很好,清风徐徐,海岛高亢的啼叫,海浪拍打岩石的交响,像极了少年成长的欢快。勾陈弹指引出一道暗流海水,暗流直逼楼越,六岁的小孩儿似有察觉,警惕地拧起两道嫩眉,竖起手里的木剑,摆出起手式。暗流毫不客气地冲向小孩儿,小孩子年纪虽小,却懂极了海流,顺势跳起,正踩在破水而出的暗流的水头之上。暗流势大,源源不竭,小孩子儿眼里寒光一闪,拧紧嫩眉,扎牢马步,踩在水头之上毫不让步。
  镇海楼灵与暗流对峙有半个时辰之久,勾陈看到小孩儿额头脸颊都布满细汗,他原只想给小孩儿来个恶作剧,没想到小孩儿居然很有两把刷子,死死把暗流踩在脚下,手里的木剑舞得流畅有力,恶作剧不成,反倒陷入僵持。勾陈没有加持更多的法力,饶有兴致地看小孩儿能坚持到什么地步。
  那暗流久久无法突破小孩儿的脚底,渐渐势头不足,矮了下去。小孩儿警觉时机变化,脚步一变,改踩为踏,配合着镇海剑法,趁势破了暗流。
  暗流四散开了,化为水花,洒在海面上像下了一场春雨。
  勾陈永远忘不了,他在那水花雨中看到的小孩儿冷硬明朗的目光——仿若破晓的启明星。
  这还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么,如此心智和手法,连及冠的少年也比不上他。
  勾陈心下挺欣慰,这说明,他送的四十年勾陈修为有用。
  勾陈走前留下一把木剑。
  木剑的材质一看便是仙品,上面的符篆有新旧两种。旧的是勾陈在天庭时刻的,新的是在看完楼越勇战暗流后刻的。
  这小孩儿将来了不得,只差一把称手的剑。
  勾陈不再来,越风山的日子照过。
  青华喜欢睡在镇海楼后面的墓里怪毛病一直不变。
  师徒两,一个住在墓里,一个住在楼里。
  楼越还是幼童时需要人照顾,青华脱不开身。现在楼越大些,青华趁空要墓里躺一躺坐一坐。青华明知这墓里楼镇海的楼身早已没了灵气,但他无法抑制自己要靠近镇海墓的心情。楼镇海是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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