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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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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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纠正一点,他不是失宠,除非天翼变心了……
  莫名其妙变什么心?就算莫名其妙,天翼也不会变心,如果变了……
  想多了,睡吧!梦里的天翼跟变心前一样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0 章

  二皇子满月宴这天,宝儿规规矩矩穿了正式宫装,因为这不是内延常席,外殿有朝中百官呢!仔细看看,沈哥哥居然没来,这可跟上次不一样了!
  没有沈哥哥的百官宴一点儿也不好看,不过翰林院的苏修撰和大理寺卿顾成,一个清秀儒雅,一个俊逸清朗,并肩同席大有举案齐眉之意,很养眼呢!
  咦?礼部尚书周逸怎么一脸失望?上次都还眉开眼笑,一会儿给沈哥哥夹菜,一会儿替沈哥哥挡酒,无视柳岩射过去的一道道冷光,只知道傻子似的讨好沈哥哥,看着让人好笑,看久了,却让人有点心酸……
  这次沈哥哥没来,周大人整个儿跟只蔫茄子似的,倒有不少讨好他的人来着,他都只是勉强笑应,仔细看他的眼睛,好像要哭了……
  所以说不可能办得跟上次一样,更遑论一样好?不说外殿的宴席氛围充斥着客套虚应,就是内殿的气氛都被嫔妃们搞得奔丧默哀似的,不过恐怕是天翼的原因吧?
  宝儿微微扭头,笑咪咪看着天翼,其实这个也跟上次不一样了,上次是天翼跟他谈笑低语,这次,天翼特许怡贵妃同位首座,也一直在跟怡贵妃悄声笑语,别说看他一眼,简直是背对着他了……
  但是没关系,我笑得跟上次一样就行!
  宝儿使劲笑,面部都有些抽搐了,伸手揉揉,继续笑,听底下嫔妃们偶尔私语,声音不大不小,内容也大同小异,当然也没什么新鲜话题,最近宫里有关凤麟君失宠的传闻简直俯首既拾,各种版本几乎泛滥成灾了,而且内容都编排得粗制滥造,如果不是忙得脚板翻天,宝儿真想自己编个版本流传一下,绝对精彩绝伦,包管闻者拍案叫绝!
  “皇上,皇儿还未赐名呢!”怡贵妃娇嗔,凤天翼含笑点头。
  宝儿一下来了精神,这个也要跟上次一样好,不过取个什么名字好呢?感觉上次没这么伤脑筋,完全是跟着感觉、顺从心意,脱口就说出宝悦二字……
  “二皇子叫佑安吧!皇恩天佑,一生安顺,你们说好不好?”宝儿自觉得意,笑得眉眼弯弯。
  怡贵妃怒而冷笑,什么天佑安顺?分明曲意侮辱!小量她不能养出天子之材,甚至要靠运气才能平安活命,当真不想活了吗?说出这般作死的话,真以为皇上还会信从妖言?
  怡贵妃心内切齿,面上委屈含泪,宝儿再迟钝也知道对方生气了,而且天翼也凶巴巴瞪着他,好像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糟了,好像是的,这个二皇子有可能不是天翼的小娃娃,守义哥这样怀疑,还说天翼也认同,如果将来证据确凿,二皇子岂不是要被赐死?可他居然说什么皇恩天佑,意思是即便二皇子不是皇嗣,也希望天翼网开一面,容他一生安顺……
  呃,是的,内心里是这么祈求,因为小娃娃不是自己跑来冒充皇嗣,而是被人从爹娘身边带走,这本身就很可怜了,还以为带到皇家就从此衣食无忧,谁知多病不说,注定是悲剧刹尾,这么可悲可怜的小娃娃,谁不希望他一生安顺?
  嗯嗯,我这名字应该取得不错!宝儿自我肯定,然后无视天翼的怒颜,依旧笑咪咪等待答复。
  “来人,送凤麟君回宫,闭门思过三个月。”
  嗯?这个答复离题千里啊!宝儿愣睁,两个执事太监奉命上前,周全惶急之下伸手阻拦,守义也从殿外闪身进来,两人只是护主心切,看在旁人眼里则是违抗皇命。
  “很忠心的奴才,朕许你们一个全身,白绫或鸩酒,自选一样吧!”
  “不选!”宝儿推开两个执事太监,把周全和守义拉在自己身后,一手指在凤天翼脸上,“你喝醉了,我不跟你计较,本来还想跟你道歉来着,可你从一开始的态度就有问题,显然不是因为我之前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你真的莫名其妙变了心,所以我的道歉毫无意义!”
  宝儿说到此处已是一脸沉痛,“你变心就变心,可你还借酒杀人,我对你真有点失望了,所以需要思过的人是你!不要作凶样子吓我,我俯仰无愧,不惧任何淫*威,你若也是心胸坦荡,今日便不会毫无理由就降罪于人,所以你抽空反省一下吧!”
  宝儿说完就拉着周全和守义出了殿门,一众嫔妃和满朝百官都瞠目结舌,许久才慢慢调过头去看他们的皇上,这下真要命了,皇上在笑,这种笑绝对要命!
  宝儿刚回宫就接到圣旨,同来的还有柳岩,圣旨着令凤麟君于宗司处受训思过,柳岩是为监押而来,这下不单守义和周全,整个凤栖宫的人都出手了,场面很混乱,堪比造反。
  柳岩本来只是做做样子,可是宫人们很激动,七手八脚抓挠踢打,根本是不讲招式套路的街头群架,还有人在混战中使出了女人式的指甲功,柳岩这样的高手都难免中招,脸上划下第三道血痕时,柳岩不再客气,三两下粉碎了太监们的攻势,一声喝令,门外待命的侍卫拥进门来,可是又一声喝令,是凤麟君的侍卫队在守义的命令下毅然护主。
  两队卫士森然对峙,随时准备听命行事,但是柳岩不发话,守义也是冷面默然,凝重的气氛夹杂了尴尬——两人都知道今日这出本是皇上的某种戏本需要,但似乎演过头了,两边都有点下不了台的感觉。
  “你们放松一点好吗?”宝儿走到两队中间,一手挽了守义的胳膊,一手拍拍柳岩的肩,“放心吧,我会跟你去宗司那边领罚的,只是我怕疼,等会儿我给你点金珠宝贝,麻烦你帮我打点一下宗司处……”
  “宝……君上言重了,皇上只令受训思过,并非刑罚加身……”
  “你不用安慰我,以前小果果就跟我说过,宫里捧红踏黑是常事,其实在以前的以前,我就经历过这种事,虽不是宫里,但同样令人齿冷心寒,想来物极必反,我红庄太久,也该是遭践落难的时候了,但愿垂死挣扎时能够否极泰来,走吧!”
  宝儿清雅一笑,竟不是平常的憨傻样,倒有几分沈文玉的儒雅骨傲,柳岩错愕之下差点揽人入怀,幸亏及时打住,改为伸臂请行。
  宝儿负手出门,守义紧随其后,周全也步步紧跟,一众宫人默默相随,柳岩为难了,皇上只令凤麟君一人前往,就算能带随行,也不可能带上一宫的人啊!
  宝儿奇怪柳岩怎么不走了,顺着柳岩的目光回头一看,宝儿忍不住笑起来,“你们跟来干吗?我是去受训的,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而且很丢脸哎,一个人被押着就够没面子了,身后再拖着一长串,不是加重丢脸的程度吗?都回去吧!”
  没人动一下,宝儿无奈了,两手一伸,拉住周全和守义,“你们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应该知道方才种种都是坏规矩的事,如果皇上追究下来,恐怕全都得砍头,所以算我求你们,保重好自己,各自带好底下的人,全公公负责凤栖宫的一应人事,守义哥负责济善堂及宫外其他事务,好让我三个月后不管回哪儿,都有个着落,好吗?”
  周全抹泪点头,守义咬牙不语,但都各自止住底下人,一众默默目送宝儿离去。
  快到宗司处时,宝儿突然惊呼,“糟了,我忘记带点金珠宝贝,一会儿拿什么打点宗司的人?”
  柳岩好笑又好气,悄声道:“你是真不信我还是不信皇上?圣旨只说受训思过,就算进了宗司宗法处的人都会循例打那么一两下,但是由我亲自送你去,这便隐含了皇上不令看打的意思,真有不识相的人,我也会帮你压下去,何况你是凤麟君,就算活腻了的人都不敢打你,所以放心吧!”
  “才怪!”宝儿翻白眼,冷笑道:“我七岁时就领略过世态炎凉,八岁时就深知人情冷暖,你那些哄人入彀的假话,我在家破人亡时就听得耳朵起茧,你当我真傻啊?”
  “你若不傻,就不会在今日宴席上惹怒皇上……”
  “傻的是你!他都变心了,我就是装聋作哑屁都不放一个,他也会找出无数怪罪的理由,与其被他任意冤枉,不如我自造罪由,因为我说过的,谁都可以设计我,只有他不行,我还说过跟他装巧卖乖是为了讨他喜欢,你知道要一个天下第一聪明人装疯卖傻有多痛苦?可我乐在其中,因为我全心信从他,相信他会疼我爱我保护我,我不需要聪明,但他变心了,我甚至来不及伤心就得强迫自己聪明起来,否则我的恶况会连累很多朋友,所以你不用虚情假意安慰我了,你有必须忠顺的人,我有死也要保护的朋友,所以各行其是吧!”
  宝儿一脸慷慨,继续负手前行,柳岩呆了一下才疾步相随,才进宗司处就见宗法大人带了刑官在堂上候着,这本是依着法例摆的场面,柳岩不予置喙,宝儿却冷笑连连。
  “我就知道要挨打,先前还想着金银打点一下,可我忘带了,也许求情告饶也行,但是要让各位失望了,我是含冤而来,虽说公堂上有杀威棒一说,但此处不是申冤之地,我纵然喊着冤挨了打也得不到公正评判,所以何必妥协予人,反落笑话?你们要打就打吧,我不会喊出一声令你们如意!”
  “君上言重了。”宗法大人陪笑,挥手令退刑官等人,将宝儿请到后堂一间窄室里。
  “此是君上思过之地,祖宗法令严明,因此不予茶点供暖,任何皇室贵胄到此都是这般待遇,一日三餐也都粗茶淡饭,床上被褥也不得稍有添置,唯有笔墨可令添补,方便思过者著文自检,桌上另有太*祖亲撰警言篇及完本宫训各一部,思过者若无检文,也可抄录以省,不知君上可听明白了?”
  “嗯,你说得很明白,我都记下了,还有我要跟你道歉,刚才我态度不好,其实是害怕挨打才虚张声势,所以你不要跟我计较,原谅我年少无知,好吗?”
  宝儿羞窘而诚恳,宗法大人笑而点头,又目光征询柳岩的意思,知道柳岩不急着走,于是先请告退。
  宝儿不等柳岩说话就抬手止住,“你是皇上的人,我不相信你说的任何话,所以你可以走了!”
  又是虚张声势吗?或是拿我作皇上的替罪羊,恶语相向,以泄心中屈愤。
  柳岩暗自好笑,上前捏了捏被褥,“太单薄,这屋子偏阴生寒,又没个地炕暖炉……”
  “冻死我活该!”宝儿虽是笑着,泪水却一下就出了眼眶,停不住似的噼啪往下掉,看得柳岩心酸心疼,伸手轻拍宝儿肩背,“不用憋着,放声哭出来会好些,我知你早就想痛哭一场,只是不想惹得朋友跟着难受,你才一直压抑不放……”
  “你管我!”宝儿扭过身去,拿袖口狠狠抹净泪,回头冷笑道:“你也是我朋友,但你更是皇上那边的,所以我即使当你面哭了也不会放声哭,免得被你讲给皇上知道了,反成了你们的笑料!”
  “我不会笑你。”柳岩凝色肃语,恨不能言明皇上的真实心意,又很奇怪小孩就算不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也该质疑皇上为何突然变心,难道皇上平日里那些恩宠竟不曾得过小孩的诚信?否则怎会陡然遭弃也不追问原因,一昧只道皇上变了心,竟似变心之事原本就在小孩的意料中一般?
  “你还爱着吗?”柳岩忍不住替皇上有此一问。
  宝儿翻白眼,“变心的又不是我!真当我好欺负啊!这话你该问他去!莫名其妙变了心,还好意思叫我思过!我唯一的过错就是直到现在都还不要命的喜欢他,如果他现在来接我,我马上屁颠颠跟他回去,半个解释都不会跟他讨要,他说爱我,我就信,他说不爱了,我也信,因为除夕那天他跟我说过,我只需要相信他,跟从他,爱他,然后我所有的疑问都会得到解释,所以你也不要问我什么了,但凡我说出来的都是我的真心话,而我的心早就不属于我。”
  宝儿说着就和衣上床,拉过被子从头蒙到脚,半天不见动静,似乎睡着了,却有低低的呜咽声隐约可闻。
  柳岩注目良久,最终叹息而去——小孩不是被皇上所伤,而是被他自己——情本伤人,何况情痴?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1 章

  宝儿在宗司处的日子并不难过,除了屋子冷点,饭食差点,心情糟点,好像还有点着凉生病以外,别的都还不错。
  又一阵咳嗽平复后,宝儿在那张记录天数的纸上画下一朵桃花,这是第七朵,古人结绳记事,他这个就叫桃朵记日,来这儿的当夜冷得睡不着,第二天开始打喷嚏,头疼鼻塞眼皮沉,晚间时开始轻微咳嗽,第三天咳得更厉害些。
  当年管家就是这么越咳越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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