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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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候-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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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忱芍虹说,“那我们忱家势力不是强横无敌吗?”
  忱轩宥说,“小姑,你这成语是褒义词吗?”
  忱芍虹为旁边的小孩头剥瓜子,她说,“不是吗,当村干部的人主决事情不是很容易吗,为什么忱家现在处处受制?”
  忱妈妈坐旁边,她说,“正因为要管村里的一些杂七杂八太多,你七伯才更难做,村里的年轻人,在年前就找你们七伯喝酒,他们就想灌醉你们七伯然后让他作出承诺,希望他大力支持操场改建。”
  忱守煜终于理解为什么忱轩宥气愤,原来其中还有一段小插曲,那就是那些青年带酒去七伯家开席。
  忱芍虹听妈妈这么一说,她想起刚才到村下广场看到的一张告示,里面的内容大概是说忱家的七伯,也就是新上来的这位村干部无所作为,他是个说话不算数,做事人前一套背地里一套。
  忱守煜皱起眉头,他叫姐姐给手机。
  忱芍虹把拍下来的照片翻出来,她说,“就是这张告示,也不知出自哪个热血青年手笔,写得可可谓义正言辞,他不去魡鱼岛扞卫领土主权真是可惜。”
  忱轩宥说,“七伯答应他们了吗?”
  忱妈妈摇头,“你七伯是跟他们喝酒了,因为他们直接带酒到你七伯家,至于具体情况,你们需要问问其他长辈。”
  忱守煜心里不免震惊,这种局势跟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有得一拼,只不过在村里略显微妙,一不小心就涉及到行政上的事务,搞不好,七伯会陷入困境里。
  忱轩宥正想说什么,抬头见到忱守煜的大叔二叔来到,他忙打招呼,“二叔公,三叔公,你们来了?”
  忱守煜转头看到两位亲叔叔,二叔抱着他满岁的小儿子,忱芍虹蹭过去抢孩子。
  凤哥让出霸占着三个凳子,他说,“正好,有事问你们。”
  忱守煜原本以为事情会很好解决,只要提提建议就可以,但现在看来,事情远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其中涉及的不仅仅是忱家祖坟有可能违法被迫占领的矛盾,更甚者会牵连忱氏一族那些在当干部的人。
  难怪说事情不好解决,因为事情已经脱离了最初的起因,它变成了有意的针对和分明的反抗。有人就是见不得忱家得势。
  忱守煜无法想象村里人几时变成了这样子,小时候那些互敬互爱的乡亲情怀居然荡然无存,剩下的是赤果果的争夺和算计。
  他觉得商场黑暗,如今回到家,忽然发现商场上的黑暗远不比官场上的血腥,尤其是涉足权势上的倾覆和把握。
  早上听到长辈讨论,本来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告诫年轻人注意言辞和行为,或许在他们这些长辈看来,现在涌起的风波都是些雕虫小技,然而这些小技被村里的年轻人推波助澜,因此其中的狂风暴雨不容小视,年轻一辈是后起之秀,他们行事冲动,大多动不动就兵戈相向。
  忱守煜听着两位叔叔说起前因后果,还有忱轩宥的叔叔也说,“我们妥协,并不是说我们不占理,而是以退为进,要么从此后忱家被全村人踩下去,要么跟上他们的逻辑,然后我们努力去掌控主势。”
  忱轩宥看着明显流露出疲乏的人,忱守煜似乎很讨厌这种利益方程式。

☆、打球,算同学聚会

  忱轩宥陪同回屋,他说,“很不好受吧?”
  忱守煜不想掩饰心里的真实反映,他说,“这样下去你觉得会形成怎般局面?全村的人,为了各族的势力明争暗斗?”
  忱轩宥坐下旁边,他说,“这是必然趋势,你也说了,有些东西需要改变,我们无力阻止。”
  忱守煜忙着整理桌面上的文件,忱轩宥坐了一会儿,他说,“我回家了。”
  “嗯。”
  忱轩宥走后,忱守煜合上笔记本电脑,他望着离开的人,他想着他有一天会不会也变成这样,权势心重。如今他对于某些争斗表现得过于淡然从容,显然已不再是当年的单纯伙伴,他不会再直言心里的真正想法。
  忱妈妈上来叫儿子下去吃晚餐,忱守煜不知不觉靠在躺椅里睡着,睁开眼,忱妈妈就站在门口,她说,“很累吧。”
  忱守煜坐起来,他摇摇头。
  忱妈妈说,“有些事,你不想管就不要管了,都好多年没有回家了,你不懂村里头的形势,你叔叔和大伯比你清楚形势都不能如何,作为年轻人,你们做好自己就行了。”
  忱守煜抬头看着妈妈,他看到了面容越发沧桑的母亲,昔日的容颜已经被岁月烙出深刻伤痕。
  “妈,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他起身下楼吃饭,叔叔家的几个小孩都在,他们占去了饭桌一大半。
  忱守煜看着就笑了,全家团圆,合家幸福。
  眼前的景象,忱家人也算儿孙满堂。
  虽然想到自己不能为其中添置一个小身影,可是他们都是忱家明天的希望。
  第二天,忱守煜陪同两位姐姐去外婆家,他只在表哥家和外婆家吃过早饭,接到忱轩宥的电话,即刻匆匆赶回来。
  忱轩宥说,“去崆排村打球。”
  忱守煜说,“我不想打。”
  “那去凑热闹吧。”
  忱守煜不想对方失望,已经很多年没有陪他一起行走,此时的百依百顺,权当做怀念过去的兄弟义气。
  两人换了衣服,忱轩宥穿着球服,忱守煜穿着一套蓝白运动服。
  他说,“我去当裁判。”
  两人正要出门,忱轩禾从外婆家溜回来,他站在自家露天台大喊,哥,小叔煜,你们不等我。
  忱守煜抬头看一眼,忱轩禾跑进屋里换衣服,他说,“是不是兄弟?”
  忱守煜等着青年换衣服出来,他摆正了面前的俊秀青年,他说,“比你哥朝气多了。”
  忱轩宥脸上现出一条黑线,“意思是说我老了吗?”
  忱守煜赶紧否认,他说,“不是,走吧。”
  三人才走到村下广场,又见到一大帮年轻人,凤哥也在其中,不过凤哥不会打篮球,他说,“我去当观众。”
  比赛十一点开始,一两点结束,五个村的年轻人都有参加。
  崆排村的年轻人在村下广场集合待发,忱轩宥和忱守煜完全无视而过。
  忱轩宥看一眼身边穿得特别耀眼的人,因为俊气的面容,加上身高,忱守煜无疑成了一群人中的佼佼者。
  走到半路,忱轩禾建议拍照,后面穿着那毛绒绒拖鞋追来的忱芍虹,她喊,“几个臭小子,等等我。”
  忱轩宥看着风急火燎赶来的小姑忍不住笑出来,他说,“小姑这是潮流时尚的装扮啊。”
  忱守煜可不允许别人欺负姐姐,他说,“就你穿得正。”
  等忱芍虹跑到跟前,她攀住弟弟的肩膀喘口气说,“臭小子,偷偷溜回来也不跟你姐吱一声。”
  忱轩禾说,“小姑,你跑过来有种风云残卷的气势。”
  忱轩禾才说完,他即刻被拧住耳朵,那嗷呜的叫声顿时延绵不绝。
  忱轩禾说,“小姑,我错了,我错了。”
  忱芍虹放开可怜的小耳朵,她说,“懂不懂尊重长辈。”
  忱轩禾连连答应,“懂,懂,绝对懂,谁叫你是我小姑。”
  姑侄俩斗嘴了一会儿,忱芍虹说,“哎,你们赶紧站好,我给你们照相。”
  忱守煜不干,他要走出来,忱轩宥急忙把人捞住,他让人站在自己前面,几乎是拥抱的姿势,他说,“小姑,准备好相机。”
  几人一排蹲在前,一排站在后,他们一起拍照,那帮还在上小学初高中的小太阳们,他们全被按在第一排蹲守。
  忱芍虹猛照了好几张,她说,“轩宥,总觉得我弟被你占有了?”
  忱轩宥过去抢手机查看照片,他说,“你拍照技术绝对是一流。”
  忱芍虹一时听不出侄子在奉承,她说,“真的?忱守煜,你听到了没,别说你姐一无是处。”
  忱守煜无语,到底谁是亲弟?
  几人欢闹着走到崆排村,即使抄着近路走,但一路玩耍着终究比在村广场集合的那帮人慢到了五分钟。
  忱守煜才出现在小学门口,突然就听到有人喊,“忱守煜!”
  那一大帮老同学,初中的高中的全来了,他们说,“忱守煜,忱轩宥,你们行啊,难得你们兄弟俩又一起并肩行走。”
  村里头的人,他们看着那闹成一堆的人群,很多人才意识到忱轩宥和忱守煜的势力全在村外头,本指望着他们意气用事,然后捅出马蜂窝,却想不到两个人的势力全部聚集村外头,而且扎成一堆的人几乎全是兄弟,而这些人,家势肯定也不一般,五个村里人,虽然说各村间互相管不着,可村头里的干部,上面一级是乡镇长,下面不论有何重大决定,那是需要几个村一起投票否决或者承认。
  邓龙聪拍住兄弟的肩膀,他说,“你行啊,忱守煜,居然敢穿长裤长袖来打球。”
  忱守煜笑笑,“我就来当裁判,听说你们几年前没少欺负我们溪河村的人,我今天打算连本带利要回来。”
  溪河村临时安排的篮球队长听到忱守煜这么说,也不知是出自真心还是场面话而已,他说,“那行,我们现在来分组调配。”
  忱轩宥却是没有动作,让忱轩禾过去了,忱轩禾说,“我哥不用参加,我参加就可以了。”
  佟大头问,“为什么,他……”
  “他今天只跟老同学切磋,我们忱家,加上我和永显及康毅就够了。”
  忱家数起来,人数占最多,要是加忱轩宥,都能自组队伍了,站在其中的陶家陶仲国,他心里想到了难题,要是真给忱家人占足了光,下面就不好交代了,想想贴在广场中的那张控诉告示还有自己的份,都打算好了要跟忱家膈应到底,自然不能半路求人,他说,“队长,那现在说一下各自防卫攻守分配。”
  忱守煜一直在旁观情势,忱轩宥在跟着老同学吹牛,几个人时不时切出声,显然不相信忱少爷的奉承。
  忱轩宥开玩笑还是老样子,俊美无铸的面孔冷冷峻峻的板着,如今看起来成熟稳重了,气质上更是威严,简直可以担当一方虎霸王。
  同学几个问,“守煜,你捏,女朋友在哪里,不敢带出来,是怕我们松土吗。”
  忱守煜踹了几个流氓同学一脚,“你们嘴巴就是欠揍。”
  除了溪河村,其他村里人都已经讨论好,他们人手不多,崆排村的一位老同学说,“我们重在精。”
  忱轩宥听了不由一笑,他说,“难怪我看着你长得越来越歪,精起来的样子完全没有初中高中时候的老实巴交。”
  邓囯易靠了一声,他说,“忱守煜,我知道你嘴巴厉害,可什么时候忱轩宥的嘴巴也变得这么毒了。”
  几人互相扯了一通,而后转到另一个操场准备比赛。
  忱守煜说,“邓国易,不去给你们村里的兄弟加油?”
  邓国易勾搭着长相清俊的同学,他说,“我今天来专门跟你过不去,他们的事他们解决。”
  忱轩宥接过卢勇琪抛过来的篮球,他转头问,“邓国易,你大哥是乡镇里的人,他应该知道我们这几个村举行篮球比赛政俯给划的钱数吧,大概是多少,能透漏一下吗?”
  忱守煜正想把身边的高大个踹走,邓国易人长得高,又瘦,简直像根竹竿。
  邓国易放过了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守煜同学,他说,“数额不少,你问这做什么?”
  忱轩宥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同学,他的意思里肯定是有用。
  忱守煜吹掉放进口中的口哨,他说,“还能做什么,我们就想知道篮球比赛的真正意义。”
  邓国易回头笑了笑说,“你们兄弟俩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啊,不能啊,听说溪河村的人都很团结,你们单独搞内斗啊?”
  忱轩宥投了几个球,他扣住篮球后迅速将它抛给想当长舌妇的邓爱国大爷。
  邓龙聪说,“其实你们不说,我们也知道,你们村里有些人互不对付。”
  忱守煜真不知该说什么好,都说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听听外村老同学的三言两语,还真果不其然。
  本以为各村里组织篮球比赛,单纯属于年轻人的爱好,却没想到其中参杂诸多利益需要。
  现在的比赛肯定也把钱算进去了,赢下冠军的村子,肯定不仅得到一匹数额不小的钱那么简单,其中肯定关乎村里头那些当干部的人的面子和地位。
  忱守煜站到篮球场边上,他转头看一眼第一操场上的比赛,已经进入状态,不过他们的比赛没什么看头,几个懂篮球的已经转移阵地,全然不由自主移动到第二操场观战。
  邓国易和忱轩宥互相对阵,他们初中没少斗,今天各步入成年又斗,可能有些竞争从来都该存在着,这或许叫激情。
  忱守煜出了一会儿神,他乱吹口哨,邓冺宏跑过来夹住不认真当裁判的俊美男人的脖颈问,“舍不得我们围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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