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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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欲-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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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里喝咖啡,是个单间,外人不得入内。这也正是犯罪嫌疑人事先要求的。然后,不多久,犯罪嫌疑人来了,也不点咖啡,仅仅说说笑笑。就在那里,这名女子一千万人民币支票被这位英俊潇洒的外国男子所骗走。事后不久这女子并没意识到自己受骗,仍沉浸在和这位潇洒的外国绅士的“异国之恋”中,那犯罪嫌疑人先自咖吧离开,尔后,这位女士才起身离去。谁知,一到咖吧门口,她开这家咖吧的男性朋友就拦住了她——

原来,犯罪嫌疑人虽得知这日式咖吧里的单间封闭而保密,外人不得入内,所以选在此地和那女士接触以避开外人,其实是不想暴露自身。却不知这咖吧自建成后,管理人为防范意外和生事,在每间单间的墙壁上都凿有一个极为微小的缝隙——当然,这不是为了偷窥,只是为了安全起见。而一般来说,咖吧老板和服务员也没这么无聊会通过这细缝往单间里偷窥人家喝咖啡。

巧的是,开这咖吧的老板一直在爱慕追求这位女士,因而,在深夜十分咖吧顾客很少的时刻,见那女士在单间里谈笑风生,开始以为她在打电话,后来越觉不对劲,又在想着是否进去和她聊聊以敞开心扉……于是,这老板走过去,透过了那单间上的细缝往里面一看——

当时这位老板便被骇得魂不附体。

待到那犯罪嫌疑人先自离开后,然后这位女士才出来准备买单离去,一到门口,便被咖吧老板拦住,老板问她:你开始在单间里和谁在说话?

女士回答道:一个朋友。

老板道:可我在单间里除了你之外,没见到任何人!

女士:你别吓我,我明明和那人谈了很久,他就坐在我对面!我们都交往了好几天了!

老板:这里你先来的,就算你说的这位男子后到,他也必然会走进来再走进你的单间吧,我们的服务员难道个个都是瞎子?但凡有人进来,他们都会去接纳问询。这时段人少,不仅我们的服务员没见人进来过、也没作过纪录,而且连我都看见了,这时段根本就没外人进来,你和谁在谈话了?!

这女士这才发觉不对劲,立忙拨打那犯罪嫌疑人的电话,始终打不通,再联系一下最近屡屡发生在女性身上的诈骗案,这才意识到自己受骗,当即报警……

欧阳林娜说到这里,面上仍旧是一团疑雾。

而我,早已震慑莫名,无异于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站起身来,急道:“也就是说,那名犯罪嫌疑人只有当事人——那位女子才能看得见?!你确定?!”

“恩,我们调查了当时那咖啡厅所有的现场目击者,有一人两人看花眼的话,可能也说得过去,但几十个人都异口同声称他们没看到任何人,那么,这便是灵异的确凿证据!”欧阳点点头,“我们这才将这个重大发现应用推断在我们先前的一些线索和困境上,我们也才发现,只有发生这种情况才能解释得了犯罪嫌疑人何故如此狡猾而不露山水——即,他能隐身!!而且只有受害人能看见她,外人都看不见!所以,我们警察东奔西跑,首尾兼顾,却丝毫捕捉不到一丝犯罪嫌疑人的影子——即使他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不知道!这就是我们忙得昏天黑地却往往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根本原因,我想,这犯罪嫌疑人若非穿了一件隐身衣,那么,那么……”她面有难色,却还是接道,“那么,他不是人,而是幽灵或者鬼魂!可是,这叫我们这些警察如何下个定论呢?我们都是无神论者……我记起了方先生曾对我说过的一句话:警察们但凡碰到一桩希奇古怪、浑无线索头绪的案子,便应该找找易学大师。所以,很自然,我想到了方先生你。”

“太巧了!欧阳,谢谢你!”我心神激动,猛地一把将她双肩扶住,直晃得她两眼翻白,“果然!果不其然!那白衣女尸果然和你们这起案子有关联!而且关联重大!欧阳,实不相瞒,我也正在忙于你遇到的这种案子,我们可以携手!我想,一旦我调查清楚了我这件案子,你们那件案子便也能水落石出,那名奸诈的诈骗犯定然能落网!”

很显然,制造医院“冥币怪案”的那具白衣女尸和欧阳林娜着手的这件玄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别说那白衣女尸灵魂何故会乘车屡屡跟着警察们追踪案犯的步调,关键是,那白衣女尸的灵魂只有出租车司机老张能看见,而这位犯罪嫌疑人却只有受害当事人能唯一看见!!

毫无疑问,历史总是这般巧合,但这是巧合吗?两桩看似浑不搭边的事情——冥币女尸和诈骗犯、当历史车轮走到这一刻时沾上了边。

很显然,这位诈骗犯也是一灵魂!而且和白衣女尸那是同一类型的灵魂——只有当事人能看见,外人根本见不着!

想到这里,我后背竟一阵莫名的发凉,人世间,怎么会钻出这么怪的东西?人肉身既死,精神俱灭,哪来鬼魂?但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是,不是有没有“鬼魂”,而是两位“鬼魂”!!

要解开玄机奥秘,看来,我必须得从佛门和道家的“来生转世”和“鬼魂”一说上找到突破口!

“欧阳,话不多说,具体的,我也没时间和你解释,我会主动联系你,我现在要去查一些资料!”说到这里,我才发觉,我双手揽住一位警察同志已过了好几分钟——而且还是女警官,让人家欧阳林娜一位向来只知道忙于破案的女警察同志那双眼瞪得比灯笼还圆、脸红得比红膏子还要红上三分!

我一笑,赶忙伸开手,一笑:“玫瑰枪神,等我电话!”说罢迅速走向大街,拦下一部的士,轻尘而去。

第八十九章三罪之碑

回到叶家,已是上午九点,尽管一宿没睡,我却毫无倦意,其时,叶姣仪正陪着父亲叶登爵在庄园内四下散心,叶登爵已无力行走,家人为他配好了一辆轮椅。

叶姣仪推着轮椅,一老一少漫步徜徉在广玉兰树下的石径边,朝霞虽然漫天,意境却略有伤感。

我走进庄园,在一边侧目良久,不忍打搅。

“方先生!”一声银铃传来。

叶姣仪还是发现了我,她推着轮椅上的叶登爵缓缓走过来,面上丝毫没有同龄人的欢欣和神采。

我向叶老打过招呼,听叶姣仪问道:“你不是在睡觉么?”

我摇摇头,一笑:“我这种人,懒散惯了,有时能睡上三天三夜,有时却能三天三夜不睡。”我见叶登爵望着我的眼神里装有一些蕴涵,却仿佛不大方便当着他的千金女儿说,当即,我走上去,向叶姣仪说道:“四小姐,我来推推叶老。”

“姣姣,我和方先生说几句话,你陪你那位美国同学去玩吧。”叶登爵拍拍叶姣仪。

叶姣仪一点头道:“那么,爹地,下午你再给我讲你早日创业的故事哦!”当即走向了房间。

我推着叶老,慢慢走向了树荫之下,说道:“叶老,你有什么话,说吧。”

叶登爵咳嗽一声,声音是如此的干涩而无力:“我们在美国的人传来消息,他们在洛杉矶好莱坞附近几个郊镇及洛杉矶全市广泛发布寻人启事,都没有找着一位年约25岁、眉心有颗美人痣的华人男子,方先生,这可如何是好?”

我一震,岂有这种可能?我一连观测了三天的星相,计算得细致入微,他那位遗失了24年的小儿子的确处身在洛杉矶好莱坞附近!怎么可能找不到呢?

“叶老,你也不要操之过急,先好好享受目前的天伦之乐,有什么心事、心愿都尽快了结,没找到,可能还是广告做的不够吧,不急,不急……”我推着车子,轻声一叹。

能不急么?

又急于见到自己遗失了24年的亲生儿子以将自己庞大的家族基业传承给他,却无可奈何地,父子重逢之日,便是驾鹤西去之时……生命,已是以分和秒在计算——在当今这发达的传媒通讯时代,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人,太容易了。

良久,我说道:“叶老,你这司命星相所定的子离之劫,势如雷霆,你定要找到你的儿子,便要遭受天谴罚寿,不可逆转。唉,只是,事因我而起,我若不来到你叶家庄园,你们便永不会得知你们那位儿子还活在世间。而我,也实是不忍心你们父子分隔24年后、却一旦重逢就又要生离死别。这样吧,我再指点你一条迷津,可以为你挽回半条命,也即挽回你一半的寿命,你原剩下10年阳寿,这一来的话,老天爷可以再容你多活五年。”

“什么、什么?!”叶登爵当即就想从轮椅上挣扎起来,可是,他已经虚弱得起不了身,“方先生、老朽要向你磕头!你让我向你磕个头吧!方先生,我若还能多活几年,看着我那儿子将我的基业巩固壮大,我叶家定然百世不忘你的大恩大德!”早已老泪纵横。

我立忙安抚他坐下来,轻叹一声,说道:“只是,只怕,这太困难、太渺茫了……”

“怎么?”叶登爵揩拭着老泪。

“你当年亲手枪杀过多少位手无寸铁的烈士,你便要一一找到他们的坟墓,为每座坟墓翻修一座崭新的墓碑,墓碑要恰好高过坟墓三尺三寸三分,高一分不行,低一寸也无济。墓碑上要刻上你的名字,这叫‘三罪碑’——玄门认为非命而亡之人身犯天、地、人三罪。当世人一旦见到墓碑上刻着你的名字,定会以为这墓葬之人便是你……殊不知,尘寰一转,人伦微变,长久下去,当世人多数知道那里埋葬着的人名叫‘叶登爵’后,‘天罪’虽然不能免去,但因为掘地修墓,‘地罪’免去一半,再因为你已向被你当年所杀的人诚恳认罪,因而你的‘人罪’完全免去——三罪免去了一罪半,正好祛除了一半罪孽,则你所损的天命阴德半数能补,即你的劫难半数可消,那么,最终你还可有半数阳寿可继!”我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可是,自叶老早年参加国民党军队已近六十年过去了,你岂能一一记得你当年杀过谁、杀过多少人?所以说,希望万分渺茫啊!”

“嗨!!”叶登爵蓦然长叹一声,双手捂住了面孔,“这便真是报应哪!过了半个多世纪了,谁又能清晰记得那时干过的一些事、别说要去记得详细的数目及每一个人的姓名!方先生,这既然是上天对我注定的劫数,看来,不论怎样,都无法逆转,也罢,也罢!”

我点点头,稍一想,说道:“但叶老也不必失望,你好好想一想,或许,天无绝人之路呢?这样吧,你先让美国那边停止找寻你那儿子的下落,否则,你一见到你儿子……叶老目前先好好回忆一下,再想想看当时还有没有战友或朋友流落他乡,他们或许会记得?”

“唉,当年,和我一起逃离重庆的我那些手下和战友早已全部阵亡或者死于流窜的途中……当时我们集中营关押的民主革命者,内部是有资料记载的,这些资料也早已遗失,毕竟,时间过去了近六十年了!”叶登爵又一长叹,蓦地,他高喊一声,“咦!!!那里倒可去看看!”他毫无色泽生气的双眼陡然迸发出阵阵精光。

“哪里?”我被他这一兴奋劲赫了一跳,他仿佛一位将死之人回光返照。

“今湖北当阳境内的佛门玉泉寺!!”叶登爵兴奋地盯着我,“方先生,实在谢谢你的提醒!我想到了!我当年逃离重庆后,为逃避解放军和公安局的追查,隐姓埋名在玉泉寺出了家做了十年和尚,虽然最后还俗,但玉泉寺乃佛门千年正统古刹,无论记名僧、俗家弟子、正式僧人都会一一备录在案。有一件事,我记得非常清楚,那一年,寺庙要重新备录一份有关高僧贤德的佛牒,既是高僧,则这佛牒的材料乃要上好名贵的玉器或者木料。但当时刚刚解放,国家一贫二洗,而且佛门寺庙也屡屡遭到土匪的打劫,玉泉寺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我当时刚被寺庙接纳,自然要表现一下,因我在国民党军队里便出任要职,自然也搜刮携带了一些值钱的玩意儿,我包袱里有一块成人两手掌大的墨玉,乃是出产于新疆和田千年不遇的宝玉,我将这东西献给了寺庙以作佛牒……”

“这和你们当年记载革命进步人士的资料有什么关联?”我稍一纳闷。

“这块墨玉,是我从那批民主人士家中搜刮所得来,方先生有所不知,当年那些进步人士在白色恐怖下进行地下活动的联络方式那是千奇百怪——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块墨玉的背后正好刻有我们关押的那一批进步人士的名单!我们当时正是以那块墨玉为突破口,逮捕了名单上绝大部门的进步人士!我得到了那块墨玉,还曾为如此名贵的宝玉上刻有多个人名以至破相而失望多时呢!”叶登爵双手一拍,“老天爷哪!你终于又开眼了!我叶登爵早年虽滥杀无辜,可我自创立家业后,几十年来为国家和社会做出了多大的贡献、为慈善事业和希望工程又捐献了多少钱财!看来,你终于开眼了、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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