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鬼话之翡翠小人 1~39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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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鬼话之翡翠小人 1~39 完结-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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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间脚下的地面裂开一道巨缝,如果不是碧落一把抓着我朝上腾起,我差一点就掉进去。
  “你收了那女人?”然后听见碧落问了一句。
  这才留意到,那个始终跟在刘君培身后的红衣女人再次消失了。刘君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颗黄

澄澄的珠子,拳头大小,微微带着点透明。
  “破了这宅子的风水,养着她也就没什么用了。”刘君培笑道。
  “你这奴才当得好。”
  “奴才?呵,我可不是你,一朝是臣,百年称臣。要说奴才,八旗殉道不过是风水的奴才,气数的奴

才。”
  “那么现在你是为哪个主子效力?醇亲王府几百年修个宅子只会保住地下一尾流动的地脉,现被你破

了,你是在自断风水么,奴才?”
  “呵,”被碧落一口一声奴才,刘君培倒也不见怒,依旧一副温温吞吞的模样,在震得岩石簌簌而落

的地面上推了推镜架:“十二翡翠小人本就不该是来殉葬的东西,狐妖,当初你用这法子诓得慈禧用帝陵

压住它们和锁麒麟,而我,不过是让它们重新物尽其责而已。”
  “物尽其责?呵呵,不如当着物的面自己去说,如何。”说着突然用力把我一拉,就在这同时头顶一

道惊雷,伴着道青紫色的光,头顶上的岩石突然间裂开了!
  一时大大小小的石头从上直落了下来,刘君培目光一闪,后退着移到门外,然后微微一声叹:“你果

然伤得不轻,用这方法逃避么。”
  碧落没吭声。
  眼见着周围山崩地般地开始坍塌了起来,正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眼看到原本死了般躺在地上的程舫身

体一动,从地上爬了起来。
  “程舫!小心!”我对着她大叫。
  一块巨石在她头顶摇摇欲附,她浑然不觉。两只眼睛还有些发直,显然根本还没意识到目前所处的状

况。“程舫!”我再次大叫。这时那块石头轰的声从上剥落了,朝着程舫直坠下去,眼看着就要把她压住

,却在半空嘭的声化成团粉末。
  一只漆黑的爪子从头顶的裂口处伸了下来,无比巨大的爪子。就落在程舫的边上,这会儿她整个人已

经清醒了,见状一声尖叫:“什么东西!龙吗?龙吗?!”
  这当口碧落一把抓住我朝她飞了过去。
  “吼!”半空突然一声巨嚎,像是晴天霹雳般,震得地面微微摇动。更多碎石落了下来,程舫也不躲

不逃,只呆呆朝上看着,一张脸白得发青,直到我们到她身边,她还没觉察到。循着她的目光我看到头顶

那道裂口处赫然一只巨大的头颅在朝下俯瞰着我们,利齿,长须,通体漆黑的鳞片几乎同外面的夜色混为

一体,除了那双鬼火般浮动着光芒的亮紫色的眼睛。
  “这是铘??”惊诧中我问。
  碧落没回答,一抬手打晕程舫将她甩到了肩上,他道:“抓好我。”随即一腾身,带着我俩直飞到那

头巨兽的身上,它亦在同时腾空而起,朝那道被它破开的裂口外飞了出去。

  离开地道的最后一刻,刘君培还在那扇门外看着我们。
  周围的地道因着地面剧烈的震动而坍塌,唯有他站的那块地方始终很平静,波澜不兴。就好象是站在

另一个世界,冷眼看着我们这边颤栗空间的逐渐破碎。
  随后他将手里那颗巨大的珠子捏碎了。
  碎裂的粉末水一般依附在他手上,又钻进了手里,慢慢的手上闪出层黄金般的色泽,他用这只手朝我

们方向指了指,那之后,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身下的巨兽带我们冲进了云霄,一阵风似的飞离了这个困了我们几天几夜的噩梦般的地方,以及这个

男人。随后远远听见轰然一声巨响,我不知道底下又发生了什么,因为视线被高空的云霄彻底隔绝。


  XXX XXX
  “本台消失,由于年久失修,位于北京市朝阳区外的国家级保护建筑‘易园’于二十六号晚严惩坍塌

,造成《幽境》摄制组及居住者在内共六人失踪,三十人死亡,一人重伤。目前挖掘救援工作仍在继续进

行。”
  几天后,当我和往常一样收拾着店的时候,晚间新闻里播出了易园的画面。
  它已经和我第一次见到时完全不一样了。
  从门口到园中心,一排房子倒塌成了废墟,透过俯瞰镜头可以看到,一条凹陷的地表从北到西,像条

丑陋的蚯蚓般盘横在那个原本古老却又美丽的巨大园子内。
  “算是彻底毁了。”暼了眼电视,狐狸道。
  我关上电视,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和花:“我去看林绢。”
  “哦了。”

  林绢是被狐狸带回来的。
  之所以说他是狐狸而不是碧落,因为我没在他眼里看到那种刀子般的东西,身后晃荡的依旧是一根而

不是八根尾巴。
  你见过八条尾巴的狐狸么?
  那之前,我只见过一条尾巴的狐狸,以及听说过九条尾巴的狐狸。
  那么八条尾巴的狐狸是什么……
  他说他叫碧落。
  很多人都把狐狸叫作碧落,那些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奇奇怪怪的人。
  可如果碧落就是狐狸,为什么那一天的狐狸陌生到近在咫尺,我都不敢相信他就是狐狸……
  但这问题我始终没有很正式地和狐狸谈过,在经历那么多事情之后,在看到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狐

狸若无其事地把失踪了三天的林绢带了回来,若无其事地对过去发生过的那些事情闭口不谈。
  于是,我也就若无其事地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打理着我的店,以及照料林绢。


  林绢被带回来那天看起来是有些奇怪的。
  明明清醒着,身上也没有一处伤口,可无论我怎么和她说话,怎么叫她,她都不理睬我,只是呆呆看

着前面一个点,然后一次一次地问:周林在那里……看到周林了么……
  之后,突然在第二就好无症状地昏迷了,一直至今。

  现在她就在市人民医院的加护病房。
  白天没时间,我经常在晚上的时候溜进去看看她。而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她都对我的到来没有任何

感觉,虽然只要在她身边,我总会是不停地跟她说说话。
  她身上检查不出任何伤痕,大脑也没有任何问题,不存在变成植物人的可能,因此就连医生也说不清

她为什么会这样,只说,她正处在一种嗜睡状态,睡,而不是昏迷。能不能好,只能看她自己。
  而对此,狐狸有他的说法。
  他说林绢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魂魄不在身体里,早在他找到她的时候,已经不再了。能不能回来,说

法倒和医生们一样,也是——只能看她自己。
  可是魂魄不在她身体,那不是死了么,我问狐狸。
  狐狸摇头:正如休闭口不谈到底是在哪里找到了林绢,以及那天出现在我身边的碧落,同他究竟是什

么关系。


  把花插进花瓶,我给自己削了个水果,然后再靠窗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边咬着水果。
  似乎在经历了那么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后,我对夜有了种特别的习惯,开始觉得在这样的黑暗里静

静坐着也是种享受,我不知道林绢什么感觉,她看起来很安详,比我安详得多,无论处境还是表情。
  “昨天我做了个梦,很奇怪,我梦见周林了,他说他觉得很抱歉,只能为你做那些事情,还说让我好

好照顾你。”咬了口水果,我道。“他在梦里还是那副鸟样,欠他多还他少的样子,不过不是瞎子了。说

真的,他有眼睛的样子还蛮好看的。”再咬一口,我继续道。“他让我跟你说,别再惦记他了,也别想他

的哥哥。他说他明白你那天对他说的那些话,但有时候,这种东西对于某些人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他试图让你明白这一点,一直都在试图那么做,可是很难。”
  “你在和谁说话,宝珠。”
  正滔滔不绝,身后突然一道话音,惊得我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随即看到一个人在我身后的窗台上坐着

,手里拿着我放在桌子上的橙子。
  “刘君培??”心跳一阵加快,我没想到会再次见到他,而且那么快。
  “惊喜?”他笑笑,抛着手里的橙子,好像那天抛着手里那颗黄色的珠子。“想给那只狐妖报信?最

好不要。”
  听他这么一说,摸到手机的手停了下来。“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看看你。”
  我皱眉。
  “手还疼么,宝珠。”忽然他这么问了句。
  我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没吭声。
  他笑笑:“当然不会疼,那火根本就烧不到你。其实我现在对你的兴趣更大一占,你知道,我们其实

蛮谈得来的。”
  “我不这么认为。”
  “呵呵,”他再笑。转身朝窗外的夜色里望了望,再转回头,那张脸让我吃了一惊。
  “靳雨泽?!!”
  怎么也没想到只是那么瞬间的事,长相普通还有点邋遢的编剧刘君培突然就变成了在易园里无声无息

失踪的大明星靳雨泽。一时脑子转不过弯来,我呆呆看着他,半天没再能说出一句话来。
  他摘下眼镜,把头上那顶油腻腻的短发拉了下来,丢到一边:“其实说起来。我们也算认识挺久了,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叫靛的家伙。”
  我再次一震。
  这表情令他再次笑了起来:“看来你还有印象,他哥哥是我同学,那家伙活着时,我们没少为他那点

小小的爱好伤过脑筋。”说着,朝我伸出一只手。
  我本能地朝后一退,撞在了身后的床架上。
  “呵,你紧张什么,锁麒麟的主人,怎么这样容易激动。”
  “你到底来干什么。”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宝珠,其实我就是想来……怎么说,不如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好了。”边说,

边朝我伸出一只手:“八旗殉道正蓝旗,菲非。”
  我心里头一个咯噔。莫非?这两个字让我不自禁想起了易园里接到的那几个古怪电话里,总被尖声提

到的那个名字:小心莫非……小心莫非……
  “宝……宝珠……”身后忽然微微一阵呻吟,我听见林绢在叫我。
  忙回头,发现她眼睛居然睁开了,有些呆滞地看着我,显然是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你在和谁说话

……”
  我呆了呆。
  再次看向窗台,窗台上已然没了莫非的踪影,只有一只橙子静静放在那里。
  “没有,你听错了。”于是我道。“你怎么样,感觉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在医院里的,宝珠?”


  一周后林绢出院了。
  她始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住院,正如她一点也不记得她曾带我去过一个叫易园的地方,那里有个她

始终念念不忘的,叫做周林的男人。狐狸带她回来的同时,似乎带走了她这部分的所有忘记,因此我亦无

法从她这里知晓,在那次突然消失后,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不过这没什么,我无法想象如果林绢还保有着原先那些记忆,以后我们继续的相处会是什么一种状况

,所以,还是什么都麒麟了的比较好。
  但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出院后不久,她就和周铭正式分手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做出了这样的

决定,因为关于易园的那段记忆,她是彻底没了印象的。可是问妃子,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来,只是个

女人一旦做了决定,即使自己都有些莫名,还是会坚定不移地继续下去,譬如那时候跟了周林,譬如后来

跟了周铭。只是对于那被自己丢弃的一千万,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这令我松口气,好歹,她还是原来的

林绢,那个财迷心窍,险些什么都可以漠不关心的林绢,而没有被那场意外武坏了脑袋。
  不过她很快就找到了安慰的方式,毕竟,是她自己丢弃了那笔钱,而不是眼睁睁看着那笔钱丢弃她而

去,这就跟抛弃男人,与被男人抛弃所产生的感觉不同完全一个道理。因此叹息了几天后,她就又活跃如

常了,继续打扮的漂漂亮亮地跑去上课,继续在人来人往间寻觅着下一个金主宝贝儿。我很高兴她能从那

个家庭,那场噩梦里彻底摆脱出来,甚至一点阴影也没有留下。所以,也就最终没有跟她提起过那个来自

英国的电话。


  电话是打到林绢的手机上的,只是那时候她昏迷着,所以我代替她接了手机。
  然后得到了一个让我吃惊,然后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告诉林绢的消息。
  电话里那人说,他是周林在英国的一个朋友,他说一个月前周林出车祸过巨了,很仓促,所以直到现

在才一一通知家人。通讯录里为数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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