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古墓惊险奇遇:胡狼头神阿努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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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古墓惊险奇遇:胡狼头神阿努比斯-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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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雷夫斯继续保持着沉默,普罗斯勒小姐的目光更加不安了,不停地在托盘上的两只杯子和他跟格雷夫斯的脸之间扫来扫去。她等着被要求留下来,当然也听出了他话中明确的逐客令。这下她不知如何是好了。规矩要求她离开,单独留下莫恩斯和他的客人,可她的好奇至少同样强烈——她大概真的下定决心要争夺他。他想,也许他应该交由以普罗斯勒小姐的形象出现的命运来做决定。他不准备不带偏见地跟格雷夫斯交谈,哪怕只是考虑一下他要对他讲的事情。
  克利奥帕特拉代他们做出了决定。到目前为止它只是呼噜呼噜地叫着在莫恩斯的腿上蹭它的头,现在它离开莫恩斯,转过身去,抬头仔细地盯着格雷夫斯。它的举止顿时变了。它放下耳朵,竖起颈背上的毛,一直竖着打招呼的尾巴垂下去,不安地摆动起来;这一切都表明它很害怕,至少是十分谨慎。乔纳森·格雷夫斯看样子真的不太受欢迎。但莫恩斯无可争议的敌意的幸灾乐祸只持续了一会儿,因为尽管它的肢体语言一目了然,那只猫在继续走向格雷夫斯;谨小慎微,但目标明确。它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一种低沉恼怒的声音,更像一条狗而不像一只猫的叫声。
  “克利奥帕特拉?”普罗斯勒小姐奇怪道。
  猫儿未有反应,虽然它平时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有反应的,它继续向格雷夫斯走去,闻嗅他的擦得锃亮的皮鞋。格雷夫斯冲它吐出一口难闻的烟雾,但克利奥帕特拉没被吓着,眯起泪眼望着格雷夫斯,交叉腿在他的双脚上躺下——将一大堆难闻的猫屎拉在他的鞋上。
  普罗斯勒小姐发出几乎有点滑稽的刺耳声音,抬手捂住嘴才没有喊叫出来,莫恩斯也是目瞪口呆。有那么几秒钟他几乎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事情。要不是猫粪强烈的臭味立即充满了整个房间的话,他真会告诉自己这奇怪的场面只是他幻想出来的。
  普罗斯勒小姐终于喘吁吁地低声叫了出来。现在她的手不是按在嘴上,而是按在心口,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唯有格雷夫斯依然无动于衷。他不光一动不动——克利奥帕特拉的进攻都没能让他皱一下眉或哪怕露出轻蔑的目光。他又平静地吸一口他的烟嘴,吐出一口浓烟,随手将烟灰弹在猫身上。克利奥帕特拉发出呼噜的怒叫,伸腿跳开,然后愤怒地“喵喵”叫着,冲出了房间。普罗斯勒小姐第三次尖叫一声,跟在它身后追了出去。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格雷夫斯说道,“她曾经想诱你上她的床吗?”
  莫恩斯听不懂他的话。他继续瞪着格雷夫斯鞋上褐色难闻的那一堆,看着它慢慢散开,滴向地毯。格雷夫斯好像根本没有发觉。他在演戏,莫恩斯想道。不可能有别的解释。格雷夫斯在扮演一个仔细练熟了的角色,他不会让任何事任何人影响他扮演这个角色的。可那是什么角色呢?又有什么目的呢?
  “你说什么?”他懵里懵懂地呢喃道,好不容易才将他的目光从格雷夫斯的鞋上移开,盯着他的脸。格雷夫斯还在不停地吐烟,唾液从他的左嘴角流下,在下巴上留下一道发亮的痕迹,但他也没有反应。
  “不重要。”格雷夫斯回答道,“看来你没有心情跟我一起回忆过去,那我们就谈我提供的工作吧。你有没有兴趣?”
  莫恩斯重新努力才甩脱格雷夫斯在他心头引起的越来越强烈的厌恶感,将精力集中到他到来的原因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说道,“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向我提出任何具体工作,好让我接受或拒绝。”
  “你还喜欢这种复杂的办法呀?”格雷夫斯摇着头问道,“那好,随你吧。我来这里是要向你提供一份极其有意思、顺带说一下也极其有利可图的工作。由于种种原因,此时此地我不能告诉你详情,但我保证你会满意的。比起你在这座僻远小城里从事的任务,无论是你的能力还是你的目的,都要符合一百倍。我说过了,薪水很丰厚。我知道你不是很在乎钱,可时间一长,就算你这种要求不高的男人,也需要比这里多的钱。”
  说到最后两个词时他的声音大了许多,用的是十分厌恶的口吻。他站起来,狠劲吸口烟,脚步显得不自然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双手打着手势,在地毯上留下一路难闻的褐色脏斑。
  “信息少了点。”莫恩斯说道。他无法如愿控制住他的声音。他越来受不了格雷夫斯的样子了。他的香烟和克利奥帕特拉的粪便的臭味合到一起,让莫恩斯越来越恶心。他干咽了几口,努力忍住心头的怒火,慢条斯理地接着说道:“我是指,毕竟你期望我放弃这里的一切,只信任你的话。我到底为什么应该这么做呢?信任?信任你?”
  他立即为最后的两句话后悔了。他不想向格雷夫斯承认他对他的强烈仇恨,虽然格雷夫斯肯定也知道。但格雷夫斯还是没有反应,继续平静地踱着步,用近乎同情的目光凝视着他。“你让我失望,教授。如果你允许我这么说的话,你是在侮辱我的智慧。莫恩斯,你真相信,我好不容易花数月时间打听到你的地址,驱车穿越半个国家,就为了恶意地捉弄你一回吗?”
  他摇摇头,将烟嘴凑近嘴巴,灰色的浓雾又遮没了他的脸。莫恩斯奇怪地感觉格雷夫斯的头发动得也不真实,像一窝细细的、扭动的蛇虫。这效果肯定也是笼罩他的头颅的灰色烟雾造成的。
  “我不知道我该相信什么。”莫恩斯说道,“在我们之间发生过的那一切之后,你真指望我会信任你吗?”
  “那么,我说的是否事实,这个问题也是多余的了。”格雷夫斯冷笑着回敬道。莫恩斯顿时觉得他的牙齿比以前歪了许多。牙齿有黄斑,牙后面舌头所在的位置似乎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蠕动,想出来。“我可以多告诉你一点,但不能告诉你很多。你要是接受我提供的工作,跟我走,你就会理解我为什么要保密了。眼下我只能告诉你,事关一项极其重要的研究项目。一旦我们成功了——我对此从未怀疑过,那你收获的荣誉和科学界的承认将是你想都想不到的。还有什么好多考虑的呢?就算不是为了彻底离开这个鬼地方,你至少也应该想想这个机会。我指的是一项真正伟大的科学发现。也许是现代考古学诞生以来最重要的发现。一旦你的名字跟相关的文章和专业书籍一起出现,你会得到彻底的平反。更别提历史书籍了。”
  “难道你发现诺亚方舟了?”莫恩斯问道。他想笑,可他的声音不听使唤,它变成了另外的东西,某种难听的东西,在声音消失后它似乎还在空中悬浮了一会儿,使房间显得更冷了。
  “不是。”格雷夫斯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诺亚方舟早就被发现了,在五年多前。”
  “你是在……开玩笑。”
  格雷夫斯不理他。“你感兴趣吗?”他问道。
  莫恩斯思考起来。很久。很努力。但他没有得出结论。他不能相信格雷夫斯,在格雷夫斯带给了他那一切之后他不能再相信他。另一方面,他的话听起来又十分诱人,尽管发生过那一切,莫恩斯还是感觉到了格雷夫斯的话有一定的真实性。他谈的事情似乎非常重要,即使他有意遮掩,也还是透露出了一点。
  “为什么找我?”他最后问道。
  “因为我们需要最优秀的人才。”格雷夫斯回答道,“他们将你发配到这么一座冷宫,这是天大的不公。过去怎么回事无关紧要。这种天才的人物不应该呆在这里。浪费你这样的人才是在犯罪!”
  “你的同情让我感动得快要落泪了。”莫恩斯说道。
  格雷夫斯戴着手套的左手做了个轻蔑的动作。“我不是来请求你原谅的,莫恩斯。”他回答道,“我不指望你能原谅我,虽然对那个不幸的夜晚发生的事情我的看法当然和你的不同。我来这里,是因为我们的项目需要一名优秀的同事,一个具有特殊才能的人,是因为我知道你的能力,莫恩斯。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你考虑一下我的建议,然后做出决定。”
  他将手伸进夹克口袋,掏出一只信封,放到莫恩斯面前的桌子上。这时他的手套似乎在一跳一跳的,好像他的手指不知怎么的在变成液体,正试图冲破它们的黑色皮革的监狱。
  “这信封里装着一张去旧金山的头等车票。还有五百美元现金,供你途中用餐和可能发生的其他费用。如果你决定拒绝我的建议的话,你至少可以留下这笔钱。但是,如果你接受我的建议——我真心希望这样——你还能在信封里找到一个电话号码,打它就可以找到我。如果你从火车站打电话,我会在一小时内派人来接你。”
  说完,他从烟嘴里取下燃完的烟蒂,准确地弹进壁炉闪跳的火苗里,默默地向门走去。但在开门出去之前他再次站住,说道:“啊呀,还有件事。也许它对你做决定会有所帮助:你不必直接跟我合作。我想我们一礼拜最多见面一两次。”
  说完他就走了。
  莫恩斯麻木了似地盯着信封。他并非真正怀疑格雷夫斯的建议的严肃性,虽然他更加猜不透格雷夫斯的理由了。乔纳森·格雷夫斯有可能是他遇见过的最无情的人,但不蠢。他是不会开这种幼稚玩笑的。拿五百美元开玩笑代价也太高了。这要比他在这座所谓的大学里工作三个月挣的钱还多;差不多等于他自愿流放的这四年来全部的积蓄了。
  但钱本身并不重要。他这么想只是为了证明格雷夫斯的建议是严肃的。这个信封的意义要重要得多。它是离开命运和他自己被骗进来几年的死胡同的一条途径。
  门又打开来,莫恩斯吃惊地转过身,几乎准备看到格雷夫斯又返回来,笑得前仰后合,拿他的不知所措的表情取乐,告诉他他的慷慨建议跟他的古怪行径一样只是一场迟到的大学生玩笑的一部分。
  但进来的不是乔纳森·格雷夫斯,而是普罗斯勒小姐,她拎着一只冒着腾腾蒸汽的肥皂泡的铁皮桶,腰系围裙,手拿一大团抹布。她一声不吭,从莫恩斯身旁走过,跪下擦起格雷夫斯留在地毯上的污渍。虽然她背对着莫恩斯,他可以看到她羞愧和难为情得满脸通红。
  她突然说道:“您绝对想不到这让我多难为情,教授。”
  “没必要难为情。”莫恩斯回答道,但普罗斯勒小姐似乎根本没听到他讲的话。
  “我这辈子还从没遇到过这种令人愤慨的事情。我实在不懂克利奥帕特拉是怎么了。请您相信我,它过去从没做过这种事。”当她擦洗污斑时,臭味突然变浓了。奇怪的是莫恩斯闻到的不仅是猫粪,还有某种,某种……神秘的东西、既陌生又讨厌的东西,好像格雷夫斯在房间里留下了什么糟蹋室内空气的东西。普罗斯勒小姐厌恶地扭歪了脸,将抹布浸入水里,过分小心地挤干,继续擦起来。
  “我真不懂那猫儿是怎么回事。”她接着说道,越来越慌张、越来越使劲地擦洗着污渍,好像只有用足劲她才能擦掉克利奥帕特拉的令人愤慨的行为给她的房子带来的耻辱。“我明天就带它去见兽医,对它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
  “普罗斯勒小姐。”莫恩斯打断她道。
  他的房东停止了发疯似的擦拭污渍,但她至少又发呆了五六秒钟,才慢慢抬起头,几乎害怕地望着他。
  “请您别责怪克利奥帕特拉。”莫恩斯说道,“我要是一只猫儿,我可能也会这么做的。”
  莫恩斯站起来,避开普罗斯勒小姐的不知所措的目光,快步走向窗户,想将它打开来,将难闻的臭气放出去。他的手举到一半就停住了。乔纳森此时已经离开房子,到了楼下的大路上,正准备钻进他的敞蓬车。确确实实是钻进。他没有打开车门,而是以一种特别像晰蜴的蛇行动作爬上车顶,滑到方向盘后面。他头都没抬一下,就启动发动机开走了。
  “请您将窗户打开来好吗,教授?”普罗斯勒夫人请求道,“太臭了。我的老天,我得花几个月才能将它从地毯里清出去。我真不明白。克利奥帕特拉一定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莫恩斯的手抓着窗户把手,但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打开窗户。格雷夫斯的别克车此时已经开到街角,拐弯了,但莫恩斯还是感觉他留下了什么东西;某种东西潜伏在楼下的街上,一旦他错误地打开他的堡垒的大门,那东西就会立马冲进来。
  这当然是绝对愚蠢的想像。
  莫恩斯赶走这幼稚的念头,暗笑自己是个傻瓜,动作过猛地拉开窗户。只有冷空气流了进来,其他什么都没有,但至少还有点潮湿。当新鲜氧气从外面涌进时,壁炉里的火苗噼哩啪啦地窜得更高了,房间里似乎顿时冷了下来,但冰冷的空气也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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