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古墓惊险奇遇:胡狼头神阿努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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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古墓惊险奇遇:胡狼头神阿努比斯-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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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离开姑娘好几步,不再望着她,当他同普罗斯勒小姐交谈时,姑娘还是缩作一团蹲在墙角,像个受了惩罚害怕再次挨打的孩子一样双臂举在头顶。“我不相信……”他小心地开口道,马上就被普罗斯勒小姐打断了。
  “您让我再试试。或许她稍微镇定一点了。”
  莫恩斯不必回头,就知道肯定不是这样。可他能说什么呢?说他们绝对不能带上这个可怜的人,因为她只会给他们添麻烦,甚至有可能带给他们危险吗?这无疑符合事实,普罗斯勒小姐也无疑跟他一样知道这一点——但只要将它讲出来就会将他贬降到跟格雷夫斯同样的地步,无论是在普罗斯勒小姐的眼里还是在他自己的眼里。因此他只是耸了耸肩,示威性地——不过还是很慢,免得一个不经意的快动作再吓坏那姑娘——转过身,走向洞窟另一边的出口。那后面也有十分熟悉的幽灵似的绿光在忽闪,但莫恩斯还是带上了他的灯,又一次在夹克口袋里掏摸,好在需要时随时能拿到火柴。
  他不需要它。这个不足半米高的通道连着一条狭窄的隧道,越往它的尽头走,隧道就越高越宽,那尽头相距也许十五至二十步,自然的不平越来越少,最后成为精确修建的墙体。最后一段,发光的绿色地衣被仔细清除了,但莫恩斯还是能清楚地看出巨大石板上的壁画;因为在仔细砌封的走廊尽头的门后,点着红色和黄色的灯。当他走近时,在还是无所不在的污染空气的臭味中又掺进了典型的木材燃烧的气味。
  莫恩斯的心怦怦直跳,虽然那门至少两米高,他还是弯腰走进了隔壁房间,毫无意义地举起灯,直起身,同时迅速以自己为轴心转了一圈。
  这房间跟他们在上面穿过的大厅一样空荡荡,但坍塌的情况要严重得多。部分屋顶已经倒塌,露出一个形状不规则的狭窄井道,它显然一直通向表面,对面的墙上也有明显的暴力破坏的痕迹。一道几乎一手宽的裂缝从地面一直延伸到屋顶,就着房间里忽闪的微红光线,莫恩斯看到了飞舞的灰尘。他走近裂缝,看到仍有灰尘和细小脏物的河流从中流下来。不管这里发生过什么事——事情过去还不会太久。莫恩斯又不由得想起他们晚上感觉到的地震。现在他根本想像不出他们是在地下多深的地方,但他们在上面感觉到的轻微震动,在这里面却完全有可能是巨大的地震。
  莫恩斯沉思地回头望向他来的方向。普罗斯勒小姐的声音很轻地钻进他的耳朵里。他听不懂她在讲什么,但能听出她的安慰人的温存声调。也许她真的成功了,成功地获得了姑娘的信任。即使那样她也会是他们的一大负担,但远远不及必须逼着她走的负担大了。
  他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们是来寻找像她和跟她有着同样可怕命运的其他人的。为什么他的一部分现在努力寻找能将她丢在这里的理由呢?他慌忙甩掉这一想法,强迫自己继续搜查这个房间——尽管没有多少可以看的了。历经巨大破坏幸存下来的壁画和湿壁画同他在城市的上面部分所见到的所有其他东西一样令他费解,像个谜。
  想到他要独自继续他的考察,而且离普罗斯勒小姐和那姑娘越来越远,莫恩斯就感觉不舒服,但他反正还得再给她点时间,至少到目前为止几乎不存在迷路的危险。这房间只有唯一的一个出口,莫恩斯打定主意,最迟当他必须选择方向走时就回头。
  他不必做这个选择。他正要迈步,身后传来沙沙的响声,当他惊慌地转过身来时,跟在他身后走进这个房间的只不过是普罗斯勒小姐和黑发姑娘。莫恩斯吃惊地竖起眉毛。普罗斯勒小姐抓着姑娘的手,但不是用轻柔的暴力将她拖在身后,而只是领着她。相反,姑娘用另一只手紧抱着她的上臂,她整个的姿势都说明她现在虽然还很害怕,但产生了一定的信任。
  “这倒很快呀。”他吃惊地说道。
  “我自己也没料到。”普罗斯勒小姐承认道,但这没有阻止她得意扬扬地望着他。紧接着她的面部表情起了点变化,显得更像沉思,但也有一点嘲讽,她接着说道:“实际上,您一离开,她几乎立即就安静下来了,教授。”
  “是吗?”莫恩斯问道。
  普罗斯勒小姐微笑的嘴咧得更大了,变成了幸灾乐祸的冷笑,为小心起见,莫恩斯放弃了继续深入探讨这个话题,相反他勉强堆出一脸安慰的微笑,向那姑娘走上一步。“你不必再害怕了。”他说道,“我们……”
  他没有再讲下去。姑娘吓得直喘气,松开普罗斯勒小姐的胳膊,敏捷地一步闪到她背后;再次像个吓坏了躲到成人背后的小孩子。莫恩斯吃惊地停下脚步,普罗斯勒小姐有一会儿也显得几乎不知所措。然后她慌忙用目光示意他不要走近,转过身去。至少她想转身。但姑娘突然使劲抓紧她,力气大得让她很难抬脚。
  “你到底怎么回事呀?”她叫道,“你不必害怕。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女孩的自卫反而更强烈了;她双手抓紧普罗斯勒小姐的衣服,一边想躲到她身后去,结果是普罗斯勒小姐真的站立不稳,快要跌倒了。莫恩斯十分机械地向她走去,伸出双臂,那姑娘尖叫一声,抓得更使劲了。
  “教授,请您走开!”普罗斯勒小姐喘息着说道,“快!”
  莫恩斯太惊异了,他只能这么做。他困惑地在他们面前后退两三步,姑娘果然安静了下来。虽然她还使劲抓着普罗斯勒小姐,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但至少停止了喊叫。
  但为了小心起见他还是又后退一步,垂下胳膊。姑娘果然越来越镇定;尤其是当普罗斯勒小姐终于挣脱出来,将她抱住时。
  “您留在后面,教授。”普罗斯勒小姐说道,但她没有转身向着他,而是开始安慰地用手抚摸姑娘的头发,另一只胳膊紧紧抱着她。姑娘跟先前一样用力回应着她的拥抱,但目光还是紧盯着莫恩斯不放。他不安地想道,有可能普罗斯勒小姐的不像他以为的那样完全是开玩笑。
  “我相信,我们遇到麻烦了。”他谨慎地说道。
  普罗斯勒小姐的反应果然不出他的担心:她虽然什么也没讲,但她回头投向他的愤怒的目光就说明了一切。
  莫恩斯忍耐着——或者至少在努力。估计他对普罗斯勒小姐有点不公正,因为她重新安慰住那吓坏了的姑娘的速度几乎不可思议。估计过去了不到两三分钟,她又向他转过身来,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走了,可他觉得像几个小时。
  “我说过我们遇上麻烦了吗?”莫恩斯问道。
  “是的。”普罗斯勒小姐冷冷地回答道。莫恩斯徒劳地等了一会儿,等她再补充句什么,最后有点固执地耸了耸肩,转过身去。
  “如果我走得离您太近的话,您就告诉我好了。”他嘟哝道。这很可笑,他自己也知道,但就是忍不住要说。普罗斯勒小姐也够聪明的,没有直接回答,但一直等他离她和那姑娘四五步远时,她才开始走,这没能逃过莫恩斯的眼睛。一句尖酸的批评已经到了他的舌尖上,他又将它吞了下去。
  他们从唯一的另一道出口离开这个房间,还没走到十步,就来到第一个叉路口。莫恩斯想到,最迟到这里他就会停下来等普罗斯勒小姐的,或者反过来。他犹豫地停下,先是望望右边,再望望左边。绘有图画的隧道几乎一样远地延伸向两个方向,然后被另一个充满飘浮的绿光的通道所吞没。
  “现在往哪里走?”他向普罗斯勒小姐和那姑娘转过身来,问道,“我们是投硬币,还是有一个您喜欢的方向?”
  普罗斯勒小姐也停了下来。她现在又将那姑娘拉在身旁,胳膊保护性地搭在她肩上,莫恩斯一开始不知道他对这情形该怎么想。很难说什么更强烈,是当她看到他停下来转向她们时姑娘的黑眼里又更强烈地燃起的恐惧,还是普罗斯勒小姐脸上要在任何危险面前保护她的新养女的愤怒坚定的表情——也反对他。或许主要就是反对他。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更吓坏了他。
  由于没有得到回答,几秒钟后他再次耸耸肩,转回身去,不加选择地转向左走起来。不出所料,这回又是过了几秒钟,他才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但它们过了片刻之后就停止了。当他回头看时他发现普罗斯勒小姐停下了。那姑娘从她怀里挣脱出来,使劲拉着她的手。她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越来越使劲地摇头,同时用另一只手指着相反的方向。
  “看样子她害怕前面的东西。”普罗斯勒小姐说道,“也许我们最好听她的。”
  莫恩斯拿不定主意地望了一会儿隧道尽头的绿光。这下面差不多一切都让她很害怕,但他看不出那古怪地流动的微光有什么奇怪的。这说明不了什么。只要看的时间足够长,这种神秘的亮光会显示一切。不管这个姑娘是谁,她对这里肯定比他们更熟悉。但莫恩斯心里的一切还是反对将两颗性命交到一个年轻姑娘的手里,他们不仅根本不认识她,而且她很可能就是疯了。
  他们脚下的地面在颤动;很轻,实际上更像一次快速的战栗而不像真正的地震。紧接着地下就传来咯嚓嚓的磨擦声,一种响声,它让莫恩斯的心灵之眼前出现了巨大石板的画面,它们以巨大的力量相互磨擦,直到彼此磨碎,崩塌的山和地下火流的画面,从中涌出红通通的熔岩。他惊人的意志力成功地重新甩掉了这些恐怖的幻象,几乎跟它们形成时一样迅速,他甚至能够成功地将整个震动当成纯粹的想像,不幸的是现实在反对他。他身后的普罗斯勒小姐惊慌地倒吸一口气,洞顶上突然有尘土沙沙飘落。某个地方,很远,有什么东西“嗵”地摔倒了。
  “那好吧。”他说道,“我们走另一条隧道。”他立即就想往前赶,但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那姑娘再次恐慌地睁大眼睛,保护性地躲到了普罗斯勒小姐身后。直到两个女人又退回另一条隧道,跟他的距离扩大到足足五六步远时,她才又安静下来。
  “也许最好是我们先走。”普罗斯勒小姐说道,“她不知为什么好像怕您,教授。”
  “不行。”莫恩斯坚决地回答道。普罗斯勒小姐还没找到机会反驳——或者干脆做她想做的事,结果反正会一样——他就快步经过她身旁,走进了隧道的另一段。他不得不承认,这也不是特别聪明。普罗斯勒小姐的建议十分理智。他们很难在每一个叉路口或十字路口重复这一复杂的伎俩,因为每当他离她太近时,姑娘就有恐慌的危险。但莫恩斯还是快步往前。他做得聪明还是不聪明,他现在已经无所谓了。来这里本身就不聪明。
  直到来到隧道尽头,他才又放慢速度,同时举起左手,让普罗斯勒小姐和那姑娘也放慢脚步。能隐隐地看出门后不是另一个房间,而是一个仅由有生命的绿光照亮的极大的空间。那一直陪伴着他们的难闻气味几乎早已引不起他的注意了,现在却又十分恶心、更加强烈地扑面而来,让他的胃开始造反。莫恩斯停下一会儿,被迫深呼吸——事实表明这不是个好主意,因为汇集在他舌下的苦汁反而还在增加——同时他打手势示意普罗斯勒小姐完全停下来。他没有转身,但直到她们的脚步声真的没有了,他才继续往前走。
  他没有搞错。门后虽然没有其他房间,却有规模庞大的洞窟,墙上被仔细开凿过,绘有图画。莫恩斯估计,它至少有三十或四十米宽,长度要有宽度的好多倍。
  不过这只是猜测,因为这座地下大厅几乎完全倒塌了。
  墙壁四处开裂。曾经绘画得富丽堂皇、由一座真正的一米粗的石柱支撑的洞顶,许多地方陷了下来,像顶部太薄的帐篷,被上面聚积的雨水压弯了,而大厅里面似乎全塌了;莫恩斯也说不准确,因为巨大破坏的痕迹越厉害,绿光就越弱,好像那奇怪的植物在被暴力地从它们的底土里拽出的那一刻也失去了它们的自然亮度。
  另外,他的注意力似乎被某种东西完全吸引住了,它至少在最初的瞬间将他吓得比地震留下的痕迹还要厉害得多。这座大厅里不仅只有废墟……
  仅在莫恩斯能够准确看到的紧靠门后的小范围内就有将近五六只古叻。这些可怕的生物没有一只在动。大多数蹲伏着,姿势跟他们在这下面碰到的第一只这种恐怖的生物几乎荒谬的祈祷姿势一样,但至少有两只是以奇怪的扭曲姿势趴在那里。
  “教授?”普罗斯勒小姐问道,声音听上去很不安。
  “您呆在那里别动。”莫恩斯回答道,“至少呆一会儿。”
  他的心跳加剧,继续往里走去。现在他后悔没有将他的灯点上,同时他也不敢弥补这一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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