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如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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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东如锦- 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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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老过去,魏森就随他走。

    风老幽幽道,“哪里能那么容易放了他。”

    魏森一个激灵,就觉得特别寒。

    这几日天气越来越冷,天色很阴,众人莫不是狐疑这该不是要下雪。

    春城也是会下雪的,但是极少。

    所以这个城市里的人们倒是有些期待,期待下雪。

    窗帘拉开,外边的云层特别厚实,覆着一层又一层。

    有人敲门走了进来。

    猫儿盘着身子蜷缩在蔚海蓝的腿上在打盹,蔚海蓝则拿着一本书在看。听到敲门声,她扭头望过去,就朝他微微一笑。她的脸庞比先前红润了许多,身体也瞧着恢复许多。头发还是那么长,散开来像是一道黑丝瀑布。她穿着绒毛的外套,暖暖的,看着挺可爱。

    风景辛拿着一条毯子,走过去将猫儿赶下她的膝盖,替她将毯子盖上。

    他伸手顺了顺她的头发,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她已经要忘记他了,她现在还是空白一片,她马上要走了,她刚刚恢复,还没有进入稳定期。他的手窒了下,终是缄口不言退出房去。

    而后魏森走了进来。

    魏森道,“小猫虽然每天都有洗澡很干净,但是还是尽量远离一些。明天就要去意大利,蔚小姐早些休息。”

    蔚海蓝安然地点点头,还是在微笑。

    魏森望望她,折出屋子离开。

    门被带上了。

    屋子里又很安静。

    蔚海蓝看过一段书就轻放在一边,她低头看了一眼那只猫儿,纯白毛发,眨眼长大了。

    她轻抚着腹部。

    铃铛叮咚叮咚响一响。

    很快,很快也要长大了。

135:大结局之写在狱中的日记(全剧终)() 
眼看着明天就是执行刑罚的日子,天气却冷得厉害起来。

    狱警送来一床被子让给加暖。

    雷绍衡微笑接过。

    雷绍衡将被子往自己床上一叠,又躺了进去。他本身就不怕冷,所以被子里也还暖和。可是有人这么送来了,他也不推拒,让人白跑一趟不大好。早先他可没有那么好说话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他说东边,准不让别人往西边去。他闭了眼睛,算算还有些时间,可以好好睡一晚,明天就要上路。

    但是雷绍衡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觉着自己要做些什么,记些什么。

    一个念头从脑子里跳出来,他要立刻去做。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雷绍衡将狱警唤来,让他给一本子,再给一支笔。

    狱警点头赶紧就将东西送来,还不忘叮咛说这里找不到什么好的,将就着用用。

    雷绍衡接过道,“谢谢。”

    那狱警登时就愣了下,好似没有想过他会道谢,笑呵呵地就又走了。

    雷绍衡不再躺床上,拉开椅子一坐,将本子往桌子上一放。

    那本子一翻,手里的笔一顿,一笔一画写了起来。

    (—)

    从小到大,没有写过日记。

    总觉得日记这种东西,太浪费时间,也太矫*情,我既没有老到百来岁,也不健忘,更不好这口。但是在黎明来临之前,我突然很想仔细记一遍,有关我和她的一切。这么多年来,我和她之间,所经历的一切。提起笔,一时间竟然也理不清,有些好像记不起来了,脑子一片空白。

    这样的空白让我仿佛回到那一年。

    那一年我没有见过她,在这个城市。

    我走过曾经驻足的街道,忍不住回望,可是再也没有见过那张熟悉的脸。有一回来到那家叫前世今生的咖啡馆,我一个人进去坐了一会儿。桌子上放了一本小本子。我拿起来看了几眼,什么神佛什么阿难,我不信神也不信佛,我要拆了这里。

    要是有人问我为什么。

    我就说因为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子。

    要是有人问我有多喜欢这女子?

    我就说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

    我也会怕。我怕会忘记。就好像没有认识过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没有那么长的日子。不用再一遍一遍去想。我只想一遍就行。过了这一次,我就再也不想了。

    (二)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

    一个爱哭的孩子。

    那时候没有多少感觉,就记着她递过来的那块蛋糕了。我真是讨厌,什么不好给,随便给个苹果给个橘子都成,怎么就给我这个。还是带了草莓的。偏偏那也是我曾经最喜欢的,这会让我想到另一个人,一个让我等了几天几夜都没有回来的人。

    再见到她,她已经长大了。那头发乌黑如墨丝,比这个世界任何的东西都要漂亮。

    我也开玩笑地逗过她。

    我说在我心里,她最好看。

    估摸她是害羞了,所以就往别的话题扯,非要问我住持大师对我说了什么。我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他那老和尚说的。诸如身上戾气太重,迟早会出事儿。我就回应我是孤魂野鬼,就算出事儿,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反正也没有人替我心疼。她又念我乱说话,怎么会没有人。

    有些时候,我是在自欺欺人。我比谁都明白。比如我问她会不会的时候,其实是真的想知道她会么。比如我说她好看的时候,其实也真的不是玩笑。比如我问她要是犯错要怎么才能原谅的时候,其实我在给自己找后路。

    红尘之中,若是少了个你,其实真的挺没意思的。

    真的。

    (三)

    在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我一直都记得她说的那个笑话。

    很难想像,她那样的女孩子,怎么就会说出口。

    ——想知道吗?那就让我睡上一觉。

    她坐在我的身边,当那个答案呼之欲出,我看见她正襟地端坐着。这么虔诚的姿势,光和影子都交错而过,好像方才那话不是她说的。就这么一个瞬间,我就有了想要亲吻她的冲动。我没有告诉她,这种老掉牙的连荤*段子都算不上的笑话,我早就听过,而且还特没劲。可就是觉得她真可爱,亲她是不能了,那就逗逗她吧。礼尚往来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让她在选夫宴会坐冷板凳,这是我给她的第一个礼物。

    缺席考试,这是我给她的第二个礼物。

    至于这第三个礼物,我可是费了些力的。

    我让莲的女人穿上她设计的礼服走秀,想着她的作品怎么也不能让别人给撑坏了,好歹也要找自己人。莲当时不乐意。我当时说了什么来着。噢,我好像是说,这是我一小女朋友的。

    女朋友?我从来没有过。更别提还是一个小女朋友。

    莲虽然不情愿,但好歹是自家兄弟就应了。

    她确实很小,跟个孩子似的。让她剪个头发还要哭,不过她也就是爱哭这毛病没变。我一想到这个,真是又气又好笑。

    只是这礼尚往来好像太久了些。

    而我竟不想结束。

    (四)

    至于是在什么时候对这个小女朋友上了心,我也觉着挺莫名。

    无数个画面闪了过去,是她拿着手机忽然之间宛如含苞待放的嫣然一笑?是她在酒吧闹事,举着酒瓶子顶别人的脖子,我去接她就见她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还是在那个下雨的夜里,她留下一把伞给流浪狗?这些镜头怎么越来越多,我的脑子又开始乱了。

    我只记得那震天的摇滚乐,那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她一个女孩子,瞧着挺安静挺乖的,骨子里就是只野猫,还带了利爪的,一爪子过来就让你见血。但她是只活在白色世界里的野猫,认为所有人都是白色。这个世界,那么黑那么脏,她怎么能不被染黑,她真是太天真太愚*蠢。

    话题好像有点偏了。

    我得拉回来。

    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对她上了心,我绞尽脑汁却记不起最初的瞬间。

    好像很久以前的事情,久到封尘。

    实在是过了太多年。

    我却才发现。

    原来,原来我那么早就对她动了心动了念动了情。

    (五)

    我和她最多的时间里,都是敌人的相处模式。

    我见着她开心,我不高兴,所以我想方设法的折磨她,瞧她难过了伤心了委屈了,我就满意。但是时日一长,我又发现她真要是难过伤心委屈,我这儿又不高兴了。我的矛盾扭曲越来越大,我见不到她就愈发想见,见到她了就想再抱抱她,抱着她却厌恶她,厌恶着又想掐死她,掐死她我又舍不得。

    于是我就愈发的折磨她,折磨完了再对她好,好了就继续折磨。当我开始不随自己被她影响时,我就察觉出不妙。我该毁了她,要不就杀了她吧。她要是死了,那就清净了,我也再也没有羁绊了。

    可想到她要是死了,我就见不着她。

    见不到她,会是怎样的感觉,我没有尝试过。

    我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这次也不例外。

    那一回儿她彻底走的无影无踪。

    在她走后我又连续不断找过不少女人,要怎样就有怎样,一抓一大把。每一个都比她好,每一个都顺着我,不会大小声。但那眼睛,那鼻子,那唇,那脸,怎么会看着看着就和她重叠。没有一个是她,可她偏偏无处不在。

    后来我才知道她去了西臧,去那儿支教。当老师倒挺适合她的,她就该这样当个老师教教学生,也不用抛头露面的挺不错。再瞧见她,她见到我也不慌还和我打了招呼。我又有了想掐死她的冲动,恨不得就把她给整死,她怎么就走了。她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她怎么会觉得,在我身边比死还不如。

    一盘棋下到最后,我没有输,却也输的彻底。

    我算到了一切。

    独独没有算到她。

    没有算到,她对我是那么重要。

    (六)

    她很少会吃醋。

    印象里好像就这么一次两次。

    我不喜欢乱发作的女人,特烦特腻味,她这样的性子顶好明白事理。只要我一回去,她就在那儿,蜷缩成一团,点一盏灯,回家的感觉立马就上来了。但是她要是见了我和随便哪个女人在一起都没反应,那也是挺郁闷的一事儿。所以她要是发起飙来,我还觉得挺兴奋的。比方那天一起去看露天电影,放的什么战争片。她就跟逼*供似的,问我平时住哪儿,还说万京有很多漂亮女人,数落我喜欢左拥右抱,并且拿出证据,她是亲眼瞧见的。

    这我得坦白,在她之前,我确实有过很多女人。

    我又不是圣人,不沾荤*腥我做不到。

    但是我没有告诉她很多事。

    比方我早就知道她喜欢服装设计,比方我知道她嘴挑喜欢清淡的口味,比方我知道她爱她的家人甚过自己。比方当她跳下海时,我心里有多乱。得知她平安时,我有多欣喜。也比方能和她这么一起看电影,我觉得幸福。是的,简单的幸福。

    我更没有告诉她。

    我长这么大就亲过她一个女人。

    我从没有亲过谁的唇。

    除了她以外。

    (七)

    比起她的很少吃醋,我的醋劲明显要大很多。我就是不乐意见到她身边有别的男人,一个都不成。

    她那眼神里的意思就是指我小心眼。

    没错,我就是小心眼。

    我就是不待见她那个名义上的哥哥风景辛。

    还有那个三年青梅竹马的初恋沈逾安。

    我欣赏风景辛却又同情他,他也是个身不由己的人。我欣赏他,不单单是战场上的敌人,我更欣赏他能那么坦然地在她身边对她好要和她一辈子。我曾想过,如果我是他,当年那样的情况,我也会操起刀子捅向自己老子,死就死吧,一起都别活了,死了一个干净一个。活着这么累的。

    我嫉恨沈逾安却又羡慕他,他偏是个幸福安逸的人。我嫉恨他,不单单是因为他姓沈。光是想到他和她那三年时光,我就够恨的。多美好,多青春,真是阳光明媚的校园生活。他们同出同进,她最芬芳的光景都他一个人霸占拥有着,这凭什么。

    我不是什么贞*操主义者,处*女不处*女就是一个词儿。但是我发疯一样的嫉妒,姓沈的和她相处的那三年。可当我知道真相,我再面对她,除了心疼就还是心疼。我再一想,她这后半辈子都只属于我。我就什么怒火都熄灭了。

    我觉得值。

    我要把她当成宝贝一样疼着爱着。

    她就是我的宝。

    (八)

    那么多年来,开心的事似乎不太多。

    我对着别的女人时,什么招都能想得出来,不就是钱的事儿,有钱就有一切。

    对着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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