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咒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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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咒独尊-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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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马夕脸色平静地盯着跳动的火焰,脑子运转如飞。谭执事用“西北”来威胁施暮亭,这说明他在西北地面是有地利优势的。在西北地面敢以主人自居的,而且又姓谭,是执事,除了大形北殿八大执事之一的谭邪,还能有谁?

    “谭大执事急什么呀?”施暮亭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随即突然忍俊不禁起来,对巫马夕道,“小弟弟,姐姐突然想起一件趣事,前两天路过一个乡村,从村里蹿出来一头黑面花纹豹头犬,对着姐姐一阵乱吠。原以为这狗有多勇猛呢,谁知道等姐姐一出村,那狗东西就呜呜咽咽地缩回去了,难怪一辈子也就是个看家的命。”

    谭邪“唰”地一声站起来,隔着篝火死死地盯着施暮亭,拳头捏得“咯咯”直响。

    局势似乎要爆发。

    巫马夕心中一紧,做好了随时逃离的准备,同时侧眼观察施暮亭的反应,却见那个将人骂作看家犬的美丽女子依然没心没肺地歪坐着,似乎根本没将眼前的紧张局势放在眼里。

    许久之后,谭邪的身体开始放松,缓缓坐了下来,脸上挂着邪异阴冷的笑容,恶狠狠地道:“千万别让我知道你在找的人是谁,否则,我会把他一点一点折磨至死。”

    施暮亭稍为坐直了身子,脸上笑意不改,只是这笑意却让巫马夕觉得如染寒霜。

    她笑意盈盈地道:“老娘当时就好奇了,豹头犬性子向来凶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顺了,于是老娘就回去调查,结果发现,那狗,居然是被阉割了。”

    话音刚落,巫马夕便向右边连续滚出数丈,回头看时,原处早已打成了一团。黑影暴戾凶狠,白影飘逸灵动,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在烈火纷飞中杀得火树银花。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施暮亭这句话直刺谭大执事的痛处,纵使谭邪被阉割了雄性本能也经不住如此挑衅。

    两人都是属于近身攻击的路子,谭邪的意境刚猛霸烈,每一拳打出都如万马奔腾,浩浩荡荡。施暮亭的意境却如清风曲水,飘逸灵动却又韧性极强,在对方枪林弹雨一般的拳势中游刃有余。

    现场瞬间便被打成一片狼籍,燃烧中的木柴被意境扫入干燥的树林中,顿时四处起火,将打斗现场映照得一片通明。

    觅得如此良机,巫马夕不敢在现场停留,骑上乌角迅速向北逃离,大约逃了五分钟之后,巫马夕停了下来,在隐蔽处布置了一个血讯阵引,方向折向东北,向着蛮人沟连的方向前进,极尽小心之能事。

    从种种迹象来分析,谭邪应当是对自己的秘密非常忌讳,保护得非常严密,以至于在西北显得神秘非常,连相貌都少有人知。巫马夕无意之间知道了他被阉的秘密,这是触了对方逆鳞,必定会成为这个杀人狂魔的目标。

    巫马夕看了看身后那片被映得通红的天空,暗自祈祷这两个人能够打得久一点。但是巫马夕也清楚,这两人都各有顾忌,应该打不了多久就会收手。等他们一停手,估计谭邪第一时间就会来追杀自己,以自己的反追踪能力,未必能够摆脱。

    向北继续行进了约二十分钟,身后的血讯阵引被人触动,对方果然追上来了。

    巫马夕再次摆下一个血讯阵引,方向折而向北,走得越发谨慎,尽量不留下痕迹。

    看了看象戒中所剩无几的材料,巫马夕心中暗暗叹息,若是那枚兽面象戒没有被人偷走,凭着那里边丰富的材料储备,他有足够的信心与能力跟谭邪在密林中周旋。如今,能依靠的只有随风入夜了。

    十七分半钟,血讯阵引再次被触发。

    从时间来分析,对方的速度并不快,也就是说,自己制造的假象给对方造成了困扰,以这种速度来估计,似乎有能力跟对方周旋。

    巫马夕越发冷静,如灵狐一般在灵间穿梭,轻巧无声。他不时停下,留下一些迷惑敌人的假象,当年丰清许和台隐教给他的那些知识在寂静之中变得清晰,再结合自己多年野外旅行的经验,这一路走得越来越灵动轻巧,手法越来越熟练,路线越来越难测。

    大约六分钟后,巫马夕用月如弓猎得一只锦雉,在赶尸咒的帮助下,再结合随风入夜和灵狐,很多构思得以实现,顿时路程变得越发诡异起来,上天入地,无所不用其极。

    三十年前,台老在西北也经历过这样子的反追踪,以一人之身对抗百倍之敌,在大形殿的追捕中游刃有余,打下了三十年不朽的威名。

    三十年后的巫马夕,纵使无法如老师那般如入无人之境,也绝不会丢了老师的颜面。

    巫马夕豪情勃发,看着身后寂静黑暗的森林,谨慎猜测对方追踪自己的情形。

    谭邪横行在林中的身影,就像是一台人形攻城车,这个黑色的身影正在林中如蛮牛般冲撞,眼泛凶光,一路枝叶乱飞,惊起鸦雀无数。

    向前冲了数百米,谭邪突然停了下来,蹲在地上仔细寻找痕迹,过了许久脸上怒色越来越盛,站起来冲着身后吼道:“施暮亭,给老子滚出来!”

    后边传来一个娇媚的笑声,一个白色的身影凭虚御风般飘然而至,立在一枝树枝上笑道:“怎么?谭大执事又追丢了?”

    “施暮亭,你要是再跟老子捣乱,老子叫你在西北寸步难行。”

    “谭大执事这可冤枉人家了,这个局可真不是人家布的,你看看,这风格跟人家完全不一样嘛!”施暮亭巧笑倩兮,眼中全是幸灾乐祸。

    谭邪一惊,仔细回思了施暮亭给自己制造的几个局,确实跟眼前这个风格不同。

    施暮亭布局善于利用既有地形,只在不着眼处略微点缀,就让人的思想开了小差,然后追踪方向也就跟着开了小差。而眼前的这个局却显得有些粗糙,构思过于直接,痕迹留得太多,唯一可取之处,也是最诡异的地方,就是这条错路结束得毫无征兆,那个制造痕迹的物体莫名其妙就失踪了,仿佛飞天遁地了一般。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的真身又隐藏在什么地方?

    谭邪想不太明白这个问题,却又突然想到另一个疑点,转过头盯着施暮亭道:“那小子体力这么好,他吐血重伤是不是假装的?”

    “谭大执事终于想明白了。”施暮亭笑得很开心,她靠在巫马夕身上的一刹那便发现了他身体的异常,只是瞒着不说想看热闹。

    谭邪一言不发,顺着原路返回,一路仔细察看附近的痕迹,在十几分钟之后,发现一道浅浅的痕迹向着左侧延伸出去。根据仔细辨识,很快便确定这痕迹是对方留下的,他振奋精神,再次如饿狼一般顺着踪迹追了上去。施暮亭在他身后远远地飘着看热闹,不时捣点小乱。

    在两人消失大约一分钟后,躲在树后的巫马夕散去随风入夜,编织赶尸咒驱使那只脚上穿着鞋子的锦雉,向着谭邪出现的方向奔去。数分钟后,锦雉接近了赶尸咒的极限距离。巫马夕驱使锦雉从空中飞回,收入象戒之后再次编织随风入夜隐了起来。

    大约六分钟后,谭邪和施暮亭的身影再次出现,很快便发现的那只锦雉留下的痕迹。谭邪骂道:“好狡猾的小子。”随即循着那道痕迹又追了上去。施暮亭继续跟着看热闹,而巫马夕却踏上了两人刚回来的那条岔道。

    三人在林中纠缠了数个小时,巫马夕未能彻底摆脱,谭邪却也有种越追越远的感觉,施暮亭跟了半夜,早没了看热闹的心情,有些无精打采了。

    将近凌晨四点,谭施二人循着一道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痕迹来到了一条河边,谭邪放了个照明意境观察,此河宽近十丈,水势平缓。

    河流足以湮没一切痕迹,谭邪无可奈何地死心了。

    输在一个后辈手里,又被施暮亭没心没肺地嘲笑,心里着实憋屈。

    潭邪正要将照明意境熄去,突然发现河流中心有块立着的石头,石上似乎有字。他将照明意境加亮一些,终于辨认出来了,只见上边写的是:人妖,你给爷等着!

    一口邪气直冲脑海,让谭邪的呼吸都粗重起来。

    下边似乎还有字,只是字体太小,有些看不清楚。

    谭邪腾跃过去,涉水站在立石前边,终于看清了那行小字,写的却是:好不容易得到的凝丝牵,也不知道对你管不管用。

    凝丝牵?那不是孙戏研究的东西么?

    谭大执事一个念头还没转完,突然察觉一道冰寒顺着几十年未曾雄伟过的宝贝钻入小腹,下腹处顿时一片冻僵般的疼痛。

    他触电般地跳上石头,用手捂着小腹嘶哑地咆哮:“孙家,老子跟你们没完!”

第157章 婚讯() 
157

    很久以来,沙摆九一直在等着谭邪的出现,到今天,他终于出现在了穆兰院。

    那是一张企图用伤疤伪装剽悍的脸,脸上堆满了随时都要发作的怒火,甚至连旁边站着的马东苗,都有意无意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沙摆九看着那张脸,许久终于开口道:“人就在里边三号房,你问话的时候尽量注意点,那孩子家破人亡,又身带重伤,尽量别触及他的伤心事。”

    谭邪看都没看沙摆九一眼,径直向里边走去:“用不着你沙摆九来教!”

    沙摆九将怒火压了下来,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低声骂道:“该教的我还教不了呢。”

    马东苗怕他还要说出什么混帐话来,话题一转问道:“七娘没在吗?”这穆兰院是穆七娘的居所,但是沙摆九经常往这里钻。

    “她有事出去了,托我暂时在这儿照料一下。”沙摆九的脸色中有些小得意小甜蜜,随即话题一转,“谭邪怎么现在才回来?事情都快过去一个月了,现在回来还有个屁用?”

    “事情没那么糟糕,谭执事刚接到通知就去烟沙城做了布置。”

    烟沙城扼守着西北通往中原的惟一驿道,守住此咽喉要塞,就等于将人困死在了西北,要想出逃,除非是走险道。谭邪第一时间布局烟沙城,算得上是正手,谁也挑不出问题来。

    马东苗对沙摆九的粗鲁性子有几分不放心,神情严肃地吩咐道:“谭执事这些天心情很不好,你最好别去招惹他。”

    “他娘的,每个月都要摆几天臭脸,倒摆起娘们架子来了。”

    “慎言!”马东苗表情严肃。谭邪向来忌讳被人说成女人,为此甚至不惜自毁容貌和嗓子,若是听到沙摆九这么议论他,少不得又是一场纠纷。

    沙摆九毫不在乎地挥了挥手,问道:“怎么着?又是谁招惹他了?”

    “施暮亭来西北了,谭执事回来的路上被她给缠上了。”马东苗说到这里,将身体向沙摆九靠近了些,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啊,应该是吃了不小的亏,好像还中了什么阴寒类的意境。你也知道,就谭执事这身体,最怕的就是这一类的意境了。”

    “阴寒类意境?施妖女不擅长这类意境啊。”沙摆九问道。

    “那个就不清楚了,不过据牛拖刀说,谭执事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身体周围都飘着白雾。”马东苗的声音有些神神秘秘,“老沙,这事你可不能瞎传啊。”

    “放心,我老沙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沙摆九给了对方一个坚定的眼神。

    两人默坐片刻,后边突然传来韩邪的咆哮:“你这画的什么,这他娘的画的是人吗?”

    马沙两人对视一眼,迅速向里边行去,不多时便来到一间布置温馨的病房,黄花梨木的病床上半躺着重伤未愈的劳缺,一身黑衣的谭邪站在病床前,满脸怒容地将一张纸扔了劳缺脸上:“这就是你画的凶手?这就是杀你全家的凶手?”

    “谭邪,要撒野滚回你的霸王庄去。”沙摆九大步走了过来,与谭邪针锋相对叫起板来。

    马东苗赶紧劝架道:“息怒息怒,有话好好说,谭执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谭邪没有理他,指着劳缺吼道:“老子明天再来,若是你还画不好,老子亲手掐死你。”说罢也不与二人多话,转身便出了病房,连房门也懒得带上。

    “小劳你别理他,这人就是一头疯狗。”说此话时,沙摆九目注房门,声音奇大,显然是要说给外边的谭邪听的。

    外边没有回应,片刻之后传来“啪”地一声脆响。

    “什么声音?”沙摆九问道。

    “别管外边了,先问问劳小哥是怎么回事。”马东苗生怕沙摆九追出去多事。

    沙摆九闻言收回目光,拍着劳缺的肩膀道:“小劳你别放在心上,这人就是一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德性,不过他最怕七娘,在这穆兰院他不敢乱来。”

    劳缺闭目不语,那张刚刚恢复容貌的脸上满是痛苦,道:“不怪谭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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