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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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皇旗-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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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北陵随之遥而西敬,仰头饮下。须原大笑,催促其吃东西。慕北陵谢过,不过只拿起木筷,却未动手。

    便在此时,忽听外面衙役惊呼:“邬里将军,须大人他正在”话还未完,便听道爆声传开:“给老子滚”旋即有人“呃啊”痛呼。

    慕北陵皱眉,猛见须原快速起身后退几步,远离席桌。他正疑惑,厅门被人蛮横推开,一戎装束甲中年人现于厅门,来人身高八尺,鹰眉,圆目,络腮胡,须发成辫散于脑后,腰缠七宝虎纹腰带,脚踏嵌珠官靴,进门便喝:“呔,慕北陵,老子连日御敌于外,餐风露宿,竖子倒好,来此不过三时,竟敢让人大摆宴席,饮酒吃肉,老子且问你,你如此作为,是将王命置于何处?”声若惊雷,震得人耳心生疼。

    慕北陵刚欲解释,猛见一旁须原噗通跪地,眼泪横流,哭诉道:“将军,将军明鉴啊,慕郎将刚来就让下官摆好酒菜,说是替他接风洗尘,下官本不欲行这卑微之事,奈何慕郎将官威,只能顺从,请将军明察啊。”声泪俱下,痛彻心扉。

    邬里吼道:“慕北陵,你还有何话说?”旋即叫左右,道:“来人啊,把这个祸国殃民的东西给老子绑了,等候发落。”

    左右应声,抽刀上前。

    慕北陵冷眼环视,心中冷笑不已,暗道:“原来你们在这里等着老子呢,我说你个须原怎么见面如此热心,没想到都是给我下的套啊。”见二人过来,猛拍桌起身,喝道:“且慢。”

    那二人登时一愣,停下脚步。

    邬里道:“你还有何话说?”

    慕北陵拍了拍手,兀自笑道:“您就是邬里将军吧。”邬里扬了扬脑袋。他道:“来时便听闻邬里将军智勇双全,才智过人,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邬里轻哼。他接着说道:“将军方才说是北陵让须大人摆的酒席?”

    邬里瞪向须原,须原忙道:“是,是,郎将一来就让下官摆接风宴,下官本想劝,却被他言辞拒绝。”

    邬里冷笑点头,回头道:“你还有何话说?”

    慕北陵笑着摇了摇头,侧脸看须原,道:“敢问须大人,在下何时进的府?”

    须原不明他何以此问,开口便道:“午时一刻啊。”

    慕北陵点点头,走近邬里,额首轻点,绕开他,步至门前抬头看天,道:“现在应该是午时三刻吧。”

    邬里须原同时点头。

    慕北陵笑着又道:“敢问须大人,府中何时用午膳?”

    须原茫然道:“巳时。”刚出口,忽觉蹊跷,不免催促道:“邬里将军,下官所言句句属实,请将军速将此人拿下。”

    邬里也道:“竖子难道还想狡辩不成?给我拿下。”

    左右再动,慕北陵凝目虎视,瞪向二人,二人沐其冷芒,入赘冰窖,当时不敢动弹,邬里大怒。

    慕北陵道:“邬里将军息怒,听在下把话说完。”沉默片刻,接着道:“府中巳时用膳,在下午时一刻进府,眼下午时三刻,也就是说两刻之时,须大人的膳房就为在下准备好近三十道大菜?”

    他走进席桌,手指一瓷罐菜肴道:“我知此菜名佛跳墙,需文火炖八时尚好,看来须大人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我午时会到,八个时辰前便替我准备好酒菜了?”言罢,他猛转头向须原,怒喝一声:“是也不是?”

    须原被吼一惊,慌忙解释道:“这,这,这本就是膳房做好的,平日所用,郎将既然来了,膳房拿出此物孝敬郎将,并无异议。”

    慕北陵闻言,仰头大笑,继而笑声止,虎目聚,幡然喝道:“好个徽城令尹,徽城地贫,百姓尚不能食,你却敢享用如此佳肴,我出朝城,深知大王日行三简,素衣素服素食,你倒好,于此地作威作福,鱼肉百姓,我问你,你该当何罪?”

第一百零八章 是战非战,徽城遍地弥诡雾() 
须原吓到,伏地告饶,邬里傻眼,哪曾想形势变换如此之快。

    慕北陵当人不让,咄咄逼人道:“须大人,你还敢妄称无罪,事实即以清楚,还有何话好说。”

    须原大叫道:“邬里将军救我。”

    慕北陵随即接道:“莫不是邬里将军也知你之行径?”

    邬里大惊,忙道左右曰:“须原设计残害忠良,拉下去,候审。”左右得令,转而持刀向须原,抓起出门而去。

    慕北陵暗笑:“此邬里不过匹夫之用,区区几言便让其改变初衷。”思罢又想自己处境,二人同谋,多是受都仲景支使,眼前危机且解,不知今后还有何陷阱在前等候。

    且说邬里拿了须原,半晌未缓过神,只道明明是对慕北陵下手,为何须弥之间却折了自己人。然木已成舟不好多说,笑而望向慕北陵道:“须原小人,竟然以此卑劣之计陷害慕郎将,人人得而诛之。”

    慕北陵笑道:“须大人恐是一时蒙蔽心智,所以才铸成大错,还望将军慎而省之,以免错害忠良。”

    邬里忙道是。

    慕北陵又问:“邬里将军居东城门数日,可否告知军情?”

    邬里沉吟片刻后道:“夏凉大军据艮水侧安营扎寨已有数日,始终不见其攻来,我观那带兵之人应该是夏凉上将军戈侃,此人善偷袭,故此我在艮水边布置一百暗哨,以防其袭。”

    慕北陵道:“将军可否带我前去一看。”

    邬里撑了个懒腰,道:“眼下我还有事未做,慕郎将想去看的话自己去便是,你是大王派来的将领,王令有书你睿智将才,我便不多陪同了。”言罢拂袖而去。

    慕北陵见其走的利落,干笑两声,心道:“此人虽未都仲景爪牙,倒没太多心计,不似那些城府大臣。”此时回头看满桌佳肴,颇为心疼,又骂那须原暴殄天物,这顿饭钱估计都够普通百姓一年的花销。

    他吩咐下人将桌上食物包好,然后背起大包食物独自朝东城门去。

    徽城校场落于东门侧,步过校场时,能听见内里传来的士兵操练之声,慕北陵驻足于此,校场前守卫见其将服在身,先是一愣,随即赶忙小跑上来,抱拳躬身道:“大人。”

    慕北陵看他,年龄不大,还想青涩稚嫩,不由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小兵道:“属下今年十四了。”

    慕北陵点点头,心想:“如此年龄便来参军,着实辛苦。”停顿分许,又问:“郑逊何在?”

    小兵道:“郑统领正在巡视城防,需不需要属下前去知会郑统领一声?”

    慕北陵想了想,道:“不用了。”说时上前替小兵整理兵服,又问:“军中伙食如何啊?”

    头次有将军亲手替自己整理衣服,那小兵受宠若惊,忙道:“还行,每天都有馒头大米,比村里强多了。”

    慕北陵笑笑,将背后大包取下来交给小兵,道:“这里面有些吃的,待会把他给兄弟们分了。”

    小兵忙应下。

    慕北陵迈步朝校场走,走两步忽停下,转头问道:“我初来徽城,对军中不甚熟悉,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给我介绍介绍?”

    小兵欣喜,连连点头,背起大包食物在前带路。

    步入校场,迎面可见场中竖有高旗,旗上置白旄,中书一个“徽”字,慕北陵看得稀奇,鲜有旗帜有此装束,“徽”字应是徽城之意,帅旗上不铸将军之名反倒以城命名的,实乃少见,便问小兵道:“为何你们徽城的军旗是这样子?”

    小兵答道:“徽城是西夜王陵所在地,所以帅旗上都绣的“徽”字而非将军们的姓氏,是以表示对先王们的敬仰,那簇白旄也是,我听我们队长说,那东西是牛尾巴上扯下来的,长着白旄的牛又被称作神牛,也是对先王表示崇敬的意思。”

    慕北陵“哦”了一声,笑道:“小小年纪你知道的还不少。”言罢忽想起不知道小兵名氏,便问其。

    小兵道:“我叫张小二。”

    慕北陵反复念叨这个名字,不觉可乐,小二小二的倒似酒楼内的跑堂小厮称呼。

    张小二领着他穿过操练场,周围操练士兵见其过来纷纷侧目视之,但见慕北陵身着将服时,又连忙正色,只道是哪位大人物过来,莫要被他抓住小辫子的好。

    走到操练场东南面,身前是一排黑瓦平房,张小二快步跑向其中一间,将包裹放下,然后再匆匆跑出来,抹了把汗道:“这就是我们的营房。”

    慕北陵细数,约莫五十间,走近看,屋内空旷,地上并排摆着地铺,细算片刻,不由问道:“我记得徽城应该有四万将士,这么点房间如何能住下?”

    张小二回道:“这里只是像我们这些新兵住的地方,真正的大营在校场后面,大部分人都住在那里。”

    慕北陵了然,又随张小二走向西南的一座二层关楼,张小二道:“这里就是将军统领们发号施令的地方,这个时候他们都出去了,一般要到傍晚才回来。”

    慕北陵邀请在台阶上坐下,问道:“我在朝城时听说夏凉人要攻徽城,可有此事?”

    张小二笑着点头,又摇头。慕北陵顿觉好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点头又摇头的算什么。便听张小二说道:“每年都传夏凉会攻过来,不过每年他们都没攻来,最多就是到艮水安个营扎个寨,我们都习惯了。”

    慕北陵暗惊,道:“竟有此事?”

    张小二点头道:“是啊,不仅是夏凉人,我们昨年还去艮水扎过寨呢,队长说是什么演戏,反正住了个把月就回来了。”

    慕北陵皱眉,心想:“夏凉年年如此,便是惯例,如此说来就不存在攻徽城一说,不过朝堂上明明说的是夏凉来攻徽城啊,这些人何以敢谎报军情?”

    转念再想,恍然大悟:“是了,这定是都仲景想要对付我的计谋,先以夏凉大军驻扎艮水为由,说是夏凉来攻徽城,朝中人何知徽城事,皆以为然,然后支我来徽城,方才令尹府若非我机灵,恐怕现在狱中的就不是须原,这个老杂毛,居心如此歹毒。”

    张小二见其面色阴晴不定,不免心里发毛,轻叫声:“大人。”

    慕北陵回神,笑了笑,继续问:“照你这么说,夏凉人这次也不会攻徽城咯?”

    张小二道:“那个就不清楚了,反正数日前大将军就让我们做好而来战斗准备,这些天也加强了城防,到底打不打仗,我也说不明白。”他扣了扣脑袋,小孩状尽显。

    慕北陵耸耸肩,便在此时,远处忽有一队人来,步伐极快,为首之人肤色白皙,身材消瘦,身着燕铠,手包铜盔。张小二见其过来,忙起身立正,不敢造次,至那人近前,忙躬身行礼,道:“属下拜见郑统领。”

    慕北陵抬首视之,原来他便是郑逊,与顾苏阳有同窗之谊,那日启程时,顾苏阳特意让他代为带好。

    他缓缓起身,目视郑逊,郑逊上下打量一番,挺胸立定,揖道:“属下郑逊,参见大人。”

    慕北陵挥手示意其免礼,道:“郑统领无须多礼,唐突前来倒是打扰。”

    郑逊礼道:“大人之言,小人惶恐,敢问大人可是慕北陵,慕郎将?”

    慕北陵咦道:“你知道我?”

    郑逊道:“听邬将军提起过,说大王派了位得力干将来徽城督军。”

    慕北陵笑道:“非是督军,而是与你们各位同心御敌于外。”

    郑逊拜道:“慕郎将扶苏一战声震东州,实乃我辈楷模,属下虽人在徽城,也知郎将英雄事迹。”

    慕北陵摆摆手道:“都是过去的事,提他作甚。”随即问道:“郑统领可还记得苏阳公子?”

    郑逊一愣,旋即喜道:“慕郎将也知苏阳?”

    慕北陵点头道:“来前我便居于祝府,与苏阳公子一见如故,此次前来他还特意让我给你带好。”

    郑逊笑道:“苏阳一生大才,奈何时不他待,不为朝用,实乃西夜之损失。”

    慕北陵道是,复而附耳悄问:“苏阳视统领为知己,我能信统领否?”

    郑逊默声回道:“郑逊一身孑然,统领有事请说。”随即摒退左右,亲领其至关楼房间。

    慕北陵见屋内清贫,除了一些办公之物外别无他物,心道:“这个郑逊果真廉洁。”

    旋即分而坐下,他道:“方才我听张小二讲,夏凉人每年都会在艮水扎营演练,时下亦是如此,可有此事?”

    郑逊沉吟片刻,道:“确有此事,我徽城驻军亦同,也会在艮水扎营。”

    慕北陵道:“既然如此,便说攻城一事为无稽之谈咯?”

    郑逊斟酌,又道:“是也非也。”

    慕北陵轻咦。

    郑逊又道:“郎将请看。”起身走进墙上地图,手指其上道:“这是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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