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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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器-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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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呵着手,然后在这男人的热情里对了一些筹码,等这男人把过道另一端的门打开。
  这是个像木门一样的门,隔音效果好得很,人站在这外面还听不到什么声音,他一打开,里面的叫声呼声就扑天盖地的像巨浪一样冲我们涌来。
  我给震得一阵头晕。
  何洛怕露出马脚,赶紧拉着我进去场子里看黑拳。
  进到里面,人山人海的,一个百来坪的场子里挤满了亢奋的人,正中间是个十坪大的场子,用绳子围了,两个选手正在激烈的对抗。
  我仔细看了看,有一个,正是秃毛熊,戴了个头套只露出两只眼。就那凶狠的眼神,不是他还会有谁?
  平时没接触还不知道,一看倒让我吓了一跳。这小子的泰拳竟然厉害得很。
  泰拳的独特之一就是运用四肢的拳、肘、膝、脚共八个攻击部位,做单势或连环攻击,于不同的角度打击人体各处要害部位,技术的发挥全无限制,因此又享有“八臂拳术”之誉。泰拳素以凶狠、雄劲、惊险而著称,被人们称为“八条腿运动”,这种拳术没有套路,完全着眼于实战技术的组合运用。在泰拳的搏斗中,拳手们善于用多种技术来打败自己的对手,其中有强劲凶猛的肘、膝以及变化多端的拳招、腿法,但泰拳最具威力的进攻方式是肘击术、膝撞法和腿击术,他们在格斗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在泰拳中,可作为防御或重创对手的部位,那就是肘。其撞击力非常厉害,实战中常与膝招配合交替使用,上砸下撞,左击右冲,上下联击,极难防守。被击中者,轻则骨断胃裂,重者有生命危险,故素有“摆命肘”之称。肘同样也是良好的防守武器,用肘部挡脚、消拳、砸膝容易得手,并使对手腿膝麻木,失去战斗力。 泰拳的膝招动作,屈膝叠腿,使膝部突起,形成攻击的力面,着力于膝的上部,专用于近距离格斗,经常攻击人体的肋腹和胸腹部,甚至下腭、面部,令人防不胜防,威力无比,是致命的杀手锏。尤其是泰拳高手,经过长期苦练的膝部,坚硬如铁,若被其重击,轻者长时间昏迷不醒,重者骨头都会被击碎,这是泰拳最狠毒的招术。
  要想成为泰拳高手,膝、腿的功夫至少需要苦练三年五载才能有所成就。泰拳手的双腿既要练得象鞭子般的柔软,又要象钢铁般的坚硬。泰拳的腿上功夫,是泰拳最主要的技法,适用于中、远距离攻击。腿击在搏斗中的威力是相当凶猛的,素有“铁腿”之称。在格斗中,一旦踢中对方,基本上胜负就可以立刻决定。
  记得玩街霸和拳王时,里面就有这个格斗技巧,当时我因为兴趣还特意查了一下这方面的资料,想不到竟然在秃毛熊身上看到真实的演斗。
  正惊讶,对手,一个比秃毛熊高出一个头的身上肌肉块块隆起的彪形大汉正趁他来不及转身,从后面死死用手勒住了他的脖子。
  说迟那时快,秃毛熊双手成拳,从两侧运足力气击向这大汉的腰肋。一声惨叫,大汉退后了几步倒在地上。
  这小子赢了这场,然后在欢声中喘着粗气被人扶着下了场。
  我们别开人群,悄悄的跟了上去。
  在狭窄的只能过两个人的管道布满的地道弄里,我们在昏暗的光线里分辨着他们的行踪。然后听到一个门里隐约传来人声。
  我们噤了声,慢慢摸过去贴紧了滴水的墙壁听壁角。
  是秃毛熊的声音,好像在和别人争执什么,可惜门板隔音不好,他的声音却压得低,像是忍气吞声抬不起头似的有些含糊。
  其他的人声音却很大,说:“没办法,这行情变了,咱们也得变不是?得了得了,下场你要是不输,以后就别来这里打了。呸,什么玩意儿?
  我和何洛对望一眼,留心不发出声音的离开回到场子里去。
  后面这场赛,秃毛熊输了,让人给打了不少拳,躺在地上都快动不了的让人给抬下场子。
  我看得心里揪紧,何洛两只手成了拳,半天才松开。
  场子一直闹到凌晨三点才散场,后面十来场赛事,秃毛熊并没有出现,我和何洛用了隐身术隐了身形屏蔽了气息躲在角落里,等着。
  场子里,老板和几个大汉正在简陋的办公室里点钱说黄段子。点了好几次,这才安排了岗位熄了灯各自去睡觉。
  何洛很轻声的问我:“师父,你看,这凶手今晚会来?
  “嗯。”
  何洛不出声了,和我挤一块静静等着。
  到了凌晨四点时,黑漆漆的场子里突然亮起了一点圆珠笔头大小的白光。
  那白光嗖呼的就突然消失,然后办公室里传来一声闷叫,像是声音被捂在了喉咙里没发出来,这声音只短促的一声然后就没了。
  我和何洛冲了出去。冲到办公室门前用力把门踹开一看,扑鼻的血味钻进鼻孔里,开了天眼的眼睛里,白影子一闪,就消失了踪影。地上、桌上全是散落的钱和血。
  踹门的声音有些大,那些员工都叫着:“谁?”“出什么事了?”然后起身往办公室这边来了。
  我拉着何洛,一个神行千里咒,赶紧离开了地下俱乐部。
  第三十五章 谜底

 
  神行千里咒把我们带离了俱乐部,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学校。
  符当蜷着身子顶着大风雪在树上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宿舍里头,听到我们轻微的踩着雪响的咔嚓声,机警的呲牙低头来看,见到是我和何洛,松了口气,然后招手示意我们上树。
  这棵树不算很大,两个人能合围了还剩下半个手臂的空余,又是冬天,叶子全掉光了,只剩些树杈儿,人这么大个体积上去了也只是被看见的份。更何况秃毛熊那小子现在想必正心里正恐惧紧张着。上次何洛趴这上面呆着,还好是用上了我私下给的隐身符,要不,早就露细了。
  这事,已成定局,不用急。
  我招手,待符当跳到肩头,便和他两个一块先回家喝热汤补个眠再说。
  两人一猫,在寒风冷雪里用最快速度赶回家。
  远远的,就看到房子的灯亮着。甫一到门口,门就打开了,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
  我一边抖着衣上的雪,一边笑着靠近去说:“好冷。
  爹伸手本来想敲我的头,只好叹气又放下来握着我的手,然后抱着我的腰带我进屋里去。两个小鬼在身后面直叫“师父偏心。”“大爹生气了?
  给我们满了热茶又端上两个小菜装好饭来,爹看着我吃饭说:“怎么去了这么久,我挂心得很,怕你遇到什么事儿。
  “花了点儿时间,爹,我多大个人了还这么操心。放心吧放心吧,都人家师父了。”
  何洛在一边嘴巴两撇,躲开我揍他的眼神,低下头去和符当抢菜。
  爹的手在桌下握着我的左手,我身上不可思议的暖和了起来。
  “那吃了饭好生休息去。
  “嗯,不过八点我要去学校,这事儿,得做个了结。
  “让何洛去吧。
  “还是我去,他在一边听着,总能学些东西。要是他没说清楚,只怕对方的东西要给他找麻烦的。
  “……好吧,不过就这一次。你身体不好。嗯,何洛也真是,也不知学得快些,早些出师就不用事事要你操心了。
  何洛听到这话,一口饭喷了出来,呛得急忙灌热茶,不想茶又烫,结果一口茶没下去,又给喷出来。一时我们都无声的看着他。然后符当很没有形象的拍着桌子狂笑起来
  等睡起身,时间居然是十点了,爹看着我看他只是撇嘴一笑,丢下句:“一宿没睡,你累得慌,也不怕他跑了,就多睡会儿不可以?
  这男人,让我一点气都生不起来。
  郁闷。
  下楼何洛和符当两个窝在一块睡得正香,不过一个正咬着何洛的手,一个,则扯着符当的毛。
  睡觉都不忘打架。厉害。
  把两家伙叫起来,然后我打了个电话去宿舍。
  室友说去秃毛熊去了医院,昨晚遇上小流氓了,给打得厉害。
  问清是哪家医院,我们赶紧打了车过去。
  医院里人多,进进出出的,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于是何洛又打了个电话去宿舍确定他还没回去,这才皱着眉说:“妈的,人这么多,咱们得上哪个科室去找啊?
  我看着电子牌上的指示,沉吟了一下说:“他外伤严重,不过他可以会省钱,去急诊看看吧。再要不,肯定得在点滴室打针。
  我们到急诊室一看,这小子果然正坐在长椅上排队。
  何洛上前去拍了拍他肩膀,秃毛熊警觉得很,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然后回头就是一记杀人般的防备眼光。
  见到是我们,这小子有些吃惊的看着我们。
  我冲他一笑,说:“找你有点儿事。咱们出来说吧,这人多,不方便。”
  秃毛熊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前面的队伍,还有五六个呢,于是很轻的点个头,起身跟我们走到大厅。
  雪已经停了,外面一片银白,呵出去的气都冷得慌。
  我指了指外边有两排树的地方,估计着是个小道,说:“咱们上那里说去吧。”
  秃毛熊就一声不吭的跟着我们走。
  三个人,一只窝在我怀里的符当,站定了,我问秃毛熊:“你包呢?给我看看里面是啥吧。”
  闻言,他一脸大骇,眼神突然狂乱凶悍起来,一把拎住我衣领吼道:“不是叫你别管了?你知道什么了你?
  何洛在一边凉声道:“知道你指使包里的东西去杀人了。
  “我没有!
  一把松开我,秃毛熊挥着拳头就要揍何洛,可拳到一半,就无力的垂下来,连他的人一块,像被寒冷抽去了体力软靠在了树上。
  我松了衣领,刚才这家伙手劲可真大,勒得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你是没有。不过,你的那东西杀人了,却是真的不是?
  “就是。”符当跳到树上,低下头裂嘴笑着,冷冰冰的凑近了秃毛熊说:“杀人了就是杀人了,有些事情是不能掩饰的。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是?
  秃毛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符当,然后抬手指着他抖着嘴看着我。
  我嘿嘿笑两声,说:“就你看到的这样,他是会说话。
  何洛马上接嘴:“你没大白天见鬼,这家伙可是妖怪。妖怪会说人话挺正常的吧。”
  “谁是妖怪?
  “你。
  “他眼瞎的,你甭理他。
  符当这么警告秃毛熊,何洛作势就要上前去开打,我赶紧给拉住:“你们两个出来怎么不看场合了?好,等回去我再让你们脱两层皮。
  于是两个赶紧打住。
  我对发呆的秃毛熊说:“你也看到了,所以你那点儿事,我觉得你说出来比较好,至少不用担惊受怕的。说给别人听别人是不会信,不过我们可不一样。
  这小子低下头不出声,看不到他的脸,不过我能感觉他内心斗争得很厉害。
  我们也不急,就这么站着悠悠闲闲的看远处天空。
  好半天,他抬起头来看着我们说:“回去吧,咱们去学校图书馆说。那里现在没什么人。”
  我们坚持等他看完外伤再说。昨天的伤,他伤得不清,我只是给他小看了印堂和吐纳气息就知道他的伤,受在内里,肺叶都受到了震荡,一片肋骨有些开裂。
  秃毛熊却不肯,非得要回学校。说着说着就咳了起来,脸全皱在了一块,看为刚才是死命在忍着,现在忍不住了,才咳出来的。
  我赶紧一只手搭上他的手腕。气沉丹田,气走臂腕,借气他用,气入他身。
  气一入他体内,便堵得厉害,这小子,新伤严重,旧疾沉疴,以前打拳受的伤根本没怎么处理,在身体里积压着,越来越厚重,要是再这样下去,只怕早晚得废了他。
  我放开手,在秃毛熊诧异的眼光里说:“那就回学校吧。
  到学校后,我们先去了图书馆,秃毛熊则先回了宿舍去拿那个黑色的包。
  图书馆里果然没什么人,雪后化雪的天气其实很冷,远比下雪要冷得多,因此学样没什么人也是正常的现象。不过我还是不放心,等秃毛熊来了,三人一猫选了个阴暗的角落,张了个隐身的结界。
  秃毛熊把那个破烂的黑色皮革包打开,何洛和符当两眼放光的很兴奋的死死看着他一举一动。
  然后秃毛熊的手伸了进去,慢慢往外抽。
  随着他的手动作,一叠记录了东西的纸片呈现在我们面前。
  秃毛熊把纸往我们面前一递,咳着说:“这些,是我从入校以来,在外面打工做事拿到钱的记录。一些,是我在工地做事的,一些是我在酒吧当服务生的,一些,是我在那个地下俱乐部打拳的。
  “我家在东北一个偏僻的地方,家里穷,父亲和母亲都是老实的人,我下面还有一个弟一个妹。另外,还有我爷爷。我们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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