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入画 作者:彝之初(晋江非v12.11.22完结,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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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入画 作者:彝之初(晋江非v12.11.22完结,架空)-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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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抬头却见花绝的一脸比她更惊奇的表情看着她。
  “干嘛这样看我?”寄白将菜掰了一片下来扔在花绝脸上,“跟个傻子似的。”

  “这话该是我送你才是。你在书墨斋近两年竟是什么都不知道?你除了睡觉吃饭还会做什么?”他惊异道。

  “说什么呢你?”寄白有些不悦道,“什么叫我就会吃饭睡觉,你说清楚,不然我掐死你。”说着她就真作势扑了上来。

  花绝往旁便挪了挪,“那也得你听着啊,师父十四岁时即得了先生之名,成名至今不过十载,你觉得他这样的年纪应该膝下儿女成群,蓄须扮老相吗?”

  寄白反倒愣了,直觉脱口道,“怎么可能?”

  花绝脸微微一抽,抬手打了她一记,“怎么不可能,所以我说你竟然这两年是白呆的吗?”

  寄白的确觉得十分意外,不知道师父的真实年岁是因为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判断是对的,自然也不会去问人。想了想她又皱眉道,“那也不太可能啊,若是师父只有二十三岁,京城的媒婆该是把书墨斋的门槛踩烂都不为过吧。”

  可她从未见过有一个媒婆上门,也没见有哪位姑娘上过门,师父出门次数更是屈指可数,这样的人乏人问津?谁都不会信。

  花绝无奈,“师父早有婚配,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为何你到现在都是半点不知?只等那姑娘及笄师父就会上门迎娶了,这你应该知道的。”

  寄白手中的白菜啪的落回了菜蒌,她低头又蹲了下去翻了翻,笑道,“是吗,那我真的是该打了,连这个事也不知道。”

  花绝眼睛直直的看着她,似乎想看出什么来,见她没什么异状这才又笑道,“可不是,我看时间也快了,也许再过不久我们就能见到师娘了。”对让寄白知道师父有未过门的妻子一事花绝无端的松了一口气。

  “是啊。”寄白低声道,洗了菜后上板切丝,随手扔了一颗番茄给花绝,“师父的美色换来的。”

  花绝轻轻咳了两声,寄白会意却不知怎的半点也不想理会,只也挑了一颗放进嘴里,“果然鲜美多汁。”

  “我以为你会睡再久些。”公子入画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寄白没回头仍是在案板上下着死手,“灶房里脏,师父别呆了。”

  “嗯,绝儿你随我出来。”

  花绝看了寄白一眼,应声跟了出去。

  寄白心中烦躁,恨恨的一刀剁在了番茄上,番茄奋起反抗,溅了她一脸。

  她端菜进膳厅时,一股清甜味道钻入鼻翼,她往里探了探头,正瞧见花绝在给公子入画擦拭着伤药,公子入画的袖子被捋起,露出雪白的手臂来,上头一片青紫很是惊心,可见当时她那一脚是踹的有多重。

  寄白将菜端上桌后站到了他们身旁,有些内疚的道,“师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过两天也就好了。”他依旧一派清温。

  她看着花绝的手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推移,不知怎的又想到了墨偃月,墨偃月对师父绝对有非分之想,毕竟这样人一般人都很难拒绝吧,即使同为男子,那花绝……

  “你这是什么表情?”花绝抬头看她。

  “哦,想起来饭还没盛呢,你们等等,我马上回来。”寄白说完就逃也似的奔回了灶房,一边心里直骂自己胡思乱想。

  “阿福回来了?”花绝看了桌上的菜色一眼。

  “没有,怎么……”寄白顿悟,不由得瞪他,“喂,别看不起人行不行,这就是我做的。”

  “看上去色泽尚可,味道虽然可能不怎么样,但对你来说已经算是勉强了,我不会再挑骨头的。”花绝微笑道,“汤有些意思。”他先舀了一碗汤给公子入画然后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你可是说过的,我做的饭你是一定吃完的,等下半点不许浪费。”她转而看着公子入画,“还可以吃吧?”

  公子入画点头,“有些特别,是什么汤?”

  “就是将豆腐剁碎了然后同菌菇一起入汤而已,有些稠是因为加了蛋清。”她解释道,尔后也放心的开始埋头吃起饭来。

  “看不出来你这么久的灶房果然没白呆。”花绝瞥见菜上的萝卜道,“你剁的?”

  寄白低下头,只道,“一时没控制住,剁的有点碎,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入味。”花绝也不再说什么,只开始吃饭。

  寄白心里有些后悔,自己先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股火气似的全发泄在菜上了,剁的碎的都可以成饺子陷了,而她如今只更郁闷自己那时是在烦躁什么。

  “唔,好甜。”公子入画忽然皱眉。

  寄白一看,他说的果然是那道八宝蜜汁排骨,不由得不可思议道,“师父你是跟糖有仇吧?我发誓我只放了一点蜂蜜入味而已,根本吃不出来的。”她起锅前特意尝过的。

  “好甜。”他摇头。

  “师父不吃甜的,我又吃不了这么肥的,剩下的只好小白你自己解决了。”花绝戏谑道。

  “真是,你不喊我小白会死啊,”他们都这样开她玩笑时候就喊小白,天知道她觉得这个叫法有多白痴。“成啊,排骨我吃,黄瓜你不准剩,不然明天你自己做。”

  “师父也挑你怎么不这么威胁他?”

  “他是师父,你是吗?”

  “……”
  …

  “给,我娘亲求的,你收着吧。”

  寄白正坐在花绝床头翻着他带来的东西,一抬头见有什么东西甩了过来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接了,等入了手她一瞧,原来是一枚玉佩。

  “倒,玉这种东西你也用扔的?真是。”她将玉佩放在手心,有些冰冰凉的感觉,“你刚刚说是谁给你求的吗?”

  “嗯,我娘去碧云寺的时候求来的,说是高僧开过光了。”

  “要命,花夫人给你求的东西你给我,她要是看见了估计会想把我骨头都拆了,我不要,你拿回去。”她将玉佩扔在他枕头上。

  “她从小给我求的东西不少,不差这件,我觉得它该是你的才给你的,你自己看看它的背面。”

  寄白依言又重将玉佩拾起,果然见着玉佩背面纹样分明是八瓣梅花,梅花少有八瓣,因而不仅有吉祥之意更寓意得见八瓣梅花如得神佑,她的印章就是远光大师刻得,八瓣梅花为底寄白为字,而这玉佩上的梅花形状同她的印章上一模一样。

  她摩挲着玉上的纹路,有种淡淡的奇异之感,也实在不舍得还给他,便收进了自己的衣襟内,“我拿了,日后可不许向我讨要回去,我是不给的。”

  “也就你稀罕它。”花绝嗤道。

  “那我先回房了。”

  “等一下。”花绝似乎犹豫了下,尔后又将包袱打开从里头抽出了一封信来,“清茗给你的。”

  “清茗给我写信?”寄白有些惊异的接过信,笑道,“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像样的信呢,没想到竟然是清茗写的。”

  “你要是想看信,我明天也给你写一封吧。”

  “你傻啊,都在一个屋子里,写什么信?浪费笔墨。”寄白不置可否的转身出了门,朝左边走去。

  “你要去找师父?”花绝奇怪的问道。

  寄白脚一顿,转个方向往右边走去,不动声色的笑道,“我都忘了,这么迟了,师父也该睡了,我还是回房吧,花绝你也早些休息,别又受凉了。”

  寄白回房后将信拆了,淡淡的香味就飘了出来,是连翘的味道,她眼中闪过一道喜色,果然信上第一句即是,“恭喜你,连翘已开花。”

  她脸上漾开了笑,那株连翘是一年前她偶然得的,本来已是半死,即使养了也难活,更何况连翘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再买就有了,实在没必要为它浪费精力。她却坚持带回自己的西厢种养,而终于连翘并没有死,却也没有开过花,原本该是一年四次的花期她从未见过它上头的鲜艳,而今终于开花了她自然是兴奋不已。

  可惜自己不在书墨斋不能亲眼看着它妖娆绽放。

  而后清茗笔下皆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她也不觉多余,而是坐在书桌前开始给他回信,“清茗启:连翘终于开花了,我很高兴,只是有些可惜当时不在它旁边,但我闻到了它的味道,很香,再过几天我们就回来了,到时希望它不要败的那么快。师父又教了我几样新画法,我现在水墨画的肯定比你好,怎么办呢,清茗你要感觉到压力了……”洋洋洒洒数百字。

  “可是我写了信也不好给你寄的,还是到时候直接带给你吧,可能这样还快些。寄白字。”







第18章 从一而终
  寄白有些神游太虚,手下一动,宣纸花着脸看她,她放下笔坐在椅子上发呆。

  “在想什么?”公子入画头未抬,声音从书中传来。

  过了一会她才道,“我不明白,他不是很紧张自己娘子的,还是为了不让她不得安息才去的唐河,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寄白很是不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高兴,“我以为他只爱他娘子一个的,怎么会这样。”

  她说的是阿福,阿福今早就回来了,还不是空手回来的,带着一个看着有些黝黑老实的姑娘一起来的。

  还记得阿福脸上有些憨厚有些喜意的笑容,寄白无端觉得很碍眼,连同觉得他那憨厚也假了去。

  阿福说他在给他婆娘清理坟旁的烂泥时碰上的问娘,她同他婆娘以前就认识,同是唐河的渡娘,她帮着他一起整理,经过半天的相处,两人互相都很中意,所以就一同回来了,到时候再去她家提亲。

  花绝听到后倒是有些高兴,笑着同他说了恭喜,师父反应很淡,看不出喜怒,倒是寄白就有些不高兴了,花绝问她,“阿福找到自己的幸福你为何不高兴?”

  “他的娘子死了不过一年,他昨天还失魂落魄的说要去看她,今天就带了新欢回来,还是在他娘子坟前认识的,他娘子泉下有知肯定会不高兴的。”

  “为什么会不高兴,男人三妻四妾都尚算平常,更何况阿福还是在他娘子死了一年后才又找的姑娘,有什么问题。”花绝有些不以为然。

  “你认为没问题?一个昨天还伤心的人今天就开心的带着新欢,你觉得没问题?”

  “他对他娘子已经算仁至义尽了罢,又不是欠她的,一年时间已经够久了。”

  “你的意思是还理所当然了?”寄白见他点头更气了,“算了,我懒的跟你说。”直接摔袖走了,她不知道花绝竟然也是这样的心思,让她更不高兴。

  也因为这件事一直郁卒了一个上午。

  “你如今尚小,对大人之间的很多事并不明白,同样,你不是阿福,并不知道他同问娘之间发生过什么,彼此又拥有什么,阿福娘子去了已有一年,泉下有知未必不会为此觉得欢喜。”公子入画将书微微放下,眼睛却不看她,神色淡然道。

  “师父的意思很赞同阿福那样的做法吗?”寄白皱眉,连师父也是这样的想法吗?她心里更难受了。

  “无所谓赞同或是反对,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不论好或坏旁人都无权置词。”

  “那师父呢,师父也会同阿福一样,不会从一而终?”寄白忽然问道,即使知道自己这个问题很无礼她还是想问。

  “我若认定,便是一生。”公子入画眉目有些温柔。

  寄白看着他难得温柔的颜色不由得呆了呆,心中涌起不知何味,花绝说师父早有婚配,只待对方及笄他就会娶其过门,到时,她就有师娘了……

  “明日我们就回书墨斋,晚上你回去将东西收拾一下。”

  “哦,好。”寄白点头,再次执笔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落墨。

  “你又在发什么呆?”花绝伸手捅了她一下。

  “啊,怎么了?”寄白看他。

  “你不是不吃葱的?你已经扒了好几口了。”

  寄白这才反应过来,急急的吐了出来,难怪觉得越吃越难受,还以为是自己心里的感觉呢。

  “所以你这是在想什么?明天要走了,你还舍不得不成?”

  “哪有,我只是在想我下午的画。”她理直气壮的道。

  “阿福会留在这,不用回书墨斋。”公子入画道,她下午根本没有作画。

  寄白看了他一眼,好受了些,她倒也不是觉得阿福这样做是对不起了她,而是不论如何她都觉得阿福打击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望,原本她一直觉得有阿福这样的人阿福娘子真是好福气,没想到他也还是一样,不会坚持到最后。

  “你还在介意阿福续娶这件事?”花绝不解,“只要他心里还有他娘子的一份位置不就好了,你别扭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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